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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的聲音越發大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哀嚎。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事情,便是那天家貴胄也沒有硬生生拆散有情人的道理。你們這是活生生要我兒子的命啊,我兒子與許二小姐青梅竹馬,自幼訂婚,那訂婚的信物都還在許家呢。”

她來走這一趟也是不得已,本來就看不上這婚事,更不願得罪林知府那邊。誰知自家兒子不爭氣,自兩天前回家就直接病倒了,飯食水米進得越發少,眼見著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竅去。

這麼幾遭下來,高夫人心下恨毒了許纖,只道她紅顏禍水。此時此刻面上卻不顯,口口聲聲將許纖與自己兒子講成了天上有地下無的一對有情人。

眼下她不得不為了自己這心肝兒子裝瘋扮傻,放刁撒潑。心下卻是另外一番計較——待娶進家門,自然有的是法子整治那小狐狸精。

高海一眼也不看他母親,只失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新娘子所在的西廂房,他原本就瘦,這些天也沒好好吃飯,那雙眼瘦下來之後顯得更大,倒是將許纖嚇了一跳。

她原本半探出頭,跟高海對上視線之後立刻縮了回去。

林玉京面色陰沉,轉身將高海的視線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旁人都說他向來不拘小節,脾氣好。

其實本質是對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在乎,不在乎自然就沒有任何情緒,對於上心的人跟事,他實際上是很極易動怒的。

烏沉沉的眸子一轉,眼神極陰冷。

高海被這眼神一激,倒是回過神來了,原本無名的勇氣潮水般退卻,無助地看向地上的高夫人。

高夫人的撒潑已經到了尾聲,將群眾輿論鋪墊好之後露出了自己的終極武器,“告官!”

“縣衙不成我們就進京告到御前去!”

“我就不信,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父母官能為我們主持公道,我不信他們都眼睜睜地顛倒黑白,便是知府的兒子,我也要告!”

高家也算是身在半個官場的人家,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知道官宦人家最怕的就是魚肉百姓、欺男霸女的惡名。

許嬌容站在外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她內心其實是有些偏向高家的,但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好似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別說是她,就是李公甫都沒什麼辦法,跟個鋸嘴葫蘆一樣在外頭杵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找到功夫插進去。

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最終在自己妻子出來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似地站了過去,夫妻倆拉著手,一起嘆氣。

底下熱鬧非凡,屋簷之上,還有兩個隱匿的妖怪在看著這一幕。

青蛇看那個高海越發不順眼,“這麼個人也是你精心挑選的良人?也太膽小了,要不是我助了他一把,他都不敢來搶親,來了也是讓他母親衝在前頭,像什麼樣子?”

“可是我找月老問過,他說……”在親眼見到高海的窩囊模樣之後,白涉的聲音難得帶上幾分猶豫,“說這兩人命中有一段天定的姻緣。”

“你這是關心則亂,”青蛇道,“那老頭只說這兩人有一段天定姻緣,可曾說過這姻緣是好是壞?指腹為婚可不就是一段天定姻緣。”

“月老那糟老頭子慣會耍這種嘴皮子上的心機,想來是怕你發怒,人的命運沾染天機,他怎麼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他要是有用,這世間能有這麼多痴男怨女?”

白涉神情稍稍鬆了些許,顯然是被青蛇這一段歪理給說動了。

只是,他蹙眉,“那她該嫁給誰才是最好的呢?”

青蛇稀奇地看著他,十分不解,“到底為什麼非得給她找一個所謂的良人呢?”

而且找的那人,青蛇也不覺得有多好,要他來說,還不如嫁給林玉京,當然,這話是不敢當著白涉的面說的。

“你化為人形的時間太短,所以不知道這世間女子若是所託非人會有多難過。”

“你將她的魂招來,耗費那麼多年修為,難道不算是已經報完恩了麼?更何況人心易變,這種事情誰說得準,除非你自己親自上陣,才能保證她這輩子都不會受欺負。”

青蛇懶洋洋道,“可你又不願意。”

白涉仿若沒聽到,沉默半晌,避過了這個話題,“若是挑個她喜歡的男人,我在旁守著,是不是就不會出錯?”

“那她以後要是不喜歡了呢?”

“那便換一個。”

“男人傷她的心了,怎麼辦?”

