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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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倒是還有機會重來，但我的點數早花光了，死亡就代表著退出遊戲。”
居永元臉上表情不變，在心裡暗自吐槽。
耗盡遊戲點後，居永元沒有容錯空間，是以本能地想穩一手。
但既然周書竹和萊納都打算直奔著收益最大化的路線行動，人數二比一情況下已經沒有發表意見的必要了。
再者，居永元花費15遊戲點為這張人物卡兌換初始能力，通關難度相對另外兩人較為簡單，單獨行動不是不行。
至於分頭行動會不會導致頭身分離，三個對自己能力頗有信心的傢伙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使用無限遊戲自帶的骰子決定先後順序後，三人分別選擇了要去往的場景。
【玩家編號A00005，d100=89】
【玩家編號A00006，d100=21】
【玩家編號A00007，d100=99】
三個玩家編號分別對應著萊納·布朗，居永元，周書竹三人。
周書竹作為點數最高者具備優先選擇權，她與萊納兩人各自去往一處光門，只留居永元一人待在車廂裡。
如果不是遊戲系統中投點s時只會顯示玩家ID，並不會顯示玩家真名，居永元怕是當場就要被開盒。
“夏雪天”這個馬甲出場不到三分鐘就得被揭穿。
周書竹暫且不提，萊納·耶格爾這個名字一眼假。
很明顯，對方分別取用《進擊的巨人》中兩位主角的姓和名組成了這個假名字，居永元都懶得揭穿他。
似乎是檢測到輪迴者已經做出了選擇，主神手錶在彈出主線任務更新提示。
【主線任務：存活三十分鐘】
車廂兩端光門逐漸暗淡，很快化作一道再普通不過的鐵門。
居永元再度觀察車廂結構，以防漏看導致資訊丟失。
這是一節平靜且乾淨整潔的車廂，窗外不時劃過的點點光亮。
站臺指示牌上沒有站點，反而顯示著七個小方塊，其中位於末端的方塊正不斷新增著一道道墨筆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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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地鐵窗戶外光點流向，居永元迅速判斷出車廂兩頭的方位，哪邊是頭哪邊是尾瞭然於心。
從後衣領將雙手劍拔出，雙手握住劍刃位置像是在使釘頭錘一般，將劍格對著窗戶直接掄去。
“砰！”
玻璃碎裂聲響徹整座車廂，四濺的碎片劃過居永元面頰，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備刀就是要拿來用的，留著毫無意義，居永元抽出另外一柄大太刀直接沿著窗戶向外探去。
直到大太刀刀柄全數伸出窗外。
大太刀本身長度加上居永元臂展，長度接近兩米，即便如此，刀刃始終未能觸碰到任何障礙物。
由此可見，窗外的黑暗並非由於地鐵行駛於地下隧道，而更像刻在視網膜上的背景板，近在眼前卻觸不可及。
車窗外一片漆黑，居永元無法尋得半點夜光，藉此可以推斷出，地鐵並沒有在地外鐵軌上行駛。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個世界在緯度層面上不是現實，哈哈哈哈！”
居永元心中猜測一一得到驗證，放肆長嘯數聲，愉悅的笑聲迴盪在整座車廂之內。
“嘭！”
劇烈震動從腳下傳出，居永元一個不慎險些摔倒。
後方車廂驟然響起鋼鐵遭受碾壓發出的破裂聲，照明裝置在長達三秒的反覆明滅之後徹底暗淡。
