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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還以為所謂的“流放”只不過是個讓達拉加入八王商隊釣魚搶蒸汽機的藉口呢。
3階牧師放在神殿裡也算個小高層了——主物質面最強大的牧師也不過6階左右而已——信仰鍛魂者的矮人竟會流放祂的僕從？
“不，我是真的被火鑄氏族流放了。”
沒有過多說明些什麼，彷彿是要將過往的一切都忘卻一般，矮人一口酒悶掉了流淌著極光的“生命之水”。
隨即他皺起眉頭，看向酒瓶中剩餘的酒水：“你這烈火酒兌水了？”
“兌水才是正常人的喝法！”陳舟無辜地攤手，“而且這是上任酒館老闆留下來的東西。”
矮人對此表示罵罵咧咧，他更想喝正宗的蒸餾酒，而不是這種精靈玩意兒。
酒入愁腸，也開啟了達拉的話癆模式。
據達拉所說，其實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做達拉克·火鑄。
矮人的名字不屬於自己，通常由氏族世代相傳的名字+氏族名組成，一旦他們讓自己的名字蒙羞，名字就會被氏族剝奪。
被放逐的矮人王子自然無權再使用矮人的名字，因此才會去掉末尾變成一個不上不下的名字。
陳舟其實不是很懂什麼叫對矮人來說不上不下的名字。
總而言之，達拉在外面遇到火鑄氏族養子的商隊只是巧合，如今黑曜石號需要大修、八王商隊走陸路回矮人王國，他也就沒法再跟下去了。
人類回到矮人王國，矮人反而流落在外……
無事可做的達拉在昨晚與商隊大吃一頓後，這才獨自來到老貓酒館打算灌點烈酒，結果就又碰巧遇上了陳舟。
“你以後就打算繼續開這家老貓酒館？”達拉一臉的難以置信，眼前的獸人對比他的同族而言實在太過“老實”了。
畢竟在兩個月之前也只不過是臨近畢業開始實習的大學生。
“不開酒館，我喜歡清靜，所以打算把一層改成商店，賣一些加工過的東西。”
一邊說著，陳舟向矮人伸出了手。
正當後者疑惑對方有何深意之際。
只見一座閃閃發光的半透明冰雕從對方手上一體成型的長了出來。
經過練習之後，新增了寒冷要素的造水術也可以用於按照想象製造冰雕了。
望著對方掌上緞帶飄飄俊敏美麗的四足生物，饒是擅長工藝的矮人也不禁稱讚了一句：“造的不錯，這是狼嗎？”
“是水狗，一個網子就能抓住還會嚶嚶叫那種。”
達拉從沒聽說過類似的魔法獸。
看著還不錯，應該能賣得出去。
但無論是所謂的極光冰火酒也好，水狗冰雕也罷，全都是透過0環戲法制造出來的東西。
產量極為有限的同時，持續時間也很成問題。
施法者的施法水平提高並不會使他們的魔法變得更強，而是讓他們擁有了消耗更多魔力強化法術的技巧。
換言之，若不額外消耗魔力或使用特殊技巧，2級術士和1級術士施展的光亮術與造水術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前者持續時間是10分鐘級，後者的融化速度則像普通的冰一樣。
陳舟構想的最大缺陷就在這裡——他的商品只在法術的持續時間內特殊。
買完了還不等走回家，法術終止效果結束，就又變回普通的酒與一灘水了！
“那可不一定。”陳舟笑了笑，“我在施法時使用了能夠延長持續時間的施法材料。”
達拉聞言若有所思，他好像沒看見當時對方手裡抓著什麼材料？
“什麼材料？”
“不知道。”
“什麼效果？”
“延長持續時間。”
“在哪呢讓我看看？”
“我們術士施法免材，被我免掉了。”
“？？？”
這下把同樣擁有著施法能力的矮人牧師給幹沉默了。
達拉花了一分鐘才理清對方的話：
1.湯姆虛擬了一個“莫須有”的強效施法材料。
2.法術的持續時間因施法材料得到延長。
3.但施法材料又被湯姆的施法免材免除了。
“不是，術士的施法免材能這麼用嗎！？”
至少達拉從未聽說過這種用法。
大概不能吧，陳舟心想，但神話版本的施法免材同樣能夠免除擁有一定價值的材料，具體程度取決於階層。
他的階層是1，根據規劃書上的介紹，能夠免除價值在10金幣以下的材料，若消耗神話之力，這個限度會提高到100金幣。
但陳舟並沒有什麼神話之力。
而且老實說他也不是很懂為何要以金幣來衡量施法材料，施法材料的價值究竟是由誰來規定的？
所以陳舟試著定義了一個虛擬的價值10金幣的材料並用在了自己的法術中。
不過別看他說起來那麼自信，具體有沒有效他其實也沒試過。
好在不額外消耗魔力的光亮術持續時間只在10分鐘左右，用不了多久便能驗證他的假設。
十分鐘後……
酒瓶裡的極光漸漸消失了。
“哈！我就知道你在扯淡！”達拉得到了與設想中一致的結果。
陳舟卻是沒有感到絲毫氣餒。
既然11智力和弱智差不多，現在的他失敗也是很正常的，最後能成功就行了。
定義一個虛擬的施法材料不行的話，果然還是得手裡拿著材料才能免嗎？
“達拉，你有沒有便宜的特殊施法材料？”他扭臉看向矮人。
矮人頓時警覺起來，因為他真有一點……
得益於術士那與生俱來的好人緣，最終達拉還是答應給對方看一眼自己前些日子在北地同族那裡得到的施法材料。
冰之寶石，其中蘊藏的魔力能夠在施展寒冷魔法時的到一定強化。
陳舟接過手裡只瞥了一眼，就直接還了回去。
施法材料的價值指的是材料本身與能量結構的總價值，材料的意義是作為能量存在的媒介，而能量結構才是真正對施法有價值的部分。
越複雜、特殊、極端、易消散、難取代的能量結構的價值便越高。
因此法術免材中的金幣限制實際上衡量的是材料對於施法者的「不可替代性」。
至於達拉這顆冰之寶石……
陳舟尋思著，他自身血統提供的要素完全可以代替其中的能量。
換言之，對他而言，這顆寶石中能量結構的價值為0金幣。
這個可以免！
就在陳舟興高采烈之際，矮人嘴裡蹦出了誅心之語：“有區別嗎，你的光亮術和造冰術持續時間不還是沒長到足以當商品的程度？”
“確實……我還是得想別的方法賺錢。”
轉職奸商大失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