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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只考慮今日，然後希冀於未來的後人更有智慧，可以解決我們留下的歷史問題。”
他們竟從狂喜中冷靜下來。
敏銳的感知到，享受到這種暴富，以後也許會失去自研的能力。
絕大多數中彩票的，最後結果都是破產。
紀塵點頭，很欣賞的看著他們。
他們都很有遠見。
他們的擔心很有道理。
擁有泛貿易市場系統，將加快文明的程序。
因為太過簡單就能獲取其他資源、其他科技，久而久之就會扭曲一個文明，使一個文明懶惰，使其進化路不完整。
以至於會有那種雖踏足星際，卻還是遊牧民族社會的畸形文明！
點名批評剛被他打跪的掠奪者文明。
科技樹偏的離譜，擁有著高階文明的強大戰艦，但其他的科學幾乎停滯。
即便常年戰爭，他們也只有相當於遊牧民族的戰爭智慧，像是一字馬排開，耿直的排出大炮，帶著裝甲站擼。
且他們的食物、合金、能量幣、礦物、各種稀有重要資源全部無法靠自身大量獲取，也無法依靠自身完成科技進步。
再舉個例子，非洲從部落直接躍升到國家，但他們依舊不具備獨立科研能力，最大程度獲取土地資源的能力。
給他們坦克，他們也完成不了步坦協同！
只是，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紀塵安神在在，知道他們不可能拒絕。
有和不用是兩碼事。
這些長輩們自己也知道，只是在思慮後果，怕出意外接受不住。
...........
同一時間。
三體人一直定定的觀察著紀塵。
“好奇怪。”
觀察員3號發出迷惘的腦電波。
之前雖然不是正式的觀察員，但作為監聽系統的一員，他也經常看到紀塵。
從昨天晚上開始，怎麼紀塵就一直躺著，不見任何動作呢?
他之前從沒睡過這麼久啊。
每過一會就要起來，然後像是在和什麼東西聯絡。
“古怪的事情，需要上報。”
他立即用腦電波上傳資訊。
害怕因為晚了像是2號一樣遭受懲罰。
.............
“但是我們根本沒有選擇，有和不用是兩碼事。”
“有了必然會用，朝聞道夕死可矣，科學家們忍受不住這種誘惑。”
“一步步來吧，先拿下這艦隊再說。以後再製定法例，別讓外星客人等久了。”
他們一瞬間想了很多，思緒激烈碰撞。
而紀塵也在此刻回答，打消他們的所有疑慮。
“哈哈哈，不愧是被我看上的文明，我很欣賞你們，透過了我的考驗。”
“如果是其他像你們這樣的低階文明的話，肯定不會想後果，會舔著我，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筆交易吧。”
紀塵對他們誇獎，不掩飾自己對炎國的友好。
這讓他們既驚訝又感覺正常，對方那種技術能力，掌握他們的暗中通訊也很正常。
“你們的擔心，我都明白。”
“目前我只與你們有過接觸，因為這地球上的文明我只欣賞你們炎國，悠遠流長，你們的文明，猶如藝術，你們的先賢，可歌可泣。你們知道嗎?你們先賢的一些著作，如《孫子兵法》即便在星海中也是經典，闡述了某些本質，有著用武之地。還有《道德經》《易經》都是闡述事物的本質，算是先驅.....”
這樣的評價令他們受寵若驚，滿臉都是興奮。
雖然他們跟外星人在物質層面的差距如此大。
但他們在精神層次卻可以算作外星人的先驅?
葉文潔更是震驚。
炎國的文明有這麼好嗎?
三體人，包括他們自己，都認為骯髒不堪的啊！
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比三體人更發達的文明，會對炎國讚不絕口?
甚至覺得即便在星空中都是先驅?
“真的嗎?幾千年前的著作，即便進了星空時代都還有用武之地?
現在即便在我們文明內，甚至都有人覺得孫武只是比同時代的絕大部分人的境界高，但是放到今天，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說孫子兵法被吹的太過，馬車與坦克，弓箭和導彈，狼煙和網路，差距太大太大了，已經不適用於今天。
假如他到了今天依然是個智者，那隻能表明人類文明幾千年沒有發展，這是相當可悲的。”
葉文潔忍不住發問。
“那隻能說這種人相當可悲，十分自大狂妄無知！
隨著科技的進步，作戰手段多了，但是到具體戰場環境下的利害格局還是沒變，還是涉及如何綜合利用作戰的手段，還是要趨長避短，善用各兵種的長處，以最少的損失取得勝利。
他不知道你們現在的軍改都是基於孫子中的上述思想嗎?”
紀塵不屑的冷哼，第一次表現出情緒化。
他知道一段歷史。
近代軍校，甚至曾全面西化，用的都是外國教材。
那完全是因為晚清廢物，強行找理由將失敗歸咎於炎國兵學落後。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當時部分留學生去的德國，德國人問他們來學什麼。
答曰：學戰略戰術。
德國人哈哈大笑：我國軍事學院的主要教材就是你們的《孫子兵法》，何必遠到西方取經呢?
現實就是。
拿破崙曾拿著《孫子兵法》愛不釋手。
德皇因為晚看《孫子兵法》而後悔。
哈特在其代表作《戰略論》的扉頁上,將孫子的語錄不僅列在所引軍事家們的語錄之首,而且在所引的21條中竟然佔了15條!
鷹醬的戰略家們從《孫子兵法》的思想中認識到,鷹醬“確保摧毀”的戰略是失敗的戰略。
鷹醬戰略研究中心斯坦福研究所主任、第一流的戰略家福斯特首先提出,並和腳盆雞東京都產業大學教授三好修合作研究運用《孫子兵法》制定的對蘇新戰略，稱之為“孫子的核戰略”。
即便是現在，《孫子兵法》都常年躋身於銷量前十。
而且他還剛用孫子兵法中的道理以弱勝強擊敗了掠奪者文明。
他甚至感覺《孫子兵法》在古代可能過譽，越臨近現代，反而越貼切。
與許多沒看過的人的直觀認知，正好相反，《孫子兵法》恰好講的不是各種陰謀詭計，或者假大空的計謀，或者各種具體戰術。
而是歸納戰爭勝負的基本規律，寫下了世界資源互動的規律！
講的都是如何冷靜地瞭解敵方情況，比較敵我雙方客觀條件，比較客觀環境，如何積極創造有利於我方的條件，如何使我方的資源條件發揮到最大作用，如何透過戰爭使用最可靠的方法促進勝利。
聽著紀塵的講述，在場的人們再度震驚。
這個外星人真是逆天了，不知道已經暗中觀察了炎國多久，對炎國的文化，甚至他們現在的軍隊建設都有了解！
幸好沒有敵意。
如果有，面對這種物質與思想皆到達一種高度的外星人，他們不可能有絲毫勝算。
“不說這些。”
紀塵改變話題，糾纏這上面的話將沒完沒了，炎國值得歌頌的地方太多。
“你們也不用擔心會是在玩火，因為小販只是我的職業之一，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文明先驅者！”
“文明先驅者?”
“文明的開路引導之人?”
“果然小販只是開個玩笑，實則是要引導開化我們文明邁入新時代?”
“只是不知道我們需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是要在今後成為他們的附庸?還是加入他們?”
眾人呼吸都在加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