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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聿若有所思點頭，然後給出結論——
“應該會就是不會。”
伏鳶愣了一下，咬住吸管，略有些不服氣地看他一眼：“那我會。”
綠茶還不好分辨嗎。
聽說女孩子在這方面天賦異稟，總能一眼鑑別出來綠茶。
雖然自己還沒有鑑別到過...
但她堅信的認為，那是因為自己身邊沒有。
樓聿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淡淡開口：“那你身邊的綠茶是誰？”
“沒有。”伏鳶想也不想，篤定回答。
她又吸了一小口咖啡，苦味在口腔中蔓延，眉心微蹙，腮幫子略略鼓起：“我身邊的朋友都很好，沒有綠茶。”
樓聿搖頭輕嘖了一聲：“還說你會。”
“就是會。”
自己在國內也就綰綰她們幾個朋友，再多就沒有了，國外的樓聿更不可能認識。
伏鳶皺皺眉頭，義正言辭地看向他：“那你說是誰。”
這一臉嚴肅的小表情讓樓聿忍不住失笑，彷彿只要他說出讓她不滿意的答案，她就會立馬生氣似的。
男人掩唇輕咳，在她的注視下，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溫故。
“？？！”
伏鳶呆住了。
她瞪大眼眸，白皙漂亮的臉上有些驚愕。
溫故？
男孩子？
他？
綠茶？？？
怎麼可能？？！
“沒錯，是他。”樓聿表情淡定，耐心等她緩神。
同時內心對自己表示肯定，看吧，他家鳶鳶確實不會分辨綠茶。
和她聊這些，很有必要。
伏鳶網速極慢，對於“綠茶”這個詞的認知，還淺顯的停留在女生嫌棄男友分辨不出綠茶的吐槽向影片上。
“你對溫故的都有什麼印象？”樓聿漫不經心問。
伏鳶沉吟著：“禮貌，挺有教養，性格....內斂，容易害羞？”和她說兩句話臉就會紅。
樓聿抿唇：“還有呢？”
伏鳶仔細想了想，彎唇：“男大學生，善良還有一點點的幼稚和可愛。”
說善良幼稚和可愛，是基於他會給小魚起名字。
聽到“男大”這個詞。
樓聿黑眸微眯，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往下沉了沉，特不是滋味。
他畢業兩年。
青春、少年、男大這幾個詞皆與他無關。
很好。
二十歲的，有禮貌又有教養幼稚可愛內斂容易害羞的男大學生是吧。
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樓聿忍不住冷笑。
他靜靜地看著伏鳶，忽地勾唇，語調低沉散漫，帶著點京味：“認知錯誤了這不是。”
伏鳶放下咖啡：“什麼？”
樓聿默然片刻：“實話告訴你，那小子就是個典型的綠茶。”
伏鳶看著他一臉妒意，欲言又止：“我想...我應該收回說他幼稚那句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更幼稚一點？”
嗯....也挺可愛的。
像是吃醋。
不確定，再看看。
樓聿：“？？？”
好好好，鳶鳶果然被那小子給蠱惑了。
都開始替他說話了！
他臉色更黑，還想說些什麼，被廣播提示音打斷，伏鳶無奈拉著他的胳膊，“行了樓總，別綠茶綠茶綠茶了，我們要登機了。”
樓聿安靜了一會兒，但這安靜是片刻的，只能維持到飛機起飛前。
飛機上。
如溫故所料，樓聿把他前二十年幹過的混賬事全給抖落出來了。
至於樓聿是怎麼知道的。
怪只怪溫故自己不省心，把自己作成了親戚長輩老人口中的常駐嘉賓。
樓聿想不知道都難。
“鳶鳶，他叫你姐姐，他在你面前裝乖。”男人委屈開口。
伏鳶聽得耳朵起繭子，敷衍點頭：“嗯嗯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他裝乖，他在高中時是校霸他喜歡抽菸喝酒泡網咖，沒錯吧？”
樓聿滿意笑了下：“嗯。”
不久後，他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他是綠茶嗎？”
話題又繞回了伊始。
“......”
伏鳶無可奈何嘆口氣，“因為他叫我姐姐。”
樓聿絮絮叨叨講起來，“你們才認識一天，他就一口一個姐姐，好像很親密似的，他.............”
伏鳶木著臉聽著，她保證，這會是樓聿講的最後一遍。
耳邊男人的嗓音悅耳，語調低沉緩慢，不疾不徐又帶上幾分磁性沙啞的味道。
但再好聽再有耐心，也頂不住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伏鳶不經意與他回眸對望。
撞進他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眸裡，那雙眸子裡情緒複雜，有認真，有固執，有緊張，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不安和恐慌。
四目相對。
樓聿停止了講話，微微垂下眼眸，裡面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嘲。
他聲音極低的道：“抱歉，我只是怕....”
你會喜歡上別人。
因為曾經的他也是以朋友的身份一點一點小心靠近，裝可憐，厚臉皮，耍心機.....
平心而論，溫故年輕，家境好，長得也帥氣，嘴巴甜，為人熱情，一口一個姐姐，很容易俘獲女孩子的心。
樓聿不缺乏自信，但面對伏鳶，他內心是自卑的。
這是藏在心底隱秘而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伏鳶愣了愣。
意識到他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兩人現在並沒有複合。
失去記憶的她，雖然經過這些天與他短暫的相處，還是控制不住動心了，但其實她對樓聿並沒有很瞭解。
比如今天，比如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會有話癆幼稚的一面。
考慮到進度會不會太快，秉承著順其自然的態度，所以她並沒有提有關複合的事情。
她沒有提，而他不敢提。
伏鳶看著他，心尖略微泛酸，整個人有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就當是她衝動了。
“樓聿。”女孩深吸口氣，烏黑漂亮的眼睛直直望著他，軟聲問：“要不要複合，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