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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沐聞言，瞬間皺起眉頭，一臉不悅地看著許默。
“許默，你……”
只是，不等他說完，一道雄厚且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問題。”
許默點點頭，笑道：“領導就是領導，爽快！”
對方沒有再說話，許默也收回視線，看向一臉憋屈的方沐，說道：“方隊長，別愣著了，我們可沒多少時間浪費。”
本就難受的方沐，聽到這話更難受了，可他又不能說什麼。
……
……
新聞釋出會很快就召開了。
採取的是現場直播的方式，目的就是讓陳實第一時間看到。
因為提前跟記者們打過招呼，所以在許默當眾認罪之後，記者們只是象徵性地提了幾個問題，現場就陷入寂靜，等待陳實的反應。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
陳實並沒有再聯絡警方，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許預設罪而已。
就在眾人感到疑惑的時候，下方的民警卻傳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槍響了！
該訊息一出，所有人都明白這聲槍聲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但很快，又有新訊息傳來。
外勤人員根據槍聲，找到了劉濤所在的地方，並在現場找到了陳實的屍體。
“陳實死了？”
得知這個訊息，方沐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連許默也頗感意外。
經過一番詢問，眾人才得知具體情況。
原來，在陳實聯絡警方之後沒多久，劉濤就從昏迷中醒來。
作為一個老刑警，劉濤在簡單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劉濤先是假裝昏迷，趁著陳實疏於防備的時候，他悄悄掙脫了束縛。
但陳實為了更好地控制住劉濤，給他身體注射了藥物，因此，劉濤在掙脫束縛的時候，發出了聲響，自然也就引起了陳實的注意。
隨即，雙方就展開了搏鬥。
在搏鬥的過程中，劉濤成功搶走了手槍，並要求陳實投降。
可陳實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繼續攻擊劉濤，並試圖奪槍。
劉濤在多次警告無效之後，只能無奈開槍，將陳實當場擊斃。
一切聽起來都很合理，可很多人都有些無法接受，陳實就這麼死了，死得這麼草率。
方沐更是沉默當中，而許默則陷入沉思。
良久之後。
許默開口問道：“陳實真的是被劉濤擊斃的嗎？”
方沐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許默問道：“你什麼意思？”
“陳實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釋出會召開，我認罪的時候死，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方沐聞言，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確實有點巧，但劉濤是老刑警，能做到這點也說得過去。”
“呵呵……”
許默嗤笑一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辯駁，而是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
“論年齡，論身體素質，論智商，陳實都比劉濤強，他會不知道藥物持續時間嗎？會犯讓劉濤有機會掙脫束縛這種錯誤嗎？”
“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陳實在跟劉濤搏鬥期間，應該是佔據上風的，也是有機會開槍的，可他不但沒有開槍，反而被劉濤奪走了手槍，並見他給擊斃了，你不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嗎？”
“可能是陳實不想殺人，或者他心裡還有良知，不想再殺人，更不願意殺一個警察，畢竟他自己也是一個警察。”方沐解釋道。
許默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沐，淡淡道：“這話你信嗎？”
方沐默然。
陳實不想殺人，那陳雪峰和沈佳怡的死怎麼解釋？
如果陳實真的還有良知，他會放任宋朗殺人嗎？會陷害許默嗎？會綁架劉濤威脅警方嗎？
當然了，或許方沐猜得沒錯，陳實確實不想再殺人，更不想殺警察，畢竟他的目的是重啟628案件。
可問題是，手槍被奪走，面對劉濤的警告，陳實為什麼還要出手？他難道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劉濤完全有理由開槍擊斃他的嗎？
還是說，陳實是故意被劉濤擊斃的，以此來贖罪和解脫嗎？
還有一點，方沐想到了，但他不願意承認。
劉濤身上存在疑點，而且是很大的疑點。
第一，劉濤為什麼在人質尚未脫離危險，宋朗還沒有被擊斃，就選擇離開現場。
第二，劉濤要獨自一個人去下城街拿證據？作為一個老刑警，不應該犯這麼低階的錯誤才對。
第三，劉濤是怎麼被陳實制服的？在被制服的這段時間，他是否曾甦醒過？
第四，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被逼無奈才開的槍嗎？還說是劉濤開槍還有別的目的？
再想的黑暗一點，劉濤是不是跟陳實他們是一夥的，他這麼做是為了自保，選擇殺人滅口，還是為了掩蓋某些事情呢？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疑點又太多，方沐腦子很亂，很難靜下心來思考這些問題。
相對於方沐懷疑劉濤，許默則想到了黑影男人。
他睜開眼，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黑影男人。
對於這個男人，許默內心是很複雜的。
憤怒、疑惑、好奇、讚賞、懷疑……
經歷了這麼多，許默對身邊的一切充滿懷疑。
隨著宋朗和陳實的死亡，一切好像都結束了，可許默知道一切並沒有結束。
或者說404案件結束了，但他跟黑影男人之間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不管是宋朗，還是陳實，都是黑影男人推出來的替罪羊，只是他們不自知罷了。
宋朗在案發後，選擇瘋狂作案，一方面是為了復仇，另一方面則是掩護陳實，主動背鍋。
陳實的暴露，算是被宋朗坑的。
可許默卻懷疑，宋朗在展覽館說的那番話，不像是殺人狂走投無路後的自白，更像是有人讓他這麼說的。
如果真是這樣，不管當時跟宋朗對話的是不是劉濤，陳實都會暴露。
至於說誰讓陳實這麼說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已經十分清晰了。
繼續深思，許默覺得陳實的死，並不是偶然。
或者說，劉濤能夠掙脫束縛，併成功奪槍，還有陳實的失控發狂，導致他最終被擊斃，都是有人設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