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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嘉興縣城,南湖酒家。

一戴著斗笠,穿著馬褂,短褲,扛著竹魚竿,提著魚簍的少年郎就這麼走進了這家食宿一體的酒家。看到少年郎進來,負責迎來送往的夥計也走上前,很熟稔的從少年郎手中接過遞過來的魚簍,招呼對方坐下,還在那打趣道。

“喲,一哥兒,又去南湖那裡釣魚啊?個頭還不小嘞,老樣子?南湖醋魚,辣味土豆紅燒肉加一道青菜?”

“那是,咱西湖醋魚吃不起,就吃這個南湖醋魚過過嘴癮唄,老樣子,做好了送我房間。”

“嗨,一哥兒客氣。”

少年郎自然是來到嘉興縣城的王一,早早就來到這改天換地最關鍵一個節點的王一,花了點錢,在南湖邊上的一個酒家直接包月。得虧這幾年鬼手王不管自己在街頭賣藝上的那點收入,時不時還能碰到幾個地主老爺豪紳甚至鬼佬的,表演的好,人家打賞的也闊綽,自己攢了一筆還算可以的小金庫,再加上鬼手王離開之前留下的那一筆,這才能讓王一有經費在這玩包月套餐。

這一個月吃喝全包總共花了王一近10個銀元,只能說這兩年發生在這片大地上的仗少了,老百姓能夠喘口氣,雖然還是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但至少在這邊,暫且算得上太平,10枚銀元包個月,也不算多貴。

住下來之後,王一就做一件事,把自己當做一個來這邊旅遊,看風景的遊客,融入到這座縣城裡。

每天天一亮,就是在縣城裡瞎逛,為了掩人耳目,他還給自己換上了一身長衫,配合他自己多年練炁帶來的氣質,看起來確實像是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孩子。他就以這樣的偽裝在這座縣城裡看似毫無目的,卻又在到處踩點。

例如離開縣城有幾條路,在這縣城附近駐紮的軍閥叫什麼名,掌握多少人馬,隸屬於哪個大軍閥名下,這些都是有說道的。這年頭的軍閥數不勝數,你只要手裡有槍,手底下有個千百來號人,又拜好了山頭,那你就可以說自己是一個小軍閥,可以在人家給你劃分的地盤裡作威作福了。他王一雖然練炁有成,但到底是血肉之軀,這一身的手段,放在冷兵器時代還能當個萬人敵的猛將,可在如今這熱武器飛速發展的近現代,他要是這麼不知死活的衝陣,百來號人擺好陣型,槍管子這麼一抬,他也是個馬蜂窩的下場。

踩好了點,搞清楚這邊駐紮的軍閥來路,接下來王一就徹底代入遊客這個角色了。

包了一艘小漁船,每天都是帶上一份當日的時報,然後帶著釣竿和魚簍,就在包的那艘小漁船上在南湖湖上暢遊,他是個不合格的穿越客,他只記得在這一年,在這個月,在這個縣城,在這片湖上會發生一件改天換地的大事,可他卻忘了具體的時間。

所以他只能採取笨方法,一邊在湖上以釣魚佬的身份暢遊,以防萬一;另一邊,就是每天看時報,看看那十里洋場的那片地頭,各國租界還有當下北洋政府的各種舉措,畢竟這會海內外都因為這場世界大戰結束帶來的傷害,引發了很多解放運動,新思想,新文化什麼的更是絡繹不絕,作為當下的既得利益者,北洋軍閥也好,租界列強也罷,都得一邊宣告自己的正統,一邊派武力盤內盤外兩方面打壓。

這些藏在暗流的陰私勾當,想要在第一時間看明白,你要麼就身在局中,要麼就得嗅覺靈敏。王一不是,他雖然沒有記住這幾十年風風雨雨的每件事,但站在時代下游回望,對比下即將發生的大事件,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就像現在,七月已經過半,王一在南湖這邊巡遊了那麼久,依舊沒有等到那艘大船,就明白那件事發生的時間大概會在下旬。但要說因此就放鬆下來,王一也不敢,只是沒有像之前那麼草木皆兵而已。

