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崩塌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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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面色淡然，點點頭。
要不是他看過電影，還真不敢這麼提條件。
因為按照正常情況發展，忠信義只會越來越強，甚至會引領號碼幇坐上香江第一社団的寶座。
然而這部電影叫奪帥，三軍奪帥的帥！
忠信義坐館連浩龍就是‘帥’，三軍則包括連浩東、他老婆素素與理財高手阿發、以及外部勾結的差佬。
而忠信義崩塌的最大危機，偏偏就是內部的前兩者所致。
連浩東就不提了，天然抗拒要當‘帥’身邊的‘士’，一心都在算計取而代之。
素素，原本身份是伎女，雖然16歲就跟著連浩龍，還佔了一個大嫂的名分。
但是不能生育，自卑之餘，心中的不安全感越發強烈。
特別是當連浩龍在外面隨便找女人生了兒子後，更讓她不安，最後一狠心與阿發聯手，對連浩龍發動狙擊。
可以說，忠信義的土崩瓦解正應了那句話：
‘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外部勢力，堡壘往往都是被內部攻破的。’
駱天虹見杜笙不似開玩笑，雖然仍舊沒想明白，但也不相信忠信義會崩塌，認真點頭：
“行，我的條件一樣，不過前提得你還活著。”
一言既出，倆人都不再說話。
一人持棍，一人持劍，凝重而立。
舞臺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咚咚咚！
隨著鐘聲響起，舞廳經理暫時充當裁判，看了一眼時間大聲道：
“準備，開始！”
剎那間，整個倘大舞廳鴉雀無聲，只有靜靜的呼吸和懸掛的風鈴聲。
兩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對決，讓在場所有看客都屏住了呼吸。
實在是今晚這種情況太罕見了。
估計等十年都不一定等到，誰都不想錯過！
咻！
霎時間，一道破空聲在現場響起。
駱天虹目光銳利，左腿一抬，右腿一墊，整個人好似凌空飛起，握著漢劍一掠過來。
在前撲的瞬間，他前腿屈膝全蹲，整個人重心前傾，手臂鼓盪，前臂外旋，劍尖由後向前迅猛撩出。
螺旋勁風凜冽，撲面而至！
赫然是形意龍形劍的進步三劍式之一，撩劍式！
駱天虹一發勁，全身震盪，一劍刺出裂響空氣，威勢驚人，與拳勁爆發的‘千金難買一聲響’等同，明顯踏入明勁之境。
“喝！”
杜笙對此並未有意外，知道對方實力稍勝一籌，當即跺腳擤氣輕喝一聲，沉墜勁紮根地表，身體前弓，前臂挺直，肩膀松沉，雙手持棍如託泰山。
下一刻，他腰胯一抖，手臂勁力勃發，鋼棍呼嘯，如力劈華山砸出，正好砸在駱天虹撩來的劍身上。
鐺！
火花四濺，轟聲震盪。
駱天虹招式並不使到老，還留有餘勁，在杜笙一招蓋劈連環砸出的同時，身形快速後撤，五指猛然捏緊，握劍骨節啪啪做響。
藉著這股迴旋餘勁，他的漢劍劃過一道長虹，瞬間變招為右橫擊劍式，似毒蛇般刁鑽襲來。
杜笙的武器看似隨意挑選，其實是精心琢磨過。
他練的是八極拳，但拳法中蘊含的六合大槍與八極棍也有涉獵。
雖然稱不上專精，但八極棍的撩、點、劈、滑、蓋、截的幾種用法還是懂的。
這棍法發力技巧自然，步法靈活多變，講究樸實無華，出招勢險。
而駱天虹的劍是輕兵器，且還是代表著華夏最精湛工藝的八面漢劍，其他兵器跟它對砍很容易崩折。
還有更重要一點，他只需抗住五分鐘就行，棍便是相對上乘的防守利器。
見駱天虹右臂上舉，杜笙當即變換棍法和棍的著力點，一記滑把挑棍上劈。
鐺鐺鐺！
劍與棍碰撞，噼啪脆響，連成一片。
杜笙即使有鐵臂功加持，但仍舊感覺鋼棍劈在一塊鐵石上面。
對面的駱天虹也面露訝異，抽身後退，手指骨攥了攥，似乎有點不適的樣子，但立刻鼓勁握劍，一招靈蛇出洞又搶了上來。
一時間，舞臺上已經交手十數招。
倆人都是擁有武學功底之輩，即使是劈砍，勁力也爆炸十足。
以杉木打造的堅固演出舞臺，竟然劇烈搖晃起來。
四周觀眾看得又驚又嘆，明顯被舞臺上這一幕驚住了。
原來有真本事的冷兵器對抗，居然如此有震撼力和爆發力。
