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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蔣恆，有些害怕的往許妍懷裡躲了躲。
許妍緊張的低著頭。“蔣總……”
“是我不好……”蔣恆先道歉，這次確實是他大意了，沒想到顧哲宇和鍾家的人會找到他爺爺動手。
“跟我回去吧。”
許妍低著頭，深吸了口氣。“不……不回去了。”
蔣恆想要扶許妍的手落了空，他在許妍眼睛裡看到了疏離。
“就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還是因為我沒有答應和鍾雲秀退婚？”蔣恆沉聲問了一句。
許妍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其實蔣恆什麼都知道。
只是她不夠重要而已。
“媽媽……”夏夏抱住許妍，小聲詢問。“他是誰啊？”
許妍紅了眼眶，試探的看著蔣恆。
她其實並不確定蔣恆願不願意認夏夏。
“夏夏，我是你爸爸。”蔣恆蹲在夏夏面前，柔聲伸手。“抱歉，我來晚了。”
在他看來，許妍可能只是短暫的跟他鬧脾氣，他哄一鬨就好了。
顧臣彥那種有嚴重潔癖的男人，是不會看上許妍的。
夏夏驚慌的看著許妍，紅了眼眶。
他無數次想象過爸爸突然有一天出現，對他說，夏夏我是爸爸。
可當蔣恆出現，說抱歉他來晚的時候，夏夏卻有些想哭。
“不喜歡爸爸。”夏夏別開視線，抱緊許妍。
因為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
蔣恆深吸了口氣，看著許妍。“先跟我走吧。”
許妍低著頭，抱著夏夏起身，然後搖頭。“不用了，蔣總……”
她在和蔣恆劃清界限。
蔣恆心口有些發緊，看著許妍抱孩子離開。
揉了揉眉心，蔣恆在心裡罵了鍾家一句，快步追了上去。
他好不容易把人哄得願意跟在他身邊，讓這群混蛋全都毀了。
“妍妍，我送你們。”蔣恆追了上去，要抱夏夏。“媽媽太累了，讓爸爸抱好嗎？”
夏夏猶豫了一下，小聲開口。“你能保護好媽媽嗎？”
蔣恆愣了一下，看著小傢伙的眼睛。
這小傢伙的眼睛，太像以前的許妍了，不諧世事，乾淨單純。
“能。”蔣恆點頭。
這次，是意外。
以後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那你會和我媽媽結婚嗎？”夏夏吸了吸鼻子小聲問了一句。
蔣恆的腳步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許妍抱緊夏夏，趕緊解釋。“孩子還小……他不懂。”
“我懂，沈星河說沒有男人會和媽媽結婚，說媽媽是小偷，會偷走別人的爸爸……才不是那樣的，會有人和媽媽結婚的。”夏夏委屈的哭出聲，他不相信沈星河的話。
所以他和沈星河打了起來。
其實，沈星河在欺負他的時候，他一直沒有還手，怕給舅舅和媽媽招惹麻煩。
可沈星河說媽媽的壞話，他就失控了。
蔣恆愣在原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可能娶許妍為妻……
除了那個名分，他什麼都可以給許妍。
許妍回頭看了蔣恆一眼，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大概也有過那麼片刻的妄想，想要給夏夏一個完整的家。
可她明明自己很清楚，蔣恆不會娶她，一切都是她的奢望罷了。
什麼都沒說，許妍抱著夏夏獨自站在公交車站牌等公交。
蔣恆跟在許妍身邊，想說什麼，但幾次開口，話都嚥了回去。
公交車來了，許妍上了公交，蔣恆也跟了上去。
在蔣恆的記憶裡，他根本……沒有做過公交車。
車上有些擁擠，蔣恆怕許妍抱著孩子太累，主動要抱著夏夏。
夏夏不想媽媽太累，就衝蔣恆伸了手。
許妍愣了一下，將夏夏交給了蔣恆。
公交車急剎車，許妍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被蔣恆拉住。
“小姑娘啊，抱著孩子來這坐吧，你看你們一家三口這顏值，可真高。”公交車上，有老奶奶笑著起身，讓許妍過去坐下。
“不用……不用奶奶。”許妍擺手。
奶奶笑了笑。“年輕真好，小孩兒長得可真可愛。”
蔣恆沒有解釋，抱著夏夏禮貌的笑了笑。
許妍低著頭，小聲解釋。“我們不是一家三口……”
結婚，給夏夏一個完整的家，這些都是許妍想都不敢想的。
她的一生都已經被毀了，沒有人會願意娶她的。
更不會有人心甘情願的給夏夏當後爸。
她也不想隨隨便便找一個人，讓夏夏受委屈。
蔣恆，她其實有幻想過，即使知道不切實際，但她有想過，就算蔣恆對她沒有感情，如果他肯給夏夏一個完整的家，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已經，不奢望所謂的愛情了。
她不會再去愛別人了，也不會有人來愛她了。
那奶奶什麼都沒說，到站就下車了。
許妍看了眼開車跟著公交車跑的張斌，無奈的開口。“蔣總，沒必要的……”
這算什麼？有錢人體驗生活嗎？
“你如果不願意跟我回山城，那就留在海城，我會安排好，每個月我會在海城陪你和孩子半個月的時間，你需要什麼可以隨時聯絡我或者是張斌。”
蔣恆小聲說著，等許妍到了站，他抱著夏夏下了車。“這是御園別墅門卡，你和夏夏就住在這裡，我給你的卡你也拿著……”
許妍看著蔣恆遞來的卡。
他對自己確實很大方。
如果蔣恆沒有未婚妻，她說不定……真的就這麼自甘墮落的給蔣恆當情人了。
“蔣恆，我說過，我不會給別人當小三的，這是原則……”許妍搖了搖頭，伸手接過夏夏。“蔣總，我們還要去趕地鐵，您回吧。”
“許妍！”蔣恆有些急。“你就一定要這麼倔，擰這個死理？我說了能給你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如果我說，我只想要一個名分，給夏夏一個名分，我讓你娶我呢？”許妍回頭，看著蔣恆。
蔣恆握緊手指，蹙眉站在原地。“許妍……我說過不要太貪心。”
許妍笑了，轉身離開。
是啊，她太貪心了。
六年前，是誰不顧她的求饒強迫她……
是誰毀了她，是誰讓她有了夏夏。
抬頭看著天，許妍努力不讓眼淚湧出來。
這些委屈，算什麼。
什麼都不是。
“許妍！”蔣恆不甘心的追了過去，可地鐵站的人太多了，人流量很大。
許妍抱著孩子，已經消失在了人群裡。
像蔣恆這樣從小沒有經歷過地鐵和公交的人，根本無從下手，也找不到許妍和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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