所以才有了早上這一幕,拎著從南湖裡釣來的大魚,吩咐夥計按照名菜西湖醋魚那樣,給自己整一道南湖醋魚,順帶洗個澡,放鬆下身心,然後在自己入住的房間,王一一邊吃著夥計做好,送來的飯菜。

只是吃到一半,王一耳朵微微一動,就開啟窗戶,看著街道遠處腳步匆匆正往這邊趕來的巡捕,眉頭微皺。

“最近巡邏的頻率有點高啊,看樣子那邊也是有能人啊,只是現在排查頻率和烈度還不算高,嘖,希望一切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去吧。”

就著米飯,看著下方匆匆而來,又匆匆而過的巡捕,除了引發一點街面上的騷亂倒也沒啥,但王一卻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得勁,他也說不上來。

但很快的,隨著日子的接近,這座不大不小的縣城裡也開始有不速之客聚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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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裡誰是老闆!”

午飯時間,在眾人都忙碌著的時候,酒家門口一陣騷亂,緊接著就是不客氣的大喊。正在算賬的掌櫃看著眼前這荷槍實彈的巡捕還有一個目光兇狠,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的大漢,心裡暗罵一聲狗腿子,但還是得從櫃子裡掏出十枚銀元,一路小跑過去。

“我是我是,老總辛苦老總辛苦,有什麼吩咐?”

在巡捕頭子面前點頭哈腰,手裡也不聲不響將這十枚銀元遞了過去。

手掂了掂重量,巡捕頭子也暗道一聲懂事,又不著痕跡看了旁邊這個大漢一眼,大漢對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小動作視若無睹,反倒是那雙鷹隼般的眼神,掃視著場上每個正在吃飯,或者不敢看這邊發生什麼事的人,在樓下吃飯的王一,也是他要觀察的目標。

“什麼吩咐?長官有命令,查亂黨!”

“哎喲!老總啊,這查亂黨怎麼查到我們這來了,我們這可是正當生意啊。”

“但你們這三教九流聚集,誰曉得亂黨會不會來這,過去,把你們這段時間的客人名冊拿過來。”

被巡捕頭子戴上這麼大一頂帽子,老闆哪還敢說什麼,只能把入住房客登記名冊拿上,思考著是不是還要多拿點孝敬下巡捕頭子旁邊這位,心裡則是苦惱今天這一天算是白乾了。

可惱歸惱,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名冊遞上,巡捕頭子在那裡一頁一頁的翻,老闆心裡也是一陣一陣的打鼓,而那個跟著巡捕頭子過來的面相兇狠大漢,也是在酒館裡一圈一圈的巡視。

被他盯著的人,皆不敢跟他對視,王一,也沒有例外。

一圈下來,巡捕頭子那邊沒從名冊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當然,他也不可能用心找,也沒那個本事找,抓亂黨的膽子他們可沒有,但藉著抓亂黨大肆撈錢的膽子,那是大大的有。

今天這一條街走下來,他們收到的孝敬能讓他們去窯姐那裡,大煙館那裡瀟灑好幾天了。

“走。”

搜尋無果的大漢回到巡捕頭子旁邊,就說了一個字,這邊明白事理的巡捕頭子也將名冊還給老闆。

“行了,兄弟們,收隊,去下一家,老闆,有什麼異常記得彙報啊!”

