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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冀州市一百公里左右的時候,張雨櫻將車停到一座都司軍營旁的停車場。

在預付頗為昂貴的停車費用後,她跟蘇安一起步行趕路。

繼續向前,意味著在實際上離開燕國官方力量的庇護範圍,逐步踏足混沌之地,環境與規則都會隨之發生變化。

之所以不再開車,是因為開車會有危險與麻煩。

混沌之地魚龍混雜,剪徑蟊賊很多,而公路就那麼幾條,如果開車前往流兮鎮,這一路上就別想安生。

誰也不知道什麼地方被設定有障礙,亦或埋著地雷炸彈,甚至是危險重重的伏擊圈。

有人劫道是為買路錢,有人則會直接殺人越貨,畢竟超凡者的裝備都挺值錢,有實力的盜匪當然想賺得更多。

“官府在混沌之地的情報人員很多嗎?”路上,蘇安跟張雨櫻閒聊起來。

戰術揹包雖然沉重,但他倆皆是健步如飛。實力低微的超凡者進入混沌之地,莫說無法戰勝層出不窮的危險,就連趕路都是問題。

不像蘇安與張雨櫻,他們保持著十幾公里的時速,仍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原力的消耗速度並不比身體的自主恢復速度快。

“當然多了,不然官府靠什麼掌握各處情況?混沌之地雖然少有官府中人踏足,但怎麼都是燕國國土,官府可不是吃白飯的。”

張雨櫻大大咧咧地道,“除了官府專門派遣的職業人士,很多情報人員都是土生土長的混沌之地居民。

“對他們來說,線人這工作就是一份兼職,掙錢吃飯嘛。”

說著話,她取出水瓶,一邊小跑一邊仰頭噸噸噸,臨了隨意一抹嘴,將水瓶放回原本位置,又掏出食袋咬開,吸溜出一根肉乾大嚼特嚼。

她這副豪放野性的姿態,跟初見蘇安時那種端著架子的高冷神秘,完全是背道而馳。

蘇安早就發現,女漢子才是張雨櫻的性格本色。

“我們抵達流兮鎮後,能不能獲得這些線人的幫助?”蘇安腦子活泛起來。

嚼著美味的張雨櫻甕聲甕氣地道:“我勸你別想太多。

“讓那些人提供些情報可以,給錢就行,但讓他們幫外人對付自己人,莫說他們不肯也不敢,就算他們願意,我也不放心。”

蘇安微微點頭表示瞭然。

忽地,他抬頭看向十點鐘方向:“前方兩三百米開外有一群人,其中有幾名超凡者,好像是準備埋伏誰。”

他們現在置身的地帶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土丘,雜草叢生林木稀疏,蘇安說話的時候,兩人剛剛登上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包。

雖然沒有開車走大道,但也不是在荒郊野嶺中披荊斬棘,腳下的路雖然狹窄崎嶇,但畢竟是一條小路。

有路的地方就可能有盜賊。

超凡者與商賈行人不走大道,那就只能走小路,對盜賊們而言,不過就是換個地方做買賣罷了。

小路雖然多,可架不住混沌之地的盜賊也多,故而並不是每條小路都安全。

“一幫小毛賊而已,不必管他們,咱們直接過去就是。”張雨櫻早已發現對方,但並沒有將那些人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他倆靠近到對方附近時,並沒有遭受任何威脅與攻擊。

這當然不是對方心慈手軟,而是不想自取滅亡。張雨櫻六級超凡者的實力擺在那裡,尋常蟊賊哪敢上前?

不僅如此,張雨櫻還被對方主動打招呼:“張宗主?還真是你,我遠遠看著就覺得像,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望著從土丘後冒出來的幾名超凡者,蘇安發現他們臉上掛著熱情示好的笑容。

“老王?”

到了外人面前,張雨櫻立即恢復那副生人勿近的強勢冷漠模樣,耷拉著眼簾淡淡回應,“你怎麼換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

老王滿臉晦氣地嘆氣:“之前那條好路被黑臉周給搶了,他人多槍多,我一時不小心,被他陰了一手。

“這王八羔子,我早晚幹掉他!

“張宗主,如果你願意幫忙,價錢好商量!”

