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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彬看著漫無止境的彈幕，他從沒想到，自己和兩位女同事同框帶貨會造成如此巨大的輿論節奏。
看著那永無止境的彈幕，霍雨怒極反笑，把飲料扔掉，指著彈幕罵道：“墮蟲，無藥可救！”
破防咯（小丑）破防咯（小丑）破防咯（小丑）破防咯（小丑）破防咯（小丑）破防咯（小丑）
哈哈哈哈哈破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魚破防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魚破防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魚破防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魚破防咯～～
密密麻麻的彈幕幾乎要將螢幕裡的一切內容淹沒，並且只剩下彈幕，宋文彬從鏡頭裡完全看不見自己在做什麼，只能看見彈幕。
但霍雨已經非常非常非常生氣了，甚至比她在旅行的任何時候都要生氣，她慍怒說道：“我是破防了，但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變成蟲子讓人破防嗎？”
宋文彬趕緊站起身，連拖帶拉的將霍雨從螢幕前拉走，防止她說出什麼過激的話，說道：“你幹嘛！？”
霍雨連推帶拉被拖到旁邊，此刻的她竟然也罕見的眼角帶淚，說道：“我幹嘛！？我好好的做個產品，我們還沒開始帶貨呢，他們就來帶節奏，怎麼，咱們是不能賺錢還是怎麼地？”
“伱和網路上的人一般見識幹嘛，他們都是不如你的人，他們罵兩句就罵兩句唄。”宋文彬苦口婆心的說道。
“哦，我該啊！！”
霍雨卻激動的開啟宋文彬的手，說道：“我活該讓他們罵啊，他們不如我他們就可以罵我，這世間有這樣的理？”
宋文彬見霍雨激動，也沒辦法和霍雨講道理，這位同事無論幹事業還是體能都是一把好手，可卻並不瞭解網路環境，之前在北極還信誓旦旦的說不在乎他人眼光，結果真到了被罵那一天卻又翻臉比誰都快。
可是，他又如何能揭穿霍雨的前後矛盾呢。
見霍雨被氣哭了，宋文彬只覺無比心疼。他擦了擦她的眼角，嘆道，“你們別以後還是別沾這玩意了，直播就交給我吧。”
霍雨本來氣的發抖，但是被宋文彬觸碰眼角後，她不動了，抬起頭，呆呆凝望著宋文彬說道：“真的行嗎……這樣的節奏？你還要賣……”
宋文彬點點頭，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情是肯定的，所有事物都會誕生它的反面，節奏這麼兇，肯定會激起我們那些真實粉絲心中的不滿，這時候不賣什麼時候賣呢？”
說完，宋文彬把霍雨推回了屋子裡，隨後，自己獨自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
節奏的風暴仍然在持續，成千上萬小號嘰嘰喳喳在又罵又刷，宋文彬只當那些小號在放屁，他笑意盈盈指著桌子上的三件產品，說道：“這是我和很多人合作一起創造的品牌，名字叫果之悅，現在這個品牌還很小。現在只有三種產品，但是我相信隨著時間流逝，我們會推出越來越豐富的產品，我也希望這個產品可以和我們的節目一樣，給大家的生活中帶來快樂～”
『狗東西！』
『資本家是吧！』
『雜種！』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厭老師變咯！』
『為了賺錢翻臉不認人是吧！』
『下頭男！！』
『有錢飄了啊？』
宋文彬又舉起蘋果汁，說道：“大家是喜歡喝蘋果汁還是喝葡萄汁呢，我個人是比較喜歡喝蘋果汁的。”
說完，他開啟蘋果汁喝了一口，說道：“味道真的很棒，很甜，而且有一點酸，不過那是我們故意保留的。”
『玩尼瑪的梗呢！』
『死吧！』
『錢眼裡的雜種！』
『信球！』
『山炮！』
『獠牙露出來咯！』
“今天有很多人在帶主播節奏，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但是我希望真心喜歡主播的粉絲可以多多支援主播，點選右下方的連結購買，作為對主播一點小小的支援。我也相信主播的產品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宋文彬說完之後，果真有很多人點起了購買，那些購買的人偶爾還會發一兩句彈幕。
『彬彬，我們在！』
『不要怕！！』
『別理節奏！』
『加油！』
但這些鼓勵的彈幕剛剛出現，立刻就會被更大，更多，更瘋狂的節奏彈幕給淹沒。
狂歡（小丑）（喇叭）狂歡（小丑）（喇叭）狂歡（小丑）（喇叭）狂歡小丑（喇叭）狂歡小丑（喇叭）狂歡（小丑）（喇叭）
厭畜給（爺）死厭畜給（爺）死厭畜給（爺）死厭畜給（爺）死厭畜給（爺）死厭畜給（爺）死
