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暗花明待轉機 葭坨同赴博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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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星沉思緒長，姑侄憂心各一方。

博考路上多波折，柳暗花明待曙光。

晨曦微露破曉靜，楊柳岸邊薄霧縈。若薇憑窗而立，眸光遠投於朦朧人工湖上，心懷侄女雍葭博士試面之憂慮，紛擾難平。昨夜驟生之變故，猶心緒之亂象，倍增其憂。不慎自鎖於戶外，身無分文，亦無證件，絕望之際，忽憶保潔者或存備用之匙，遂以手機呼救。初時電訊未達，然保潔者旋即至，不僅解其圍困，亦使若薇歷心境之變，自焦慮絕望轉至意外獲助之喜，感慨系之矣。

是時也，毛坨君已驅車向柳城進發，其座駕乃一老舊富康兩廂，車身斑駁，顯歲月之痕，車牌“湘C”字，昭示其出身於僻壤小城之淵源。此車雖不起眼，恰似毛坨君之為人，質樸無華，默默以學術為志，矢志不渝。毛坨君，身姿中等，年屆三旬，性情溫婉，面如冠玉，目含謙遜與拘謹之色。身著潔衣素裳，襯衫挺括，西褲合體，雖非華服名品，然整潔利落，宛若其科研之心，一絲不苟。正值小駱曉柯君處留言之際，時未及七時三刻，若薇姑姑已報雍葭醒轉之訊，且毛坨君亦已抵柳城，無虞因辰時至辰時二刻未至而錯失複試之機緣。

車馬既至柳城，毛坨君之心緒紛擾，念及即將臨之面試，憂慮並起。彼深知己之論文主題——“複合電動修復技術除底泥重金屬染，其間非線性行為之探究”——乃學界之新闢蹊徑，其目的與方法之創新，皆具挑戰性。憶及昨日駱公之教誨，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然心中亦不免忐忑。駱公者，工業機械設計之巨擘，經驗老到，使毛坨君受益匪淺。然“非線性行為”此等深邃之理，如何在面試中剖白分明，實為其心頭之大石。

駱公早年畢業於重慶某名校機械系，乃八十年代之翹楚，曾就職於拖拉機配件製造之廠，專事產品設計，其工業機械設計之造詣，正大所倚重。故毛坨君嘆曰：“駱公之經驗，如淵如海；其專業之精湛，令人歎服。昨日之指點，實乃吾輩之幸也。”

彼廂，雍葭亦正緊束心絃，籌備複試之務。其科研藍圖，胸有成竹，然念及毛坨君科研成果之展示與述報，不禁暗自憂慮。深知博士之考，角逐日熾，而毛坨君身為往屆之士，且無鴻篇鉅製之科研論文以饗眾目，其所承壓力，實難估量。故雍葭決意，複試既畢，即刻趨前探詢毛坨君面試之詳情，以慰其心，並賜以必需之援手與勉語。

雍葭方沉潛於溫故之中，忽聞手機微震，驚破一室靜謐。視之，乃曉柯君訊也，告以科研之事，已籌謀得宜，安排井然。雍葭心田一暖，感念此遠在京華之友深情厚誼。憶往昔，曉柯之父駱公，於己助力良多；而其母與己之薇姑，又結有鄰里之深誼。此份情誼，跨山越海，歷久彌堅，於科研征途上，更添雍葭信念之磐石。

面試之期至矣，毛坨君步入試場，步履雖穩，而眸光難掩其緊張之色。乃深吸一氣，力持心之寧靜。面試之際，彼盡力將繁複之非線性理念，以淺近易解之語道出，並輔以己之研究成果以明之。其間雖有挑戰與質疑紛至沓來，然皆能從容應對，無有失措。

終試既畢，毛坨君步出試場，顏上展露久違之歡顏。彼心知，無論成敗，已竭盡所能。適逢此時，雍葭亦剛脫複試之困，二人目光相接，會心一笑。雍葭之憂慮與緊蹙，頓化煙雲，蓋因面試官真真所詢，恰為昨日正大先生授課時所演所提之題也。

夜色復臨，楊柳壩與劉家灣間之大塘，靜謐依舊，宛若初時。正大佇立窗前，復思毛坨君所傳研究規劃，其論文之旨趣在於：“複合電動修復技術治理底泥重金屬汙染過程中非線性行為之探析”。旨在以底泥沉積物中重金屬之含量與分佈為靶，深究複合電動修復技術下，電極材質、電流強度等要素如何作用於重金屬清除效率之上。正大惑此議題何以牽涉“非線性行為”之域。時欲向毛坨君求教，然電話未通，料其或已入會議之室，是以憂心忡忡。未知毛坨君於土壤修復之術與非線性數學分析之法是否諳熟，且今博士之位爭奪日熾，毛坨君又非新出之英，恐難獲博導之青睞相加。

復觀研究之內容，亦鮮有“非線性”之顯著跡象，此益增吾等對正大學府之憂慮。然則，雍葭之複試望能順暢無阻，彼於碩士階段，英文論文之成果頗豐，且經前二輪實踐之驗證，其科研藍圖切實可行，正大對其寄予厚望，信心滿滿。

“今次複試，最關心者乃毛坨君之非線性行為研究是否被問及。”

“已畢。”

“此機遇難得。”

“雍葭無憂。”

“毛坨君僅有一人競之，碩士期間科研未有大成，此次機遇千載難逢。第四人報考者，導師無指標，僅為陪考。”

“但願毛坨君能獲青睞。”

“惜去年未從吾言，發表SCI論文，否則勝券在握。”

“應屆碩士生或有優勢。”

“毛坨君或惜版面費，亦可理解。”

“但願好運眷顧，得遂所願。”

“成事需果斷，勿失良機。”

“版面費不過二三萬，失此良機，實為可惜。”

“貴人相助，一言九鼎。”

“過譽了。昨日恰遇院長，資格應無虞。”

“請勿掛懷。”

“甚好，君言如金石，吾當謹記。”

夜色沉沉，若薇猶似正大，心繫毛坨君探究非線性之道，其言及否，頗為難定。然，其亦念及雍葭博士面試之果，眾人皆翹首以盼。最樂者，莫過於雍葭雙親，非不關切，實乃力有不逮，故聽天由命耳。至若毛坨君之博試，是否亦如若薇般，於絕境中覓得生機，備匙之有無，尚未可知。正所謂：

博考終了意難平，柳暗花明又一程。

願君前程似錦繡，不負韶華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