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送糧、待產、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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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樣！”
許多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有這樣的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我去問過照相館了，他們現在拍一張照片，也才五毛錢而已，你這收費也太貴了吧？”
聽到閻埠貴的話，許多年一臉黑人問號。
旋即看向三小隻，問道，“小倩，你們說五毛錢貴還是兩毛八分錢貴？”
“當然是五毛錢啊！”
三小隻異口同聲地回答道，許多年這才看向閻埠貴道：
“三大爺，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您怎麼還問我呢？”
“作為一名小學老師，三大爺，您不會連這麼簡單的算術都不懂吧？”
“沒關係，既然您覺得國營照相館五毛錢一張照片便宜，那麼您就去照相館照唄。”
最後，閻埠貴依依不捨地從口袋裡掏出兩毛八分錢，把錢遞給了許多年。
即便如此，閻埠貴還是一副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不管怎麼樣，許多年算是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了。
往後再找閻埠貴幫忙，他就是小狗。
時間飛逝，五月底過去了，迎來了六月。
六月的天氣，更加熾熱了。
這個時候，全國大部分地區都已經進入夏天了，當然了，東北地區，其實還是十分涼快的。
城郊地界，也迎來了冬小麥的收成。
秦家溝，今天的秦建國和楊秋紅兩人，跟生產隊的人一樣，在公共食堂裡排隊吃飯。
他們一大早就已經去幹活了，早餐是沒有的，只有上午十點多和下午四點多各有一頓飯，其他時間是沒有飯的。
一天兩頓，還不是乾的，而是稀的。
所以，大家幹活的時候，都是有氣無力的。
食堂裡的飯菜，飯是玉米麵糊糊，黃黃的樣子，稀得很，看著沒有多少食慾。
菜是野菜和番薯苗，又老又苦，還沒有油。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分到每個人碗裡，壓根沒有多少。
大家怨聲載道，食堂打菜的人也差點撂挑子了。
“你們以為我們就很容易麼？我們也一樣沒有吃過東西，我們也很餓的”
“上面派給我們的玉米麵就只有這麼多了，也沒有肉，沒有菜，我們能怎麼辦？”
連會計、記分員和社長這些人，吃的都跟大夥兒一模一樣，生產隊的其他人，也啞火了。
旋即，大家又想起了今天在地裡割麥子的時候，看到乾巴巴的麥子，心疼啊！
那些小麥，可不是粒粒飽滿，而是很多都倒下了。
意味著今年的收成，很差！
基本上是交完公糧之後，大概就是所剩無幾了。
大家只能期盼著那些旱地裡種的紅薯，能有點收成了。
紅薯耐乾旱，並且對土地沒有那麼多要求，隨便一塊旱地都成。
吃過飯沒多久，秦建國和楊秋紅兩人又再次回到田裡上工分，直到中午回到家。
然後很快便聽到了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飢腸轆轆啊！
就這，還需要忍到下午，這可怎麼辦？
“老頭子，要不我再去一趟城裡？”
楊秋紅嘆了一口氣，秦建國搖搖頭，道，“不行，上次借的糧食，咱們可沒還呢，怎麼可以又借？”
窮，也窮得有骨氣。
“再說了，小茹也差不多要生了，他們小兩口也不容易，一家三口都是吃他的糧食份額”
兩人聊了一會兒，頓時感覺更加棘手了。
糧食緊缺啊！
現在生產隊裡，雞鴨這些就只剩下十來只的，還瘦得不行。
因為基本上都是放養，任由那些雞鴨自己覓食。
人工餵養啊，大概就是喂草了。
生產隊裡的小孩，大部分都會去割草餵養雞鴨豬魚等家禽，而且村裡的魚塘，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養殖了。
畢竟魚塘的水位，已經一降再降了。
如果再繼續降下去的話，到時候恐怕可以直接撈魚吃了。
就在這個時候，鄰居那邊卻突然大聲喊了一句：
“建國，秋紅，伱們家女婿來了。”
鄰居是流著口水，跟在許多年的二八大槓後面跑著。
沒辦法，二八大槓上面，前面的車把手吊著兩個麻袋，後面的座位上也綁著一個麻袋。
瞅著這些麻袋，就不是一般的東西。
