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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再愛》2024.08.07/慕思在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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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的十月帶著初秋的寒意,一夜的狂風暴雨後,夏日綠樹成蔭的街道散落一地枯枝爛葉,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腐敗氣息。

南方不似北方乾燥寒冷,長年累月被雨水籠罩,潮溼陰冷,刮來的秋風吹得心透涼。

許梔清剛剛下飛機,手裡是沒有來得及放回家的行李箱,沿著學校側門的街道往前走,熟絡地穿過小樹林,看見長廊裡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著黑色衝鋒衣,拉鍊敞開,單手插在口袋裡,彎腰靠在牆邊,模樣慵懶又矜貴。

他右手指間夾著煙,點燃了許久,菸灰一節節的往下落,卻一口沒有抽,低垂著眼眸,神色隱晦不明。

許梔清拖著行李箱走進去,站定在他面前,男人撩眼,目光掃過箱子,什麼話都沒有說。

長廊是他們大學戀愛時的秘密基地,平日沒人會從這裡經過。

風掠過樹枝發出的‘簌簌’聲響,許梔清耳邊的長髮被吹起,隨風輕輕拂動,有幾縷髮絲劃過側臉,不太舒服。

她沒有管,淡聲問:“分手嗎?”

神情冷靜,下巴微抬著,看起來高不可及,堅定又沉著的模樣,好似分手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謝嘉珩不接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沉默片刻後,他滅掉手中的煙,只回答了一個字:“行。”

風似乎更肆意了,鋪天蓋地又無情的襲來,掉落的枝葉被狂風裹挾,連片吹向長廊的盡頭。

他的聲音迎著風散在耳畔,許梔清說不清是如釋重負更多,還是難過鬱悶更多。

她不動聲色,跟賭氣似的,又道:“那今天就是最後一面。”

謝嘉珩依舊只是那個字:“行。”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有收回視線,不避不躲地直視對方,定神的樣子,彷彿是想看清彼此最真實的想法。

謝嘉珩站在原地,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

他很少這麼安靜,一言不發,只是在看她。

不帶任何情緒的看她。

是許梔清先挪開視線的,她握住行李箱的把手,轉身離開長廊,沒有回頭。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固,小樹林裡寂靜無聲。

風停了。

-

走出校門口,許梔清給閨蜜常梓彤發訊息:【我和謝嘉珩分手了。】

常梓彤很快回了一個問號,不可置信地發來三連問:【真分了?你認真的?還會複合嗎?】

閨蜜的驚訝和提問,在許梔清的意料之中。

朋友們大概都不相信她和謝嘉珩會真分手,畢竟他們曾經是盛南大學的“最佳情侶”。

長相般配,門當戶對,連在校成績也旗鼓相當。

許梔清不假思索地回道:【嗯,認真的,不會複合了。】

常梓彤:【你的北京分公司不是和謝家有專案合作嗎,你們分手了專案怎麼辦?】

許梔清:【不影響,繼續合作。】

常梓彤想到他們兩家的關係,又問:【你確定分手了還能繼續合作?謝家能答應?】

許梔清信誓旦旦:【沒問題的。】

發完訊息後,她收起手機,走到路邊攔車,直接回家。

許家的信安集團是民營建築企業,許梔清大三開始接觸家裡的事務,父親讓她在深城總公司和北京分公司當中選。前者發展多年,結構業務固定完整,沒有太大上升空間。後者成立兩年,打算發展區域新業務,可供選擇的空間更大。

簡單而言,是在安穩和挑戰中選擇。

許梔清毫不猶豫選擇後者,經過兩年時間的磨練,她從職場小白到現在能夠獨當一面。

今年畢業,父親終於將北京分公司全權交給她管理,許梔清準備大展身手,繼續推廣新業務。

回到家裡,是阿姨來開門的,見面便道:“梔清你終於回來了,你母親特別想你,這兩天連覺都沒有睡好。”

“是嗎?”許梔清持懷疑態度,把行李箱交給阿姨。

“是啊,你去後院看看她吧。”

許梔清走到後花園,就見許母正抱著小狗坐在庭院的搖椅上曬太陽,旁邊的茶几擺著水果糕點,耳邊是悠揚的古典樂,腳尖隨著旋律偶爾點地,好不悠閒。

“媽。”