“誒誒,一定,一定。”

老闆點頭哈腰的在門口目送這幫瘟神離開,剛才鴉雀無聲的酒館就逐漸恢復了動靜,只有王一,匆匆吃過飯菜後,也就上樓,從開啟的窗戶望著這幫遠去的,在另一頭鬧地雞飛狗跳的巡捕隊伍,還有那個自始至終沒啥動作的大漢。

王一明白,那個大漢,是個異人。

“這身板和身形,多半是橫練功夫,還見過血,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果只是單純的軍閥在配合那幫列強進行大搜捕,他能理解。他就是怕有異人摻和其中,現在時局動盪,異人圈子裡的流派不像太平之後那麼旗幟分明,黑白灰的都有,門派眾多,手段各異,天曉得這些摻和其中的異人會不會有什麼其他手段,雖然早已知曉結果,但王一還是不敢賭。

“那話怎麼說來著,第一幕裡只要有一把槍,那第三幕結束前這把槍就一定會響?看樣子我就是那把槍了,就是不知道我這槍一響,要有多少人哭了。”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巡捕隊伍,王一臉色也慢慢變得冷淡。

之後的幾天裡,這些巡捕隔三岔五就來騷擾一次,他們也知道竭澤而漁的道理,沒有次次都要騷擾的店家要孝敬。但這段時間這麼一鬧,街面上但凡有個店面的店家哪還有生意,都是做個過日子溫飽而已。百姓更是叫苦連天,之前保護費你們也收了,現在我們就想過點太平日子都不讓我們安生?真要逼我們造反?

縣長也知曉這段時間他們做得過了火,跟豪紳還有地方軍閥打了個招呼後,這才稍稍安穩了下來,但巡捕的巡邏頻率還是比以往高了。

至於王一,他這段時間裡就按照之前那樣,在那艘包下來的漁船上待著,讓船家帶著自己圍繞著南湖轉悠,一圈接著一圈,像是在做著什麼佈置,但只有自己知道。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不知不覺就這樣來到了七月的二十三號。

王一依舊在漁船的船頭上躺著假寐,斗笠蓋在臉上,蓑衣披著,任由此時細小的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船家也習慣了這個財大氣粗的租客這般好似詩人的作態,配合著這連綿細雨,在南湖上唱起了漁歌。

不知不覺間,一陣陣霧氣在這平靜的湖面上升起,將整個湖面籠罩。

細雨綿綿,天是陰天,層層霧氣籠罩在這南湖湖面上,就連泛舟的船家也不自覺收起了歌聲,只是全神貫注,看著湖面上升騰而起的霧氣,小心翼翼的划著,生怕撞了船。

層層霧氣籠罩在南湖湖面上,猶如眼下這個世道,身處當下這一世道的每個人都不知這個世道未來該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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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正在船頭假寐的王一突然站起,就這麼站在船頭,目視前方。

一艘紅船透過重重霧氣,與此刻正在船頭上站著的王一擦肩而過。

王一就這麼站在船頭,目光一直盯著這艘跨過霧氣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紅船,淚水不知不覺間落了下來。

目送著這艘紅船離自己而去,王一哂笑一聲,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看著這湖面上慢慢的霧氣,振袖一揮。

一陣風不自覺從湖面上吹起,吹起了滿湖的湖水,吹散了這濃濃的霧氣。而他也在振袖一揮吹散這滿湖的霧氣同時,也對在船家說道:“船家,勞煩你再繞回去,難得的風景,不多看兩眼可惜了。”

“小哥,繞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您瞧最近這湖面上多了好多巡捕,碰上了也打擾你興致啊。”

“放心,他們碰不上的。”

王一就這樣穩穩站在船頭,雙手揹負在身後,淡淡回應了船家一句。

既然金主發話了,船家也就無所謂,開始調頭,跟著剛才擦肩而過的那艘紅船方向,再次回到湖面上。

而此時在湖面上也正如船家剛才說的那樣,十來艘巡捕臨時徵用的烏篷船正在湖面上游蕩,似乎在找著什麼人。但無論是那艘漁船,還是遠遠跟在身後,王一站在船頭上的那艘小漁船,在這些巡捕眼中都像是看不見,碰不到一樣,互不相交。

王一就這樣站在船頭,用自己的方式為這艘紅船保駕護航,直到目送這艘紅船在遠處上岸,離開,他這才招呼船家在另一邊靠岸。

紅船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後,就這麼停在了港口。

王一也上了岸,在遠處目送著船上下來的每一個人離開。

湖面上突然升起的霧氣散了,連綿細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盪漾著王一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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