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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單單為了調查出這些線索和證據，警方花費了三四天時間。
期間調動了大量的警力。
如果是其他嫌疑人，人證物證俱全，案件的偵破基本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只需要補充並完善證據鏈即可，然後交給檢方處理。
可問題在於，嫌疑人是許默。
許默偵探的身份，警員對他的印象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許默的智商很高，反偵察意識很強。
如果許默真的要殺人的話，會留下這麼多線索和目擊者嗎？
劉濤看著方沐，問道：“你跟許沫打交道比較多，以你對他的瞭解，他會這麼粗心嗎？”
方沐緊蹙眉頭，想了想說道：“按理說，以他的智商和反偵察能力，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劉濤點點頭。
“還有一種可能。”
劉濤聞言，眯了眯眼睛，接話道：“他是故意留下這麼多破綻的。”
“畢竟，除了學校有人在之前看到許默跟蹤過陳雪峰之外，剩下的目擊者，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包括計程車司機和小區的保安。”
方沐點點頭。
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警方掌握了很多證據。
可問題在於，當天晚上出現的是不是許默，他們無法確定。
首先，所有目擊者對他們看到的少年的描述，幾乎都是一樣的。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偏瘦，戴著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看不清長相，穿著黑色衛衣，揹著黑色旅行包，
說實話，大晚上穿成這樣，如果不是熟悉許默的人，根本認不出是他。
其次，時間問題。
他們在調查宋佳佳的時候，發現三號那天，許默沒有去學校，而是在醫院照顧宋佳佳，直到晚上住院部大門關閉，值班護士首次查房的時候，許默都沒有離開。
醫院的監控也證明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在三號晚上十點以前，許默都在醫院。
可學校下晚自習是晚上九點五十五分。
據目擊者說，沈佳怡是下課之後，就離開學校，離開的時間大約是十點十分左右。
學校門口的監控也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是許默，他必須在十五分鐘之內，從醫院趕到學校。
可問題是，宋佳佳所在的醫院，距離白銀大學足足有半個小時車程，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那麼許默是怎麼在護士查房之後，避開對方視線，躲過門衛和監控，在十五分鐘趕到學校的呢？
值班護士在晚上十二點，第二次查房的時候，並沒有在病房看到許默。
走廊監控也沒有拍到許默離開病房和醫院的畫面，那麼許默去哪兒了呢？
當然，結果都知道，許默出現在案發現場。
問題是，許默是怎麼在不離開病房，還離開醫院的呢？
關於這個問題，警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許默可能是透過窗戶離開的。
可宋佳佳所在的病房是在住院部六樓。
病房的窗戶還都是半開式的，別說從窗戶鑽出去了，就連探個頭都難。
窗戶也沒有被拆卸過的痕跡。
基本排除許默透過窗戶離開醫院的可能性。
其次，他們又覺得，當天晚上的值班護士第一次查房的時候，可能看錯了。
但經過多次詢問，值班護士很肯定自己沒看錯。
她確實在病房看到許默了，還跟許默說了話，詢問許默為什麼沒回家。
許默說太晚了，就不回去了，她當時還覺得，許默對女朋友真好，就是可惜了。
這說明許默當時確實在病房。
思來想去，他們又想到一種可能。
許默透過某種手段，篡改了醫院監控。
別人或許做不到，但許默可以。
不過，想要做這一點兒，許默首先得進入監控室，其次得支走值班的保安。
可醫院的監控室在地下一層，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即便找到了，也不可能進入。
雖然許默有可能利用他偵探的身份進入，可根據當晚值班的保安說，當天晚上許默並沒有進入監控室，也沒有出現在監控室附近。
至於說支走保安，打時間差，利用空隙溜進監控室也不可能。
監控室是有兩名保安在的。
最重要的一點，住院部監控點有兩處，一處在地下一層，一處在院長辦公室。
就算許默能進入地下一層的監控室修改監控，他也不可能進入院長辦公室。
當討論和分析到這裡，事情就進入僵局。
劉濤撓撓頭，無奈道：“這麼看來，當天晚上跟蹤陳雪峰二人的不是許默，而且其他人，不然說不通啊。”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
方沐卻在此時說道：“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當天晚上留在住院部病房的，不是許默本人，而是其他人。”
“其他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劉濤更是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許默在三號晚上，尋找其他人穿上自己的衣服，留在病房照顧宋佳佳？”
方沐點點頭。
劉濤想了想，又問道：“假如你的假設成立，確實有人冒充許默，那當時跟值班護士說話怎麼解釋？”
“這個很容易做的，比如模仿許默說話，或者使用錄音，反正值班護士又沒看到他的正臉。”方沐說道。
劉濤略一思索，覺得有這種可能。
但還有問題無法解釋。
“說話可以解釋，可冒充者失蹤又該怎麼解釋？”
“按照你說的，許默請人冒充自己，其目的是為了去殺人，並留下不在場證據，既然如此，冒充者肯定是要一整晚都待在病房，至少在護士幾次查房期間是必須在。”
“護士查房時間基本是固定的，明知道十二點是第二次查房時間，冒充者為什麼不在？”
“最重要的是，冒充者是如何離開病房的？”
對於劉濤的一連串的問題，方沐沉默了。
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所在。
就在兩位隊長都陷入沉思的時候，有個警員忍不住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值班護士說謊了，許默當天晚上並不在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