指不定就是許多年這個做女婿的，給他老丈人家送糧食來了。
城裡畢竟是吃商品糧的，就算糧食份額下調，那也是極為有限，肯定餓不死。
更別說城裡人的糧本上面，不僅僅只是糧食份額，還有肉食等等，可謂是相當豐富呢。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城裡的糧食副本，跟去年已經有所不同了。
去年叫購肉證，只包含豬肉、牛肉、羊肉和雞蛋這四種。
今年就變成了購貨證和肉票，前者可以購買食糖和鹼面，後者可以購買豬肉、牛肉、羊肉、醃肉、風乾肉、燻肉和豬牛羊下貨。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來，現在的管控物資更多了，更為嚴格了。
許多年騎著腳踏車來到了秦建國家裡，老兩口已經出來門口迎接了。
“爹孃，我來了。”
身後有鄰居在，許多年並沒有直接說是來送糧食了。
停下車之後，便直接卸貨，提著麻袋往屋裡走去。
“女婿，你怎麼又送東西來呀？你們城裡也不容易，快拿回去。”
楊秋紅雖然心裡高興，這女婿女兒那麼孝順，硬是要得。
但，她更希望小兩口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而且帶著三個麻袋來幫扶孃家，估計婆家那邊會有人說閒話。
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女兒秦淮茹。
這個時代的閒話，威力十分巨大。
“娘，家裡有糧食，你們不用擔心。”
許多年徑直把麻袋放到最裡面的屋裡，並且還讓秦建國幫忙關上門，阻擋鄰居的目光。
儘管他也知道擋不住，但能擋住一點是一點。
屋裡，秦建國和楊秋紅兩人看到許多年帶過來的十五斤紅薯、五斤玉米麵、八斤燻肉和十五斤地瓜幹，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肉，剩下的全是粗糧。
儘管只是粗糧，可是分量一點都不輕啊。
這麼多東西，足夠老兩口吃兩個月了。
如果是按照生產隊的大食堂那種吃法，這些糧食，他們老兩口能吃上四五個月。
“多年你還是拿回去吧，太多了。”
秦建國直搖頭，儘管內心深處，他是很想要這些糧食的。
但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和未出生的外孫捱餓吧？
“爹，您放心，我們家裡有糧食，您不用擔心。”
許多年寬慰了一句，接著說道：
“小茹的預產期，大概是下一週，我們明天就辦理住院手續了，今天來，就是跟爹孃你們說一聲。”
“免得你們到時候來城裡的時候，找不到人。”
去醫院那邊進行待產，是這個時代很多幹部家庭的做法。
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太奢侈了。
所以，秦建國和楊秋紅兩人驚訝道，“怎麼去醫院待產啊？在家裡生產不是一樣的麼？在醫院不是更加折騰麼？”
“醫院有專門的護士幫忙，在家裡的話，我怕我媽忙不過來。”許多年搖頭說道。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
“爹孃，你們也知道，我二嫂在四月初的時候已經生了一個孩子。”
“還有我大嫂也是大著肚子，光靠我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啊。”
“再有就是小茹的肚子很大，估計是雙胞胎，我擔心出意外，還是在醫院生產好一點。”
雙胞胎是肯定的，許多年自己的號脈技術不差，加上之前張明德也號過脈了，早就確定了。
至於雙胞胎的性別，許多年自己也不知道。
科技並不發達的年代，他也有心無力。
再者說了，不管女孩還是男孩，他都很喜歡，也養得起。
秦建國老兩口聞言，也只好附和了一下。
內心卻是感慨不已：小茹真是好命，嫁了一個好男人。
許多年並沒有在秦家待很久，又聊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他本來就是趁著午飯這點時間，順便過來送糧食的。
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收割小麥的這段時間，老丈人他們肯定非常辛苦。
偏偏公社那邊並沒有多少糧食，這意味著秦建國他們需要餓著肚子幹活。
所以，他才趕緊把糧食給送過來，要不然老丈人他們可能會扛不住。
他剛離開，秦建國家門口，就來了不少鄰居。
大家都想打聽一下，許多年到底送了多少糧食過來，看看能不能順便借一點救濟一下。
然而，秦建國他們自然不會說實話，隨口便打發了。
秦明光家裡，有鄰居過來說了許多年送糧食的事兒。
“明光，你不去你爹家裡看看？你的兩個孩子可都餓瘦了.”