張雨櫻輕哂一聲:“沒興趣。”

她忽然想到什麼,轉而問老王:“你在流兮鎮有沒有門路廣的朋友?有的話介紹給我,我要去辦點事。”

老王當即點頭:“有,我給你他的聯絡方式。”

張雨櫻掏出現金付中介費,老王則當著她的面給對方打電話,幫張雨櫻牽線搭橋。

過程中蘇安環顧四周,發現山丘反斜面有二十多個盜匪,其中一些人正看押著幾名灰頭土臉、渾身是傷的俘虜。

其中有一個小女孩,約莫七八歲的樣子,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縮成一團,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無助,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淚痕密佈。

離開土丘,蘇安問張雨櫻:“那幾個俘虜是什麼人?”

“看到附近的揹包了嗎?他們是走私商。”

張雨櫻的語氣很隨意,顯得並不在乎那些人,但她眉宇間又凝著煞氣,情緒怎麼看都不太對。

混沌之地與冀州市相互間比較獨立,明面上沒什麼貿易往來,但各自都有對方稀缺的東西。

所以互通有無的利潤很高,這就誕生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走私商。

只可惜,這幾個私人走私商落在了盜匪手裡,商品都丟了不說,看樣子連人都要被弄走。

據蘇安所知,混沌之地存在人口貿易,器官買賣更是大行其道,所以很多時候人就是商品。

“走私商也就罷了,怎麼還會有小女孩?”蘇安問出這句話之前覺得奇怪,但話一出口他立即想到答案,臉色瞬間鐵青。

走私的商品可以是貨物,也可以是被拐賣的物件!

蘇安立即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走在前面的張雨櫻忽然轉身。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聲:

“幹掉他們?”

“幹掉他們!”

前一刻張雨櫻還跟老王熱絡交談,並且達成一項愉快的交易,後一刻張雨櫻便殺意已決,決定跟對方刀兵相向。

荒野中的兇險之莫測福禍之難料,不外如是。

“張宗主,你們怎麼回來了?哦,我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地方?”眼見張雨櫻、蘇安旁若無人地返回,老王納悶而隱含期待地迎過來。

他以為還有可能跟張雨櫻達成什麼買賣,剛剛他可是毫不費力地掙了一筆外快。

“你當然還能幫到我,比如說,立刻去死!”

張雨櫻忽地眉眼一凜,奇異功法霎時發動,腳下無風起浪,肉眼難辨的寒潮頃刻擴散而出,將在場二三十名盜匪悉數籠罩其中!

下一剎那,張雨櫻反手取槍,驚蟄對準被凍得僵硬不能動彈的老王,不等對方的恐懼之色在臉上蔓延開,寒芒閃爍流光射出!

原力子彈正中眉心,老王的腦袋立刻炸開!

蘇安虎豹一般躍出,先是來到小女孩面前,伸手幫對方閉上雙眼,輕聲叮囑一句“不要看”,而後閃電般突進盜匪人群。

手中長劍縱橫交錯,隨著一道道劍光掠過,一顆顆人頭接連飛起!

槍聲嗡鳴劍氣如雪,不過是眨眼間,二三十名盜匪悉數慘死當場!

當張雨櫻收斂原力時,蘇安在走私商人面前持劍而立,居高臨下,俯瞰著嚇得魂不守舍的兩人,聲音冷漠地發問:

“你們認識這個小女孩?”

兩名商人慌慌張張地回答:“認識,不,不認識,她,她是我們從冀州市帶出來的......”

蘇安再問:“是你們誘拐的?”

兩名商人不想承認自己的罪行,卻又迫於蘇安的氣勢不敢撒謊,一時間口齒不清支支吾吾:“是,不,不是,是......”

蘇安繼續問:“從什麼地方誘拐的?”

“時,時代廣場......”

噗、噗兩聲,長劍掠過兩名走私商的咽喉,鮮血當場飆飛。

蘇安收起原力長劍,來到緊閉雙眼、瑟瑟發抖的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將她輕輕抱起,回頭看向張雨櫻:“我們得把她送回去。”

帶著小女孩去流兮鎮無疑不可能,兩人在彼處很可能遇到危險,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則是讓她等死,所以至少要先將其送到安全地帶。

張雨櫻點頭:“我們不差這點時間。”

原路返回時,蘇安好奇地問張雨櫻:“你跟老王不是朋友嗎?我還以為你會猶豫。”

“屁的朋友,認識這種渣滓我都覺得晦氣,怎麼會跟他是朋友?”