許梔清喊了一聲,挺突然的,許母差點摔下來。

“想我想到這種程度?”她笑著過去扶穩搖椅,順手揉揉小狗的腦袋,在對面落座,翹起長腿問:“發訊息催我回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沒急事不能催你回來啊?”許母坐穩後不悅地反問,繼續給懷裡的小狗順毛。

許梔清挑了挑眉,示意她趕緊實話實說。

“你和嘉珩最近相處的怎麼樣,有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想法?”許母試探著詢問。

“分了。”許梔清淡淡道。

“你說什麼!”許母激動的站起來,小狗嚇得汪汪叫喚兩聲,跑去草坪玩了。

許梔清不以為意,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低著眼眸,隨手翻起茶几上的時尚雜誌。

許母一把搶過雜誌,叉腰三連問:“你們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告訴我?”

“今天。”

“你吃多了?”

“......”

許梔清伸手想拿回雜誌,許母死死拽著不肯給,非要個交代,她無奈道:“媽,我們是成年人,分手多正常啊。”

“你們之前如膠似漆難捨難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你每天張口閉口全是謝嘉珩,家裡半面牆都是你倆照片,哪裡正常了?啊?”許母氣得音量提高不少,最後兩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許梔清和謝嘉珩在熱戀期時確實如此。

她會把男朋友掛在嘴邊,謝嘉珩愛黏著她,每天風雨無阻的見面約會。

許梔清抿抿唇,無法反駁,只能道:“反正現在已經分了。”

見她不像是開玩笑,許母努力平復情緒,重新坐回搖椅上,和她講起其中的利弊:“我叫你回來,本來是想問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因為你和嘉珩的關係,兩家公司定下專案合作,現在專案沒有啟動,你們不能隨隨便便分手。”

許梔清不是衝動的人,考慮過利害關係,但感情是不能妥協的,總不能為了兩家公司的發展,就強行繫結他們吧?

“我們分手不會影響業務往來,專案合作是雙方共贏的事,謝家沒有那麼傻。”她說。

做不了親家,可以做合作伙伴,對於企業而言,利益比感情更可靠。

“你們戀愛的合作,和分手後的合作,性質能一樣嗎?”許母愁眉不展,接著道:“況且,和謝家敲定合作的是你掌管的分公司,如果丟了謝家的專案,他們母子指不定怎麼在背後偷笑。”

許母口中“他們母子”,是父親的前妻和兒子。

許父五年前讓兒子進入總公司,培養自己的人脈和資源,許梔清卻是兩年前才開始接觸業務,進的又是分公司,許母為此心裡很不平衡。

“謝家的專案不會丟,我來想辦法。”許梔清打斷想繼續勸說的許母:“但是我和謝嘉珩不會再複合,更不可能結婚。”

許母不悅地瞪她,許梔清搶回雜誌,接著翻閱。

許父是信安集團董事長,平時工作忙,經常留宿公司宿舍,陪許母吃過晚餐後,許梔清回到臥室裡開線上會議,聽總監們彙報近期業績情況。

會議結束已經快十點鐘,她點開微信想接收總監發來的文件,一眼看見備註為【絕世男寵】的置頂聊天,頭像是站在海邊的日落背影照,是他們旅遊時她幫他拍的。

許梔清開啟對話方塊,手放在鍵盤上卻不知道要發些什麼,最後只是取消置頂聊天,刪掉了給他設定的備註。

今天剛分手,先緩一緩,事情改天再說。

處理完公司的事,許梔清又看向自己的頭像,同樣是站在海邊的日落背影照。

她記得當時讓謝嘉珩拍了很多張,全都不滿意,直到太陽快下山,才終於拍出這張最般配的照片。

他們用了四年的情侶頭像,從未換過。

許梔清從相簿裡找出一張新的照片換上,洗漱後上床準備睡覺。

這兩年只要不是加班,她的生物鐘通常很規律,晚上十點睡覺,早上七點鐘起床,不會出現意外。

今晚她失眠了。

藉著窗外灑進的月光,許梔清看著空蕩蕩的臥室,想起母親說的那句“家裡半面牆都是你倆照片”。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好像是春節她回深城的時候,和謝嘉珩大吵一架,回家後氣得把牆上貼著的照片一張張撕下來,全部丟進垃圾袋裡扔出門了。

