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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帶著綰寧,穿過一道垂花門。

這邊已經聽不到外頭的人聲。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不時傳來幾聲鳥叫,更顯得四周寂靜。

一路上小丫鬟又說了許多三姑姑的事情,因為她也不是很清楚,都是道聽途說,是以,話裡話外帶著些故事濾鏡的傳說色彩,倒更顯得畫面鮮明。

綰寧腦中關於蘇梓月的形象越來越豐富,透過各處對於蘇梓月的映象,描繪出蘇梓月真實的形象。

她期盼她還活著,她期盼她好好的活著,她期盼能有見她的一日。

那可是南疆的聖女啊,哪有那麼輕易就不在了呢?

綰寧心中的期望越發盛大。

前頭,小丫鬟一邊引路一邊熱熱鬧鬧的說著:

“三姑姑不僅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果果菜菜,也很喜歡小動物,那些小動物也十分喜歡三姑姑。”

綰寧臉上露出興致:“哦?”

小丫鬟:“是,聽說之前二老爺養了一隻狗可兇猛了,但是見著三姑姑都乖乖巧巧的。

若是到了夏日,枝頭的鳥兒都會落在三姑姑的茶几上,半點不怕人。

對了,還有還有,三姑姑有一次在南山彈了一曲琵琶,聽聞四周落滿了蝴蝶,那景象,現在都讓人津津樂道呢。

小丫鬟看綰寧不相信,手腳並用的比劃著。那模樣滑稽又可愛。

“夫人,奴婢說的是真的,雖然奴婢沒有親眼見著,可是那一日可是有許多人見著的。

大家都說三姑姑是仙子下凡,這些動物們通靈性也都喜歡她。”

綰寧笑了笑,蘇梓月是聖女,怕是跟這些動物有什麼靈性連結。

之前國公府老夫人在跟她介紹南疆的時候就說過:

聖女是南疆最為特殊的存在。其靈可御禽獸,其血可解百毒。

聽起來很是玄乎。老夫人也說,聖女血解毒是與生俱來,但御禽獸卻是需要特定的秘法。具體秘法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綰寧覺得,血解毒確有其事,但是靈御禽獸怕就是傳說了。

起碼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覺得動物對自己有什麼特殊。

如今聽小丫鬟這麼說,便也只當了故事聽。

“那這位三姑姑還真是很神奇。”

“是啊是啊。”

小丫鬟一邊說著,眼神中滿是對蘇梓月的崇拜,似乎越說越激動。

綰寧沒有打斷,任由她說,只靜靜的聽著。

再往前走過一個迴廊,面前出現一個院門。

小丫鬟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人,才開啟了門栓:

“夫人,這就是三姑姑的院子了。”

“平時這裡是奴婢打掃,這裡奴婢算是很熟悉。”

小丫鬟說著一臉驕傲。

綰寧微微垂眸,小丫鬟是專門打掃蘇梓月院子的下人。

而蘇老夫人讓這麼一個下人,陪著她逛後院。

她很難不懷疑老夫人什麼都不知道。

往裡走進去,一眼便看到院子裡生機盎然,花花草草都長得特別喜人。

屋子裡一應擺設俱全,纖塵不染,似乎主人家一直就在,只不過外出遊玩,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回來。

綰寧看著這一幕,心中難過。

她走到案前,點了三隻香。

杜若立馬遞來了蒲團,綰寧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把香插入香爐裡。

綰寧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和樣式,心中五味雜陳,越看越覺得傷懷。

杜若見她面色不好,過來扶她:

“夫人,奴婢扶你出去透透氣。”

綰寧點點頭,從屋中出來,小丫鬟不明所以,以為綰寧想看看別的,自告奮勇的帶她去了院子後頭的一窪小池前。

池子裡水清澈,是活水,裡頭種著荷花,此時,大片的葉子綠油油的,花苞已經悄悄的升了上來,有幾隻蜻蜓落在上頭,在明媚的陽光下,看起來生機勃勃。

小丫鬟跟綰寧介紹這池子的由來,原是當初蘇太老爺為自己的女兒特意挖的。

綰寧點點頭:“三姑姑小時候過得很幸福。”

