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求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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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確定老闆娘口中的那個地方是否真的屬於首爾，宋文彬沒有回到那個位置。那個地方的殘破程度也不像是有旅館的樣子，身上只剩一萬韓幣的宋文彬沒有去賓館自討沒趣，他來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些高樓大廈中，找了一處公園長椅坐了下來。
疲憊是最好的安眠藥，睏倦的他無法抵禦奔波一天的勞累，直接在公園長椅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宋文彬迷迷湖湖從睡夢中醒來之際，他甚至不能分清昨晚看到那個破敗不堪的地方究竟是他的夢境還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思考，他又要工作了。
好在公園裡有一個公共廁所，宋文彬得以在廁所裡簡單的刷牙洗臉，沒有讓自己太過邋遢。
......
......
就在宋文彬進行著風餐露宿的挑戰之際。
另一邊。
半地下室內。
霍雨和蘇緹娜已經早早醒來。
由於地下房內沒有床位，她們只能打了個地鋪。
此刻，蘇緹娜坐在地鋪上發怔，霍雨則在衛生間刷牙洗臉。
蘇緹娜並沒有睡好，昨夜她分明能聽見周圍有老鼠活動的聲音，這讓她一晚上都過得提心吊膽，腦子裡充滿著可怕的幻想。她始終擔心有老鼠來咬自己的手指，讓她不慎感染鼠疫而死在韓國街頭封閉的地下住宅裡。
霍雨睡的也不好，老實說初來乍到首爾住在這種地方，她覺著除非是沒心沒肺像宋文彬那樣的人，才可以呼呼大睡毫無顧忌。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霍雨來到抱著膝蓋的蘇緹娜身邊，說道：“你有發簡歷了嗎？”
蘇緹娜怔怔的點頭。
昨夜在霍雨的幫助下，她自己製作了一份翻譯相關的簡歷，在網上到處投了投。
“走吧，出去吃早飯吧。”
霍雨說道。
發怔的蘇緹娜幾乎是閃電一般站起來，光速刷牙洗臉後站在門口，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
此刻天空陰沉沉的，有一絲小雨淅瀝瀝的從天空落下，蘇緹娜和霍雨順著街道尋找起可供吃早餐的地方，昨天她們忙於製作簡歷打理屋子，沒怎麼出門。
現在出門之後她們才發現這裡的破舊程度遠遠超出她們的想象，四周幾乎就沒看到過超過五層的房屋，到處都是電線杆，電線杆旁邊就是垃圾桶。垃圾桶附近長滿了青苔，水流溼漉漉的從上面流過，發出一些不太好聞的氣味。
而在兩旁，像她們租賃的那樣的半地下室隨處可見，幾乎每隔十幾米，她們就要從一戶人家的窗戶邊走過，偶爾還能聞見窗戶裡飄出的大醬泡菜味。
蘇緹娜此前也看過一些韓劇，但是拋去了濾鏡和美化，真實的首爾比電視劇裡上演的不知冰冷猙獰了多少倍。
不久，她們來到了一處正在營業的早點攤。
不大的早點攤為冰冷的現實增添了一絲溫暖，二人迫不及待在攤位內坐定。
蘇緹娜點了一份炒年糕和內臟拼盤，花了7000韓幣，霍雨則點了一份紫菜包飯，花了3000韓幣，兩人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蘇緹娜一邊抱怨：“家裡有老鼠，我昨晚聽見聲音了，吱吱叫個不停....好嚇人。”
霍雨澹澹說道：“等會吃過之後，你去找個市場，買點老鼠藥回去。”
“能買到嗎？”
“肯定能買到。”霍雨說道：“我晚上回來把錢a給你。”
蘇緹娜一聽這話吃了一驚，“你！你要出去嗎？”
霍雨點點頭，平靜道：“我昨天申請的一家企業早上發資訊，讓我今天去面試，今天我不能陪你去買老鼠藥了。”
“這麼快！？”
蘇緹娜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
說完，她開啟自己的boss刷了刷，她投出的簡歷猶如石沉大海，完全沒有任何回覆。
霍雨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她本身就有海豹的工作經驗，如今再去應聘相似的崗位，沒道理不被接受。
“什麼...什麼企業啊....”
“一家蠻大的汽車零部件企業，好像的專門做輪胎的，在招安全主管呢。”霍雨說道。
“那....多少錢一個月？”
蘇緹娜不安的試探問道。
“我看他們標註的月薪起步1.97萬人民幣一個月，不知道我過去之後能不能再跟他們談高一點。”霍雨說道。
起步1.97萬！
蘇緹娜捂住了嘴巴。
如果她和霍雨不是競爭關係只是朋友，現在或許會為她感到高興，但處在這種態勢下，她的心裡卻不是滋味。
1.97萬元的工資，如果工作一個月順利拿到錢，霍雨將毫無懸念的成為這次比賽的獲勝者，拿到最終的三十萬獎勵。
“那...那太好了...”
蘇緹娜有些酸熘熘的說道。
又怕兄弟過的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蘇緹娜此刻突然對網路上的段子感同身受起來。
......
......
