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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場面嚇得她連連後退,腳後跟撞到花崗岩,差點在陌生人面前上演平地摔。

看她驚慌失措,雙肩止不住顫抖,躲避的樣子像被欺負時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白兔。

聶瞻停在三米外的距離,雖不理解,但開口的語氣歉意十足:“抱歉,趕時間,司機把車開太快了。”

他在……道歉?!

他可是一句話就讓寧海城抖三抖,無人敢惹,叱吒風雲的人物,竟會因為司機的錯誤,主動下車道歉?

這麼客氣好相處,怎麼跟印象中的不一樣?

方添韻抬頭,對上那雙強勢且極具威脅性的眼神,慌亂躲避,“沒……沒關係。”

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捏著塊帕子,闖入她的視野,“我賠你一套衣服,還是折現?”思索半晌甚覺不妥,他改口:“車上有披肩,你先拿去用?”

拿他的東西,這是方添韻做夢都不敢想的劇情!

她嘴比腦子快地拒絕:“我不用。”

“別客氣,這本就是我的問題。”

聶瞻盯著她烏黑的發頂,笑聲從胸腔發出,紳士行為跟新聞上用語言威脅競爭對手的反差簡直判若兩人。

見他拉開後車門,右手懶散地搭著車頂,彎腰去拿後座位置上的披肩,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方添韻感到一股從腳底攛到頭頂的寒意,留下句“真的不用了”就火速逃離現場。

她怕自己再晚一步,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她剛才揹著光,聶瞻應該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吧?

-

方添韻走後,聶瞻杵在車尾燈的位置思索良久,久到助理沒有接到老闆的命令,擅自下車檢視,還沒說什麼,倒先被莫名其妙的問題噎住了。

聶瞻揉著太陽穴,看上去很苦惱,“我長得很可怕嗎?”

“恰恰相反,老闆巨帥啊!”杜瑞咽咽口水,大腦飛速運轉,用資料作證:“下到剛會走上到九十九都被您給迷住了呢!據統計,寧海城近乎大半的女性,最想嫁的男人都選了您!”

聶瞻睨他一眼,“誰統計的資料?”

“娛樂週刊的……吳記者。”

聶瞻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他上車前故意停頓了下,不痛不癢地評價:“人果然不能吃太飽。”

做助理雖只有短短四年,但老闆話中是何含義,杜瑞很快就猜出來了。

拉出通訊錄列表,兩分鐘搞定下架娛樂週刊的任務,回到駕駛位扣好安全帶,彙報給老闆。得到“嗯”的肯定後,杜瑞一顆心落回肚子裡,踩著油門,駛向正在慶祝的別墅。

-

緊趕慢趕坐上末班車,方添韻搓著冰涼的手掌,心有餘悸的後怕在心底蔓延。

她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聶瞻,還跟他說了幾句話……太可怕了!

難怪右眼皮跳了一下午。

這樣的場面她才不要經歷第二次!

……不對勁,如果聶瞻住在這個別墅區,她怎麼沒聽沈司珩提過呢。

不等細想,手機再次響起,這回是沈司珩打來的。

“添韻,你還沒下班嗎?”

“剛下班,在公交車上。”方添韻難得撒一次謊。

沈司珩鬆口氣,說話溫柔得像在哄小孩:“那我現在煲湯,等你到家就能吃上熱乎的了。”

“好。”

電話裡的人慾言又止,似在壓抑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快到站了給我發條微信,我去接你。”

聽他提到微信,方添韻這才想到:“你怎麼不給我打微信電話?”

沈司珩一如既往地寵溺道:“關了網路怎麼看微信訊息。”

她挪開手機看了眼螢幕上方,果真被他說中了,“抱歉,下午開會來著,我關掉忘記開了。”

聽筒裡的人沉默片刻,柔和聲調轉為略帶嚴肅的口吻,喊她:“方添韻。”

被點到全名的人心虛得差點亂了方寸,“嗯?”

“你今天去名睿山莊了?”

“……沒有,”方添韻支吾道:“我們開會商量基地解散後的安置問題,忙到很晚,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怕他懷疑,她趕緊補上句:“真的,不信你問曼曼。”

“沒去就好,否則……”

“你在擔心什麼?”

沈司珩嘆口氣,“我怕你太善良,揹著我去名睿山莊送生日禮物,被我媽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磨到投降,放棄我們的感情。”

“怎麼會。”

“你又忘了去年的事嗎?”

