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安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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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兒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穆尋眼疾手快的把她扶住。
“眠兒，你也知道那個女人的厲害，萬一你被她發覺了，肯定會認為孩子掉包和我們有關，到時候淮哥兒就危險了。”
淮哥兒，穆景淮，穆尋和姜眠兒的第一個孩子。
“尋哥哥，我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佳柔危在旦夕，你帶我回府就看一眼好嗎？看一眼我就走，佳柔，我可憐的孩子，娘對不起你，嗚嗚嗚嗚…”
穆尋被她的哭聲擾得頭疼，捏了捏眉心，“我是不可能帶你回府的，你要想淮哥兒和佳柔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你就不要再鬧騰了。那天不是有接生婆和丫鬟嗎，把她們叫來，我帶回府讓她們相認，你先冷靜冷靜。”
說完這句話，穆尋不顧姜眠兒祈求的眼神，直接走了。
穆景淮一直站在門外偷聽，這會兒看到穆尋走了，進去抱住姜眠兒，“娘，爹不去找妹妹了嗎？”
姜眠兒緊緊的抱住兒子，“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爹不是給你請了先生嗎，你好好唸書，給娘爭口氣，孃的下半輩子就靠你了。”
只有淮哥兒爭氣，他們兩個才會有機會……
……
德馨苑裡，老太太正抱著孫子在逗樂。
柳氏生了一兒一女，大的三歲叫穆源，小的兩歲穆藍；溫氏生的兩個都是兒子，大的三歲叫穆池，小的兩歲叫穆詳。
“那個蘭香苑裡，蔣家又來人了？”
“是，今兒個是蔣家二公子帶著他夫人和兒子一起來了，還帶了好多的好東西呢！”柳氏說完，意料之中的看到老太太眼前一亮。
“這些人真是沒把我們尋兒放在眼裡，來了府裡也不先來拜見我這個老太太，真是一群野蠻人。”
溫氏抱著小兒子，“是啊，蔣家人門第高，看不起我們很正常，只是就是委屈了我們老爺了，官場上還得看蔣家人的臉色。”
聽到這話，老太太把源兒哥兒放下，“他蔣家女在我這裡，還想給我兒臉色看，走，去看看。”
柳氏帶著兒子，屁股剛坐熱，這會兒又得走，不高興的橫了一眼溫氏，“溫姐姐一天的嘴還真是甜呢，都把老太太勸到蘭香苑了。”
府里人都知道，施氏不喜蔣氏，很少去蘭香苑。每次蔣氏來請安，都會被堵在門外站半天。
溫氏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她，不說話，起身就走，留下柳氏咬牙切齒，“這個賤人。”
老太太帶著一幫人來到蘭香苑，卻被門口的婆子攔住。
“老夫人，夫人現在正在休息，容奴婢前去通報一聲。”
嬤嬤上前，“你什麼意思，老夫人前來探望夫人，還被擋在門外，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吧？”
蔣氏一向聽穆尋的話，一提到老爺，什麼話都好說。嬤嬤還在那等著這個老婆子賠禮道歉，下巴抬的老高。
只是這次要讓她失望了，平日裡好說話的婆子今日不知怎麼的強硬起來，“老姐姐這話說的，我們夫人這會兒只是在休息，怎麼會是攔著老夫人不讓進呢。容奴婢前去通報一聲就成的。”
老夫人一身紅配綠，打扮的和孔雀似的，板著臉，“蔣氏是怎麼回事，往常來了都不需要通報，如今怎麼的作起妖來了？”
”老夫人見諒，這院子前幾日來了歹人想要把小姐抱走，因此就派了人守著以防有王八羔子來幹缺德事。”
老太太裝作才知道的樣子，眉毛挑起，眼睛睜大，“什麼，竟然有人這麼大膽子拐走我們穆府嫡女，真是膽大包天。快讓我進去看看孫女受傷了沒有。”
說著帶人就要硬闖。
柳氏和溫氏抱著孩子跟在後面，還有好幾個丫鬟隨身伺候著，這一大家子就是想要進去打秋風的。
婆子怎麼會讓他們進呢，使了個眼色，旁邊走過來四個侍衛，直接拔刀抵住大門。
施氏被嚇了一跳，急忙退後一步，那刀的寒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探戈懶的分外膽寒，直接聲音尖利的叫道，“你們想幹什麼？這是穆府，蔣是要造反不成！”
“老夫人別擔心，我們夫人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您身後跟著人太多了，難免有小人作祟，您要想進去，還是自己進去吧。小姐正在睡覺呢，您也不想把小姐弄醒吧！”