吃完早飯之後，霍雨坐著地鐵前往首爾的蘆原區參加面試。路上，她看著地鐵裡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微微上翹，對一旁的攝影師說道：“蘇緹娜看起來沒那麼好找工作，雖然我承認，她能連續完成兩個挑戰，能力一定的拔尖的。而且在很多方面，我都不如她。特別是腦子這一塊。但是找工作這件事，也不是腦子好就行。得看市場和需求，她最大的短板就是沒有工作經驗。一般來說，大學生畢業的第一份工作都很難拿到什麼錢，這一點全世界都差不多，就算她能找到工作，獲得的工資也很難讓她在首爾達到收支平衡，我想，只要我能拿到這份工作，這場比賽的勝利非我莫屬。”
“那宋文彬呢？”
攝影師問道：“你覺得他能戰勝你麼？”
霍雨忍不住笑起來。
她笑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抱歉，我實在想不出他要怎麼贏我，拿一萬塊錢在韓國創業？還是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做直播嗎，不，都不可能的。老實說，如果不是高層那個奇怪的要求，我甚至都想不到海豹招聘他的理由。雖然這傢伙鬼點子很多，但還是那句話，賺錢這件事光靠點子多可不行，得靠能力的。”
說話間，地鐵停在了蘆園區的中溪第一工業園附近。
她信步走下地鐵，在洪流一般的人群裹挾簇擁中走向面試的地點。
很快，她就來到了那個名為貝納輪胎的企業，這家公司非常氣派，門口掛著好多國家的國旗，迎風招展。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點，無數穿著相同服飾的人進入企業之中，絡繹不絕。
跟著招聘地址上的資訊左拐右股，上午十點左右，霍雨來到了自己應聘的位置。然而剛到這裡她就嚇了一跳，這裡已經絡繹不絕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這隊伍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從走廊這頭排到了走廊另一頭。
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男性，他們一個個西裝革履，穿的筆挺，帶著公文包和手錶，非常專業。其中不少人化著韓式特有的妝容，而且鼻子還整過。
霍雨忍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招聘資訊。
沒錯，的確招的是安全主管。
招個安全主管需要整容嗎？
霍雨無法理解。
這些男性看見隊伍中混進了一個女性，同樣也非常好奇，有人忍不住上前和霍雨搭訕，問她來做什麼。
霍雨直接用英文告訴他自己不會韓文。
那人眼神居然尊敬了起來，有板有眼的用英文和霍雨交流起來。
“小姐是來應聘的嗎？”
“是的。”
“您是哪個國家的人啊。”
“中國。”
“呀，中國人…”
周圍的排隊的韓國人聽見霍雨的話，居然紛紛皺起眉頭，有人甚至離她遠了一些。那個搭話的韓國人倒是平靜，他說道：“這個崗位不好做的，需要充足的體力，旺盛的精力，而且，他們對學歷卡的還非常死，我本人就是延世大學公共管理系碩士畢業，這才有了入職的機會，你一個姑娘家，只怕不好從事這一行呢。”
霍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隨後她問攝影師，“這段拍下來了嗎？”
攝影師點點頭。
霍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還要努力哦。”
那名搭訕的男人不明所以，困惑的看著她。
但是霍雨已經不說話了，她開始閉目養神。
這一路排隊一直從上午排到了下午，終於，隊伍輪到了霍雨。
她開啟門，昂首闊步走進房間。
那名面試官看見她過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站起身伸出手，英文問道：“您就是海豹公司的霍主管嗎？”
“正是。”霍雨說道。
“哎呀，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好提前給你安排面試。”面試官非常客氣的給霍雨倒了杯茶。
霍雨問道：“我看你們今天面試了很多人，怎麼，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這麼大規模的面試？”
“最近首爾不是很太平。”面試官嘆息道：“公司對安保方面要求越來越高了，此前有好幾個安全主管都因為執行力度不夠而引咎辭職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來擔任主管，當然您也知道，專業的技術人員好找，合適的安全主管還真不好找。
“那你應該選擇我的。”
霍雨笑了笑，自信說道：“只要有我在的時間，你們公司的安全等級一定會上升好幾個臺階。當然，我呆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不過，這個月的時間，我會為你們制定新的安保條例，怎麼說呢，就像給你們打一針疫苗那樣吧。”
“您的履歷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您的資料上顯示的您至今仍然是海豹的正式員工，抱歉，我不能理解，您為什麼會來韓國呢？”
霍雨也不藏著掖著，說道：“老實說，我來韓國並不是為了尋找工作，而是為了拍攝一檔節目，這款節目的宗旨就是宣傳產品。現在我的攝影師團隊正在外面，如果你願意讓我來接受這份崗位，我想你們產品的知名度在中國市場會大大提高。”
面試官愣了一下，問道，“是海豹製作的節目？”
“不錯，海豹和國家一起製作的一檔節目。”
霍雨強調：“面向十四億人。”
面試官立刻拿起電話，撥打了一通電話，一番交流後他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對霍雨說道：“我的上司想要親自見您，請這邊來。”
霍雨離開辦公室，在面試官恭敬的帶領下，趾高氣揚的從那名一臉驚愕的延世大學碩士身旁走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