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終於喊我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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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瑤被她們的話噁心到了。
譏誚道：“幹活還分什麼男女，心安理得的讓一個孩子去開荒，你們卻坐在家裡睡大覺，還得意上了？”
“還有你，還童生娘子呢，以此為藉口不事農桑，喝著家裡小輩的血汗，真是臉皮厚到有百米穿楊的技術也射不穿你的臉。”
“哪天我去鎮上問問四叔和他的同窗，看看讀書人對這種扒著小輩喝血的行為怎麼看。”
話落，不管他們會怎麼想，沈知瑤拉著弟弟妹妹就回屋。
然後拿著昨天沒用完的新鮮雞樅菌，往隔壁陳嬸子家去了。
“這些東西還真能吃啊？”陳嬸子見他們三姊妹還活著，頗為驚奇。
一大早的，她家小兒子就從沈家沈富那裡得知，沈知瑤三姊妹昨晚真的吃了那些菌子，聽說那菌子香的沈富整晚都在流口水。
“陳嬸，你看我們不是沒事嗎。”沈知瑤笑笑，“不僅能吃，還很美味，對身體也好。”
“你們在山上摘的？”陳嬸看了看她手中的雞樅菌。
“嗯。這東西一般雨後比較容易找到。陳嬸，你家有祭拜的香燭和冥幣嗎，我想用這些雞縱菌跟你換一點可以麼？”沈知瑤將手中的一盆雞樅菌往前遞了遞。
陳嬸點頭同意：“有，嬸子家裡還有一些，你是要祭拜你爹孃？”
“對。”
“等著，嬸子給你拿哈。”陳嬸子轉身回屋，不一會兒拿了一些香燭和冥幣。
沈知瑤接過，把雞樅菌給她，告訴她吃法。
告別陳嬸子，沈知瑤由沈白秋帶路，牽著沈月牙往他們爹孃的墳墓走去。
路上，遇到有其他村民問菌菇的事，沈知瑤一一告知，並建議大家只採摘容易辨認的雞樅菌，免得誤摘了有毒的菌菇。
沈知瑤他們爹孃沈大昌和夏秀蓮的墓就在清水河一段水流上方不遠處的一片竹林中。
墳墓上的野草不深，看得出前不久才被割過。
虔誠的祭拜完畢，沈知瑤看著眼前的墳墓，想到了沈大昌和夏秀蓮三個孩子的名字，取的不像其他兩房那樣隨便，是因為夏秀蓮識字。
多年前，沈大昌在河邊撿到了受傷的夏秀蓮，救醒後，夏秀蓮失去了記憶，只隱約記得自己姓夏，也識的字。
沈大昌對夏秀蓮一見鍾情，替她找了許久家人卻無果後，堅持把夏秀蓮留在家。
後來，兩人成婚生下了他們三姊妹。
“走吧。”沈知瑤站起身，走上墳地前的斜坡後朝沈月牙伸手，拉她上來。
沈白秋跟在她們後面，看沈知瑤不是往回家的路走，疑惑的問：
“不回去麼？”
“不回去。奶奶肯定不會給我們留朝食，我們在這附近溜達溜達，再去山裡找點吃的吧。”
沈知瑤從懷中拿出昨晚吃剩的幹炸雞樅菌，給沈白秋和沈月牙一人分了點：“將就吃點啊。”
沈白秋猶豫了下。
半晌，抬手指了指右斜前方的一條小路：“那兒有棵野柿子樹，之前我來的時候柿子還沒熟，可以去看看。”
野柿子？
沈知瑤腦海中浮現出一種野果影象。
跟著沈白秋到達目的地一看，果然是她小時候吃過的那種！
綠色的果子，長得像米粒的果肉。
從中間一掐，掰掉一半果皮，再輕輕一擠，長條米粒狀的果肉就出來了。
“好吃！”沈知瑤一連吃掉好幾顆，心中浮現出一些已經久遠的童年畫面。
吃的是果子，也是回憶。
這棵野柿子樹上可以吃的果子不多，將可以吃的都摘下後，沈知瑤看一眼面前這片竹林，眼神一亮：
“走，我們去抓筍子蟲……以前曾聽人說筍子蟲可以吃，還很美味，對了，筍子蟲長什麼樣？”
“姐姐，我知道，我帶你去抓。”沈月牙拉住她衣袖，開心的往竹林去。
她和哥哥吃過筍子蟲，她要多抓些給姐姐吃。
在整片竹林找了找，他們最後找到了十幾只筍子蟲。
沈知瑤又去找到了一根腐木，試著鑽木取火。
試了幾次成功後，沈知瑤開始烤筍子蟲。
沈白秋又去撿了一些幹竹枝回來，沈月牙則盯著被引燃的火苗眨巴眨巴雙眼：“姐姐好厲害，什麼都會。”
“書上看到的，沒想到照著做真的能成功。”沈知瑤將筍子蟲翻了個面。
沈月牙好奇：“姐姐，書上什麼都有嗎？”
姐姐辨認菌菇也是在書上看到的。
“嗯。”沈知瑤點頭：“我們能從書上學到這世間大多數的事物和道理。”
“月牙可以學嗎？”沈月牙小小的心中湧現出求知的慾望。
沈知瑤：“當然可以。從今天開始，姐姐教月牙識字。”
原身是當初沈知府家請的女夫子來給她啟蒙，教她讀書。
以後有條件了，到時候看能不能也給月牙找一個女夫子。
“愣著幹什麼？烤好了，吃吧。”沈知瑤偏頭看見沈白秋不知在沉思什麼，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聞著遞到嘴邊的烤竹筍蟲，沈白秋搖了搖頭：“你們吃吧，我不吃。”
他剛才只是想到孃親了，其實，孃親教過他識字，也教過月牙，只是月牙當時太小了，不記得了這事。
“姐姐，我悄悄跟你說，哥哥不敢吃。”沈月牙伸長了小脖子，湊到沈知瑤耳邊嘀嘀咕咕。
沈知瑤：“月牙，白秋已經聽到了。”
“啊！”沈月牙驚呼一聲，小手立即捂住嘴巴，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看天看看地。
沈知瑤被她逗樂了，眼眸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下一瞬，將烤好的筍子蟲再往沈白秋嘴巴遞近了些。
沈白秋條件反射地身子往後一仰。
沈知瑤：“白秋，嘗一個吧，真的很好吃。”
沈白秋搖頭。
沈知瑤將筍子蟲再往前一點：“一口咬下去，雞肉味，嘎嘣脆。”
沈白秋再搖頭。
沈知瑤再遞。
兩人你來我往的幾個回合，看著那揮之不去的焦香筍子蟲，沈白秋急得可憐喊道：“姐，我可以不吃嗎，不是害怕，是不想吃。”
沈知瑤頓住，驚奇的看著他：“你終於喊我姐啦。”
沈白秋臉微紅，但膚色黑，不太看的出來。
“好了，不逗你了。”沈知瑤將筍子蟲挪開，和沈月牙兩人分著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