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是秦燦燁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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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在叫我嗎?”
候在洗手間門口的保姆耳朵很尖的聽見了洗手間裡傳出的細微說話聲,警覺地敲門詢問蘇灩。
聽見’叩叩叩’的敲門聲,蘇灩著急忙慌地摁下手機上的關機按鈕,把手機塞進衣服的夾層裡,清了清嗓子,對著門口大聲喊了一句,“陳姐,我好了,你進來幫我衝一下馬桶。”
保姆隔著門板說了聲‘好的’,隨後擰開門把手。
蘇灩聽見門開啟的‘吱嘎’聲,然後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穿的是平底鞋,一個穿的是高跟鞋。
其中穿平底鞋的人快步走到了蘇灩的身旁,緊接著她聽見馬桶沖水的‘嘩啦’聲。
鼻尖聞到淡淡洗衣粉味,蘇灩猜那人是保姆,於是開口說:“陳姐,扶我去洗手。”
保姆‘哎’了一聲,扶著她的手臂,把她緩步帶到門口的洗水池旁邊,開啟水龍頭,幫蘇灩洗手。
蘇灩洗手的時候聞到一股清新優雅的淡香,她的鼻子本就靈,現在失去了視覺就更靈敏了,她一聞就聞出是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這種輕熟女愛用的香水,她姐姐蘇瀲愛用,和她姐姐年紀相仿的張秘書也愛用。
蘇灩隨口問,“張秘書,你不是在車裡嗎?怎麼來這裡了?”
站在門口的張潔雲愣了一下,過了一秒後回答,“太太,我也來上個廁所。”
蘇灩‘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問張秘書,她怎麼跑殘疾人衛生間上廁所了。
保姆幫蘇灩洗好手,抽了張紙巾替她擦乾手,又替她抹了一層護手霜,最後扶著她坐回輪椅上。
這期間,蘇灩聽見殘疾人衛生間裡傳出細碎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她抿了抿唇,沒有多嘴問些什麼。
自打她回到海城,張秘書就是這樣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嚴格排查她接觸的每一個人、去的每一個地方。
蘇灩最開始問過原因,張秘書給了個理由,說秦總的生意做的比較大,難免有人會打他家人的主意。
蘇灩撇了下唇,她直覺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自打她出了車禍後,她身邊出現的人,要麼是三緘其口,要麼是欲言又止。
蘇灩總覺得所有人都在隱瞞她一些事,而這些事一定和她丟失的那五年記憶有關。
其實車禍後,她斷斷續續地想起了一些事,她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叫‘顧垚’的男朋友。
可秦燦燁卻告訴她,她高考畢業後就遇到了他,一直戀愛到大學畢業,然後嫁給了他。
蘇灩坐在輪椅上琢磨著,秦燦燁為什麼要騙她,他究竟還騙了她多少事情。
保姆將她扶進汽車後座,又幫她摘下了帽子和圍巾。
過了一會兒,蘇灩聽見車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鼻尖再一次聞到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蘇灩聽見前面傳來張潔雲語氣恭敬的聲音,“太太,車裡開了空調,讓保姆幫您把外套脫了吧。”
話音剛落,蘇灩感覺到一雙手放到了她的羽絨服外套上。
“我怕冷,外套就不要脫了。”蘇灩急忙說。
蘇灩察覺保姆放在她羽絨服拉鍊上的手很明顯地頓了下來,手卻依然沒有拿開,過了幾秒鐘,蘇灩聽見張潔雲有些刻意的乾咳聲,隨後保姆收回了放在她羽絨服外套上的手。
蘇灩後背靠向汽車後座,閉上了本就看不清這個世界的眼睛。
汽車開了約莫一個小時候後停了下來,保姆攙著蘇灩走下汽車,將她扶進主臥。
蘇灩坐在床上,自己脫下羽絨服丟在身側,朝著保姆說了句,“陳姐,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拿些吃的過來。”
保姆應了聲‘好’,隨手拿起蘇灩放在床上的羽絨服。
蘇灩聽見羽絨服布料摩擦的‘沙沙’聲,那聲音伴隨著保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沒過多久,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蘇灩側耳聽著,待聽見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扯著了個甜甜的笑,“老公,是你嗎?”