鄰居們慫恿著秦明光，但秦明光又不是傻子，他才不開口呢。
他不說話，不代表王二妞不開口。
好吧，王二妞是啞巴，可她也不傻。
透過鄰居的簡單手語，也知道了個大概，於是抱起兩個孩子，就去了孩子的爺爺奶奶家。
不管秦明光跟他父母有多彆扭，在孩子面前，王二妞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好在秦建國老兩口十分喜歡兩個孫兒，對王二妞的到來，老兩口一點也不意外，反而非常開心。
所以，大中午的時間，王二妞和楊秋紅兩人忙著生火做飯，給兩個孩子做好吃的。
而秦建國則是拿著地瓜幹，等蒸熟了，再咬碎了餵給最小的孩子。
至於兩歲大的孩子，他自己會咬著吃。
地瓜幹可以生吃，但蒸熟了會更加軟糯香甜，吃起來更好吃，對老人小孩都十分友好。
只不過，那個小一點的孩子，現在也才七個多月大一點，還沒戒奶呢，就吃地瓜幹了，多少有些不適合吧？
然而，食物極度匱乏的年代，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能吃就行。
回到城裡的許多年，並不知道這些。
不過，他是不可能給自己的孩子餵食這樣的輔食。
轉過天，大清早的時候，許多年起床去了東直門的二進四合院。
結果他再次看到了一個星星的符號，那是張憨兒留的標記。
“他要賣百年老山參了？”
看到這個標記，許多年頓時哭笑不得了起來。
當初，他迫切想要求購百年人參，求而不得。
去過幾次張憨兒家裡，可對方卻總說沒有老山參。
現在果然憋不住了吧？
“想要賣了也好，那我就去看看吧。”
百年老山參是好東西，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張憨兒也只能賤賣。
畢竟現在糧食更重要一些，百年老山參反而沒那麼重要。
市場供需關係決定價格嘛，這個道理，永遠不會改變的。
找了一圈，確認了一下，許多年也只是發現了星星的識別符號號，再也沒有其他了。
“看來吳宏坤他們那些人，暫時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啊，行吧，那就繼續等著唄。”
三年時間那麼長，許多年還真就不相信，那群遺老遺少，能忍得了那麼久？
把星星符號抹掉，許多年走進四合院，把整個四合院清理打掃一遍。
必須得裝作有人居住的樣子，要不然，門口都是落葉，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忙活完之後，許多年這才離開了四合院。
路過鴿子市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順道去了一趟。
裡面卻沒有什麼人，只有兩個二道販子，其他人就沒了。
荒涼啊！
對此，許多年並沒有覺得很意外。
城外的農民，大家都忙著收割小麥，城裡也不會有人來換糧食，因為該換糧食的，大部分都在月底二十五號買了糧食後，就更換了。
離開鴿子市，許多年這才去了南鑼鼓巷附近的小學校園。
十公里晨跑！
“說起來，今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運動會了，應該有吧？”
今年是建國十週年，也是第一屆全運會的舉辦年，剛巧就是在九月份那段時間。
既然是跟全運會重疊了時間，那麼設計院和規劃局就很有可能不再單獨舉辦運動會了。
不過，這也很難說，反正到時候看著辦吧。
畢竟全運會是高階的競技運動會，跟帶有娛樂性質的單位運動會，自然是不一樣的。
沒多少人，可以參與到全運會當中，許多年的成績看似很牛逼，但在全國範圍來說，就很一般了。
為什麼？
因為這個時代的秒錶，很一般。
別說許多年只是跑出十秒零一的成績，就算是十秒內，也未必能有資格參加全運會。
除了這個時代的特色之外，更多是技術方面，還有真的是很多能人。
按照許多年的成績，放到後世，其實就是十秒五零左右吧。
結束晨跑，許多年這才回到九十五號四合院。
客廳裡，小兩口吃早餐的時候，許多年邊吃邊說道：
“小茹，等下我們吃過飯，就去醫院辦理手續”
今天他休假，所以不用去單位工作。
“嗯，好的，我聽你的。”
秦淮茹早就妥協了，任由許多年處理這些事兒。
