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剩一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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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好苗子，哪個大師傅不想收？
南鐵匠營三位大師傅，除了趙巖魁常年坐鎮此處，一位隨軍去了邊境，還有一位回鄉探親，應該快回來了。
他們若在的話，應該也會對江林很感興趣。
趙巖魁抬眼看向燒火區，江林正蹲在爐子前，將兩塊生鐵填進去。
並沒有因為先前兩錘得到誇讚便驕傲自得，趙巖魁心裡不禁疑惑的很。
從現在的表現來看，江林性格明顯很沉穩，可急著掄錘又顯得急功好利，兩相矛盾。
一時間，他有點弄不清這少年究竟是個什麼性子了。
……
一天下來，江林叮叮噹噹的敲了將近百錘。
大多數時候都砸的不堪入目，偶爾有兩錘看的人眼前一亮。
到了夜幕降臨，鐵匠和學徒們都忙完手頭的活，前去吃飯。
趙巖魁臨走前看了眼江林，見他一如既往認真的清理爐灶，心中收攬這少年的念頭更加旺盛。
別的不說，光是這份沉穩的勁頭，就夠看的了。
可惜，就是不怎麼懂找靠山的道理。
此時的江林一邊清理炭灰，同時檢視著一天的進步。
【姓名：江林】
【品級：鐵匠學徒】
【技藝1：燒火Lv5（熟練度1854/2000）】
【技藝2：錘鍊Lv1（熟練度98/100）】
【技能1：5級爐火純青，可完美掌控一千度以內爐火溫度】
【技能2：1級運斤成風，提升百分之二十落錘準確性】
【技能3：1級明察秋毫（錘鍊Lv2時開啟），可標記物品缺陷，鍛造消除缺陷後，提升物品品質。】
還差兩錘。
待清理完了炭灰，江林合上爐口，如往常把整個鐵匠鋪巡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塊鐵砧前。
他伸手拎起旁邊的鐵錘，盯著那塊鐵砧，目光銳利至極。
白天的幾十錘都是鋪墊，沒人時的這兩錘，才是今日重中之重！
伴隨著一聲輕喝，大錘從天而降，朝著鐵砧狠狠砸去。
今日，他要將錘鍊技藝砸到2級，看看那明察秋毫的技能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變化！
鐺——
一聲響。
鐺——
第二聲響。
【姓名：江林】
【品級：鐵匠學徒】
【技藝1：燒火Lv5（熟練度1854/2000）】
【技藝2：錘鍊Lv2（熟練度0/300）】
【技能1：5級爐火純青，可完美掌控一千度以內爐火溫度】
【技能2：2級運斤成風，提升百分之四十落錘準確性】
【技能3：1級明察秋毫，可標記物品缺陷，鍛造消除缺陷後，提升物品品質。】
錘鍊熟練度提升到2級，江林瞬間感覺不一樣了。
一股熱流憑空而生，迅速充斥著整個身體。
和其他人相比略細的胳膊，此刻粗了些許，拿錘子的時候能明顯感覺比之前省力的多。
江林試著砸了幾下鐵砧，得出的結論讓他心中一喜。
“果然和技能爐火純青一樣，運斤成風說是隻提升百分之四十的落錘準確性，但錘鍊的熟練度提升到2級，本身就有一定準確度了。”
綜合算下來，這一次提升，十錘至少能砸中五錘以上，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落錘準確性！
對一個剛剛接觸錘鍊只有兩天的少年來說，如此準確度已經相當喜人。
至於技能明察秋毫，江林低頭看向桌子上一把只完成淬火，尚未開刃的長刀。
刀身扁平，米許長短，看著品質就不錯。
然而當江林看過去時，眼前卻出現一條資訊。
【劣質長刀，共有287處缺陷】
凝神望去，原本灰白色的刀身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黑斑。
有些零散，有些則連成一片，幾乎將整把長刀一分為二。
“這些黑斑就是缺陷？”
江林猶豫了下，終究沒忍住內心的好奇，重新開爐引火，將長刀燒的通紅。
而後他拿起另一把小錘，深吸一口氣後，對著刀身上的黑斑用力敲去。
小錘只有三斤重，比大錘省力的多，準確度自然更高了。
江林欣喜看到，自己落錘後，刀身上的黑斑果然隨之消散，資訊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劣質長刀，共有286處缺陷】
“神技啊！”
對鐵匠來說，燒火很重要，錘鍊也很重要，淬火更是重要。
可所有重要的事情，只想要一個結果，那就是打造高品質的兵器。
技能明察秋毫可以輕而易舉發現鑄造物的缺陷，從而透過錘鍊進行消除。
“理論上來說，我所打造的兵器將沒有缺陷，每一把都可以算得上神兵利器！”
江林撥出一口氣，強行平復自己的心情，讓思緒快速平靜下來。
現在還不能高興的太早，錘鍊技藝熟練度不高，代表就算自己可以鑄造兵器，缺陷也會多的驚人。
眼前這把長刀，可是正式鐵匠打造的，都有二百多處缺陷。
換成自己，估計最少也得一千以上。
而且就算消除缺陷，也得敲到準確位置，不是說隨便敲幾下就可以了。
江林目光閃動，暗暗思量，要儘快提升錘鍊技藝熟練度才行。
定期考驗的時候，都是現場演示錘鍊技藝，且有時間限制，沒人會給自己太多時間去慢慢消除缺陷的。
想在今年就成為正式鐵匠，錘鍊技藝才是根本，明察秋毫這個技能的重要性次之。
略一沉吟後，江林還是放棄了將這把長刀所有缺陷消除的想法。
將爐火熄滅，清理乾淨後，江林來到到了飯棚，二話不說便開始幹活。
衛老漢轉頭看了他一眼，似發現了什麼：“你好像變壯實了。”
江林心頭一跳，卻是面色不變，繼續清洗碗筷，道：“可能因為最近吃的好，力氣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衛老漢沒有再問下去，寡言少語便是如此。
忙完手頭的活，江林捧著飯碗蹲在灶臺旁，依然是細嚼慢嚥。
等吃完飯，他鋪開茅草，墊上薄褥。
碩大的棚頂，已遮不住他的視野，餘光模模糊糊看到了邊緣的星光。
“繼續努力，等成了正式鐵匠，日子就舒服了。”
江林嘴角輕揚，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第二天一早，衛老漢牽著驢車到來。
除了熟悉的白菜和一溜肉外，還有一大塊紅肉和半包草藥。
“自己拿去煮了吃。”衛老漢道。
江林很是訝然，紅肉在這個世界不算稀罕，卻也不是學徒能吃上的。
還有這草藥又是什麼意思？
衛老漢也不看他，只道：“越壯實，烘爐法越有用。”
烘爐法？
“鐵匠專修之法。”衛老漢的回答仍然沒有太多字，可謂言簡意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