去年經歷的波折好多,多到回想起來,方添韻都有種錯覺,以為過去了三五年那麼久。

方添韻的爸爸跟發小一起開了家投資公司,因為過於信任,沒有及時發現對方操作過程中的不法行為。

出事前,對方把所有資金轉移到國外,逃之夭夭,留下個爛攤子,從此下落不明。

需要堵住的窟窿太大,他們變賣全部家當都不夠,是沈司珩揹著爸媽賣了幾處房產,東拼西湊交上了罰金,補上了受害者損失的所有錢財。

那段時間,沈司珩抗住父母製造的輿論壓力,堅定地站在她這邊,而他也確實做到了從一而終。

後來,爸爸在獄中遵守監規,有立功表現,減掉了兩年的牢獄之災。

年少時的愛情不摻任何雜質,她很慶幸自己遇見他,只是一路坎坷,方添韻心裡的愧疚不安愈來愈深,乃至築起一道比愛高了三倍的圍牆。

她曾動過分手的念頭,也確實提過一次,不承想換來的是沈司珩割腕未果,送醫院搶救的噩耗。

聽護士說,他昏迷前還在唸叨她的名字,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是許諾非她不娶,若她真要放棄,他活著將毫無動力,不如死了。

所以自那之後,方添韻再也不敢提“分”這個字。

陶然居這套十六樓的兩室一廳是沈司珩搬出來後找的住所。

月租四千,挨著三環邊線,交通十分便利,住在這裡的人魚龍混雜,對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大少爺來講,屬實委屈了。

本以為要給他一段時間慢慢接受,誰知收拾好新家的第一天,沈司珩就迫不及待露了一手。

挽起袖子煲湯炒菜,人夫感拉滿,手法嫻熟得令她匪夷所思。

她以為沈司珩為搬出來做準備,提前學習了廚藝,沒承想是他出國留學那幾年吃不慣外邊的飯,逼不得已練出來的。雖達不到大廚級別,但解決溫飽綽綽有餘。

自那之後,家裡的家務活都歸他管,方添韻偶爾打個下手,他也只給一些切水果遞盤子這種無關痛癢的工作。有時候心血來潮收拾垃圾桶裡的廚餘垃圾,就要被他念叨好幾遍。

他說:“女孩子生來就是要嬌生慣養的,何況我絕不允許讓我的老婆幹粗活!”

方添韻每次聽到這句都羞羞地垂著頭,心裡甜似蜜,打情罵俏地回:“我們還沒結婚呢。”

他很喜歡這個比冷冰冰的名睿山莊有人情味的出租屋,最重要的是——這裡有她。

晚上九點半,夜市正是繁華。

方添韻把雨傘丟在旁邊的座椅,扶著後門欄杆,按了下車的紅色按鈕。

沈司珩已經到站牌了,他右手提著剛買的草莓,剛碰面就將她攬入懷中。

“今天心情這麼好啊,煲了湯,還買水果,”方添韻被他餵了顆草莓,享受完甘甜,雙眼亮晶晶的,“你找到投資人了!”

沈司珩摟著她的肩膀,“是我把大學時期做的小軟體賣給了國外的朋友。”

“哦。”

“酬勞不多,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給你細講。”

的確不多,減掉今天的開支,剩下的還不足一千塊。

收到微信轉賬的那刻,方添韻猶豫著該怎麼跟他說伯父資助了一百萬。

她身邊可靠的朋友只有趙曼,輝煌時期認識的那些人早就因為她家道中落劃清了界限。如果基地沒解散的話,還能用‘有人捐款’的藉口,但現在……

“飯菜不合胃口嗎?”沈司珩見她拿著筷子在碗裡戳,情緒低迷,很擔心。

方添韻搖頭,“沒有,你做得很好吃。”

沈司珩盛了幾塊鮑魚放她碗裡,“跟著我吃了幾天苦,都餓瘦了。”

“哪有,”方添韻捏捏氣色紅潤的臉頰,撞進滿是疲憊的目光裡,察覺到他好像比以前憔悴了許多,這瘦了一大圈的人明明是他。

方添韻開啟銀行軟體,“對了,我之前不是答應讓曼曼入股嗎,她今天給我……”

“添韻,”沈司珩打斷她的話,“我國外的朋友說他幫我找找投資人,最快後天有訊息。”

“靠譜嗎?”

“當然,我媽手再長也伸不到國外,你就放心吧。”

他的胸有成竹在方添韻看來不過是強撐顏面。

男人自尊心強她能理解,畢竟自從投資被撤掉後,他說了很多次不讓她操心,讓她別管,兩人因為這件事吵架,到了約定好的做.愛日期,依舊在冷戰。

方添韻沒有把錢還給趙曼,她想拿著放幾天,以備不時之需,等沈司珩的公司渡過難關再說。

可接下來的幾天,沈司珩時不時給她轉一千……五千……八千……數額越來越大,她開始擔憂他真的去做了傻事。

回到家,方添韻來不及換拖鞋,衝進廚房,在沈司珩愣怔時扯掉他腰上系的圍裙帶子,勾著白色背心下襬往上拉,溝壑分明的人魚線一覽無餘。

沈司珩後腰撞向櫥臺,悶哼一聲,被她如此直白的動作撩得臉頰發燙,喉嚨酸癢,“我做飯呢,等會兒再……”

手指順著腹肌紋路挪到胸口,光滑緊繃的肌肉上並沒有她擔心的東西出現,方添韻剛放心地吐口氣,轉瞬又將他翻了身。

還好,後背也沒有。

沈司珩看懂了她的行為,“你以為我去賣腎了?”