關於去協和醫院待產這件事，秦淮茹沒有多少話語權，周紅梅和老許也一樣。
這些錢，都是許多年自己掙回來的，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咯。
小兩口吃過早餐，便開始收拾東西，然後準備出門了。
因為其實需要收拾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秦淮茹給孩子縫製的衣服，還有毛巾之類的。
舊衣服是沒有的，因為三小隻他們的舊衣服留著還有用。
許衛東的弟弟已經在用著了，甚至還不夠呢。
連帶著許曉倩她們之前穿過的舊衣服，也都備著，畢竟胡美鳳再過幾個月也差不多要生產了。
除了衣服之外，就只有幾件許多年給孩子打造的小玩具了。
來到前院，老許正在搗鼓著他的腳踏車。
現在已經六月份了，月底那幾天，他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進入六月份的第一天，他就騎著二八大槓，準時去上班了。
昨天應該是騎得太猛了，導致腳踏車出了些問題，這會兒正在檢查呢。
“爹，媽，我和小茹先過去醫院那邊了。”
屋裡，哄著孩子的範招娣抬頭看著許多年和秦淮茹小兩口，眼裡滿是羨慕。
後者可以去醫院生產，遠比在家裡生產好太多了。
女性生孩子，本來就是在鬼門關裡走一遭，相當危險。
如果在生產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在醫院比家裡安全太多了。
接生婆只是接生而已，可處理不了其他難產等之類的事兒。
周紅梅聞言，皺眉道：
“三兒，要不在家裡生吧？不要浪費那幾個錢。”
“媽，您就別勸了，賺錢就是用來花的，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許多年搖頭道，他就知道，肯定會被勸說的。
之前就勸說過幾次了，現在還要做最後的掙扎，也不知道周紅梅怎麼就那麼固執？
大概在她看來，孕婦生寶寶這件事，雖然也不容易，但沒必要去到醫院待產，那麼誇張。
住院可是要住院費的，而且秦淮茹還不沒有醫療證，很多基礎費用是無法報銷的。
小傢伙許衛東已經準備好了，他準備跟著三叔三嬸一起去醫院。
此時，許多年身後，許曉倩和許曉蔓也走了進來。
後者直接上前，從她三叔手裡接過了其中裝著玩具的小包裹。
只有小梅和許曉倩兩人羨慕不已。
她們兩人還沒放暑假，自然沒辦法跟著一起過去。
走出家門，胡美鳳和許大年也在門口。
“走了，我們出發。”
在胡美鳳和範招娣兩妯娌羨慕的眼神中，許多年帶著秦淮茹和兩小隻離開了四合院。
身後的閻大媽、王大娘、隋大媽等鄰居，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一人不羨慕的。
提前一週多到醫院待產，在這個時代來說，還是挺奢侈的行為。
“想當年，我生解成那一天，還要洗衣服做飯呢，老三媳婦真好命。”
“誰不是呢？我當初生我們家老大的時候，上午還在田裡幹活呢……”
“難怪秦淮茹當初死皮賴臉，非要嫁給許老三，看來是早就認準了他呀。”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當初四合院最調皮搗蛋的孩子，現在那麼有出息……”
最後一句，說出了大家夥兒的心聲。
現在的許多年可是整個四合院工資最高的，而且孝順父母，家庭合睦。
都說年輕夫妻蜜裡調油的日子不會太久，畢竟結婚後面對的便是柴米油鹽和雞毛蒜皮。
如此生活，家裡不說雞飛狗跳，少說也會吵架吧？
賈東旭家裡便是這樣，三天兩頭就要吵架，不吵架還不行。
可是人家許多年家裡呢？
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哪怕一次，都沒有過。
甚至連紅眼都沒有過，簡直羨煞旁人。
也因此，鄰居們才會如此羨慕。
鄰居們的羨慕，許多年並不知道。
此時他已經領著秦淮茹和兩小隻來到了協和醫院。
辦理好手續之後，許多年當即便直接給了半個月的住院費。
