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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胸口一窒,姚金玉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她這麼說,難道發現了什麼?

她忍不住想起那顆瑪瑙,心中憋悶難受。

江婉柔道:“三弟妹,我是個實是心眼兒,你跟我說話得攤開說。那些彎彎繞繞我不懂,恐怕引起誤會。”

“長嫂自謙了。”

姚金玉嬌笑連連,如今府裡誰敢小瞧這位大夫人?她剛進府那會兒表現地柔弱無害、菩薩心腸,要不是自己在她手裡吃過幾回悶虧,還真被她騙了。

這女人慣會裝模做樣,現在她家那憨三爺還迷糊著,天天唸叨長嫂如母。啊呸!也不瞧瞧他多大,他口中的長嫂多大?親生母親還在佛堂關著呢,哪兒來的長嫂如母。

姚金玉道:“旁的我也懶得多嘴,長嫂估計也不放在眼裡,只是這回嘛……青梅竹馬、年少慕艾,到底是不同的。”

江婉柔心下大震,有一個隱約的猜想。姚金玉走近她,用輕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道:“陸府的馬車在恭王府後門停了三天,你有幾日不曾見過大爺了?”

“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姚金玉施施然而去,江婉柔獨自坐在靠椅上久久不動。雕花窗欞半開著,暖陽若金色的絲線灑下,勾勒出她精緻嬌豔的側臉,前襟用金線織就海棠團花折射出熠熠金光。

“翠珠。”

過了很久,江婉柔起身,面無表情道:“備膳,我們去禁龍司一趟。”

***

車輪滾滾向前,江婉柔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驚疑?悲傷?憤怒?

壓下這些複雜的情緒,江婉柔逐漸變得冷靜。

當年都說她是撿了嫡姐的漏,但如果能讓她選,她決不願意嫁到陸家。她頂著那樣的名聲,沒有孃家撐腰,夫家也不待見她。上頭婆母刻薄,下頭小姑刁鑽,還有兩個天天給她使絆子的妯娌,她過得真的很難。

這樁婚事不是她搶來的,是江婉雪自己不要的!如今什麼都好了,沒人敢給她臉色瞧,淮翊那麼乖,連曾經厭惡的妯娌都變得眉清目秀,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現在的生活。

江婉雪不行,即使陸奉也不行。

這些年她戰戰兢兢做一個好妻子,每日起早貪黑地侍奉他,操持內務、綿延子嗣、孝順長輩,她自認為對得起陸奉。可姚金玉說的不錯,往往得不到的,才最珍貴。

憑她對她那嫡姐的瞭解,她一貫心高氣傲,陸奉是恭王案的主審官,她必不可能對他有好臉色。那陸奉此時去恭王府幹什麼?查案還是……對曾經拋棄過他的未婚妻念念不忘?

那顆讓她煩擾的紅瑪瑙,是江婉雪的嗎?

她得一件件弄清楚。

……

江婉柔低眉沉思間,忽然一個顛簸,耳旁傳來馬聲嘶鳴,江婉柔身子驀然前傾,她眼疾手快主抓住窗框,才不至於摔倒。

“夫人、夫人,您傷到了沒有?”

翠珠一骨碌爬起來攙扶江婉柔,所幸兩人都沒受傷,只是食盒遭了殃,湯湯水水灑落一地,沾溼了江婉柔的提花裙襬。

這時,外頭傳來侍衛略帶慌張的聲音,“夫人恕罪,前面忽然闖來一輛馬車,馬受了驚。您可安好?”

“好什麼好,回去通通給我挨板子!”

江婉柔還沒說話,翠珠氣沖沖掀開簾子,揚眉怒道:“哪家這麼不長眼,敢衝撞我陸府的馬車!”

京中權貴人家,在轎子車馬上都做有標誌,陸奉奉皇命監察百官,陸府的馬車從來暢通無阻,即使兩家狹路相逢,旁人也都會識趣地避讓。趕車的馬伕橫行慣了,沒成想今天碰上個硬茬子。

那邊兒小廝聽了翠珠的話,不忿道:“這條道明明是我家先走的,你們佔道不成反驚了馬,自作自受,怎的還倒打一耙呢?”

“天子腳下,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翠珠氣的臉色發紅,呵道:“你放肆!你是哪家的?知道我家大人是誰麼?說出來嚇死你——”

“翠珠。”

江婉柔呵斥住翠珠,問車外的侍衛,“他說的是真的?我們佔了他們的路?”

侍衛猶豫道:“雖是如此,可他們不曾避讓……”

這事真較真兒起來,是他們不對在先。可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陸奉權傾朝野,旁人看見陸府的標誌自會避開,侍衛也習慣了,竟不覺得自己有錯。

反而覺得對面不識好歹,可惡可恨。

“行了,到此為止,走吧。”

江婉柔一聽就知道自家不佔理,她當家後十分約束下人,嚴令禁止仗著陸府的名頭為非作歹。可有些東西是不可掌控的,比如侍衛和馬伕的傲慢,水至清則無魚,她也不好太過苛責。

江婉柔只當流年不利。食盒翻了,裙襬上沾染了湯汁,即使翠珠已經拿手絹擦拭乾淨,她依然覺得不舒服,只好打道回府。

倒黴的事一件接一件。

馬兒方才受驚,竟不走了!馬伕不敢甩鞭子,畢竟畜生不通人性,萬一馬再發狂傷了夫人,他真萬死不能辭其咎。

馬伕急得滿面通紅,這時對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對面可是陸奉陸大人的家眷?”

聲音如玉石般的溫潤質感,不疾不徐,讓人如沐春風。

這應當是那家的主人。

江婉柔回道:“我是陸奉之妻,今日衝撞大人,實在對不住,您先請。”

對方似乎詫異她的身份,停了一瞬,含笑道:“原來大水衝了龍王廟,陸夫人,我是裴璋。”

江婉柔初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裴璋,這不是五姐的夫君麼!算起來她要叫他一聲“姐夫”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江婉柔有些尷尬,這個時間、地點都不適合敘舊寒暄,而且她和裴璋也沒舊可敘。她比五姐先出嫁,五姐成婚時沒請她,她只送了添妝禮。後來他們夫妻離京上任,她連裴璋的面都沒見過。

那邊裴璋似乎下了馬車,按照輩分,江婉柔不好不露面。幸好這個巷子沒什麼人,她提著裙襬下來,給他見禮。

“五姐夫,今天時機不巧,我改日自當備厚禮,拜訪您和五姐姐。”

江婉柔說道,一邊暗自觀察裴璋。他有一副好相貌,膚色白皙、身姿頎長,渾身透著股書卷氣。不是那種死板的書呆子,而是溫文爾雅,有君子之風。

裴璋微笑道:“客氣了,我和婉瑩剛回京城,暫時在城南的新月巷落腳。陋室鄙薄,怕招待不周,唐突妻妹。”

江婉柔眼皮一跳,這話說得真有意思。

話裡話外透著客氣,可又把落腳地大剌剌告訴了她,這是讓她去還是不讓她去?

江婉柔只好回道:“應該的。”

兩人相隔有五丈遠,江婉柔帶著丫頭侍衛,裴璋那邊有馬伕和小廝。眾目睽睽下,兩人客套又疏離。

好在裴璋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痛快離開。江婉柔這邊的馬兒也從驚嚇中回神,緩慢往前挪。

車廂裡,江婉柔回憶方才的一幕,半晌兒幽幽嘆道:

“五姐,倒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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