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錢人落魄到住茅屋了，依舊這麼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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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還送鄭友文半袋雜糧呢！
陳家坳誰不知道，那鄭友文，當時跑商時候開罪過元家大郎！
就這，幫南枝搬了一次家，還得到了半袋雜糧！
那他們這些沒得罪過元家大郎的人，要是也能幫南枝家做點什麼……
得到的酬勞豈不是更多？
一有這樣的想法，大傢伙就都躍躍欲試了。
為首的，便是南枝的新鄰居，林二虎的媳婦王小娥。
她摸黑過來時，南枝正在幫元陌上藥。
今日壘牆事畢，南枝幫元陌換新買的衣服時才發現……
他身上除了匪徒留下的舊傷，還有許多新傷。
割傷，燙傷，手掐的淤痕……
南枝單是看著，都覺得疼。
腿上的也就罷了，那胳膊和身上的呢？
他也沒有知覺嗎？
眼見南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元陌屬實有些不理解。
這些傷痕，多數是她留下的！
怎麼這會看上去這樣氣憤呢？
發現他在觀察自己，南枝突然加重了下力道。
痛得他下意識縮了縮手臂。
南枝蹙眉抬首。
“也是知道疼的麼？”
元陌無辜地看著她，頗有些莫名其妙。
心說，知道痛又能如何呢？
癱瘓在床，他是全家的負累。
沒有將他扔出去，絕非李氏仁慈。
只是害怕村裡人的口水罷了！
他又能如何反抗，又能有何奢求？
看著他眼底暗藏的委屈和無奈，南枝又有些心軟。
抓著他上藥的手，也恢復了輕柔。
“就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絕對不能任人欺凌！”
她定定地抬頭看著他，眼裡是他從不曾在女人身上見過的堅決狠厲。
“要戰鬥到底，誓死抵抗！”
元陌怔住了。
一個普通的女子，身上為何會有行伍的殺伐之氣！
分明身量纖細，氣質柔弱。
可眼神卻這樣堅定，氣魄攝人……
這，不是他記憶中只會怨天尤人的南氏！
到底怎麼回事……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發問，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南妮兒妹子！你在家嗎？”
南枝聽到聲音，狐疑地看向元陌。
在這村裡，原身沒有什麼朋友。
剛剛搬到老屋，會是誰來拜訪？
元陌分辨了一下，提醒著她。
“是隔壁林二虎的媳婦，王小娥。”
“王小娥？與我們有什麼交情嗎？這個時辰來做什麼？”
元陌聽著她口中的“我們”，心跳落了一拍。
旋即輕輕搖了搖頭。
南枝起身，藉著月光出來開門。
白天採購之時，忘了要買火燭。
此刻多有不便。
幸好今夜月亮很大，屋子裡院子裡都很亮堂。
南枝開啟新做的木門，笑意盈盈。
“是小娥嫂子啊，快進來坐。”
王小娥還是第一次與南枝打交道，沒想到她會這樣親暱。
愣了一下後，被讓進了院子。
“啊，我看你這院子裡沒火光，想著……是不是剛搬過來，沒有燭火！”
南枝驚訝了一瞬，心道，她倒是來得及時！
“是呢，我還想著明天再到鎮上去買呢！”
“哎呀，你看你也真是的，這麼生分呢！都是鄰居了，人說遠親不如近鄰，你缺啥少啥就去嫂子家問啊！”
南枝笑著客套了幾句，將人讓進了屋裡。
王小娥本不想進去，她想著……
那元大郎癱在床上，窩吃窩拉的，那屋裡說不上啥味呢！
可又覺得，若是不進屋，人家給拿東西，都不好往外帶。
一想到她來之前，小子眼巴巴饞肉包子的模樣！
她心一橫。
大不了，憋著點氣也就是了！
就當是為了兒子的肉包子！
可進屋才發現……
那房子雖破，傢俱卻幾乎都是新換的。
屋裡也滿是沒有聞到過的瓜果的清香……
和她想象之中的破敗寒酸，全然不同。
農家房子沒有客廳，南枝只好將人引進東臥。
將王小娥帶來的蠟燭點上，她笑盈盈地招呼：
“元陌，隔壁嫂子給我們送燭火來了！”
元陌許久未見生人，還稍有侷促。
“嫂子來了，坐。”
王小娥入內，這才看到靠坐在床頭的元陌。
面色白裡透紅，長髮半束，光潔順滑。
完全看不出一絲病態。
身著的裡衣和披著的外褂皆是全新的！
床上小桌擺著的水果和糕點，也都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叫從沒出過鄉鎮的王小娥驚訝得，話都不會說了！
天娘誒！
這個南妮兒拿了婆家五十兩，就這麼揮霍啊！
給一個癱子吃這麼好，穿這麼靚，有啥用啊？
五十兩是不少，但照這樣下去那能花幾天啊……
元陌見她盯著自己發愣，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王小娥這才回神。
“啊，大郎啊，你身體咋樣啊？”
“多謝嫂子關心，暫無大礙。”
“無礙就好，無礙就好……”
她知道自己失禮，不好意思地轉移了目光，尋找著南枝的身影。
南枝在空間裡撿了幾個不怎麼出彩的蘋果，端到地桌上來待客。
倒也不是她小氣，要是拿出太好的東西，實在是沒法和她解釋。
可儘管如此，還是讓王小娥眼睛放了光。
這樣又大又圓的蘋果，莫說春耕時候……
就是秋收時候，也沒見過啊！
這該不會是他們說的貢果吧！
她眼睛離不開紅蘋果，雙手摸搓著布衣，侷促地站在桌邊。
南枝笑道：“嫂子不用客氣，快坐。”
“哎，哎！”
南枝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跟前。
“哎呀妹子，你快別忙活了，都不是外人。”
南枝笑笑，隨口應了一句。
轉身卻又點了一根蠟燭，放到了元陌的小桌子上。
元陌看在眼裡，並未言語。
倒是把王小娥心疼的夠嗆。
真是的！
一個屋子點兩根蠟燭做什麼？
癱子而已，又不需要讀書做活！
就算她平日縫補，那也捨不得點兩根蠟燭啊！
隨意寒暄了幾句，王小娥便進入了正題，詢問他們晚上吃的什麼。
有沒有菜吃，要是菜不夠，可以去她家取點。
“我家肉沒有，菜還是勉強夠吃的！”
元陌老早便聽出了王小娥的弦外之音。
但他私心裡想著，南枝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包子……
應該不會想拿來走關係，做人情吧！
便一直沒有搭腔。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南枝也聽出來了。
她正好還在犯愁剩下的包子怎麼辦呢！
那包子一股肉腥，她是一口也吃不下。
放在空間裡都嫌佔地方。
任其放壞，又實在浪費。
既然王小娥想要，正好拿來還禮！
便給元陌留了幾個，剩下的都給王小娥打包了去。
樂得她嘴都合不上了，只一個勁兒地“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呢！”
南枝也不在意，她手裡別的東西沒有，就是食物多到吃不完！
前世戰場上她就是最富裕的，槍支彈藥，糧食藥材，寧濫勿缺！
王小娥拿著幾個包子，滿載而歸。
樂呵得一路小跑。
才出門一盞茶的時間，南枝為人大方的美名，便傳遍了陳家坳！
可到李秀芬的耳朵裡，那話可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