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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妄翻動紙頁的手一頓，目光掃向岑漾，女生正和其他同學一起，笑眯眯的看向他。
伸手不打笑臉人。
體委立馬從講臺上衝了下來，肥碩的身軀撞倒了好幾個人的書箱。
“妄爹，你真是我爹！你這麼好人家都快要愛上你了嗚嗚嗚。”
方帥博也忍不住鼓起了掌，“妄哥你這格局是真牛逼！舍小我為大我！”
林數接話，“就這麼說吧，就衝妄哥報的這些專案，整個年級的女生都得給他加油！他報的都是適合耍帥的專案！”
方帥博回懟，“那咱妄哥顏值擺在這兒！你就是原地舉300斤的啞鈴也沒女生看你一眼。”
全班瞬間發出一聲鬨笑。
周妄在一旁慢悠悠補充，“也不一定。”
林數感動得熱淚盈眶，喃喃出聲，“妄哥……”
下一秒，周妄又道，“原地舉體委倒有點希望。”
林數捂住胸口，“是敵軍！”
全班又是一陣鬨笑，體委歡天喜地在三千米一欄登記上週妄的名字。
臨走前，他還試圖朝周妄臉上親一口表示感謝，但被後者無情拒絕。
小角落安靜下來，周妄偏頭，臉上依舊掛著笑，“誰爭我跟誰急？”
開始算賬了，岑漾想。
“你不是說周爺爺讓你多曬曬太陽嗎？”
跑一百米和跳遠怎麼能行。
周妄：“是這麼個曬法？”
岑漾笑得真誠，回應他，“又能完成周爺爺對你的要求，又能為班級爭光，這買賣很划算好吧。”
她有點心虛，三千米是不是真有點過了。
“你這是強買強賣，岑老闆。”
“你這是願打願挨，周同學。”
你可以拒絕的啊，誰讓你在一聲聲妄爹裡頭丟了神，更有可能是想讓全年級女生給你加油。
岑漾在心裡默默吐槽，但臉上還在笑。
周妄沉默兩秒，“行，跑完給我送水。”
岑漾奇怪反問，“你還需要我給你送？”
給你送水的人能繞附中兩圈了吧。
周妄挑眉，聲音有點懶，“你擅自做主給我報了三千，要你送瓶水都不行？”
這句話堵得岑漾啞口無言，行吧，確實是她不佔理。
“行啊，跑第一就有水。”
周妄被她氣笑，“其他名次不配喝水？”
“你會跑除了第一的其他名次？”岑漾問。
這是她的心裡話。
女生語氣裡的理所當然讓周妄瞬間熄火，岑漾臉上彷彿都在說“你一定就是第一啊在這兒矯情什麼”。
周妄終於繼續翻手裡的漫畫書，“等著給我送水吧。”
*
運動會進行曲的聲音響徹在附中校園，校運會如期而至，連著兩天沒有課程，全校學生都很激動，明目張膽的將手機帶去學校。
還有好些女生在校服外套裡穿上了好看的裙子。
運動會開幕式當天，岑漾在家就化好了妝，岑母得知她和岑月都要舉牌，親自操刀給兩人化妝。
甚至還請了場外支援，齊天他媽。
這兩位貴婦平日裡沒事就喜歡研究各種護膚技巧和化妝技術，手藝稱得上爐火純青。
岑漾和岑月面板好，一點都不卡粉，上妝也特別服帖。
岑漾長相明豔，是屬於看一眼就會被驚豔的型別，和岑母年輕時一樣。
她平常不化妝就已經足夠漂亮，加上岑母的技術，更是錦上添花。
化好妝以後，岑月嘴巴張開好久都沒合上，“姐，你也太好看了吧！”
岑漾笑了笑，“你也非常好看。”
兩人不是一個型別，岑月是可愛掛的，公主頭搭配甜妹妝容，就是驕矜貴氣的小公主。
化好妝收拾好衣服，王叔開車送兩人去學校，衣服太過華麗，為了避免行動不便，岑漾決定到了學校再換衣服。
高一高二年級已經按照班級隊伍排隊去操場，舉牌化妝的人可以晚一點到，周妄個子高，負責扛旗，也帶了點妝，穿著白襯衣和黑褲。
這種正經的衣著沒能將他身上狂傲酷拽的氣質壓下去半分，反而襯得他整個人愈發不羈。
襯衫領口鬆鬆垮垮，露出了半截好看的鎖骨。
旁邊班級的舉牌女生頻頻看向周妄，下一秒又紅著臉收回視線。
岑漾還沒來。
體委著急忙慌地跑過來，“妄哥，漾姐還沒到呢，我看了一圈，好像就差咱班了。”
周妄把手裡的旗遞給體委，“我去看看。”
他長腿一邁，從隊伍前頭往後走，女生們視線都跟隨著他。
不知道的真以為是哪個明星的見面會。
周妄繞了大半個操場去了教學樓，附中請了化妝師，把學行樓5樓最裡側的教室開闢成了臨時的化妝間和更衣室。
整個五樓空空蕩蕩，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都沒有。
周妄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幾秒，沒有反應。
他眉頭一蹙，剛想轉身走，裡頭傳來聲音，隔的遠，有些聽不太清楚。
周妄擰開把手，開啟了門。
臨時搭建的化妝間條件比較簡陋，試衣室僅僅只用兩道簾子隔開。
他雙手插兜看向地面，正要出聲，前方不遠處試衣室的簾子因為風逐漸晃動。
徐徐的風帶來岑漾的聲音。
“秋秋，是不是你？快幫我拉一下衣服拉鍊。”
可能是知道時間晚了，女生聲音裡帶了點著急，比平日裡略微高一些的音調聽起來宛如夜鶯。
清脆又動聽。
周妄愣在原地，還沒答話，片刻以後，岑漾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快點過來，時間來不及了。”
周妄仍舊沒有抬頭，他停頓兩秒，終於出聲。
“是我。”
岑漾安靜了幾秒，不自覺開口反問，“怎麼是你，秋秋呢？”
問完岑漾又反應過來，周妄就是來找她的，蘇秋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彼時蘇秋正被電流拉住，分不開身。
岑漾又問，“現在幾點？”
周妄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錶，回應。
“八點二十二。”
運動會開幕式八點半開始，只剩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禮服拉鍊岑漾實在是夠不著，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出聲。
“那你幫我拉一下拉鍊。”
女生聲音裡帶著點視死如歸，周妄低頭一笑，“你確定要我幫你拉？”
岑漾煩躁皺眉，“現在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
周妄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他雙手插兜，抬腳往前面走去，外面的風似乎又大了一些，搖曳動窗簾。
窗外陽光透過窗簾布料投射出斑駁陰影。
在不斷晃動的鵝黃色布料裡，周妄抬眼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