他跟周紅梅說的提前一週的時間來醫院待產，實際上，距離秦淮茹的生產日期，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左右。
當然，按照雙胞胎可能會提前出生的情況，提前一週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產房裡，還有另外一個孕婦。
那個孕婦有點兒孤單寂寞的樣子，看到許多年他們進來，臉上多了不少笑容。
並且還主動打招呼，還拿起床頭桌子上的香蕉遞給許曉蔓和許衛東。
兩小隻看得直咽口水，卻還是害羞地直搖頭。
陌生人的東西，不能要！
看得出來，這個孕婦家境不錯，要不然桌上不可能有一串香蕉、蘋果等，還有牛奶等東西。
在這個時代，能有這些零嘴，真不是一般家庭。
“您客氣了，我們剛吃過早飯了，不餓。”
許多年笑著應了一句，攙扶著秦淮茹坐了下來。
“小茹，往後我們就住在這裡，等下午我回家把行軍床帶過來，到時候晚上你也不用怕。”
現在的這間產房，其實就是病房。
但並沒有陪護床。
協和醫院沒有提供多餘的床，給到病患家屬，但空間還算可以，在病床旁邊擺放一張行軍床，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秦淮茹微笑著點頭，眼裡滿是幸福和愛。
旁邊另一張病床上的孕婦，羨慕不已：
“你們真是恩愛，哪像我男人，從我住進來開始，到現在都沒來看過我。”
隨後，孕婦便自我介紹，然後詢問秦淮茹怎麼稱呼。
兩個孕婦便這麼聊了起來，很快就熟悉了。
一直忙活著的許多年，自然也聽到了，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
姜美玲再次拿起水果遞給兩小隻，同時還笑著說道：
“淮茹妹妹，你的孩子真的很有禮貌啊，就是太害羞了。”
剛才她跟秦淮茹已經交換過這些基本資訊了，她是一九三四年生人，比許多年還大三歲呢。
所以，今年二十一歲的秦淮茹被稱呼為妹妹，很正常。
“不是的，美玲姐，她是我大嫂的女兒，小東是我二嫂的兒子，我還是頭一回生孩子。”
秦淮茹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按照她的年齡來說，二十一歲有兩個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也因此，她這麼一說，姜美玲反倒是更加好奇了。
“你跟小許是去年剛結婚的？”
見秦淮茹羞澀地點頭，姜美玲瞪大了眼睛，八卦之火也熊熊燃燒了起來。
此時的許多年，已經提著水壺外出打水去了。
瞅著他離開，姜美玲直接從床上下來，挺著大肚子，來到秦淮茹這邊，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過了好一會兒，許多年才去而復返。
把兩個水壺提了回來，放在桌上，道：
“小茹，我把水先放在這裡，這些是我剛才在外面買的水果和糕點，美玲姐，給！”
此時的許曉蔓和許衛東兩個小傢伙，已經在啃著香蕉了，吃得那叫一個香甜。
而且吃得很慢，似乎是害怕吃完了就沒了。
吃慢一點，還能多享受一會兒。
所以，許多年當即拿了塊糕點過去。
糕點就是普通的五穀雜糧製成的，對孕婦來說，並沒有忌口這麼一說。
不管姜美玲客氣，許多年又對秦淮茹道：
“今天上午我還有一點事兒，中午我再送飯過來。”
“你要是無聊了，就看看書，我都給你帶過來了。”
“小蔓小東，你們是留在這裡陪你們三嬸，還是讓我送你們回去？”
儘管協和醫院到南鑼鼓巷很近，但這兩個小傢伙太小了，一個六歲，一個才四歲，自然不能讓她們隨便亂竄，免得不知道跑哪去了。
兩小隻毫不遲疑地搖頭，紛紛表示要留下來幫忙照顧三嬸。
實際上是留在這裡有好吃的。
別的不說了，剛才三叔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就有三種：大梨、葡萄和蘋果。
六月份的京城，市面上有個鬼大梨啊。
大梨都是八九月份才會成熟上市的，葡萄也非常昂貴，也就是蘋果和香蕉相對好一些。
可即便是香蕉，那也是從南方運過來的水果，擺放在供銷社的貨架上，肯定很快就會被搶購了。
儘管城郊出現春荒，沒有多少糧食。
即便是城裡，很多人的糧食份額也在減少。
