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沒有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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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6.4.10，決戰的日子終於到了，不管哪一族都在忙著秣兵厲馬。國王大道完成了簡單整修，火炮也被套上了用於牽引的馬匹和符文守衛。
斯諾里陛下為今夜下達了禁酒和宵禁令，同時為了避免訊息走漏他要求所有知曉具體計劃的將領到中軍帳集中休息。
誠然，這種做法有些讓人不適也並不那麼的傳統，但不得不說是建立在若干條仇恨的教訓之上的。
說是休息，但誰又真能睡得著呢？閉目養神的才是大多數。每個人都清楚如此大規模的軍隊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何去何從可就看明天了。
上了歲數下水道難免不通暢，我需要去排解一下，這可要一頓好走！臨時紮營廁所怎麼建是一門大學問，還好老夫對此頗有研究。
“老人家，您這是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收復八峰山！不然呢？我奉我母親的命令而來。”
排解完畢，我正準備回大帳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營地後門傳來陣陣交談，其中那個蒼勁的聲音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哪位故人。
“您母親？哪位現世先祖嗎？”
“可惜了，您還是晚到了一點，斯諾里陛下剛下達宵禁令，不過總還是有機會參加慶功宴的！”
隨著逐漸靠近，我理解了衛兵的疑惑。來者看上去像位老人，套著灰撲撲的斗篷，扛著一個很大包裹，渾身上下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煩勞進去通報一下吧，就說，說當年灰色山脈送來提醒的旅人要見他。”
“這，這，您可有什麼信物？”
“斯諾里陛下軍務繁忙，或許還有其他哪位能證明您的身份？”
“哼！其他人？盡是些鬍子都束不起來的小傢伙！那回和斯諾里一塊的叫什麼來著？我都叫不上他的名字！”
老人似乎有些不耐，斗篷隨著身形晃動微微一振，隱約露出一抹白色！無數個，無數個夜晚中正是這一抹白色將我從夢魘裡拯救出來，我發誓我絕不會看錯！
“偉大的格。。”
我提著褲子就往營門跑，他輕輕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側頭瞥向營外燈火照耀不到的昏暗之處。顯然他這是注意到敵人探子的存在，不想暴露自己的到來！
“你，你是號角堡的吧？這回我來的總算不遲！”
偉大的格瑞姆布林戴爾還記得我！我記不清跟衛兵說了些什麼，只記得自己強壓心中的激動大步引著他往營帳裡走。
“這位是？”
“難道是？”
“讚美偉大的白鬚先祖！”
一進大帳，他就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那在無數史詩中被反覆傳頌過的美髯和威嚴的面龐。如他所說，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這位群山恆古至今的傳奇，斯諾里陛下撐開結界將歡呼聲限制在了大帳裡。
“您來了，偉大的格瑞姆布林戴爾，還請上座！全軍上下可一直在等您！我一個後生晚輩統領如此大軍難免力有未逮，還請您多指教。”
斯諾里陛下將他請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白矮人也沒客氣，落座後從包裹裡掏出一隻酒杯，在桌上輕輕磕了磕示意。
“取我的禧鑽來！”
一整桶酒倒下去小小的酒杯也沒見滿，這可是先祖女神贈給他的成年禮物，足能裝下一湖之水，好讓祂最小的兒子有飲不盡的瓊漿玉液。
“你做的不錯，謙虛是少有的美德，但也不必太過。這兒有些不一樣的面孔嘛，對外合作倒是好事，可我識精不明的教訓你要謹記心頭哇！”
白矮人如長鯨吸水般痛飲了一口，銳利的眼神從人類和那尖，精靈頭目臉上劃過，他們中不少都脖頸一縮。
“你也別怪我來的遲，看看吧，前些日子我一直堵在駝背山腳下，骯髒的耗子想要聯合黑暗之地的逆賊一併來找你麻煩，我足足宰到它們兩家再找不出一個信使！”
他說著掏出一沓信紙拍在桌上，斯諾里陛下撿起一看就臉色大變，顯然是確有其事。
“那現在？”
“那個什麼咧嘴氏族聯絡不上叛逆們，估計是十三議會催得急了，前些天獨自發兵。我嘗試去殺它們的統領，可那是個夠奸猾的，讓它逃了一命。”
“大軍之幸，群山之幸！”
斯諾里陛下讚了一句，我們又何嘗不清楚呢，耗子援軍的腳程快不過半神，它們趕到只有收屍的份了！
“客套話少說！這兒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想你也需要我和我的斧頭來做點事。讓我們一道以我父我母的名義，使八峰山重回群山的懷抱！”
“呵呵，還真有。我有一路人馬執行的任務最為關鍵，原本交託給屠夫堡的格拉格里姆王子和我家兄長，您要是願意牽頭的話那就萬無一失了！”
“你自己走不開便罷，你手下不有個叫高崔克的嗎？二爸可難得誇獎過誰！”
“他之前斬了摩斯氏族的右爪，肯定被那邊重點關注，若是不出現在正面戰場耗子難免生疑。我，貝勒加，還有卡扎多爾國王也是如此。”
“嗯，看來我隱藏行跡是隱藏對了！”
白矮人和斯諾里陛下餘下的談話已記不甚清，他的到來一掃先前的凝重，連聽說過他傳奇故事的人類們都亢奮起來，他參與清算的仇恨數不清，唱不完！
天矇矇亮，後勤部隊開始做飯了，大戰之前需要補充足夠的體能。兩支精兵在悄然集結，他們由最精銳的碎鐵勇士，屠夫和工程師組成，要提前到達既定位置。
格瑞姆布林戴爾重新套上了自己的斗篷，但兩位帶隊者尊崇無比的態度讓不少族人猜出了些許端倪。他究竟會不會參加出現在決戰之中一直是這幾天營地裡竊竊討論的話題。
在這支隊伍離開後，人類的騎兵也開拔了。要塞前的廣場面積有限，不足夠馬兒們施展，他們的任務是順著山脈前進，追擊潰逃的敵人。
最後，太陽破開了惡地的雲霧，斯諾里陛下站在自己的末日鐵砧上，手捧大仇恨之書面對集結就緒的大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