狂歡（喇叭）狂歡（喇叭）狂歡（喇叭）狂歡（喇叭）狂歡（喇叭）狂歡（喇叭）
只是，節奏可以淹沒彈幕，卻不能淹沒那些真實存在的旅行粉對宋文彬的支援，他看著連結被更多人點選購買，心裡很欣慰。
節奏雖兇，卻不能傷人，但如果產品賣不出去，成本收不回來，卻是實打實的傷害。
而因為大量節奏的壓迫，激起了很多粉絲的正義感，導致宋文彬的產品賣得還不錯。
就連剛才哭著跑開的蘇緹娜，這會兒看見有人在買東西，竟又從屋裡跑了回來。
她擦著眼睛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紅紅的看著另一邊的手機，感激道：“謝謝大家的認可，這幾款飲料都是很好喝的，我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宋文彬看著蘇緹娜，忍俊不禁，這丫頭真是個奇怪的存在，要說心理脆弱也真的脆弱，動不動就流眼淚爆哭，可要說堅韌卻又真的堅韌，每次哭著說我受不了了，然後過一會兒又屁顛屁顛跑回來，一邊受不了一邊繼續，就連霍雨也無法承受的這樣狂風暴雨的節奏，她居然能頂住壓力跑回來。
蘇緹娜的出現和感激還有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立刻激起了無數旅行粉的保護欲。在某個瞬間，宋文彬居然看見自己那瘋狂狂刷的彈幕中混入了一個奇怪陌生卻又熟悉的群體。
『啊啊啊啊啊不要欺負蘇蘇啊！！！』
『蟈男滾啊！！』
『蘇蘇不要哭！！』
『姐妹不要怕！衝啊！！』
『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
江山不換小書書，此生不負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
四面八方都是敵，我為緹娜舉大旗（櫻桃）（彩虹）（星星）
寶藏女孩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
天生麗質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
此生摯愛蘇緹娜（櫻桃）（彩虹）（星星）
蘇粉們！跟我衝啊！！[紅色心形R][飛吻R]
[紅色心形R][飛吻R]
四面八方都是敵，我為蘇蘇舉大旗！
四面八方都是敵，我為蘇蘇舉大旗！
…….
宋文彬驚呆了！！
一時間腦殼都在抖！！
居然是小仙女！！
雖然彈幕味道很衝，但是卻有史以來第一次。
宋文彬感到了慚愧，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非凡旅途的女性粉絲居然站了出來，並且實打實的點選了購買。
購買速度竟是此前的數倍！
他趕緊和蘇緹娜一起，感謝著那些購買的粉絲。
顯然如此行為讓一眾厭女粉三觀崩塌碎裂，只覺得心碎萬分。
『還能尼瑪更雙標一點嗎？』
『夭壽啦！厭女主播賺女人錢啦！！』
『宋文彬你變了！！』
『厭老師！有奶就是娘！！』
宋文彬看著螢幕上的口誅筆伐，卻毅然決然的沒有停下感謝的語氣，厭女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他不可能繼續在當下的狀態中繼續厭女，無論是現實狀態還是他本人的精神狀態。
帶節奏的人也意識到了不能再讓宋文彬這樣賣下去，他們開始進行更多角度的辱罵節奏。
『不要讓這種雙標狗賺錢！』
『媽的你們是瞎子嗎！？』
『蠢女人！！』
『三無產品！』
『垃圾！』
『現在賣假飲料的也有了嗎！』
『大家不要買，有毒！』
『喝了會變成太監！！』
宋文彬樂出聲，說道：“你們這麼說還真的挺有道理的，蘇緹娜對這種東西很有天賦，可能以後我們會專門推出一款蘇緹娜調配的產品。”
『誰跟你樂呢？』
『給你臉了？？』
『小丑！！』
『小丑！！』
『一瓶賣10塊，你媽怎麼不去死！』
『收尼瑪的智商稅呢！』
『純純割韭菜！』
……
見攻擊並沒有傷害到宋文彬，反而越賣越多，彈幕開始急了，各種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但宋文彬已經不在乎了，他深切的感受到，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這些紙上談兵的傢伙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會給他帶來實打實的收益。
他談笑風生說道：“兄弟們，不是我吹，其實這玩意真不貴，畢竟是鮮榨果汁，你去任何一家線下門店買都要十幾塊錢一瓶，但是因為我們是網路銷售，所以，比門店裡要便宜兩三塊錢，而且包裝也很free，可以隨身攜帶著喝。”
頓了頓，宋文彬又說道：“不過這也怪我們，剛起步，所以成本控制還不到位，等我之後賺了錢，能夠完全自主生產之後，我答應大家，一定會把成本降下來的！”
