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不是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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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第一起兇案發生時，顧爭沒想那麼多，還以為是哪個魔道兇徒潛伏進了青石城，心態扭曲狂躁下犯下的血案，連夜追查。
沒想到隔一天，又發生一起一樣的兇案。
屍體殘缺不全，胸腹破開大洞，裡面五臟六腑不翼而飛。
這次，顧爭搜尋現場，發現了一滴黑紅色的粘稠猩紅血珠，伸手觸碰下，啟用了面板和裝備欄。
其中的妖魔點，可以加到四維屬性任何一項。
平靜了二十年的生活，一朝被打破。
顧爭悚然驚醒同時，果斷將妖魔點加到力量上，從而讓力量達到人體極限，宗師層面的高手資料。
當然，真正的宗師，力量、體質、敏捷，應該都達到了10
兇手不是人，而是神秘恐怖，詭譎兇殘的妖魔。
顧爭哪還顧及其它。
上次獲取的一妖魔點已經加完，這次再獲兩點，顧爭同樣沒猶豫，各自在敏捷、體質上，分別加點。
嗡！嗡~
剎那間，顧爭體內肌肉增長的同時，骨骼發生蛻變，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強化，筋脈變的更具韌性和強硬。
血氣自主沸騰，沖刷四肢百骸，擠壓汙漬，透過毛孔而出，只不過不是很多，因為上次力量增長時，已經排過一次。
所以這會兒顧爭儘管頭頂有霧氣冒出，但很快消失，身上也沒多大臭味，也就汗腺味。
雙手握拳，由衷的感受身體裡的變化，顧爭視線再次看向面板。
結果，境界一欄上，仍然是未入境。
‘宗師也不算入境？’
顧爭劍眉緊皺。
剛剛屬性增長達到人體極限，升起的些許安全感，頓時消減大半。
宗師不夠入境。
難不成，這頭已經犯下三起兇案的妖魔，是超越了宗師的存在？
想到這裡的顧爭，心頭越發沉重。
繃著臉，走到隔壁屋子，看見一老一少兩具同樣胸膛破開、五臟六腑不翼而飛的屍體，眉頭都沒動一下，在屋裡角落仔細搜尋。
那神秘的猩紅血珠，名為“蛻血”的存在，卻是沒再發現。
當下，顧爭轉出屋子，衝外面的捕快吩咐道，“把屍體收斂一下，和前兩次一樣，運去城外分開燒掉，留下骨灰再安葬。”
“是，顧頭！”
韓明應聲，招呼其他捕快一起進屋，忍著血腥氣，收拾屍體。
顧爭則大步出了小院，迎著雪花，直奔衙門。
‘不能再等了……’
腳下走著，心底裡顧爭卻是一陣起伏。
練武十年，他去過很多地方，本以為很瞭解這方世界。
結果現在妖魔突現，顧爭茫然的同時，感受到了強烈危機。
他所求不多，只想保住自己和身邊的人。
可任何守護，都離不開力量！
尤其顧爭看到了讓他變的更強的希望。
妖魔點！
面板上顯示的蛻血，是不是就是妖魔的鮮血，暫時無法確定，但絕對和妖魔有關。
因此，這頭妖魔必須死！
……
來到縣衙，剛進後院，縣令、童遠山便急忙迎上來，“怎麼樣，顧爭，有兇手線索沒？這兇手太猖狂了，連續犯案三次，次次殘忍狠毒，別讓本官逮到他，逮到了，定叫他生不如死！”
說完，手裡拿著的一根黃瓜，忙塞進嘴裡，嘎吱嘎吱一陣快咬。
“有一點發現。”
顧爭神色肅然，對著童遠山一拱手，開口道，“大人，屬下需要城裡的詳細輿圖。”
“要用到輿圖？”
童遠山一怔，旋即沒有猶豫，招呼不遠處的一名執勤衙役，吩咐道，“你去把城裡的全景輿圖拿來。”
“是！”
衙役應聲，領命快步離去。
“顧爭，你發現了什麼，快說說。”童遠山再次嘎吱嘎吱咬著黃瓜，催促道，“這起案件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儘快破案，找出兇手，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四天時間，發生三起，死了十幾個人，個個開膛破肚，死狀悽慘。
這也就是現在訊息還沒傳開，尚能壓住，倘若再死人，全城都得恐慌。
“不知大人可曾聽聞過妖魔？”
顧爭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童遠山。
