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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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是瞭然。
其實他們早有猜測，沒想到大王子確實兵行險著。
“對不起，小師妹。”
歐陽老頭滿懷歉意，他為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一瞬間糾結而愧疚。
這幾日，他夜夜難眠，夢裡都是雪兒悽慘的模樣。
可醒來，面對小師妹，他腦子又很清楚，如果宋九淵倒下，那九洲就完蛋了。
“師兄，不用道歉。”
姜綰並未怪他，“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更何況你並未真的下毒呀？”
“是，本王也不怪你。”
宋九淵從前不是個大度的人，但在姜綰面前，他有意收斂性子裡的冷漠。
聞言歐陽老頭紅了眼眶，“大王子不是個人，他那般對雪兒。
我當然不甘心替他辦事，所以他說如果我不下毒，就折磨雪兒，讓她生不如死。”
“他確實變態。”
姜綰想到阿關雪手腕上現在還有被勒出來的痕跡，想必阿關雪和歐陽老頭都能猜到她經歷了什麼。
“是，我也恨他。”
歐陽老頭咬著牙，眼裡滿是恨意，“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雪兒。
我要帶她回藥王谷休養，等雪兒好一些，我親自來找大王子報仇。”
“就算師兄你沒時間，我們也不會放過大王子。”
姜綰認為雪公主不是第一個被折磨的，也不是最後一個。
如果有機會，自然不能放任這變態繼續下去。
“那好，我同你說說我在那邊的所見所聞。”
歐陽老頭毫無心理負擔的將在北朝探聽的訊息全部告知他們。
末了抹著眼淚說：“小師妹，師兄再次謝謝你替師兄著想救回雪兒。”
“師兄。”
姜綰板著臉，“這話你說好幾遍了，咱們是一家人，不要這般客氣。”
歐陽老頭用力點頭，正欲開口說什麼，外面響起尖叫聲。
“是雪兒。”
歐陽老頭倏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跑。
宋九淵和姜綰跟上，他們衝進帳篷，一眼就瞧見阿關雪癲狂的尖叫著。
而阿關娜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見著姜綰，她心虛的解釋。
“我就是想趁娘睡著，過來瞧瞧她，沒想到她見到我那麼激動。”
“啊！！！”
阿關雪縮在角落裡，眼裡蓄滿淚水，她防備的抱緊自己，滿眼驚恐。
“雪兒，雪兒。”
歐陽老頭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抱住阿關雪的時候，他們明顯還瞧見她的身子顫了顫。
“別怕，我在。”
歐陽老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阿關雪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看著她這個模樣，阿關娜眼裡一直忍不住的流淚。
就連姜綰，都十分不忍心。
阿關雪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下一秒暈倒在歐陽老頭懷中。
嚇得歐陽老頭連忙看向姜綰，“小師妹。”
“我瞧瞧。”
姜綰上前替她把脈，她倒是淡定，可阿關娜望著娘手腕上的傷痕，再度落了淚。
“沒什麼大礙，就是驚嚇過度。”
姜綰輕嘆了一句，對阿關娜交代道：“如今看來，只有師兄和她靠近時，她不會引起過激反應。”
“我方才……”
阿關娜紅著眼，“只是看娘睡得那麼香，就輕輕抱了一下她，她被嚇到了，然後就開始大哭大喊。”
“娜娜，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能等一等，等你娘恢復一些，你再好好陪她。”
歐陽老頭到底心軟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想和母親親近，是人之常情。
“嗯。”
阿關娜輕輕點頭，就在眾人都打算離開時，阿關雪忽然緩緩睜開眼眸。
她先是迷茫了一瞬，隨後目光落在阿關娜身上。
想到母親方才失控的模樣，阿關娜下意識想要避開。
誰料阿關雪忽然開口，“娜娜，你都長這麼大了？”
眾人：！！！
“娘！”
阿關娜激動的淚如雨下，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這次阿關雪沒有排斥她。
而是將她抱入懷中，“娜娜，娘好想你啊。”
姜綰看著這一幕，連忙上前，“娜娜，我再把把脈。”
“嗯，好。”
阿關娜抹了一把眼淚，對阿關雪說：“娘，就是她救了我們，姜姑娘是大夫，讓她替你瞧瞧好不好？”
“好。”
阿關雪虛弱的牽起嘴角，目光落在整個人都僵在一塊的歐陽老頭身上。
兩人對視，身心一震，一時間情感有些複雜。
姜綰的指尖落在阿關雪的脈搏上，她眉心蹙了蹙。
“受到了刺激恢復正常，這種情況是少數，但也不是特例。”
“能恢復就好，恢復就好。”
歐陽老頭嘴裡喃喃的，面對清醒的阿關雪，他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姜綰和宋九淵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悄悄離開，將空間留給她們一家人。
外面天色已經露出東方白，宋易忽然出現。
“王爺，大王子知道公主被帶走了，這會已經氣瘋了。”
“他受了刺激，很有可能會失去理智。”
姜綰一想到大王子人財兩空，指不定氣的吐血。
聞言宋九淵十分贊同，他吩咐宋易，“你們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好的，王爺。”
宋易前腳剛走，後腳一個軍醫小心翼翼來到姜綰面前。
“王妃，小許發熱了，蘇軍醫請您過去瞧瞧。”
“那我過去看看，你別跟著，好好處理那些瑣事。”
姜綰知道宋九淵忙，畢竟大王子要是發瘋，他們也得好好應對。
“好。”
宋九淵沒有逞強，而是回了營帳，而姜綰則見到了小許。
這會兒小許滿臉潮紅，嘴裡喃喃的，看起來像是在做噩夢。
“王妃，小許的體溫一開始只是漸漸升高，這會兒額頭滾燙。”
蘇軍醫不敢含糊，連忙仔細交代了這一晚上小許的身體變化。
“無妨。”
姜綰拿出早就準備的退燒丸，強行塞到小許的嘴中。
這藥丸子遇水即化，很快就進入小許腹中。
她又仔細把過脈，檢視了傷口，才交代說：
“問題不大，接下來就是好好恢復，你們記得按時煎藥給他喝。”
“多謝王妃。”
蘇軍醫滿臉求知若渴，“在下有些小疑惑，可否問問王妃？”
“你問。”
姜綰向來大方，無論誰問，她都不吝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