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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初跑出山洞,躲在廊柱後,見人往山洞那邊去了,她故意撞倒一盆花,轉身推門出去。

木生別苑的小門眾多,傅清初推門出來,就見雲深的馬車還停在此處。車伕見了她,不明所以,正要喊人。傅清初拔了頭上的金簪給車伕,“別說話,趕緊走!”

車伕是個見錢眼開的,收了簪子,忙笑著說好。

傅清初上了馬車,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有人追了上來。

車伕不明所以地往後看了一眼,傅清初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痛,頓時不要命地往前跑。

車伕來不及思考,只得死死地拉住韁繩,控制住方向。

傅清初眼看司徒簡騎馬追了上來,心如擂鼓,拼了命地抽打馬。

馬兒賓士得更快了,馬車顛簸幾乎快要把她撞散架了。

車伕見傅清初狠命地抽打著馬匹,大吼道:“再打馬就死了!”

傅清初卻顧不得許多,她多跑出一丈,司徒策就多一丈的安全。

突然,一道冷光閃過,射在了馬背上,馬兒吃痛,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傅清初心中一緊,更加拼命地鞭打馬兒。

箭矢如雨一般地落在馬車和馬身上,馬車顛簸得更加厲害。突然,一支箭射在車伕的手上,他吃痛鬆手,馬車頓時失控。

又一支箭落在了馬頭上,馬兒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整個馬車頓時被掀翻。

傅清初被重重地甩在馬背上,又從馬背上狠狠地摔在地上。劇痛傳來,她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被摔斷了,眼前一片眩暈,終是忍不住嘔出一大口血來。

司徒簡勒住韁繩,跳下馬來,冷笑著看著傅清初,轉而衝車內喊道:“二哥,都這時候了,出來吧,不要做縮頭烏龜了。”

傅清初躺在地上,忍不住笑了起來,“臨死前,我有一句話要送給晉王殿下。”

司徒簡心下一沉,命人上前檢視。

“回殿下,除了一個昏過去的馬伕,沒有別人。”

“哈哈哈……”傅清初笑了起來,“搞奪嫡,首先要控制住皇帝,你說你追一個空馬車做什麼?你應該挾了陛下進宮,然後再讓程岸擬旨,說司徒策是個假貨。這樣一來,你不就名正言順了?”

聞言,司徒簡勾了勾嘴角,“多謝姑娘提醒,旨意程岸已經在擬了。至於回不回宮,不重要,你以為你喊了十率府的人就有用了?我既能安插人進東宮,區區十率府,又有什麼問題呢?”

聞言,傅清初頓時拉下臉來,“難怪你能如此放心大膽地來追我。”

“奪嫡嘛,自然得周密些。”司徒簡笑了笑,“傅司閨,你是要與太子死在一起,還是不想他傷心,死在此處啊?”

傅清初冷眼看著他,“我有得選嗎?”

“沒有。”司徒簡看著她,笑得和煦,“你太聰明瞭,留著你夜長夢多,所以我替你決定吧。別擔心,他馬上就下來陪你了。”

司徒簡揚起了手中的劍,傅清初嚇得閉上了眼睛,心中哀嘆自己是倒在了黎明前,司徒策到底會不會給她個“文貞”的諡號,她都為他死了,這麼個要求,不過分吧?

“噹啷……”

胡思亂想之際,有東西掉在了地上,傅清初睜眼,就見司徒簡身上中了一箭。轉眼,跟著他來的人也紛紛中箭倒下。

司徒簡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拔了肩膀上的箭,猛地朝傅清初扎去。傅清初翻身躲開,司徒簡的手上又中了一箭。

徐軫勒住韁繩,跳下馬來,士兵上前擒住司徒簡。

“徐軫?”司徒簡看著徐軫,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徐軫沉聲地問道。

“司徒策與你有奪妻之仇,你竟然為他所用?”

徐軫看他一眼,沒有回答,傾身扶傅清初起來,“殿下還等著姑娘呢。”

傅清初點點頭,道了聲謝,轉而看向司徒簡,“下輩子造反的時候,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傅清初!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傅清初笑了笑,轉而看著被扶起來的車伕,對徐軫道:“幫我送這個車伕回去。”

“是。”

……

司徒策本想跟著徐軫去救傅清初,被程紓禾拉住了,說他去反而會讓傅清初擔心。自徐軫去後,司徒策便坐立不安,看得元和帝亦是有些焦慮,卻也不好勸他。

眾人正擔憂之際,下人進來說傅清初回來了。司徒策也顧不得元和帝和程岸在場,起身迎了出去。

司徒策見綠蔓扶著傅清初,心疼得不行,忙從綠蔓手中將人接過來,“有沒有傷到哪裡?”