方添韻吸吸鼻子,“你一直給我轉錢,我當然害怕了。”

“傻瓜,”他溫柔地幫她擦掉眼淚,在額頭輕輕一吻,“賣了腎我怎麼給你性.福。”

“那不重要,”方添韻摟著他的腰,眼淚啪啪往下掉,“我不想看你出事啊。”

“我這幾天賺的錢都是合法的,不要胡思亂想。”

看完他微信上跟買家的聊天記錄,方添韻抽抽嗒嗒地吸氣,情緒穩定後,提出要求:“以後你轉給我的每一筆錢都要解釋清楚。”

“好。”

“有困難不可以瞞著我。”

“沒問題,不哭了哈,”沈司珩抱著懷裡的瓷娃娃,親親哄哄,樂不思蜀。

“你前兩天說的投資人有著落了嗎?”

“具體投多少要等他看完商業計劃書再聊,”沈司珩支吾不解釋,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快去吃飯,洗澡,然後!”他聞了聞方添韻香噴噴的脖頸,聲音低沉帶著誘人的磁調,“等我。”

“???”

沈司珩捏著她精緻圓潤的下巴,眼眸裡閃著熾熱的欲,“今天是15號。”

“!!!”

15號!

方添韻的工作忙起來,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外地。

沈司珩想盡快賺錢讓她過上富裕的生活,也經常加班到凌晨兩三點。

所以為了不影響彼此休息,給雙方留足夠的私密空間,同居那天,方添韻跟他約法三章,次臥歸他,主臥歸自己。

每月1號和15號為固定的做.愛日期,如果有事耽擱,那就是錯過了,沒有補回來這個說法。

沈司珩愛她,她提的任何不合理要求他都無條件滿足。

他也的確是個很體貼、很暖心的伴侶。

包括在床上。

他會用虔誠的唇,吻過一寸寸勝雪的肌膚,用溫柔帶著薄繭的手指融化冰霜。

直到她抵達極限,化成河水,才去侵佔屬於她的一切。

她喜歡傳統,他就跪到膝蓋發麻。

她說受不了太疼了,他就把前奏拉長到一個小時,遇到還沒進去她就滿足地睡著的時候,他忍著發洩不出去的難受抱著她到天亮。第二天衝個涼水澡,跟個沒事人似的繼續上班。

在情感交流這方面,他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熱戀中的情侶,尤其是年輕人來說,一個月親密兩次,頻率太不正常了。

但對方添韻而言,這很合理。

得不到沈司珩母親的認可和祝福,她已經不奢望能跟他走到婚姻殿堂的那一步了。

或許是日漸加深的愧疚導致她覺得少玷汙他一點,心裡能夠好受些。

沈司珩看透不說透,至於她擔心的後果,他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立場。若她心裡的坎兒始終過不去,他願意跟她談一輩子的戀愛。

至死不渝。

兩天後,朋友帶來了一則好訊息。

國外一家叫NIQO的公司看中了他的專案,分析後覺得很有潛力,決定投兩千萬小試牛刀。

畢竟是市場上出現的頭一例,存在很多未知風險,人家謹慎點沒錯。

離需要的資金還差很多。

沈司珩失落片刻,明白機不可失,當即讓助理加班擬出合同,買了第二天的機票去NIQO簽約。

他第一時間把好訊息告訴方添韻,末了補了句:“我拿三百萬出來給你用。”

“給我幹什麼?”

沈司珩非常瞭解她,“你捨不得基地嘛,晚上還偷偷哭了好幾次,我當然不希望你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

“不用啦,”方添韻說:“我要去君州出差,也許等我回來,我們就有人捐款了。”

自從沈司珩離開沈家後,沈伯母鐵了心地不讓他們好過,多次攪亂方添韻線上上線下發起的籌款活動。基地靠公眾募捐的路完全行不通,個人從腰包掏出的愛心也只能解一時之難。

她知道這事即便跟沈司珩講了,母子兩人吵一架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乾脆就不提,默默忍著。

可她忘了一個道理,一再退讓只會讓羅會雯的打壓變本加厲。

就在她們放棄掙扎,收拾鋪蓋準備好找工作時,今天午休過後,趙曼拿著影片到辦公室找她,說拜託朋友留意聶瞻家裡養的那隻貓,如有訊息立刻通知,這金豆子必須留給她們愛樂動物救助基地。

眼下有聶瞻這條路可走,不妨試試。

但能不能得到捐款,還要看他是否言出必行,如電視上所說的有重金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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