“殺了他。”白涉回答得理所應當,甚至都沒有一絲猶疑。

青蛇駭然,原本散漫的神情收起,隨即便勸,“為這麼個人不值當,殺個爛人壞了一身修行。”

他本想說只教訓一頓便了事。

卻只見白涉彎了眉眼,“你看,到底是做人的時候不長,誰說殺人便只能親手殺呢?這世間有千百種方法借刀殺人。”

語氣微醺一般,格外柔和。

青蛇卻從中窺到其下陰冷的一角。

底下這樁鬧劇演到一半,吵嚷的聲音卻乍然停了,安靜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一身紅嫁衣的新娘推開門走了出來。

新娘已然上好了妝,她五官生得本就好,眉眼之間自帶三分豔色,經過這麼一打扮,更是丰姿冶麗。

烏黑的髮間墜著金色鳳冠,額間花鈿火一般,這幾種極致的顏色碰撞到一起越發顯得整個人豐肌秀骨,如雪堆出,當下一出,滿堂皆靜。

院內看熱鬧的人如今才方知為何嫁娶之日竟有人出來陳冤,也更信高夫人所說林知府家公子見色起意,奪人所愛。

實在是如此佳人,一旦錯過說是遺恨千古都不為過。

高海本要去扶高夫人,一見許纖已然是已經痴了,只呆呆地愣在那裡,望著她。

在地上的高夫人只得自己爬起來,心下大恨,恨極過後,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悲涼,她這兒子,對自家老孃都沒這麼上心過,如今只見了這小蹄子不過兩面,就被勾成這樣。

林玉京率先迎向許纖,他原本面上只有不耐煩,高家是從沒放在眼中過的,他心裡清楚,高家不敢與自己撕破臉皮,說要去告官也只是說說而已。

但許纖出來,他卻肉眼可見地流露出幾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慌亂與害怕。

這樁婚事是他強求來的,林玉京知道,許纖內心並不願意。

他未曾怕過什麼,高家來人鬧說要去報官也只是冷眼看,他只怕許纖不要自己選了高家。

林玉京只作若無其事,垂下眼簾,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溫聲問道,“怎麼出來了?外面這麼亂,又腌臢,快進去。”

他身量高,與許纖體型差距巨大,一上去便將許纖擋得滿滿當當,許纖伸手推他,手又被握住,只好小聲道,“我有些話想跟高公子說。”

林玉京定定地看了許纖幾秒,表情就像是有人捅了他心口一刀一般,只是一瞬之間,又換上一副笑模樣。

輕言細語道,“同他有什麼好說的,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

“林弟,就讓許小姐說完她的話吧。”一直跟個啞巴似的高海終於開了口。

高夫人緊隨其後,拿著帕子揮舞,“怎麼?是怕人家姑娘說出你強娶人家的事實嗎?多好一對小夫妻,硬生生被給你拆散了。”

火急火燎地要把林玉京奪人妻子的事情給定死。

林玉京回頭,神情陰森森的,語氣也陰冷到要滴出水來,“她與我才當是夫妻。”什麼天定姻緣,錦繡良緣,合該都是用來形容他與許纖的詞。

嚇得高夫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卻帶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絕望。

他似乎是已經認定了許纖不會選自己,回過頭,看向許纖的時候,目光之中甚至都帶著祈求,這林玉京是少有的,流露出脆弱的時候。

許纖安撫似地拍了拍林玉京的手,雖然這麼說很沒良心,但他這樣帶有破碎感的神情真的很讓人心動。

她強行讓自己的視線從林玉京的臉上移開,面對著高海,一瞬間被醜到了,又轉回去悄悄看了一眼林玉京洗洗眼。

其實高海生得並不醜,但他面容平庸便罷了,這些天對許纖日思夜想,夜裡每每想起許纖,便要對著她的畫像自褻一番,弄得氣色頗為不好,面色蠟黃。

見許纖看向自己,高海又格外激動,整張臉都扭曲了,就顯得格外嚇人。

把許纖嚇了一跳,繞到林玉京背後,讓他在前頭擋著。

林玉京對著高夫人時,那張臉也時常被怒意扭曲,但他生得俊秀,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至少許纖是這麼覺得的。

她之前聽許嬌容轉述高海形容時,就對他不大滿意,如今更是覺得他精神不正常,一想到差點就要嫁給他,就覺得天都要塌了。

於是便緊緊抓住林玉京的衣裳,在他背後探出個頭,道,“高公子,我跟你雖然確實是指腹為婚,但姐姐老早跟我說明白了,幾年前你們家嫌棄我呆,當時便退了婚,說定了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自此之後再無瓜葛,如今又來這樣說是做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林公子橫刀奪愛,我何時成了你的愛?”