論人脈背景，這位愛吃黃瓜，官聲不錯，親自上門邀請他擔任捕頭的縣令，無疑交情最深。
“妖魔？”
童遠山手上動作一頓，驚疑道，“話本小說裡的妖魔鬼怪？顧爭，你是說，這次的兇手，不是人？”
“至少從傷口上看，不是人能造成的。”
顧爭正色道，“屬下仔細搜尋過兇案現場，發現兇手速度快，力量大，且喜食人體臟腑，以及血液，三個案發地都是如此。”
“這……”童遠山眉頭緊皺，下意識嘎吱嘎吱又咬黃瓜吃起來。
“妖魔，本官沒聽說過，以往的卷宗上或許有記錄，待會本官去翻翻。”
童遠山邊吃邊道。
“卷宗和縣誌，屬下都已查過，沒有相關記錄。”顧爭接話，“屬下也是在家父曾經收藏的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有關妖魔的隻言片語記載。”
“那本官就不知道了。”
童遠山煩躁的用力咬了口黃瓜，嘎吱嘎吱作響。
聞言，顧爭沒有再問，話題轉回到案件上。
“考慮到兇手的危害性太大，屬下想請大人讓城防司的縣兵一起出手。”
顧爭解釋道，“縣兵穿有鐵甲，營地裡有強弩，有他們相助，我們再佈下埋伏，引誘兇手出來，就算是妖魔，也有一定機率擊殺！”
“埋伏？”童遠山挑眉，“顧爭，你知道怎麼誘使兇手出來？有多大把握？”
“六成。”
顧爭回答道，“兇手犯下的三起案件，死者除了五臟六腑被掏空外，體內的鮮血也流失頗多。從這兩點下手，屬下認為可以找一些豬羊的內臟，再混合人血，作為誘餌，引誘兇手現身。”
別看兇案現場，牆上、地面，都是血液，但深知人體血液含量多少的顧爭，稍稍對比一下，就發現死的那些人，體內鮮血至少一半消失了。
毫無疑問，妖魔除了殺人吃心肝腎脾胃，還會吞食人血！
“以人血混合豬羊的內臟，作為誘餌？”
童遠山停下吃黃瓜，皺眉道，“這餌會不會差了點？萬一兇手不上當呢？要不還是直接用人的內臟吧？正好，牢房裡關押著兩個準備處死的死刑犯，就用他們作為誘餌，肯定效果更佳！”
“……那自然更好。”顧爭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誘餌解決，埋伏點設定在哪？”童遠山繼續吃黃瓜，嘎吱嘎吱問道，“青石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死刑犯身上的血即便全部放光，散發的血腥味也傳不到全城。”
“大人放心，這一點屬下也想到了。”顧爭回答。
正好，出去拿輿圖的衙役，捧著一卷圖紙，跑了回來。
顧爭接過圖紙，攤開放在桌上，指著上面的一條條街道橫線，開口解釋，“大人請看。第一起案件發生在平康坊的這裡，第二起發生在平安坊的這裡，第三起則在平昌坊的這裡。這三個兇案發生地點分別處於三個不同方位，而它們的中心點，屬下認為，就是兇手的藏身之處！”
“汝南王府！？”
準確的說，是汝南王別院，南雲府轄下每個縣的縣城都有。
這種隔著真正王府上百里的外住別院，除了幾個打掃看守的僕人，一年到頭幾乎都處於空置中。
但畢竟是一位王爺的產業，一般人靠近都不敢靠。
第二起案發時，顧爭就懷疑妖魔可能藏在別院裡，當時他把周邊都搜查了個底朝天，只有別院沒進去，因為缺乏證據，也不夠身份。
現在透過輿圖一劃線，指向明擺著了。
“……本官寫一份手諭，你拿著進去搜查，佈置埋伏。”
童遠山臉上糾結片刻，用力一咬黃瓜，嘎吱嘎吱吃著給自己打氣，“出了事，本官負責！”
“謝大人！”
……
……
縣衙前院。
縣尉公廨裡。
“你真聽顧爭說了‘妖魔’兩個字？”張虎城猛地站起身，高大身軀帶著無形威嚴，衝擊站一旁彙報的衙役。
後者身體一抖，忙跪下來，緊張道，“回大人，屬下確實聽到了顧爭說了‘妖魔’兩個字！”
“呵~”
張虎城聽罷，黝黑的臉龐上，流露一抹戲謔，“有意思，姓顧的居然也知道妖魔。”
衙役低頭，一聲不敢吭。
“你換身衣服，立刻去一趟駐軍營地。”張虎城重新坐回椅子上，輕笑開口，“告知龐校尉，讓他找個藉口，不要出兵配合。”
“是！”
衙役起身，低著頭後退離開。
公廨裡，張虎城獨自一人坐著，嘴裡呢喃，眼中閃過厲色。
“埋伏妖魔？就讓本官看看，你顧大捕頭如何伏擊妖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