傅清初本想說沒事,但見他擔憂神情,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心中一陣後怕。

但凡徐軫再慢一些,她就永遠見不到他了,見不到他們要攜手創的那個海晏河清。雖說當時是帶了赴死的決心,但劫後餘生,她才發現,其實自己很怕死。

她癟癟嘴,滿臉委屈,眼淚潸然落下,“哪兒都疼。”

她這麼一說,司徒策就更心疼了,忙對綠蔓道:“快去叫太醫。”說著,扶著她進屋。

見了元和帝,傅清初忙下跪行禮。元和帝心有愧疚,忙說免禮。司徒策這才扶她坐下。

徐軫見過元和帝,“陛下,晉王就擒,是押進來,還是?”

“押進來。”

“是。”

禁軍押著司徒簡進來,跪在元和帝身前。

元和帝見了他手上的傷口,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無話可說。”司徒簡面無表情道,“是殺是剮,陛下說了算。”

元和帝冷笑一聲,“你比你大哥二哥都聰明,但是用錯了地方。”

“臣無錯,臣只是想要拿回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有錯,唯一的錯,便是沒投生在明德皇后的肚子裡。”司徒簡冷聲道,“不然這個病秧子算什麼?”

“嘭——”

元和帝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心頭一顫。

“畜生!你連你娘都不要了!”

“我娘?”司徒簡好笑地看著元和帝,“陛下有將我們母子放在眼裡嗎?在你眼中,就只有明德皇后和老二,其他人都是你的婢妾,是你的臣。你取個字都是偏心的。老二是‘勵之’,我就是‘畢之’……”

“放肆——”

“大逆不道的事我都做了,更何況放肆。”司徒簡冷笑一聲,轉眼看著傅清初,“你再怎麼為他賣命,將來的結局,也好不過我今日。傅家,永遠都不可能摘掉叛臣這個罪名。”

傅清初就算生下兒子,也只是庶出,避免不了他的命運。

聞言,傅清初心下一沉,不禁笑了一聲。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笑,大概是司徒簡說了實話,她無法反駁,只得自嘲。

哪怕他不知道司徒策與程紓禾達成的交易,但說得仍就不錯。將來她生下孩子,一定是養在程紓禾的名下,就算程紓禾出宮了,中宮不可能空缺,那麼她的兒子,就永遠都無法是她自己的兒子。

若是將來的中宮生下自己孩子,那麼她的兒子,又會是何處境?

就算司徒策待她再好,她頂著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邊。而她差點忘了,他還有一位情深意篤的表妹,馬上就要回來了。

傅清初心中苦澀至極,她總以為鬥倒了司徒簡,她家就可以昭雪了,可是司徒簡又怎麼會允許司徒禮有翻身的機會呢?他一步步地讓司徒禮掉入陷阱,讓司徒禮與傅家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司徒禮是真的造反,傅家是真的跟著造反。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忘挑撥離間。”司徒策冷著臉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司徒簡看著他,眼中滿是輕蔑,“成王敗寇,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轉眼看著元和帝,“阿耶,兒子這條命,是你給我的。如今,我還給你便是!”

司徒簡說著,起身抽了徐軫的刀,乾脆利落地劃開了自己的脖子,溫熱的血液頓時從他的頸間噴薄而出。

“三郎——”

元和帝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撲上去摟住落在地上的兒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三郎,我的兒啊……”元和帝摟著兒子哭得肝腸寸斷,捂住兒子噴湧的傷口,“太醫——快叫太醫——”

司徒簡看著老淚縱橫的父親,眼淚終究是落了下來,伸手摸著父親的臉,“耶耶,我比二郎如何?”

元和帝握住兒子的手,泣不成聲:“你比他們任何一個都好,比他們都好……”

司徒簡笑了笑,“下輩子……我不要做老三了,那樣……耶耶,就能立我為……”

話未說完,司徒簡便沒了氣息,眼睛都還沒來得及閉上。

“我的兒啊——”

元和帝抱著兒子的遺體,哭得幾欲暈厥。

“是阿耶對不起你,是阿耶對不起你啊……”

司徒策站在父親身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潸然而下。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三弟的時候,他拿著一把木質的劍,趾高氣揚地看著他說:“你就是我二哥?哼,看你病歪歪的樣子,我才像你哥,以後在宮裡,我保護你吧。”

司徒簡覺得自己才是哥哥,要保護司徒策。

可到最後,他們誰也沒有保護好誰。

傅清初看著這一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心中亦是難掩心酸。可是,站在元和帝的角度,他又有什麼錯呢?

不立嫡長子,大家都覺得自己是聖人明君,又會上演多少骨肉相殘的天倫慘劇?

不管作為父親還是皇帝,元和帝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了。畢竟哪怕知道司徒簡在構陷司徒策,他都極力保護他們二人不受傷害,拉她當背鍋的。

現在,司徒簡死了,得到他父親的一句對不起。可她家死了那麼多人,她連悲傷都不能太過,如今更是連恨都無從談起,畢竟,造反的事,是她家主動的,這罪名推脫不了。

她突然間覺得很疲憊,也很委屈,可是又能對誰說呢?

傅清初深吸一口氣,眼角一滴淚滑過,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元和帝,更為她家永遠也無法洗清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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