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鹿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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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河。
金龍被拽到岸邊。
紫裙少女看著眼前的泥鰍精，淡紫色的眼眸微眯，“是誰封你為神，還為你凝聚神格？”
泥鰍精身上出現金色的鱗片，還有細長的金色鬍鬚，如同金龍魚。
“是道祖！”
金龍不敢隱瞞。
“道祖？”
紫裙少女顯然不信，聲音變冷，“休要胡說，到底是誰？”
“我說，我說，是一位年輕道士，我不知道那位仙師叫什麼，但他以道祖的名義封我為金沙河的河神。”
金龍怕死。
能交代的全部交代出來。
“年輕道士？”
紫裙少女想起那個年輕道士，柳眉微蹙，美眸裡有些驚訝，“是他？”
唐瑤可以確定是秦洛，她在金陽城就知道龍虎觀封神的事，沒想到秦洛跑這麼遠封神，這傢伙有沒有把司天監放眼裡？
“大人，小小河神，翻不起風浪，饒過它吧。”唐瑤為金龍求饒，她不想跟龍虎觀起衝突，倒不是害怕龍虎觀，只是秦洛救過她，不想跟他為敵。
“你看它現在弱小，以後吸收香火，會是大麻煩。”紫裙少女眼神頗冷。
“仙子饒命，你以為我想當河神？不想啊，我每天窩在泥裡睡覺不香嗎？當河神多累啊，我不當河神行不行？”
金龍開始賣慘。
唐瑤俏臉恭敬道：“大人，這座橋是造福百姓建的，那年輕道士肯定是好意，您何必為難小小的河神。”
“是啊。”
“仙師讓我守護兩岸的百姓。”
金龍委屈的淚流不止。
紫裙少女輕聲道：“我不會殺你，但會抹除你的神格印記。”
“多謝仙子！”
金龍喜出望外。
當過河神就不虧。
以後能在金沙河吹一輩子。
紫裙少女的纖纖玉指上凝聚出紫光，這道紫光落在金龍的眉間，想要瓦解它的神格印記，然而紫光湮滅。
轟隆隆！
沉悶的雷聲響起，金沙河上空陰雲密佈，天上雷光閃爍。
唐瑤頭皮發麻，“大人，這河神身上貌似有很大的因果。”
紫裙少女注視著陰雲中的雷光，她感覺到恐怖的力量，最終放開金龍，後者立即鑽進金沙河，躲進泥土深處。
天上陰雲很快消散，看到這一幕，唐瑤和紫裙少女看向彼此。
“不太對勁，道祖死後，世間的神靈都失去庇護，小小河神為何會得到庇護，難道說道祖又活過來了？”紫裙少女眉頭緊鎖，她隱隱感覺有一盤大棋。
“他是白鹿觀的道士？”
“應該是。”
“走，我們去白鹿觀。”
紫裙少女回到車廂裡，唐瑤看了眼金沙河，然後跟著上車，異獸騰空而起，拉著紫金車廂飛往白鹿觀。
察覺到紫裙少女離開。
金龍浮出水面，小聲囔囔道：“你大爺的，有種別跑。”
“道祖在上，俺小金龍以後跟你混，俺一定盡職盡責，您可要保我平安啊！”金龍對著天空拜了三拜。
金龍回頭看著冷清的橋底，只剩一隻老龜，頓時兩眼淚汪汪，“果然患難見真情，老龜，以後跟著本大爺吃香火。”
“多謝河神大人！”
老龜汗顏。
它老了，跑不動。
所以留在河底看戲。
沒想到河神真有道祖庇護。
......
