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如回鄉賣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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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博士徹底呆愣住了，他看著眼前的弟子們，心中五味雜陳。
“你們……真的找到了人生的目標？願意努力學習，參加科舉？”
學生們的態度轉變太快，錢博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博士！”廖禎語氣堅定地回答，“我們以前都是迷茫的，但現在，我們看清了自己的未來，我們有了方向，有了動力！”
錢博士看著廖禎，他記得這個學生以前總是懶洋洋的，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但現在，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光芒，彷彿看到了希望。
姜知虞接著信誓旦旦道：“博士，我們以前可能讓您失望了，但請您相信，我們這次的決心。”
錢博士點了點頭，示意大家繼續說下去。
柳萌萌大大咧咧道：“我們女子的命運，不應該只侷限於家庭，我們也想透過自己的努力，改變未來。”
蕭雯也堅定地道：“博士，我們願意努力學習，爭取在科舉中取得好成績，為您爭光，也為家族爭光。”
“好，既然你們都有了決心，那麼我們就一起努力，為了你們的未來，為了黃班的崛起，為了我朝的繁榮昌盛。”錢博士環視了課室一圈，突然站在講臺上，激動地招起手來，唇邊每一根鬍鬚也跟著連連抖動。
齊梓墨舉手，輕聲詢問錢博士今日要教哪篇文章。
錢博士先讓大家坐了下來，然後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們要學習《莊子·逍遙遊》這篇文章，這是一篇探討人生哲學和自由境界的重要著作。”
課堂上，錢博士耐心地解讀著《莊子·逍遙遊》的文意，深入淺出地闡釋其中的哲學思想。他聲音醇厚，字正腔圓，讓弟子們聽得如痴如醉。弟子們紛紛點頭，認真做著筆記。
錢博士講完一段後，班上的姜知虞站起來提問：“博士，我覺得莊子的思想很獨特，他提倡的無為而治、逍遙自在的生活方式，在現實生活中是否可行呢？”
錢博士微笑著回答：“知虞，你的問題很好。莊子的確是一個獨特的思想家，他的思想主張與現實社會有很大的差異。但在我看來，莊子的哲學主要是為了引導人們在現實生活中尋找內心的寧靜，而不是完全脫離社會。我們要在遵循社會規則的同時，保持一顆逍遙自在的心。”
接著，柳萌萌也忍不住舉手提問：“博士，那您覺得我們如何才能在生活中實現內心的逍遙呢？”
錢博士看著柳萌萌，微笑道：“萌萌，我覺得實現內心的逍遙首先要做到心態平和，不被外物所動搖。其次，要懂得適時放下，不為名利所累。最後，要有自己的精神追求，不斷提升自己的修養。這樣，你就能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逍遙之道。”
此時，廖禎站起來說：“博士，我覺得您的解讀非常精闢。那在實際生活中，我們如何去分辨哪些是值得我們追求的名利，哪些是應該放下的負擔呢？”
錢博士點頭稱讚：“廖禎，你的問題很有深度。其實，分辨的方法很簡單。值得我們追求的名利應該是能讓我們內心感到滿足和快樂的，而不是單純的物質享受。而應該放下的負擔，就是那些讓我們感到痛苦和不快樂的事物。我們要學會在生活中去粗取精，去偽存真，這樣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樂。”
憶往昔，給黃班的這幫廢柴教書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可如今，錢博士被這幫鬼上身的學生纏著提問，不禁特別想念起他們以前那般清澈愚蠢的眼神了。
特別是姜知虞，每次提出的問題都巧妙而又充滿深意，看似離經叛道，實則蘊含深刻的邏輯性。
博士本為餬口之職，現今卻需重溫幾十年前的學業，以避免在學子面前露出愚昧之態，真是用心良苦。
可憐我頭上僅存的幾根毛髮，也因日夜勞累而飄然欲盡。
試問，何曾有過弟子逼迫夫子的道理？
弱小，可憐且無助！
於是，剛扒拉完兩口飯，錢博士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上官爭鳴房裡，拉著他涕泗橫流地哭訴起來，表示他年事已高，已經無法勝任教黃班唸書這份有前途的職業，不如回鄉下賣紅薯去。
錢博士癟著一張嘴，委屈巴巴地道：“上官司業啊，你得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教下去啦！”
錢博士悲慘的哭聲，在上官爭鳴的房間裡迴盪。
上官爭鳴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錢博士的肩膀，安慰道：“錢博士，你別難過，孩子們求知慾望強烈，乃是國子監一大幸事。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錢博士抽抽搭搭地說：“上官司業，你知道我這幾年的艱辛嗎？我為了保住這個職位，日夜勞累，頭髮都快掉光了。現在讓我去教那些一臉亢奮的孩子，我真怕自己無法勝任，犧牲在講臺之上啊。”
上官爭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錢博士，如果你真的不適合教黃班，我會幫你找個合適的人選。但現在，你得跟我一起去看看，瞭解一下黃班的情況。”
錢博士聽了上官爭鳴的話，哭得更厲害了：“上官司業，我求求你，讓我回家種田，安享晚年吧。我真的不想再面對那些孩子了，會折壽的！”
見錢博士這幅宛如宛若被逼著上刑場的模樣，無奈之下，上官爭鳴只好獨自去黃班看看，是否事實真如他所言，姜知虞為首的那幫黃班弟子，果真死纏著錢博士討論學識、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上官爭鳴獨自來到黃班，還未接近，便聽得一陣歡聲笑語，似乎十分熱鬧。
他躡手躡腳地摸到窗外，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姜知虞她們正在課室裡輪流扮演夫子，模擬給同學們講課的場景。
她們一個個神態專注，時而講解，時而提問，教室裡充滿了熱烈的討論聲：
“同學們，今天我們要學習的內容是《詩經》中的‘采采卷耳’這首詩。大家知道這首詩的含義嗎？”姜知虞端出平時錢博士講課的威嚴架勢來，環視臺下同學們一圈，大聲問道。
“知道，這首詩是說采采卷耳的婦女思念她的丈夫。”柳萌萌立刻起立，自信滿滿地回答。
“很好，那你們能從中體會到什麼情感呢？”姜知虞衝她擠了擠眼，笑著看向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