一些原本擔心杜笙打敗遭受牽連的勇字堆成員，禁不住握緊拳頭，興奮得眉飛色舞。
因為這實在太出乎他們意料了！
駱天虹的強大在號碼幇早就人所共知，這旗鼓相當的一幕完全顛覆了大家固有印象。
畢竟他們大佬冷牛在駱天虹面前，也只能勉強招架十數招。
眼前這番對比，不要太強烈！
即使是對杜笙抱有幾分期待的莫嘉琪，此刻也美眸異彩連連，有點不敢置信。
‘原來這男人不僅在沙發上驍勇，在戰場上也如此神勇啊！’
舞臺上，駱天虹側身繞行，身形如仙人指鶴，左手翻展，右手直垂，兩腿屈伸，一招迅猛凌厲的仙人指路刺出。
他剛剛將形意龍形劍的撩劍式、劈劍式、斬劍式等全部施展一遍，但破不開杜笙密不透風的棍法防守，只好換成變招莫測的達摩劍法。
“鐺！”
杜笙得知對方約莫接近五星上層水準，心中稍定，也不躲閃，步手一合，腰一轉，後手擰勁一招橫掃棍使出，步法如大犁翻地，再次擋下駱天虹的凌厲攻勢。
八極拳講的是挨傍擠靠、粘連黏隨，八極棍術也不例外。
對棍時，棍多黏著走，見縫插針，擠步逼近，馬步吃人。
不過冷兵器對抗，要比拳腳相交要迅捷許多，瞬息間就會變招數次。
不知不覺間，他的進攻開始多了起來。
‘這是個強勁對手！’
雖然這麼久沒拿下對方，但駱天虹越打越興奮，因為很久沒這麼暢快淋漓過了。
“繼續！”
他長嘯一聲，換了個起劍式，身形如鶴擊，向前蹦出。
一時間，現場火石碰撞之聲激烈，如瘋虎掄錘！
這般攻勢持續兩分鐘，杜笙雙臂與雙腿肌膚鼓起，毛孔似鐵疙瘩，身形依舊如山嶽紋絲不動。
只是對抗數十招，雙手虎口微微發麻，一雙運動鞋早已崩裂。
左腿與右肩不可避免被削了一劍，但《十三太保橫練》第四層讓兩個部位相當鐵硬，哪怕對方勁猛劍銳也只是劃破一道血痕，並未影響實力。
反觀駱天虹，施展完二龍戲珠、橫江飛渡、童子拜佛等達摩劍法後，發現對方竟然還餘韻悠長，同樣眉頭一皺，當即收勢後撤，攥了攥腕骨。
“我的形意拳內外兼修，達摩劍法內含穿刺明勁，劍出如雷霆，連海碗粗的樹木都能劈斷！
而對方即使被劍劃中，卻僅僅只是破皮，這是什麼道理？”
對抗這麼久，駱天虹也不可能毫髮無損，左臂與腰腹捱了一棍，疼痛如腫，刺入骨髓。
就連堅韌如八面漢劍，也出現輕微崩裂缺口。
不過時間還有一半，作為永不言棄的武痴，他對自己仍舊抱有信心。
戰鬥到了這個地步，現場不少人都對杜笙開始側目。
這一次，當真大開眼界了。
“看來洪興除了戰神太子，又多了一個牛人啊。”
“這兩人太他嗎叼了！換做是我，只怕兩招都接不住。”
“天虹要是再不拿出殺手鐧，被拖平就是輸！”
“原本我還擔心洪興那位能否堅持一分鐘，現在倒是擔心天虹哥能否打贏了”
就連得知遭到偷襲趕來的莫金榮等勇字堆長老，也看得心情複雜，對著莫嘉琪感嘆道：
“阿琪，原本我是不滿你與大飛解除婚約的，現在看來的確是我眼界淺了。”
另一名叔輩也感嘆不已，點頭道：
“阿琪這位小男友的確不同凡響，連駱天虹都抗住了，看樣子有機會反殺啊。”
他的語氣既羨慕又帶著一絲悵然。
羨慕的是，自己勇字堆怎麼沒有這種人才。
悵然的是，對方是洪興新晉堂主，雖然是莫嘉琪男朋友，但在江湖混，敵我難辨的情況太常見了。
不提場外眾人感想如何。
舞臺上。
駱天虹目光銳利，單手握劍式換成雙手緊握式。
經過剛才這番對戰，他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棍法勁道炸裂，單手持劍強攻雖然靈敏輕飄，但攻勢被壓制了，改為雙手反而更穩妥。
雙方試探一番，再次纏鬥在一起。
這一次，駱天虹攻勢不再被壓，招式連綿不絕。
上步撩劍，左橫斬，下劈劍，上下斜斬，轉身橫斬！
他幾乎以強龍之姿攻得杜笙倒退兩步，忽然一招見龍卸甲，直奔杜笙右手而去，意欲卸掉對方武器！
杜笙抽手離棍，下盤穩紮，右手舉棍上託，一招蘇秦背劍躲過致命一擊。
這次比鬥雖然是臨時起意，但他打得戰意十足，腳下猛然一震，雙手持棍一記橫掃千軍使出。
空氣呼嘯炸響，力摧千均，猛如攪海翻江！
駱天虹同樣戰意如虹，勢如瘋虎，竟然不閃不避，憑藉著八面漢劍的優良特性，兩腳前躍，沉肩垂肘，一招開碑裂石的神龍飛天劈出。
咔喀！
全力對轟一招後，杜笙身形倒退兩步，十趾抓地，單腳猛烈一踩。
腳下堅硬如石的杉木，竟然硬生生似龜板裂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