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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爺!”小六子向前追了幾步。
眼見著馬車跑的飛快,路上只剩下一陣塵土,小六子都傻了。
“少、少爺!老爺怎麼把我們給忘了?”
小六子有個毛病,一著急就會口吃。
這裡沒有猛獸也沒有仇家,小六子想不明白:老爺跑那麼快乾什麼?
徐才看著遠去的馬車,再也不管什麼體面不體面,把禮物盒子往地上一扔,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忘了,他就是故意丟下我們的。”
“啊?”小六子呆在當場。
老爺平時最心疼的就是少爺,怎麼捨得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的。
這裡窮鄉僻壤,吃不好,睡不好,少爺要是瘦了,老爺肯定又要心疼。
“少、少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對小六子的問題,徐才沒有回答。
一旁的葉洛欣卻開口了:“你們手裡有銀子嗎?”
“怎麼?你不是不要我家的錢嗎?這會兒又想要銀子了?”徐才仰起頭,沒有好氣道。
“我不要你的錢,你如果有銀子,我可以幫您叫牛車,讓劉二送你回去。”葉洛欣答。
“我不回去!”徐才破罐子破摔:“回去了他又要把我關起來,還不如在外面自在。”
“哦,那倒也行,徐公子財大氣粗,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我這邊就不送了。”
葉洛欣說著轉身要走,徐才卻突然站了起來:
“我爹說,讓我拜你為師,學滿一個月才能回家。”
他聲音不大,底氣不足,可面上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要求人的意思。
“呵!”葉洛欣都被氣笑了。
“拜師學藝講究你情我願,我不想教你,你就賴在我家,你們這叫死皮賴臉。”
徐才終於露出一絲囧色:
“我知道你的手藝概不外傳,我也不指望能學到什麼東西,你就讓我在這裡住滿一個月就行,我交房錢。”
說著,徐才從腰間掏出荷包,荷包開啟,裡面放著幾塊金疙瘩。
他把整個荷包遞給葉洛欣:“這些夠不夠?”
見葉洛欣不接,他又把手上的玉扳指和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再加上這些呢?”
葉洛欣還是不答,只是盯著徐才的臉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人傻錢多的富二代?
富二代顯然誤會了葉洛欣的意思,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不行,這個玉墜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不能給你。
要是覺得不夠,你說個數,我以後補給你。”
“我不要。”葉洛欣輕飄飄說出三個字:“我怕你留在我家偷師學藝。”
“我才不學呢!也就我爹對你的配方感興趣。”徐才露出不屑的表情,“我不想做這個,我將來要走遍整個大梁去做更大的生意!”
“就你?”葉洛欣嘴角一彎。
“到時候別被人騙的褲子都沒了,回不了家。”
“你、你不能這麼說、說我們少爺!”一旁的小六子聽不下去了,挺著胸脯站到徐才面前。
徐才見說不過,只好服軟道:“我爹給我下了令,要是不能在這裡住一個月,今年就不允許我回鄉去祭拜我娘。”
“我保證不會偷學手藝,你就讓我住這兒吧。”
說這話的時候,徐才的眼眶有些紅。
“好傢伙情緒轉折這麼快,不做演員可惜了!”
葉洛欣一邊腹誹,一邊又生了一絲同情之心。
她掂了掂手裡的荷包,道:“這些錢我收了,就讓你住上一個月。”
“不過,你可別把我這當客棧,指望著我派丫鬟伺候你,這我這裡,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堅持不住想要跑,我可不退錢。”
“行!”
徐才一口答應下來,“不過,別的都好說,我和小六子都不會做飯,你不會連飯都讓我們自己做吧。”
“飯可以在我家吃,但是你剛剛給的只是住宿錢,想要吃飯,就得用工時換。”
“啊?”徐才和小六子都傻眼了。
葉洛欣繼續道:“現在家裡正好在蓋房子,你們可以幹這個,沒有工錢,管三頓飯。”
“你這也太黑心了,我去天香樓住一個月也用不了這麼多錢,你可知道我那個玉扳指是多少兩銀子買的嗎?”徐才痛心疾首。
“那你就去天香樓住!”葉洛欣做勢要把荷包扔回來。
“行行,知道了!”徐才再一次服軟。
“一個月後,我要讓我爹把這裡的田都買下來,到時候,看我怎麼折騰你們!”
“哦?”葉洛欣笑了笑,“你確定你爹會聽你的嗎?”
“咱們走著瞧!”徐才氣哼哼的朝著幹活的地方去了。
小六子有點手足無措,他想把地上的禮盒都撿起來搬進蕭家,又想跟上少爺的腳步,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放棄了地上的東西,起身去追少爺了。
後院裡,蕭長河正在指揮大家挖一塊大石頭。
老遠看見兩個年輕人朝自己走來,還以為是葉洛欣剛招來幹活的。
他迎了上去,立刻覺察出不對了。
誰幹活會穿這麼好的衣服啊!
這面料一看就貴的要死,放到布莊裡,屬於他們看都不敢看的型別。
“兩位公子!”蕭長河開口,“你們要找誰?我這裡正在挖地基,別再往裡走了,免得弄髒了衣服。”
“不找誰,我們是來幹活的。”徐才挽了挽袖子,“你是工頭嗎?”
“幹活?”這下輪到蕭長河愣住了。
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差那20文錢的人,怎麼會跑到她家來幹活了?
正納悶時,楊鳳跑了過來。
“爹,弟妹,來讓我說一聲,這兩個人是過來幹活的,爹看著給他們安排點能幹的活。”
說完這句話,楊鳳又壓低聲音,小聲的對蕭長河道:“這是徐記徐掌櫃家的兒子和隨從,弟妹說他們一看就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爹給他們安排點簡單的活就行,累一點也沒關係。”
徐才一直豎著耳朵聽兩個人說話。
當他聽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幾個字時,心中的怒氣值幾乎到達了頂點。
這個村婦,一直都瞧不起自己。
他堂堂徐少爺,沒幹過活,還沒見過別人幹活嗎?
蓋房子有什麼難?不就是把這些土磚摞到一起?
他挽好衣袖,把袍子的下襬掖進腰間。彎腰就去搬地上的土磚。
蕭長河沒有留意這兩個人的動靜,聽完楊鳳的話,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離譜。
怎麼能讓徐家公子幹這些粗活呢?
萬一磕了碰了,那徐掌櫃不得找他們麻煩?
想到此處,他頓了頓手中的鎬頭,大聲說了一句:“簡直是胡鬧!”
話音剛落,徐才手中的泥磚就裂成了兩半,掉到地上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