林玉京聞言怔了怔,似是沒想到許纖會如此說,只半偏著頭瞧她,彷彿是頭一回認識她一般。

許纖深吸一口氣,學著前些日子許嬌容說給自己的話,慢慢道,“高公子與我雖是指腹為婚,直到退婚都未曾見過,直到前幾日見我一面,才又舊事重提,這樣又當我是什麼了?你們高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林公子對我一見傾心,當日便來提親,雖然是有見色起意的嫌疑,但我的那些要求他都一一應下了,更不介意我以後不生孩子,高公子,你們家可願意要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婦人?”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

高海身子晃了晃,高夫人此時更是不說話了。

高海嚅動了幾下嘴唇。終於往前走了幾步,“我願意!”

他彷彿下定了決心,“到時我們可以試試,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實在不行,便可置一美妾……”

許纖還沒開口呢,林玉京便冷笑了一聲,“美妾……”

他的聲音仍舊帶著些少年清朗的意味,“某此生只願得許纖一人,黃泉碧落只她而已。”

事情到了這裡,一切便明瞭了,到底該選誰,就是傻子也會選。

李林甫終於找到機會插話,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高公子,請回吧。”

天彷彿一下子陰了,自許纖開始說話,就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如今遠處天邊一片漆黑,沉沉地壓下來,不知何時開始起的風,府外頭的樹搖得腰都要折了。

許纖把拍到自己臉上的頭髮掠開,咕咕噥噥的,“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大的風。”

一點不奇怪,因為有個妖怪在生悶氣。

青蛇離白涉最近,他幾乎被狂暴雜亂的妖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心底暗暗叫苦,那高海今日來這一出,有他的一點推波助瀾,只是這都白涉的意思。

白涉大約是自己從心底裡厭惡林玉京,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旁人也都跟自己一樣把林玉京當成個爛人看。

他以為這一遭的結果應當是毫無意外的,以為許纖遭到林玉京逼婚,只要有選擇,必然會選高海。

“是我的錯,”白涉看著底下的人群,喃喃道,“我應當先問過她才對的。”

青蛇嘆了口氣,忽然嗅到一點血腥味,尋來尋去,只見白涉不僅緊握的指縫間鮮血流淌而下,就連嘴角都流下血來,增添了一點豔色。

更仔細一看,不僅眼睛變成了梅紅色的豎瞳,便連口中尖尖的四顆蛇牙都露了出來。

顯而易見是怒火攻心了,前幾日剛損失修為給許纖熬藥,尋那個草藥也經歷了不少波折,本就得養著,可不能輕易動怒。

青蛇又怕白涉一怒之下現出原形將林玉京給收拾了,連忙提醒道,“這可是她自己選的,她自己歡喜的男人。”

不提醒還好,一提醒天邊烏壓壓的雲一滯,很快又沉了幾分。

青蛇不敢再亂說話,只看著遠處奔逃的小妖怪們,感到一陣羨慕與苦澀,羨慕它們想逃就逃,苦澀他還得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西廂房中。

林玉京在替許纖整理頭髮,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小心,彷彿整理得不是頭髮,而是什麼古董珠寶。

許纖對著天氣憂心忡忡,“這樣的天氣成婚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林玉京滿不在乎,“管它吉不吉利,刮點風而已,刮不走你就行。”

想了想,又添了句,“今晚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那今晚,想必就是最吉利的。”

他看向許纖的目光發沉,露著點掩不住的侵略性,讓許纖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的目光一寸寸撫過一般。

眼見著林玉京的目光越發往下,許纖面上發燙,她連忙擋住胸前,“你看什麼呢。”

林玉京便笑,他生得好看,笑起來整個人軒然霞舉,“現在便害羞了,到洞房時可……”

話還未說完,就被許纖扔了個什麼到懷裡。

林玉京從懷裡摸出來那把烏木骨扇,只看了一眼,又開始笑。

“發現了?”那是他之前故意落在許纖房中的。

許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他,“你個黑心爛肺的,把你的扇子放到我閨房裡做什麼?是何居心?”

林玉京目不轉睛地瞧著她,察覺到許纖並未因此真的生氣,才湊到她身後,只隔了一掌距離,近到許纖都感受到了他比自己高的體溫。

“你不是猜出來了麼?”林玉京彎腰,湊到許纖耳畔,半真半假地道,“自然是小生與許家二小姐濃情蜜意,私相授受之時,不慎掉落在小姐閨房內的。”

他話音極輕,說到最近幾乎是用氣音了,吐息激得許纖一顫,整個人幾乎都要軟下去。

她扭過頭,啐了一聲,“不要臉!”