但類似許多年這樣的高薪人士，總是可以購買到食物的。
水果這東西，並不算是管控物資，它還不如蔬菜呢。
因為蔬菜還是二類管控物資，僅在糧油糖等一類物資下面。
其實，去年的時候，二類管控物資裡，是沒有蔬菜的。
但今年情況不一樣，越來越嚴格了。
對於這些水果，秦淮茹倒是不怎麼驚訝。
因為在過去的一個冬天和春天，許多年經常拿出來一些反季節蔬菜和水果，她已經見慣不怪了。
在她看來，許多年應該是有一個秘密的地方，藏著這些蔬菜水果，然後等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許多年見狀，笑道：
“那你們就好好待著，不許亂跑，要聽你們三嬸的話，聽到沒有？”
“聽到了，三叔。”
兩小隻連連點頭，大聲應著，老高興了。
姜美玲看得更加驚訝了，要不是剛才已經完全確認了，許曉蔓和許衛東兩個小傢伙，並不是許多年和秦淮茹的孩子。
現在這會兒，姜美玲都再次動搖了：難道真不是親生的？也太聽話了吧？
從協和醫院出來，許多年便出城了，直奔楊家莊而去。
京郊一帶，很多農民在搶收小麥等莊稼。
但也有不少人懶惰得很，磨洋工的現象，十分常見。
許多年並沒有過多關注這些，而是快速從旁邊經過。
來到楊家莊之後，許多年換好裝束，找到了張憨兒。
後者看到許多年的出現，驚喜不已。
當即便把許多年拉到屋裡面，然後開始進行交換。
不過，在拿出百年人參之前，張憨兒表示，他想要看看到底可以換到多少糧食，以及如何把糧食運輸給他。
關於交換糧食這件事，許多年砍價也挺狠的。
主要是現在的百年人參，對他來說，並不怎麼值錢。
放在三月中旬之前，他肯定願意高價收購。
一般兩百或者三百一根百年老山參，那個時候，許多年都願意支付這個價格。
然而，現在嘛，他只願意出價八十元現金，或者說兩百斤粗糧。
二者相差還是蠻大的，畢竟兩百斤粗糧的價格，也就是四十塊錢左右。
不過，現在應該是買不到糧食的，因為基本上沒人賣糧食。
大家手裡都沒有糧食，怎麼賣？
城裡人的商品糧份額，相比之前，已經減了兩斤。
因為從四月份開始，陸陸續續由街道辦通知了四次，每次都是減半斤。
減少半斤糧食，似乎不多，可四次加一塊兒，也有兩斤了。
短短几個月內，減少了兩斤，讓本就不容易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張憨兒瞪大眼睛地望著許多年，滿臉不敢相信。
他很想罵人，為什麼現金可以出到八十元，而糧食卻僅僅只有兩百斤粗糧？
“一半糧食一半錢呢？”
思考了片刻，他仍然不死心地問道，許多年毫不遲疑地說道：
“三十塊錢和八十斤粗糧。”
“你是不是搞錯了？不應該一百斤粗糧麼？”
可不咋地，一半的糧食，應該是一百斤粗糧。
旋即，張憨兒突然回過神來，再次說道：
“一半現金一半糧食，應該是四十元錢和兩百斤粗糧吧？”
許多年直接搖頭，道：
“三個選擇，第一個是純粹現金，那麼您可以拿到八十元。”
“如果是純粹糧食的話，那麼您可以拿到兩百斤粗糧。”
“最後一個選擇是一半糧食和一半現金，那就是三十元和八十斤粗糧。”
不可能再多了，許多年也不是開慈善的，只能這麼多了。
儘管這麼欺負張憨兒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讓許多年有些愧疚。
但也僅僅只是維持了一瞬間罷了。
張憨兒是不容易，難道他許多年就很容易了麼？
仗著重生的上帝視角和手鐲空間的雙重掛，他在去年，也只是僅僅收購到了不到兩萬斤的糧食而已。
在過去的這大半年，已經陸陸續續消耗了一兩千斤糧食。
而空間裡的一萬多斤糧食，還需要支撐到六二年，甚至可能是六三年才行。
所以，許多年必須要慎之又慎。
張憨兒聞言，徹底糾結了。
他就知道自己會被宰，但沒想到會這麼狠。
思來想去，最後他還是哀求了一下，想要選擇八十元錢，然後從許多年這邊購買四十元的粗糧。
後者毫不遲疑地拒絕了。
這是在想屁吃呢！
“如果不是為了換百年人參，我才不會賣糧食呢。”
許多年語氣不屑地嗤道：
“三個月前，我確實需要百年人參，給人治病。”
“但是現在人家不需要了，我買來也沒有什麼用了。”
“現如今啊，還是糧食比較好，而且聽說明年後年，還有可能繼續幹旱.”