真好。

小丫鬟很喜歡跟綰寧說話。

這個京城來的夫人,她十分喜歡,長得好看,性子也好。若是三姑姑還在,應該就是這般模樣吧。

她喜歡蘇梓月,也喜歡綰寧,似乎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讓她願意帶她來看看,又獻寶似的和她說那麼多。

要知道,平日裡,若有人靠近這兒,她都要拿掃把叉腰趕出去的。

老夫人讓她守著這裡,照顧著這裡的花花草草,她誰都不怕。

綰寧隨步一起往前走。

小池旁邊有個亭子。

綰寧坐下來歇息,杜若看她臉色不太好,讓小丫鬟下去送些茶點過來,小丫鬟應了聲,趕忙下去取。

杜若在一旁守著,綰寧靜靜的坐在亭子裡,感受著從四面吹來的風,還有頭頂落下來的陽光。

如今已是四月末,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長勢極好。沒有半點這是一個荒蕪院子的跡象。

綰寧想象著蘇梓月生活在這裡的年少時光,只覺得心中唏噓。

不一會兒,小丫鬟上來,把茶點放在桌子上,替綰寧倒了一杯茶,見綰寧目光看著池子發呆,開口道:

“夫人,這是三姑姑的許願池,聽聞在這裡許願望,一定都會實現。”

綰寧望著她,看著小丫鬟純真的眼,笑到:

“當真?”

小丫鬟忙不迭的點頭,“當真當真。

聽聞以前三姑姑小時候,有願望就會寫在小筏上,用紙船載著飄在池子裡,願望就會實現。

綰寧笑。

這就是父母哄小孩,告訴他們把願望封進書本里,願望就一定會實現,一樣的意思。

只不過,到了蘇梓月這裡,更浪漫些就是。

有疼愛的父母,有友愛的兄弟,這樣的年少,真好。

綰寧感到高興。

“去拿紙筆來,我也許一個。”

小丫鬟愣了一下,隨即回答。

“好,”

而後轉身去拿了紙筆。

再回來時,眼睛亮亮的,見綰寧感興趣,小丫鬟話又多了些:

“夫人,將願望寫在這張小筏上,這個折成小船,然後小筏搭在紙船上,

再放進池子裡,就好啦。神明會看見小船上的願望,從而幫許願的人實現。”

綰寧笑了笑。

在凳子上端坐著,拿起筆蘸了蘸墨,在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下一行小字,拿起來吹了吹墨,再交疊折起來。

然後又用一張更大的宣紙,交疊兩次折成紙船,把小筏夾在紙船中間,放進了荷花池中。

看著小船飄遠,綰寧收回目光,抬頭看著這院子裡的藍天白雲,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走吧。”

“是。”

杜若上前來扶,小丫鬟在前頭引路。

綰寧沒有再進屋,由小丫鬟帶著直接出了院子。

春風拂來,院子裡的花草迎風招展,隨著院門被關上,院子裡恢復平靜。

荷花池裡,荷葉寬大的葉子被風吹著往下垂落,在沾著水時又被水的重力彈上來,有水珠落在葉子上,一顆一顆如珍珠一般滾動。

小船飄在荷葉間,被風吹皺的水面漾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有一根竹竿伸向池水,劃拉了兩下,小紙船便隨著水流飄到了岸邊。

一隻纖長白皙的手,伸向池子裡,撿起池子裡的小紙船,開啟。

上面的小筏傳來一股淡淡的墨香。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寫著一行小字。

——願父母安康,願闔家團圓!

父母安康!

闔家團圓!

這一日,綰寧待到蘇府的宴會結束才準備離開。

離開之時,特地去向老夫人請了辭。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眼神中,透露著不捨。

兩人說起國公府老夫人,但是蘇老夫人話裡話外都在問起她。

讓她以後有空一定常來。

綰寧笑著一一應下。

心中琢磨著,這江南好地方,在這兒生活幾年,也是讓人嚮往的好事。

綰寧離開後,蘇老夫人推說身子睏乏讓底下的媳婦小輩都回去了。

等人都離開,她身旁的嬤嬤才上來回話:

“老夫人,寧姐兒去了月小姐的院子,上了香,還坐著喝了杯茶。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老夫人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對於別人來說,那麼多年過去,蘇梓月只是一個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但對她來說不是,那是她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她那般優秀,那般耀眼。

若不是大祭祀阻止,她就算舉家之力把京城翻過來,都要一個確定的答案,而不是隻捧著一個骨灰盒,被一封家書蓋棺定論,猜測她的女兒死於非命。

外人都不知道,蘇梓月的相貌是隨了她的。她如何能認不出自己年少的模樣?如何能認不出自己女兒的模樣?

