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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狼居胥！
這是無數武人的信仰。
哪怕是在這個時代，目前還沒有人做到這一點，但是封狼居胥山，這意味著大秦滅了匈奴。
這是對外戰爭的重大的勝利。
更何況，任何一件事情的開創，都是比後來人要更讓人嚮往。
趙術這等於是給李牧描繪出了巨大的前景，可以預見，一旦李牧將來做到這一點，必然是當世武將巔峰。
至少，也會留名青史，為後人敬仰。
這樣的機會，對於武將而言，亦或者對於這個時代的任何人而言，都具有巨大的誘惑力。
喝了一口酒，壓下心中的激動，李牧朝著趙術意味深長的試探，道：“將軍就這麼確定，王上會與匈奴一戰？”
“將軍在代郡多年，對於匈奴等人胡族的瞭解，遠在我之上，想來也清楚，北方不斷地壯大。”
趙術輕笑，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牧，他自然是看出李牧心動了：“而且，對於王上的性格，將軍想來也是有了一定的瞭解。”
“北方不斷地變強，而大秦席捲中原，兩大強者對峙，豈能相安無事。”
“戰爭只是時間問題。”
端起酒盅喝了一口，趙術繼續：“只不過，現在漠北在不斷地壯大，刻意避免與大秦交戰。”
“而大秦也忙著兼併六國，刻意表示剋制，雙方都是留著時間在成長。”
“但是，不管是大秦兼併六國，還是漠北的壯大，這個時間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要麼大秦提前完成兼併，整合國力，要麼漠北提前完成壯大，亦或者雙方同時結束.......”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會讓中原與漠北爆發戰爭，而且秦人好戰，大秦尚武.......”
“不管是漠北，還是南邊，但凡是能夠威脅到中原，威脅到大秦的勢力，註定會爆發一場場戰爭。”
........
這一刻，李牧點了點頭。
趙術的一番話，說動了李牧，李牧朝著趙術，道：“老夫打算讓左車先行跟著將軍，學一些軍中常識，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好！”
舉盅，與李牧對飲。
趙術點了點頭。
名將在他手中誕生，這是一件很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
宴會結束。
趙術告辭離開，來到了他的營帳之中，今夜他連續應付了兩場宴會，有些不勝酒力。
在大秦軍中，禁止飲酒。
但是，這份禁令，並沒有被嚴格執行，只有在戰爭狀態下，禁止飲酒。
而趙術，現在的身份，只有不更的爵位，沒有任何的實際上的軍職，以至於他飲酒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李牧，這一次李牧率領邊騎南下，早就將大軍交給了王翦，自己返回了家中。
李斯是個文吏，不在限制的行列之中。
趙術合衣睡下，但李牧的府上，依舊燈火通明。
李牧與李左車相對而坐，李牧輕笑：“今日你也見到了趙術，你如何看？”
喝了一口茶，李左車沉聲，道：“少年天驕，孫兒不如也！”
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趙術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遠遠地超越了他，這讓李左車心下受到了打擊。
見到李左車心氣受挫，李牧不由得微微頷首，他之所以邀請趙術過府，便是要讓李左車清楚，這個天下不缺少少年天才。
正如趙術所說，李左車有天賦之才，李牧也是看中，打算讓李左車繼承他的衣缽。
故而，這些年一直都在傾盡全力培養。
只是，李左車聰明歸聰明，卻有些心高氣傲，李牧能夠理解李左車的驕傲，但是他不能放任這種驕傲繼續下去。
他想要的是一個傳承他衣缽的人，未來能夠扛得起李氏的統率，一如此刻趙術那般，無論是在那一方面都遊刃有餘的人。
而不是一如趙括。
趙括早已經成為了反面教材，李牧可不想，李左車成為第二個趙括。
曾經的趙括在前往長平之前，其之驚才絕豔，不下於當世任何人。
李牧長身而起，看著李左車語重心長，道：“左車，你要記住，這個天下很大。”
“這個天下的天驕何其多，你不要想著你就是最聰明的，這個天下，永遠都有比你更聰明的人........”
“人總是要學會敬畏........”
面對李牧語重心長的教誨，李左車點了點頭：“大父，孫兒知曉了！”
“嗯！”
李牧沉默了許久，然後朝著李左車繼續，道：“而且，老夫屬於降將，以後在軍中要謹言慎行。”
“大秦以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根植軍中，只要你有能力，總有你施展才華的一天。”
對於李左車，李牧抱有很大的期待，所以，他語重心長的交代，就是希望李左車不要走歪路，以至於半道夭折。
大秦畢竟不是趙國。
他們是降將，就要夾起尾巴做人，除非是做出了很大的功績，在大秦取得很高的地位。
才能改變。
.........
“王上，凡是當年參與的人家族以及人員，都已經被黑冰臺剷除，一切所得盡入邯鄲府庫！”
頓弱走進邯鄲王宮，朝著嬴政稟報，道。
當他前來的路上，看著被燒成一片灰燼的宮殿，心下不由得發寒，當真是狠辣。
“嗯。”
嬴政微微頷首，朝著頓弱，道：“寡人知道了，此事就此為止，你去幫助李斯搜捕逆賊！”
“諾。”
點了點頭，頓弱離開了邯鄲王宮，走出宮殿的那一瞬間，風吹來，他背後發涼。
他執掌黑冰臺多年，與秦王政日常接觸，他以為自己已經夠了解秦王政了。
但是，方才的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一點也不瞭解秦王政。
也許從讓他對於當年的事情清算的那一瞬間，秦王政就想好了如何處理此事，如何讓這些人背鍋。
並且，一旦訊息傳出，這些人將會趙地上聲名狼藉之人，永遠的留在恥辱柱上。
如此帝王心術，讓頓弱更為的心驚膽戰，畢竟他執掌黑冰臺，離王太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