張雨櫻呸了一聲,“我以前被他劫過道,只不過那時候修為低,沒能當場殺了他而已。後來又碰到過幾回,頂多算是熟人。”

一路跋涉,兩人來到都司軍營。

張雨櫻花了一筆錢,拜託一名女軍官暫時照看小女孩,承諾執行完任務回冀州市的時候,再來接她走。

交代完事情的蘇安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回身又來到女軍官面前,再度交給對方一沓現金:

“如果我們沒能回來,請你親自送她到東平區安夏宗,找一個叫李安心的人,對方會幫她尋到父母。”

女軍官被蘇安的言行感動,雙眸微微泛紅,接過錢幣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按你說的做。”

蘇安轉身離開,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小女孩忽然從椅子上跳下,像一頭小獸一樣重重撲上來,死死抱住蘇安的腿不撒手。

蘇安跟張雨櫻蹲下身,你一言我一語好一陣安撫寬慰,終於讓淚眼滂沱的小女孩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再度站起,將小女孩抱回椅子上的時候,蘇安眼角餘光瞥見窗外院子裡的情景,目光倏忽一凝。

軍營的連長正在送一位客人上車,兩人交流熱切。

連長蘇安自然不認識,但他認識那位客人。

黃嶽文!

蘇安敏銳地察覺出異常,黃嶽文上的那輛車沒有任何巡捕房標識,且車隊開出軍營後,也不是向冀州市行駛,而是奔著混沌之地的方向而去!

走出軍營,目送黃嶽文的車隊遠去,蘇安眼含殺機地對張雨櫻道:“我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事情顯而易見:黃嶽文不是社會宗門成員,不用出城執行任務,巡捕房更不可能在混沌之地有公幹,那他帶著兩輛車是要去幹什麼?

“你想跟蹤他?”張雨櫻饒有興致地問。

“能不能跟得上?”蘇安反問。

如果是開車去追,那肯定能跟上,蘇安這麼問的意思,是指能不能徒步跟上。

張雨櫻對嶺東行省的荒野十分了解,她回想了一下週邊的道路網路:

“如果他們是去流兮鎮、無雙城方向,我們抄近路能跟上,甚至可以提前抵達目的地;倘若他們是去別的地方,那我們就沒轍。”

蘇安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危險莫名的弧度:“那就看天意。如果天意讓我堵住他,那就讓他埋在這片荒野中好了。”

他有一種預感,能夠幹掉黃嶽文的預感。

原本他沒可能碰到黃嶽文,但半途對小女孩的施救,讓他折返回了都司軍營。

既然天意讓他碰見黃嶽文,那為什麼不能是黃嶽文也會去流兮鎮呢?

蘇安跟張雨櫻立即起程,這次他倆加快速度,一路緊趕慢趕,黃昏之前就已抵達流兮鎮附近。

在公路分叉口附近的一座土丘上停下腳步,蘇安與張雨櫻就地休整準備戰鬥,同時密切監視公路上的來往車輛。

土丘距離流兮鎮還有十多公里,但公路在此有分道,直行向北是流兮鎮,轉彎向西是無雙城,等在這能兼顧兩種可能性。

蘇安並不擔心黃嶽文的車隊在半途遇到麻煩,被匪盜襲擊,他們既然敢開車趕路,就說明他們有確保安全的依仗。

混沌之地不乏高手強者,莫說戰兵,戰將來了都未必能活下去,能保障安全的不是實力,而是門路、關係。

約莫半小時後,有從北面行來的兩輛裝甲車,在分叉口轉彎去了東邊。

張雨櫻奇怪地道:“東邊只有一段土路,一兩公里後就到了頭,荒無人煙,怎麼會有車去那邊?”

蘇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現在,我感覺黃嶽文一定會過來。”

果不其然,十幾分鍾後,黃嶽文的兩輛車出現在公路盡頭!

來到分叉口後,他們居然也轉彎向東,駛上了土路!

“這兩撥人要在東面碰頭?”張雨櫻反應過來,“黃嶽文不是要去流兮鎮裡,而是跟人約在荒野中相見?

“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麼?”

蘇安對這個情況不感到意外。流兮鎮畢竟是混沌勢力的地盤,進了城裡如果遇到什麼危險與埋伏,黃嶽文跑都跑不出來。

而在四面開闊沒有人煙的野外與人相見,安全性無疑大很多。

蘇安無法預知黃嶽文具體打算幹什麼,但用腳指頭想也明白那必然是見不得光的事,“摸過去看看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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