先不說國公府老夫人書信裡有太多不明的地方。她幾乎是在見到綰寧的第一眼,便心有懷疑。

再加上後面綰寧叫的那一聲祖母,她心中已經有十分確定。

蘇老夫人接過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淚。

“你給大祭司送封信,就說我也會盡快回南疆。

我人微言輕,作為南疆曾經的聖女,也為巫派立下汗馬功勞,這一回我必定盡我可能,護著寧姐兒。”

“是。”

傍晚,綰寧回到霍府。

霍家的老爺已經在等著。

給綰寧引薦認識了這一次去南疆,霍家派出的人。

綰寧一一見了禮,出發日期定在了四月的最後一日。

另外一邊,君逸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去南疆的行程。

雖然事先都有安排,但是確保萬無一失,他不放心都得去看看。

他若是自己出行也就罷了,但是事關綰寧,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綰寧這邊亦是,透過霍家又對南疆瞭解許多。

南疆在江南以南,山林居民的統稱。

這些百姓行巫蠱之術,以群居,由大祭司作為最高首領。

大祭司統管著巫派和蠱派。

南疆子民大多群居在霧藍寨,還有極少數散落在各處山間。

綰寧這一回的目的地,便是去霧藍寨。

南疆主要管事的首領和大家族都在這個寨中。

原本為了南疆一行,綰寧還琢磨著要不要換回女兒打扮,若不然,聖女已經嫁人,自己還沒露面,就要掀起一波爭執。

但是後來一想,她和君逸成婚的事情,雖然南疆民眾不知道,但是有心人只要一查探,便能瞭解得徹底。

與其到時候被人戳穿再來解釋,還不如一開始便光明正大。

而且無論什麼目的,若一開始便說謊,被戳穿後,大家先入為主覺得自己是騙子,怕是後面更麻煩。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既然如此,那乾脆大大方方。

若是聖女嫁人依舊擁有聖女的能力,這樣一來,對於南疆的子民,是不是會更有說服力?

當綰寧如此打算之後,便沒有對江南和南疆有半點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坦坦蕩蕩,大大方方。

她已經做好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不過君逸這些日子忙前忙後,讓她總有一種自己似乎只要露個面就可以了的錯覺。

入夜。

綰寧坐在燈下看霍家送上來的資料。

上面是南疆各大家族的聯絡,以及巫派和蠱派的人員介紹。

後面提到了巫派有人會特別招小動物的喜歡,再一次提到聖女的能力。

綰寧想到今日蘇府那個小丫鬟說的話。

又想到在京城時,老夫人給她介紹南疆時說的話,突然發現,這件事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但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表現出這方面特別的能力。

除了上上個月在京城,那一次君逸剛剛從北燕回來,第二日皇帝病重,她去郡主府找蘇梨說話,蘇梨養了一隻畫眉,一直落在她身邊。

她以為是蘇梨養得好,但是很明顯蘇梨也很意外,直說是她招小動物喜歡。

但是,說不通啊。

她總不可能突然有了這個能力吧。

而且,那一次,也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從那次之後,她似乎也沒有機會遇到別的小動物,便也沒有注意。

如今,無從辨別。

“杜若,你去找些小動物來。”

杜若不明所以,還是照做。

半個時辰後,杜若把小動物們送走。

綰寧陷入沉思。

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小動物對她的親近。說不出來,但是特別強烈。

和在郡主府看到那隻畫眉一樣,但是現在感覺更重一些。

為什麼?明明從前不會這樣。

綰寧閉上眼睛,把時間往前推,沒有發現特別的事物和人。

只去郡主府的前一日,君逸從邊境回來。

皇帝在宮中舉辦了宮宴,他們出宮後去了永安街。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除了……

綰寧倏忽睜開眼睛,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三兩梅花酒……

君逸遍尋不到的梅花酒……

和蔓娘一樣,尋無蹤跡的梅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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