如此這般嚇唬，張憨兒最後不得不選擇了第二選項。
三十元錢和八十斤粗糧。
“既然這樣，那麼張同志，您可以讓我看看您的百年人參了吧？”
肯定需要先驗驗貨的，要是對方拿出來一根土人參，許多年肯定會欲哭無淚。
張憨兒也是老實人，當即便讓他去外面等著。
過了一會兒，張憨兒這才喊許多年進屋來，接著才看到了那根被破衣服包裹著的百年老山參。
只一眼，許多年便已經確認了，這跟百年老山參，是真貨。
既然這樣，那麼便沒什麼問題了。
“張同志，您想把糧食運輸到哪裡？”
八十斤的糧食，也就是兩個麻袋的事兒。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個巨大的目標，很容易被鄰居發現。
更別說張憨兒的家就在小賣部這邊，要知道小賣部可是生產隊的中心區域，人來人往呢。
如果剛巧在許多年運輸糧食的時候，碰到村裡人呢？
那到時候，就算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您跟我來。”
張憨兒領著許多年走出小賣部，來到了小賣部後面，這裡有幾棵大樹，樹下有間土房子。
土房子就是連線著小賣部，如此一來，便可以算得上是較為隱蔽的倉庫了。
“就放這裡，對麼？”
許多年剛說完，張憨兒便已經點頭了。
前者說了聲好，表示他先離開去拿糧食，等下再過來。
二十多分鐘後，許多年已經帶著百年人參，離開了楊家莊。
拿三十塊錢和八十斤粗糧換了一根百年人參，估計再也沒有這麼划算的生意了吧？
不管怎麼樣，以後有機會，還是要繼續收購百年人參。
作為百草之王，它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回到九十五號四合院的時候，時間才上午十點多，早得很。
院裡的鄰居們，都在洗衣槽這邊忙著洗衣服。
也不知道整個早上那麼漫長的時間，這些大媽們是如何做到這麼磨磨蹭蹭的。
許多年直接回了家，然後開始做午飯。
飯量還不能少，必須要多做一些。
因為除了他們小兩口，還有許曉蔓和許衛東兩個小傢伙。
今天不搞其他虛的，直接包餃子，這樣會更快。
和麵、靜置、擀麵皮，然後剁料。
他沒有在廚房剁料，而是去地下室完成這些這些步驟，他不想讓鄰居們知道他家吃餃子。
畢竟剁豬肉的時候，聲音很響亮，但在地下室剁料的話，鄰居們就聽不到了。
豬肉是新鮮豬肉，還是去年從馮國強那個公社買來的肉。
新鮮後腿肉，加一些肥肉一塊剁碎，再放點胡椒粉、生薑和白菜等，再放點鹽，攪拌在一塊後，這料便算是製作完成了。
接著才是包餃子，他直接製作了一百五十多個餃子，可不算少了。
做好之後，自己吃了三十個餃子，他拿了二十個裝飯盒裡，剩下的全裝在其他飯盒裡，然後收到空間裡面。
收拾好之後，他拿起自制的行軍床等行李，然後起身離開了家裡。
經過前院的時候，許多年把飯盒裡的二十個餃子，拿去給周紅梅。
“媽，這是我中午做的，還熱乎著，您趁熱吃。”
二十個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
許多年包的餃子，皮薄餡兒多，每個餃子都很大。
這二十個餃子，估計有一半能進入周紅梅肚子裡，許多年便笑了。
畢竟她家還有範招娣呢，加上許舞梅也快放學回來了。
放下餃子，許多年便離開了，他並沒有多停留。
結果他剛到協和醫院的產房裡，便看到了許舞梅和許曉倩兩人。
“三哥，你終於來了，三嬸都餓壞了。”
“三叔，我也餓壞了。”
還好許多年帶了一百個餃子來，要不然，鐵定不夠分。
眼下她們可是五個人，別小看才四歲的許衛東，他的食量可不比大人少多少。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們放學了怎麼不回家？留在這裡幹嘛？”
對於小梅和小倩兩人徑直找到病房這邊，許多年也沒有太驚訝。
前者已經十四歲了，下半年就讀初三了，在這個時代算是大人了。
如果是農村來的孩子，大概找不到產房在哪裡，畢竟他們可能會迷路或者害羞不敢問人。
但許舞梅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也來過協和醫院，自然可以很順利找到產房了。
許多年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行軍床放下，然後才把餃子放在床邊上的桌子。
姜美玲也在看著飯盒，笑眯眯地問道：“小許，你帶了什麼好吃的啊？好香啊，淮茹妹妹你真是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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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