落霞峰，龍虎觀。
金角站在門外，如同雕塑，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道觀後院，秦洛在給師妹和師弟講故事，紫月和金焱聽的津津有味，就連小糰子都聽的哈喇子直流。
“就是這些。”
秦洛講完才發現已經是夜裡。
“你們早些休息。”
紫月俏皮的眨眼，“師兄，我想聽你吹竹笛，聽一段就去睡覺。”
金焱跟著點頭。
“好吧！”
秦洛取出竹笛吹奏。
輕快的笛聲在龍虎觀迴盪，紫月有種想要御風而行的衝動，金焱感覺體內的洪荒之力在燃燒。
“啾咪！”
小糰子張開羽翼，撲騰著翅膀騰空而起，想要衝破蒼穹。
秦洛看他們越來越激動，他收起竹笛，“時候不早了，都早點休息！”
“嗯嗯。”
紫月準備去洗漱，她取出黑石，“師兄，這是師尊給我的。”
秦洛接過黑石。
紫月跑到水缸旁洗漱。
秦洛拿起黑石觀察，在月光的照耀下，黑石裡出現繁複的紋路。
這些紋路比他見過的符文還要古老，還要複雜，秦洛搖了搖頭，輕聲道：“大道不該如此複雜。”
秦洛將黑石還給紫月，“小師妹，這是師尊給你的，你要收好。”
“師兄，師尊說這裡面有最強殺陣，我看不懂，你肯定能學會。”
紫月想把機緣讓給師兄。
秦洛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不懂就多看，這是你的機緣，你要好好把握。”
“嗯嗯！”
紫月拿著黑石回到房間。
金焱找到秦洛，虛心請教道：“師兄，我心中如果沒有道，該怎麼辦？”
剛剛秦洛講故事，說過跟宋清靜論道，他笑著回答：“道在屎溺。”
“師兄，啥意思？”
金焱一臉茫然的撓著頭。
秦洛輕笑道：“大道無所不在，不會因為汙穢就不存在。”
金焱若有所思，他走向房間，嘴裡呢喃道：“難怪師尊經常去茅廁。”
秦洛回到房間休息。
深夜，陸閒帶著一位中年儒生模樣的陰神前來龍虎觀拜訪。
陸閒站在觀外，拱手示意，“城隍陸閒，見過門神前輩。”
武玄天從門中走出，高大的身影不怒自威，金角都朝著他低頭。
他是真正的遠古神族，以陽神存在，比起這些敕封的陰神更古老。
“你是來找秦爺的？”
“沒錯。”
“我替你轉告！”
武玄天轉身走進道觀。
陸閒身旁的中年儒生開口，“城隍大人，他好像是神族。”
“不重要，他現在是龍虎觀的門神，龍虎觀供奉道祖，我們就算是一家人。”陸閒笑著說道。
中年儒生輕笑道：“當年神族和天庭打的死去活來，沒想到我們還會合作。”
最初三界是神族統治，道祖推翻神族建立天庭，他們兩股勢力就結下樑子，後來神族跑到凡間聯合各方勢力再戰天庭，才導致曠日持久的神仙大戰。
最後神族和天庭兩敗俱傷，修仙者登天而上，佔據仙界。
武玄天敲了敲門。
秦洛聽到動靜來到門外。
“秦爺，陸城隍找你。”
“我知道了。”
秦洛來到道觀外。
陸閒笑著拱手：“仙師。”
秦洛對著陸閒和中年儒生拱手，“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中年儒生拱手回禮，“判官，崔嚴。”
“不知兩位前輩來這裡有什麼事？”
陸閒搖頭輕嘆，有些無奈，“現在城隍廟只有我和崔嚴，其他陰神大多消亡，城隍廟人手不夠，想找仙師幫忙。”
“陰間應該有很多人才吧。”
秦洛感覺陰間肯定不缺能人。
“確實有，但老夫沒有敕神的權利。”
“那閻王呢？”
“閻王早跑了。”
秦洛有些疑惑，“閻王為何跑路？”
陸閒長嘆一聲，“唉！牽扯到輪迴，閻王悄悄幫助一位神族至高神轉世，我逃出城隍廟也是因為這件事，司天監還想搶老夫的生死簿，為了不被司天監得到，老夫只能摧毀生死簿。”
“這個至高神是誰？”
“我也不知道。”
“那你摧毀生死簿？”
“我怕司天監得到會出問題。”
“大夏王朝為何畏懼轉世的神族？”
“神族轉世後，修煉速度比正常修仙者更快，而且神族至高神轉世，很有可能會顛覆大夏王朝的統治。”
秦洛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前輩，你要是有合適的人選，我可以幫你封神，但城隍廟以後最好別參與亂七八糟的事。”
“我懂！”
“多謝仙師。”
陸閒和崔嚴拱手拜謝。
看著陸閒離開，秦洛想起紫雲山脈的山神和土地神，他們有的整日無事可做，不知道能不能幫他們謀個差事。
.....
白鹿觀。
建在巍峨的山巔。
異獸踏著火雲停在道觀上方。
紫裙少女站在半空，她俯瞰著白鹿觀，並沒有察覺到強大的修仙者，眼眸微眯，“他們跟那年輕道士差遠了。”
唐瑤笑著說道：“要不大人先回王都，我去調查那年輕道士？”
“來都來了。”
“我們到白鹿觀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