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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飛搖了搖頭：“並非所有的友軍均是如此，李長官麾下的六十一軍血戰察哈爾兵團近十天，子彈打光了，他們用手榴彈，用大刀，拖住了日軍主力這麼長的時間。”
“事實上，我們的同僚絕大多數就像是溫室裡面的花朵一般。”
“只能打打順風仗，稍遇挫折，麾下部隊便會崩潰。”
“他們的作戰思維還停留在一戰時期，他們所使用的戰術，是早已經過時了的東西。”
“閻長官指望這樣的軍隊去打贏一場實力本就不對等的戰鬥，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閻長官錯了嗎？
似乎按照團座的設想。
依託有利地形，節節抗擊，消耗日寇的有生力量和作戰物資才是最有效的作戰思路。
方立功面無表情，但此時的他早已經心亂如麻。
目前整個山西戰場上的形式走在向著像團座此前判斷的那樣發展。
該死的，我竟然會懷疑自己的老長官。
我在想什麼？
可低頭琢磨了半天半天。
方立功也想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他磕磕絆絆的解釋了一句：“團座..可能是閻長官覺得他們畢竟作戰經驗相對豐富一些...”
“過時的經驗奉為圭臬，那就是長官們的問題了。”
“從戰術的角度考慮，即便是黃埔軍校教導的戰術也有一些落後，畢竟很多的教官都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
說到這裡，楚雲飛笑了笑：“當然了，我們的對手戰術也沒有怎麼更新，陸軍的進攻戰術也是十分的死板。”
“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不動就是飛機增援大炮轟。”
“不過，不要聽了我這麼一說就小瞧了對手。”
“立功兄，你看，那些裝甲車和坦克，在進攻我軍陣地的時候，只能夠充當固定炮臺的角色，而無法發揮出他們真正的威力..”
“據我所知，日軍內部有不少的裝甲軍官在德國進行交流，他們並非沒有掌握先進的裝甲突擊戰術，只是在這樣的戰場之上，並不是裝甲兵的合適戰場。”
楚雲飛頓了頓，隨後淡淡的陳述道：“現在，他們想要突破茹越口一線，必須投入更多的兵力。”
“而日軍，此時最缺的就是兵力。”
方立功點了點頭，茅塞頓開。
茹越口的地形特殊。
中間有著二十公里左右的狹長地形，是日軍南下前往繁峙縣城難以繞開的必經之路。
想要側擊平型關、雁門關方向的中國守軍。
這裡是距離最近的地方。
不然，就要從晉西北地區一路打過去。
繞了個大圈子不說，還要至少突破兩個軍的防線。
鈴木重康願意，第五師團坂垣師團長自然也不會願意....
追擊的部隊並沒有延伸太遠。
追了兩三華里之後便撿起日寇的武器，迅速後撤返回陣地。
“報告營座，預計擊斃擊傷日寇百餘人，繳獲長槍三十支，機槍三挺、擲彈筒一門，彈藥、炮彈、手榴彈若干！”
錢伯均看著浴血奮戰的戰士們，朗聲表態：“弟兄們都是好樣的，等到晚上，我親自為諸位請功！”
連續兩次的失利，讓進攻的日軍部隊羞惱無比。
在一名日軍大隊長的率領之下，他們經過短時間的訓話和休整之後。
便再度發起了進攻。
此時的鈴木重康也察覺到了駐守茹越口之敵的難纏。
中國軍隊的攻防轉換的時機、節奏都太過於巧妙。
此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我們正面之敵的番號，目前有沒有搞清楚？”
鈴木轉身看向了一盤的副官，出聲詢問道：
“很抱歉、將軍，我們尚未發現其軍旗的位置所在，整個陣地在戰鬥打響之前也看不到絲毫人影，但是從此前的軍裝和裝備上來看，應該是晉綏軍。”
鈴木旅團長沉默片刻，接著下令：“給第五師團指揮部發電，詢問當面之敵情況，最好是搞清楚這個指揮官的具體資料。”
“哈依！”
作為鈴木旅團長的副官。
小林中佐自然明白。
這是他們混成旅團編成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勁敵。
連續不斷地失利，讓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接到電報後的第五師團長坂垣徵四郎第一時間下令情報部門進行調查。
最後還真讓他們找到了蛛絲馬跡。
“師團長閣下，此人竟然在特高科之中有專門的檔案。”
“念！”
“姓名：楚雲飛”
“軍銜：上校”
“現任職位：晉綏軍第358團團長。”
“籍貫：山西五臺縣人”
“年齡：約三十歲”
“受教育程度：黃埔軍校五期畢業，成績優異。”
“綜合評價：此人有過基層履歷，心理穩定，指揮風格不詳，但據此前截獲的電報顯示，此人深得麾下官兵愛戴，更是深受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之器重。”
“根據戰前蒐集到的情報，晉綏軍358團兵力約在五千餘人左右，戰力強悍。”
“將軍，值得注意的是，該部隊此前劃歸楊愛源麾下，但直接向閻錫山負責。”
“近期有訊息稱，其劃歸二戰區直屬部隊，是閻錫山麾下少有的精銳部隊，他們原本是駐守在太原城郊的近衛部隊...”
坂垣徵四郎並未因為楚雲飛的年齡和履歷便對其輕視。
因為他太熟悉自己這位不成器的弟子閻錫山了。
下野之後的閻老西幾乎是誰都不願意相信。
一名黃埔生。
能夠在如此關鍵的位置上得到他的器重。
其才華和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看來，鈴木將軍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對手。”
坂垣徵四郎憂心忡忡。
此時的他正被重兵牢牢的擋在平型關、雁門關之外。
難以突破。
還指望察哈爾兵團能夠進行迂迴包抄。
現在看來。
鈴木旅團自身情況都是十分的糟糕。
否則斷然不會給他發上這樣的一封電報。
坂垣這個老鬼子水平還是足的。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調整了作戰部署：
“命令，部隊停止進攻，澀谷聯隊所部，全力支援鈴木旅團，迅速突破當面之敵的防線！”
“哈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