林玉京只看得到她的脖頸與發紅的耳朵,他緊追不捨,不肯放過她,仿若吻在了她耳旁,“怎麼能不要臉呢?畢竟許二小姐最歡喜的便是我這張臉了,是也不是?”

許纖不說話,一顆心砰砰亂跳,不都說古代人含蓄嗎?哪裡含哪裡蓄了?在現代她都沒見過這種陣勢!

奈何林玉京非得痴纏著,要許纖給自己一個回覆。

許纖只好磕磕絆絆開口,“是……是是…”

屋簷上的青蛇連忙道,“我一早就說過了,那林玉京的臉跟你那麼像,生得好看,哪個小娘子見了不歡喜?你聽,她自己都承認了!她只喜歡林玉京那張臉!”

白涉未曾作聲,但顯而易見地周圍的妖風小了些,青蛇便知道是說到他心坎裡了,心下終於鬆了口氣。

屋內,林玉京得了這個回覆仍舊不滿意。

他不知為何,又重提將才的事情,帶了點兒怨開口,“今日若是那高海生得俊一點,怕不是你就要改口了?”

林玉京慢條理斯地繼續問,“見他生了那副蹉跎窩囊樣,才覺出我的好麼?”

許纖被他逼到檀木架前,無處可退,林玉京貼得又緊,如今兩人之間連一掌距離都沒了,許纖轉了個身,正中了林玉京的計,轉到了他懷中,好似她投懷送抱一樣。

“急什麼,”林玉京笑眯眯地倒打一耙,懷中溫香軟玉,手滑到許纖腰上,“晚上才洞房呢。”

按理來說,他們兩個此時此刻不該在一塊兒獨處的,只是因著出了那檔子事,亂都亂成一鍋粥了,外面又狂風大作,不好出門,便都默許了。

許纖瞪了他一眼,林玉京立刻便小意討饒,“我說的渾話,別生氣。”

“你怎麼這麼壞。”許纖紅著臉,“逼婚不說,還特意放把扇子到我房裡。”

她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的,那扇子是林玉京貼身之物,就是她之前選擇嫁到高家,林玉京也能憑這把扇子咬死他們兩人之間早就有情。

“不喜歡麼?”

林玉京彎腰,湊到她面前,那雙好看的眼睛含情帶媚,瞧得許纖心裡一空,他眼睫微微顫動,“許小姐不喜歡我壞麼?”

可惡,許纖恨恨地別過頭,她還真喜歡!

林玉京似乎是摸準了許纖格外愛自己的那副皮囊,更是摸準了她愛自己什麼樣的姿態與神情,一碰到自己理虧的事,便不餘遺力地勾引她。

他看見許纖臉紅,便笑,“若是早知道許二小姐愛我這模樣,又何至於逼婚,何至於費盡心機把我的扇子落在小姐閨房。”

“旁人都說許二小姐痴痴呆呆,姐姐也同我說你是個小痴呆,沒成想竟是個貪花戀色的小痴呆。”

許纖原本想要扳回一局,奈何林玉京說的都是對的,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話來反擊,便紅著臉破罐子破摔道,“你說得對,我就是…就是貪色。”

林玉京柔聲細語,“那不知我這顏色,小姐可還滿意?”

自然是極其滿意的,就是被拿捏住了這一點,許纖暗恨,心想這人城府極深,心又是黑的,被他知道自己愛他這模樣,日後怕是不得消停。

林玉京則是想,幸好她喜歡自己的模樣,本來還在發愁如何勾她做那事,現在只略略一勾,露出她愛的那模樣,怕是一日能成個幾回的。

屋頂上,青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歡歡喜喜衝著白涉道,“你看,她只是見色起意而已!”

“那林玉京也只與你有點相像,就迷得她神魂顛倒,妖化人形自然比人好看,又多幾分氣質,看她被林玉京的臉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想必只要見你一眼,就會立刻歡喜你的。上次在船艙內,她只是沒有仔細瞧你。”

白涉神色怔松,口中還是道,“我不行的,她不能…我……”

說著垂下眼睫,又抬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故作雲淡風輕道,“既是愛色,定是不會死守著一人的,想來這世上諸多男子,總有比林玉京更好看的。”

青蛇瘋狂點頭,“那是肯定的!實在不行我的人形也能湊合湊合。”

白涉輕飄飄瞥他一眼,只當沒聽到,他沉吟片刻,“那這些天,只先拿林玉京應付著便是,待尋來更好看的男子,就換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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