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樂胥7】君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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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胥有意識的時候,就感覺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一直盯著她。
她皺起眉,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重,似有千斤。
片刻後,一隻溫涼的手落在了她眉心,力道輕柔地撫平她眉心皺痕。
有模糊的交談聲響起。
“帝君,樂胥昏迷不醒,我是她的未婚夫,此事不必繼續勞煩帝君,不妨讓我帶她回去,好生照顧吧。”這聲音離她很近,似乎是方才那隻手的主人。
冷淡的男音不急不緩,漠然說:“你照顧她?你知道如何喚醒她?還是說,你不放心本君救人的本事?”
氣氛忽然緊繃,樂胥能清楚感覺到那道一直追隨的目光更強烈了些,似乎是染上了一層不太好的情緒。
央措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他看了看一臉無所謂,就差表明愛留不留的東華,又看了看昏迷不醒唇色蒼白的樂胥,心下舉棋不定。
最終,他咬緊牙關,鄭重行禮:“央措無能,對樂胥此番昏迷毫無辦法,還請帝君費心,喚醒樂胥。”
“去吧。”白髮帝君看也沒看他一眼,眸色冷淡,姿態端的是漠不關心,讓央措更加擔心未婚妻在太晨宮的待遇。
但是沒辦法,樂胥莫名昏迷,他在軍中又有要務,只能趕回去,將樂胥留在太晨宮。
除開帝君冷冰冰的態度,在樂胥的安危這方面他是不擔心的。
此刻的央措壓根不會想到,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帝君會對他的未婚妻有些別樣的情愫,以至於自導自演了這場戲碼。
沒錯,這只是一場戲罷了。
石頭帝君不知道自己心中做何感覺,只是想這樣做,就做了。
央措一走,樂胥就感覺眼皮上的重量消失了。
在試著掀開一條縫沒有感受到那股阻力後,她立即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清冷單調的房間佈置,仙氣飄渺,但沒幾分人情味兒,可比較起來,她床前這個人才顯得更不近人情。
“帝君?”樂胥懵懵然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東華斜著眼睛看她一眼,十分高冷地解釋道:“你受傷了,傷的很重,本君勉為其難收留你一段時間,順便給你治傷。”
樂胥摸摸自己胸口,那裡——
別誤會,那裡是被蛇妖所傷的地方。
手剛放上去,一股劇烈的疼痛立即傳來。
“嘶……”
還是沒好,她是神女之體,加上東華帝君救治,若是傷勢不嚴重,傷口早就癒合了。
但如今,她傷口還是和一開始一樣痛,那證明帝君所言非虛。
她真的傷的很重啊。
“多謝帝君。”樂胥眼眶一紅,無力又沮喪地坐在床上,雪白的裡衣被血痕沾汙。
“哭什麼?”東華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不明白這點小傷,也沒有特別痛,怎麼就讓樂胥紅了眼。
可他所謂的不痛,是在他看來的。
他可是東華帝君,是當年的天地共主,曾率領部下南征北戰數萬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法力更是高深莫測,而樂胥不過是神女修為,哪裡能和他感知疼痛的能力相提並論?
對他而言的小痛,不痛,於樂胥來說,就是惱人的折磨。
他嘴上兇巴巴,眼神卻不兇,只是樂胥被疼痛感折磨,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並不是冷漠的。
樂胥揚起臉,露出紅撲撲的臉蛋兒。
少女容顏嬌美,雪膚花貌,瓊姿玉色,微微泛紅的眼裡圈著可憐巴巴的一汪淚水,鼻尖微紅,紅唇潤澤而柔軟,似柔軟的雲彩,這般看過來的時候無知無覺於自己此刻的誘人,眼神純淨懵懂,整個人既純潔,又帶著說不出的柔媚,讓人平生幾分旖旎心思。
櫻桃小口張合,委委屈屈道:“帝君,樂胥自小便格外怕疼,太晨宮可否有止疼的藥物?”
東華眉頭皺得更緊了,萬沒想到樂胥是這麼個體質。
心裡對這場戲採用的手段有些不大開心了。
若早知如此,他……
等等……他為何要想這些?東華對於自己的反常終於有所覺,視線幽深地看著樂胥:“等著。”
不多時,司命從門外走開,手裡一大堆花花綠綠的東西。
“帝君,小仙來了,這些都是止疼的藥物,您看需要哪一個?”
想到自己搬空了藥王的止疼藥,司命咧開嘴笑得諂媚,嘿嘿……能討帝君歡心,藥王會感謝他司命星君的!
東華眼神示意,樂胥立刻明白這是讓自己選,她好想仰天長嘆,但是母親的教導讓她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最後,樂胥仙子在司命喜聞樂見的神情下,選擇了看上去最大的那一瓶藥。
“就這個吧,多謝司命上仙。”
驟然得到了美人感謝的司命下意識咧開嘴笑了,但忽然察覺身後有一道陰森森的視線……嗯?他轉身去看,對上了帝君他老人家陰惻惻眼睛。
人精一樣的司命立刻擺擺手推辭起來,將功勞讓出去。
“害,仙子別謝我,都是帝君的吩咐,我只是照辦罷了。”
“咳咳……”某帝君開始咳嗽,嗓子大約不怎麼舒服。
樂胥點點頭,乖乖道謝:“多謝帝君。”
她衝著東華甜甜一笑,嘴角彎出個小小的梨渦,眼睛也眯成月牙兒。
好傢伙,樂胥仙子笑起來真要人命,那是恨不得啥都給她啊!司命忍不住驚歎,怪不得先前看見大皇子憂心忡忡地離開太晨宮,離開之前還一步三回頭。
功勞歸到自己頭上後,帝君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不少,不再咳嗽了,他面色仍然矜持,卻道:“既然怕疼,還不趕快吃藥?若你在此遭罪,你那未婚夫還不知道要如何心疼。”
此話很是酸溜溜,不過兩個當事人都沒有發現,唯有司命眼神怪異。
帝君這話……是不是不太對啊?
他搖搖頭,甩出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想什麼呢,帝君怎麼會是那種覬覦別人未婚妻的人!
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司命匆匆告辭,留下樂胥和東華面面相覷。
樂胥吃過藥後,給東華倒了一杯茶,二人相對而坐。
東華帝君素來被稱為掛在牆上的神仙,高冷得很,樂胥是仙族女子中的典範,除開偽裝不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那副呆板守禮的沉靜模樣。
這樣的兩個人相處起來,竟然沒有沉默到底。
東華主動開口,“小丫頭,你才神女修為就這麼莽撞,你父君和母親都沒教過你遇到危險要回家找大人嗎?”
樂胥本來是低著頭玩兒衣帶的,聞言抬頭看他:“帝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與央措都快成婚了,按理來說……啊!”
某人手底下的椅子,裂開了。
物理意義上的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