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瀟湘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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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館，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洛霄特別感興趣。
他上輩子對青樓文化好奇已久，沒什麼別的想法，單純抱著學習的心態去看看。
原本他也是不捨得的，畢竟欠了保底三十萬兩的債，平時能省一點是一點，閒的沒事看看月兒這小丫頭也挺養眼的。
可現在有人請客那就不一樣了。
洛霄這種欠了一屁股債的窮人，就喜歡白嫖。
張老三生怕洛霄不知道瀟湘館是什麼地方，趕緊解釋道：“縣尉大人，瀟湘館可是好地方，保證您去了一次就想去第二次，清一水兒從江南乾國來的美女，那長的叫一個水靈。”
洛霄再次看向張老三，有些詫異：“知道的這麼清楚？”
張老三這時候卻是有些靦腆：“以前跟著姜大人來見過世面。”
洛霄看了看張老三那張憨厚的臉，再想想他最近的作風，不由得覺得張老三這張臉簡直白長了！
看著那麼老實憨厚，其實懂得比誰都多。
月兒卻是拉住了洛霄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他：“老爺生前囑咐月兒看好少爺，不讓少爺去這種不正經的地方。”
洛霄厚顏無恥道：“月兒，你要知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啊！當然要去各種地方漲漲見識以便豐富自己的人生閱歷，從而應對未來更加複雜的人生。”
姜懷遠聽到洛霄的話頓時眼前一亮：“賢侄這話說得好啊！以後我就這樣騙我家娘子了，省的每次出來都得找別的理由。”
月兒呆呆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騙？”
以後少爺也會這麼騙月兒嗎？
洛霄咳嗽了一聲：“世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朝廷命官的話，能叫騙呢？咱們這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
姜懷遠眼前一亮：“對啊！”
張老三明顯反應慢半拍：“啥意思啊？”
洛霄道：“你看看，萬一劉青木日後找到更大的靠山，冤枉咱們打了他，那咱們也有不在場證明對吧？”
“大人，可是劉青木似乎用不著冤枉我們……”
張老三難得有憨厚的時候。
“那咱們就更得營造不在場證明了！快快快！瀟湘館！跑步前進！”
月兒用兩隻小手拉著洛霄的衣袖，看樣子洛霄去哪裡，月兒就會跟到哪裡，打算隨時監督洛霄。
總之她要遵守老爺的囑託，堅決不能讓少爺碰那些不乾淨的女人。
一行四人走進瀟湘館，進門就得一兩銀子！
真黑啊！
幸好不用洛霄掏錢。
瀟湘館的大堂中間是一個舞臺，而舞臺上則是佳人臉上蒙著白紗一邊曼舞一邊唱詞，旁邊還有幾個臉上戴著白紗的女子或是彈琴或是奏琵琶。
這白紗是透明的，根本就遮不住什麼，但是來來往往的客人就好這一口，就喜歡這種將露未露的模樣。
瀟湘館的姑娘們為了錢同時也為了藝術，沒辦法只能迎合觀眾喜好了。
這年頭的人真怪，脫光了反而不動心，非得在身上穿兩件什麼都遮不住的衣服才能惹起他們的邪火。
姑娘們覺得這樣的人很變態。
這樣的人卻覺得自己很有情調。
姜懷遠帶著洛霄和月兒坐下來，張老三從一進門就不知了去向。
洛霄好奇道：“張老三跑到哪裡去了？”
姜懷遠絲毫不在意：“找他相好的去了吧，這夯貨就是猴急。”
“相好的？”洛霄眼中八卦之意濃升。
姜懷遠道：“瀟湘館的姑娘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段都是百裡挑一，再經過專門的人數年時間培養，琴棋書畫，唱功和舞姿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但是難免有年紀到了，不復當年容顏的女子。”
“到了最後這些女子舞姿不如曾經輕盈，唱功也不復巔峰，就只能被此處的東家，賣給就近的青樓，榨乾她們剩下的利用價值了。”
“啥？搞了半天這裡是素的啊？”洛霄感到很失望。
“什麼素的？”姜懷遠有點沒反應過來。
洛霄略感疑惑，隨後解釋道：“世伯，你連這都不知道啊？就是裡面的姑娘都只能看不能睡……”
看來古今對於會所這種隱晦的規則叫法有點不一樣。
姜懷遠愣愣的看著裡洛霄：“你知道的這麼清楚？等等……賢侄，你是抱著什麼心態覺得我會帶你去青樓的？”
絕大多數時候，就算想去青樓也得同輩之間搭夥兒去吧？
誰家伯伯領著侄子上青樓的啊？
這一刻之前，姜懷遠一直以為洛霄是個正經人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
屬他藏得深啊！
月兒拉著洛霄衣袖的兩隻小手又緊了緊，少爺果然有這種想法！自己必須得看住他！
洛霄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月兒那泛著些許微涼的小手，示意她放寬心，你家少爺絕對是正經人。
“世伯您接著說。”
姜懷遠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洛霄一邊聽，一邊在心裡默默歸納總結，儘可能的還原當時的場景。
一天前，瀟湘館後院。
“王媽媽，我還能跳舞，我還能唱曲兒，求您別把我賣給春風樓。”
安瑩瑩苦苦哀求，掙扎著王媽媽拉著她的手。
她五歲被賣入瀟湘館，登臺了不知多少次，也是當初的花魁娘子，如今她已經二十五歲了，舞起來的身段比不過新來的姑娘，也將落得被買進青樓的下場。
“現在誰還看你跳舞？歡歡，青青，他們哪個不比你年輕，不比你跳的好？還有人願意打賞你看你跳舞嗎？我這瀟湘館也不是善堂，從來沒說過要養什麼吃白飯的人！”
王媽媽說的果決異常，以往她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這些姑娘都這樣，在自己最紅最年輕的時候那麼多人想為其贖身，想納之為妾，可卻自命清高希望等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幻想著去過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
現在上了年紀，被新來的姐妹比下去了，身上的錢又不夠為自己贖身，就只能被賣到青樓裡去，也是咎由自取。
安瑩瑩哭的越發淒涼，這一幕恰好被四處亂轉的張老三撞見，他於心不忍，將手中的一百兩盡數打賞給了安瑩瑩，說要看她跳一支舞。
見到有人出手闊綽，王媽媽頓時喜笑顏開，也沒了把安瑩瑩賣給青樓的想法。
賣給青樓是為了賺錢，只要能賺錢，在哪裡賺都一樣。
於是那一晚，安瑩瑩含著淚與笑，一舞便舞進了張老三的心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