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果然不能當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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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下意識解釋：“是這單呂偉不願意接……”
阿壯穿著普通裝貨工人的衣服，身上甚至還有勞動的汗水味道，進門前躲躲閃閃侷促不已，而且是打車過來的。
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4s店銷售顧問都是輪流接待客戶，本來應該呂偉接待，但是呂偉不屑的嘲諷阿壯肯定不是目標買車客戶，浪費他口水，就把小全推出去接待阿壯。
只是誰也沒想到，阿壯那麼幹脆的付錢，甚至還買了不算便宜，價值一百萬的車。
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狠狠的一拍手中的資料夾：“我已經問過呂偉了，是你想著再不開單就要被辭退，然後搶著去接待，呂偉擔心給客戶造成不好的看車體驗，才沒有阻止你，總而言之，現在這一單，你不用狡辯了，就是呂偉的。”
呂偉裝模作樣道：“經理，小全也有付出，我願意提成分給他一點……”
經理滿臉笑的看向呂偉：“不用，分給他幹什麼！我已經和他談過話了，他今天沒有開單，立刻給我滾蛋！”
小全狼狽的被趕出了4S店。
他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呂偉得意的看著他：“就算你能力再強又怎麼樣，你開的那些單子，你哄好的客戶，只要我一句話，都是我的單子，誰讓你沒有靠山！就是個垃圾！”
男人伸出大拇指朝下，鄙視不已。
看著男人揚長而去的背影，小全的眼睛紅了又紅，最後抹了抹眼淚站起來。
他原本在這家4S店業績很好，可是自從三個月前，呂偉被調來之後，他的所有單子都被呂偉搶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經理就不能相信他一次，站在他這邊一次，明明呂偉搶了他的單子……
此時，小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匿名簡訊，但是小全不傻，應該是他一個同事發來的。
“小全，你別和呂偉鬧，你鬧不過他的，他是上面派下來鍍層金的，誰讓你業績突出，成了他選中的倒黴蛋！”
小全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呂偉是店長的外甥，他算什麼，一個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員工而已……
天公此時也不作美，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小全失魂落魄的沒有方向的離開。
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小全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接起電話，努力的控制情緒，彷彿和往常一樣：“媽，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的無助聲音：“小全，醫生說你爸的住院費已經不夠了，你這幾個月怎麼沒有打錢回來啊？”
小全努力的擠出笑容：“媽，我這幾個月忙忘了，您等著，我儘快就給您打錢啊……”
“誒誒誒……”
那邊傳來了應和聲，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小全也顧不得自己現在被辭退的事情，他的工資每月一到賬，留下房租還有飯錢，全部都打給了家裡。
現在他賬戶的餘額就是個位數。
想到住院的父親急用錢，他急忙開啟手機聯絡平時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和同事，但是有些已經把他拉黑，有些已讀不回，有些為難的表示他們手裡錢也緊張。
實在幫不了一點……
小全無助的抱著頭在大雨中痛哭，路過的路人打著傘停頓了一刻，嘆了一口氣繼續前行。
大家都被生活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但是沒辦法，還是要繼續前行。
小全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感覺渾身發熱，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他突然想到了萬歲歲，昏迷的最後一刻，按下了他的通話。
最後一刻，是帶著絕望中的希望。
朝夕相處的朋友尚且幫不了他，只有一面之緣的客戶，會願意理會他麼？
他不敢相信。
他也不恨那些同事和朋友，大家生活的都太累了，人性窮則獨善其身，他明白的，明白的。
只是，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怎麼有一道光朝著他奔跑過來。
小全被送進了醫院，許絨絨用乾毛巾擦著身上的雨水，她正喜滋滋的開著自己的寶寶巴士練車呢，突然就瞧見前面有個人昏倒了過去。
許絨絨也經過一陣良心的糾結，畢竟萬一自己做個好人被訛了怎麼辦？
一邊錄影片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誰知道還是一個熟人……
“小司，這不是下午送車的司機麼？”
“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在這？”
許絨絨喊了小全好幾聲，但是小全沒有一點反應，許絨絨急忙叫了急救，支付了醫藥費。
“您的賬戶扣除一萬元。”
許絨絨心疼的直抽抽。
沒辦法，救助小全不在公司經營範圍，她只能自己支付，被迫看著自己的存款又少了一點……
許絨絨嘆氣：“我就說，好人不好做！”
小全昏昏沉沉的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少女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許老闆？”
許絨絨一激靈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拿體溫測量儀，護士剛才交代了，要時刻注意著病人的發燒情況。
但她發現，小全已經醒了。
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高興道：“你醒了？”
小全點了點頭，接過許絨絨手中的溫度測量儀給自己測，然後看了看認真的說道：“我應該已經退燒了，許老闆，您救了我？”
許絨絨虛偽的咳嗽幾聲：“沒事沒事，我這不是開車溜達，瞧見了麼？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畢竟幫助別人是我們華國的美好品德。”
小全蒼白的笑了笑，踉蹌的站起身子說道：“我現在已經好了，多少錢，我以後一定會還給您的……”
實在現在他囊中羞澀，根本拿不出錢。
小全甚至某一刻陰暗的想，如果他再也醒不過來就好了。
但是，他不是逃避型人格，他醒不來倒是輕鬆了，辛辛苦苦把他養育長大的父母呢，他們以後還怎麼過？
見許絨絨沒說話，小全以為她把自己當騙子，急忙苦笑的解釋道：“我以前每月工資都轉給我家裡給父親治病了，我又剛被辭退，身上真的沒有錢，您放心，等我找到工作，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