他們異地戀兩年,矛盾積澱已久,很早前就有分手的意思,只不過沒有說出口。

但這一天真正來臨,許梔清卻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冷靜,畢竟是四年的感情,不是一句“分手嗎”就能完全放下的。

輾轉反側很久,許梔清才遲遲入睡,隔天起床時眼睛有些浮腫,她輕輕揉了揉,換衣服下樓。

許母正巧遛狗回來,見她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笑眯眯地道:“哭過啦?”

“怎麼可能。”許梔清否認。

許母用一副“你別想騙我”的眼神望著她,慢條斯理地剝雞蛋,“捨不得吧?還是有感情吧?你們年輕人啊,吵吵架鬧鬧彆扭罷了。”

“......”

許梔清懶得再解釋,見許母剝好雞蛋,順手想拿過來,她輕嘖一聲,躲開手道:“不是給你的。”

隨即把雞蛋一點點剝開,餵給蹲在旁邊搖尾巴的小狗,自言自語般說:“還是我的小女兒好啊,聽話乖巧,知道天天陪著我。不像某些人,在外面既不想我,又不聽我的話。”

許梔清沒理會母親的抽風,從盤子裡拿過雞蛋,慢慢地剝掉外殼,回道:“那你指望小女兒給你養老送終吧。”

許母側目瞪過去,許梔清無奈的聳聳肩,“要你跟著我去北京又不願意,我管著分公司怎麼見你?”

“你回來掌管總公司啊。”

“總公司業務固定,又有老人把持,我哪來的人脈資源發展新領域?”

“找謝家啊。”

得嘞,兜兜轉轉落點還是這件事。

許梔清搖搖腦袋,不想再談。

在家待了兩天,許梔清都沒有見到父親,她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彙報,直接早起去總公司找人。

助理在辦公室外面,見到她起身喊道:“許小姐。”

“許小姐?”許梔清不悅的揚起語調。

助理及時改口:“許總。”

“董事長在裡面嗎?”

“在的。”

許梔清敲門走進辦公室,許父抬眼看見是她,問道:“你和謝嘉珩分手了?”

“是。”

她十分坦然地應聲,正準備提分公司的業務,被許父打斷:“兩家的合作專案,你打算怎麼處理?”

“正常進行,謝嘉珩沒有接管公司,不會造成影響。”她回答。

許父直直地望向她,毫不掩飾打量的意味,許梔清大方回視,不閃不躲。

“你知道謝家是怎麼想的嗎?”許父的話語意味深長,彷彿他已經清楚對方的想法。

許梔清說:“我和謝家父母接觸過,他們不是執拗的人,也不缺兒媳,肯定會想通的,公司利益高於一切。”

許父聞言低笑一聲,有些莫名,不再談論她和謝嘉珩的事,轉而問起分公司新接的專案。

彙報兩個小時後,許梔清才離開辦公室,關門的瞬間蹙起眉來。

自小父親工作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她,後來又有前妻和兒子夾在中間,他們的關係愈發疏遠。

比起父女,更像是上下級。

以她多年來對父親的觀察,剛剛他的態度很反常。

母親知道她和謝嘉珩分手後都喋喋不休,關乎兩家合作的事,父親竟然只是簡單的問兩句。

許梔清坐電梯下到停車場,坐進車後拿出手機,終於給謝嘉珩發了訊息。

許梔清:【你和你父母說了我們分手的事沒?】

謝嘉珩回的挺快:【說了。】

許梔清:【他們什麼態度?】

謝嘉珩:【不高興。】

謝家父母特別喜歡和滿意許梔清,尤其是謝母,不高興是意料之中的。

她直入主題:【我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們的事不必影響許家和謝家的合作,你覺得呢?】

謝嘉珩:【我覺得......】

發完這句話後,對面很久沒有動靜,許梔清無語的抿唇,謝嘉珩就是這樣,關鍵時候欠揍的要命,半天放不出一個字來。

許梔清發過去感嘆號,催促他快點回復。

謝嘉珩:【我需要考慮下呢。】

許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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