長輩不慈的這個頂大帽子扣下來，施氏顫抖著伸出手指，“你…你，等我兒回來，我要你好看。”
說完又帶著人烏啦啦的回去了。
柳氏不肯善罷甘休，“你這意思是說我和溫姐姐是小人？”
溫氏…第一次見到有人上趕著認領的。
“柳姨娘誤會了，奴婢不敢。只是這府里人多，誰又能保證你身邊的那個人是你忠心耿耿而不會背後捅你一刀呢，姨娘還是小心為好。”
這話說的，柳氏不自覺的看向自己身後的婆子和丫鬟。
“對了，夫人還交代，如今小姐已經出生，那麼兩位姨娘的規矩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不然傳出去該說穆府裡毫無尊卑，說出去要鬧笑話的。”
兩人洋洋得意的神色陡然一僵，這個賤人到底想幹什麼。
自從兩人進門，蔣氏從來沒有要求她們遵循妾室的規矩，衣著華麗，每個月還從鋪子裡拿最好的頭面，生的孩子也從未叫過蔣氏一聲嫡母，兩人也當作不知。如今突然提起這個，難道是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撫養？
這可不行。
“不過夫人體諒你們已經帶了這麼久孩子，小姐又才剛出生，沒有心力撫養。孩子就留在你們身邊吧，只是每日，須得幾位公子來向嫡母問安，我們夫人這樣大方，在京城裡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了，你們該感謝夫人才對。”
兩人一路神色凝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道這蔣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姨娘，不好了，周掌櫃帶著來府裡要賬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麼賬？”
“哎喲姨娘你忘了，你每個月派奴婢去周掌櫃那裡拿首飾，去張掌櫃那裡拿衣裳。都是老熟人，兩位掌櫃允許三個月收一次賬，如今已經是第三個月了。”
“那去找管家那錢啊，找我有什麼用？”
“可是管家的說夫人已經嚴禁你去府裡支銀子了，你已經嚴重花超了，還欠了夫人一萬兩白銀。”
“什麼？一萬兩？”
柳氏不可置信，她什麼時候拿了這麼多錢了？
“管家說夫人把賬本拿去了，發現你從進府以來，扣除你每個月三兩銀子的月銀，剩下的拿的都是夫人的私庫做抵押。”
柳氏氣的一下子摔了杯子，“這個賤人，之前我花的時候她不吱聲，原來是在這等著呢。走，去找老夫人。”
溫氏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姨娘，你要的燕窩已經沒有了。”
溫氏正在陪小兒子玩，頭也不抬的說道，“沒了就去掌櫃那裡拿啊。”
丫鬟支支吾吾的看了門口一眼，“奴婢去了，可是掌櫃的不讓我拿，還把賬單給奴婢，說是以往您拿了多少燕窩和補品，現在都要如數歸還。”
溫氏被驚的抬起頭，手裡的木馬一下子打到了兒子的頭上，頓時嗚嗚嗚哭起來。
她不顧兒子的哭聲，連聲問道，“怎麼回事？那鋪子不是蔣茗的嗎，以往我們都是在那拿的。”
“是掌櫃說，夫人交代你的例銀已經花超了，並且還欠了夫人八千兩，讓你還回去。”
“好好的抽什麼風，拿了幾年了突然不讓拿了？去老夫人那看看。”
…
賬本已經整理完，蔣茗逗著穆竹，“等娘把那些人欠的賬都吐出來，給我們暖暖打個金鎖戴戴。”
【哎呀呀，孃親真好，金子金子，喜歡金子】
哎喲這女兒還是個財迷呢！
“孃的都是暖暖的，都給暖暖攢起來，真看不出來，暖暖還喜歡這個”。
穆竹喜的手舞足蹈，想她上輩子風裡來雨裡去，辛辛苦苦十幾年，掙了好多錢就等著退出組織養老，結果直接噶了。她的大別野，她的跑車和男模，啊啊啊啊，氣死她了，到頭來啥也沒了。
真是到頭來不知道便宜了誰。
…
穆尋領著丫鬟和婆子走到蘭香苑，卻被攔下來了。
“怎麼回事？”
婆子依然是那副說辭，“老爺，夫人交代，想要進蘭香苑的陌生面孔，必須得提前請示。”
“放肆，你忘了這府邸是姓什麼了吧，本官親自帶著人還要請示？”
婆子是蔣家來的，什麼人沒見過，沒被穆尋嚇到，“老爺見諒，夫人交代了，主要是小姐上次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實在是嚇怕了，不敢放陌生人進去，以免有麻煩。老爺要是想見夫人的話，倒是沒問題。”
陡然提起這個，穆尋臉上一下子有些僵硬，他今天帶的丫鬟和婆子，就是給姜眠兒接生的。要是他今日非得帶人進去，難免會落人口實。
“這丫鬟和婆子是我親自挑選的，夫人那不是缺人手嗎，她們兩個倒也合適。”
“多謝老爺，夫人說已經挑了丫鬟和婆子了，人手已經足夠了，就不用再招人了。”
句句被堵，穆尋臉色有些難看，這蔣氏如今防備心這麼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