鋼鐵摩擦聲隨著時間流逝，顯得愈發刺耳。
微微皺眉，居永元藉助坐椅穩定身體後喃喃道：“這就等不及了嗎？”
臉上帶著幾分愉悅至變態的笑容，居永元一蹦一跳地向著後方車廂緩步走去，整個人氣質與此前大為不同。
“為什麼大家都不敢犯罪，難道只是因為道德的束縛嗎？不，他們只是怕被抓而已！”
這句話出自於某部日劇，儘管其中的說法有失偏頗，但不可否認確實存在些許道理。
相較於道德教化，直截了當的懲罰措施能夠更好地阻止犯罪。
如果僅憑道德就能實現天下大同，那為什麼世界上還有警察這個職業。
居永元作為資深跑團人，經過多次測試後確定自己屬於【混亂善良】陣營。
混善的定義即罔顧規則肆無忌憚，心存善念行善事。
受限於強有力的暴力機關，居永元始終壓抑著自己的天性，然而這份天性在主神遊戲中得以釋放。
“砰！砰！砰！”
居永元來到車廂門前，毫不客氣連續三腳踹出，將封死的車門踹至鬆動。
緊接著伸手抓住車門一角，猛地用力將其拉開。
刺耳噪聲響起的同時，車門被扯下大半，迎面而來的狂風呼嘯著抽打著居永元的臉直至變形。
後車廂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展示在眼前。
一堆湧動的觸肢，長在那個柔軟的灰黑色袋狀軀體上……
除去那堆伸展開來、四下摸索的觸肢以外，它沒有任何可供識別的明顯特徵。
不，有的！在這東西的前端有一個腫塊……
那是一個為它的大腦、或是神經中樞、或是別的隨便什麼支配著這隻恐怖、令人作嘔的生物的病態器官而準備的容器。
血腥臭氣縈繞而上不斷遁入鼻腔，曾屬於人類一部分的肉塊分散於車廂地面，帶著些許粘稠的血液均勻地遍佈地面。
怪物！
居永元腦海中無端出現這個詞語，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鑽地魔蟲可怖的外表還是讓他的大腦停滯了數秒鐘。
直至飛濺的鋼鐵碎屑從怪蟲口中崩飛砸到臉上，疼痛讓居永元回神。
【肉搏檢定，w4=1/w4=2/w4=1】
【恐懼豁免，DC10，（爆意志）w7=5，獲得5點恐懼點數】
【恐懼點數目標物件，鑽地魔蟲】
遊戲系統的投點提示聲不斷在腦海響起，將居永元的思想徹底拽回意識。
搖搖頭，投點提示在桌面跑團時很有必要，但是在這身臨其境的遊戲中卻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於是居永元順手將遊戲提示關閉，待到需要時再行檢視。
“人類……你是食物……”
已知地鐵正處於高速行駛狀態，但這隻鑽地魔蟲卻能憑藉著自身速度追著地鐵吞噬。
可想而知，一旦地鐵停下，留給居永元的結局會是什麼。
而且腦海中傳來的似有似無的呢喃聲，正正指向這隻正在大快朵頤的怪物。
居永元臉上愉悅盡退，些許忌憚浮現於平靜面孔上。
鑽地魔蟲作為克蘇魯設定中的上級僕從種族，其智慧並不比萬物靈長者人類要差，甚至在知識積累方面遠勝人類。
冷漠、無情、毫無一絲憐憫與惡念，鑽地魔蟲透過心靈感應對居永元說的話中並沒有任何惡意。
鑽地魔蟲已然將居永元視為食物，正如人類肆意點評屠宰場中待宰肥豬一般，對食物有什麼持有惡意的必要嗎？
“很遺憾，你的速度稍微微的慢了一些，所以……今天你所能得到的食物只有這些屍塊和難以下嚥的鋼鐵。”
即便鑽地魔蟲對他進行了一個堪稱“殘忍”的定義，但居永元心中卻無半點惱火。
事實而已，沒什麼可惱火的，而且這隻“偉大”的鑽地魔蟲只是如他一般，受制於規則而永無停歇追逐著地鐵的倒黴蛋罷了。
“那麼，下次再會……”說完後，居永元退到之前所在的車廂，順手將早已鬆垮的車門拉起。
味道太沖，大慈大悲的居老爺見不得這般殘忍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