蘇緹娜臉紅了，看很多人購買自己啊飲料，她破涕為笑，帶著濃濃鼻音的說道：“謝謝姐妹們的愛護，我會好好學習！好好研究有關飲料的學問的，未來我真的會研發出一款讓所有人都喜歡的飲料！！”
『狗男女！！』
『狗男女！！』
『狗男女！！』
『狗男女！！』
滿螢幕的狗男女。
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堆掛路燈之類的玩意。
但是宋文彬已經能看出，這些彈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那些暴戾的情緒也無法長時間持續，也無法影響沉默的大多數。
在最兇最惡的咒罵後，這些人已經無以為繼了，只能拿著一些車軲轆話來回講。
他鬆了口氣，歸根結底，這些人並沒有掌握實打實的黑料。
自己這些年的潔身自好起到了作用，他並沒有說過不帶貨的承諾，也沒有真的塌房和某個女性發生實質關係。
如今這些黑子不知為何而來，卻始終沒有找到最關鍵的黑點，唯一的黑點或許也只有他現在和女同事同屏帶貨這件事。
但這件事是完全合法合情合理的。
“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可以傷害到我，那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對於那些節奏黨，我甚至連討厭你們都欠奉，你們除了給我貢獻流量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我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誰在帶我節奏，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在看我直播，不是嗎？”
宋文彬笑嘻嘻說道：“我不知道你出於何種目的做出這些事，但如果你只有這些手段的話，我覺得你離毀滅我還差得遠暱。”
在某個時刻，絕大部分節奏就像鳴金收兵了一樣，齊刷刷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文彬就像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坐在攝像頭前和旅行粉談天說地。雖然他這次直播得罪了很多厭女老粉，但是對於很多旅行粉來說卻頗有趣味，既能看到蘇緹娜哭泣，又能看到雨哥破防，也在看到厭老師在巨量的節奏之下巍然不動，對他們來說，這場直播倒別有一番趣味。
直到一小時直播結束之後，宋文彬才像險死還生的冒險家一般，徹底鬆懈下來。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前胸後背都是汗，這一晚的直播帶貨無疑像一場究極大戰，令他精神高度緊張。
他很早接觸網路的時候就接觸過網路暴力，那時候他就練習出技能，越是面對辱罵，越是高度專注，這樣反而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保持如此專注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回。
此刻，蘇緹娜還沒有從那猛烈的傷害中緩過來，正流著眼淚，和工廠那邊打電話，確認著賣出的果汁數量。
宋文彬抬頭看著龍場夜空的夜色，嘆息著開啟醪糟牛奶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今晚這麼拼，要死要活打仗一樣，能不能賺到幾千塊錢，那位榜一總督說得是真的，這玩意真的沒有整活來的賺，可能還是吃力不討好，也不知今晚過後，他又要怎麼繼續賣下去。
這次節奏來勢洶洶，具有明顯的針對性。混跡網際網路十幾年的宋文彬已經感覺有些不對頭了，可究竟是誰掀起了這場針對他的節奏，他卻全然不知。
畢竟他現在是D站直播一哥，又是非凡旅途的唯一男主持人，盯著他的太多了。
正想著，霍雨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耳邊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打了一會兒電話後，霍雨放下手機，走到兩名同事身邊。
“你還好吧。”宋文彬問霍雨。
“緩過來了。”霍雨說道：“不過我剛剛收到了製片人的電話。”
“哦？”宋文彬一驚，“是新任務要來了嗎？”
“我不知道。”霍雨說道：“她沒有提任務的事，但她好像對我們私自直播帶貨非常不滿。”
一旁算賬的蘇緹娜抬起頭，問道：“不滿，她幹嘛不滿，第二季的合同裡也沒規定我們旅行之外幹什麼啊，也沒說不讓我們帶貨啊。”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霍雨搖頭，“她說讓我們明天一早去海豹大樓集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