秦燦燁右手拿著杯牛奶,左手拿著盤糕點,用腳頂開臥室的門,嘴裡柔聲應著,“是我。”
他把牛奶和糕點放到床頭櫃上,視線落在蘇灩抱在懷裡的紫色長耳朵兔子娃娃上。
蘇灩失去視覺和記憶後可能是沒有安全感,回到海城後,總是懷裡抱著這個兔子娃娃。
秦燦燁有些幼稚地吃這個兔子娃娃的醋,他覺得蘇灩在這個時候,應該依賴他而不是這個什麼也不會的兔子娃娃。
這麼想的時候,秦燦燁的手就伸了過去,去抽蘇灩懷裡的兔子娃娃。
感覺到有人在拉她手裡的兔子娃娃,蘇灩環抱著兔子娃娃的雙臂怔了一秒才鬆開,由著男人把兔子娃娃拿走。
她在秦燦燁的胸膛貼到她背部的時候,柔順地依偎進他的懷裡,輕聲問,“港城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前幾天秦燦燁走的時候說,港城溫泉度假村的專案正處在緊要關頭,他要去港城出差兩週。
這才不過三天,他怎麼就回來了。
“沒有,想你了,抽空回來看看你,明天一早我還要去港城。”
秦燦燁說著,拿起床頭櫃上的牛奶,遞到蘇灩的唇邊。
蘇灩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牛奶,吃了兩塊曲奇餅乾,就搖頭說‘飽了’。
她的嘴唇上方沾出一抹牛奶鬍子,秦燦燁覺得可愛得緊,也不急著給她擦,垂著眼瞼盯著蘇灩的面孔看。
視線直直的落到蘇灩臉頰處的傷疤上,那道三厘米長的刀疤現在已經極淺,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秦燦燁用指腹摩挲著那道淺淺的疤痕,垂頭把薄唇湊到蘇灩的唇上,舌頭一卷,將那抹可愛的牛奶鬍子捲了去。
蘇灩沒有料到他會忽然親自己,身體很明顯的僵了一下,她側頭的偏過紅彤彤的臉,樣子有些嬌羞。
秦燦燁沒再繼續,把視線轉到蘇灩迷離又茫然的桃花眼上,褐色的瞳孔倒影出了他的臉,但是他知道蘇灩實際上是看不見他的。
蘇灩朝著他的方向眯著眼睛,其實比起最開始時候,她的視力還是恢復了一些的,之前只能看見光,現在她能看見模糊的人影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總覺得秦燦燁似乎並不希望她恢復視力和記憶。
蘇灩抬起手,撫摸著男人稜角分明的臉,故意有些惋惜地說:“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的,你說我的眼睛什麼時候才能好?”
秦燦燁大掌覆在她的柔若無骨的小手上,指腹摩挲著她的指尖,沒有回答她的話。
蘇灩靠在男人的懷裡,聽見寬闊的胸膛裡發出心跳聲從低沉變得高亢,她的眼眶變得溼潤,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為什麼我一連吃了兩個月的藥,視力卻還是沒有恢復,我是不是永遠看不見了。”
見她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秦燦燁收緊抱著她的雙臂,安撫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永遠看不見。”
蘇灩至今不復明的原因,秦燦燁比誰都清楚,畢竟是他讓保姆換掉了蘇灩治療眼睛的藥。
他不是不希望蘇灩恢復視力,只是現在的情況,蘇灩不可以看見這個世界。
“醫生說了,你的視覺神經是完好的,恢復視力只是時間問題。”秦燦燁感受著懷裡人的體溫,喉嚨滾了滾,“蘇灩,再等一等,你想要的,很快就都有了。”
蘇灩從他的大掌裡抽出手,面上的表情有些哀傷,她喃喃地重複著四個字,“我想要的。”
過了片刻,她靠著秦燦燁的懷裡悶悶地說:“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吧,我想問問他,下個月他能不能來陪我過生日。”
秦燦燁過了半分鐘才回答說:“你爸爸那邊現在是早上六點,估摸著現在他還在睡覺,過幾個小時再給他打電話吧。”
蘇灩從他懷裡鑽出來,噘著嘴說話,“早上六點,剛好是我爸爸的起床時間。”
她語氣老大不樂意,表情也看著不太高興,秦燦燁看著她,過了半分鐘才說:“好,我讓張秘書把你的手機拿過來。”
蘇灩聽見男人起身和走出臥室的聲音,她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摸到兔子娃娃長長的耳朵,揪著耳朵把兔子娃娃扯到懷裡,緊緊地抱住。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秦燦燁回來了,身邊跟著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
蘇灩聞到了張秘書身上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很有辨識度的味道。
張秘書把正在撥號中的手機塞到蘇灩的手裡,蘇灩把手機放到耳邊,過了幾秒鐘,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渾厚深沉帶著濃濃的寵愛,“灩灩。”
蘇灩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啞著嗓喊了聲,“嗲嗲。”
她說的是江州話,秦燦燁眸色深沉地掃了眼張潔雲,張潔雲的面色明顯怔了一下,轉身匆匆走下樓。
蘇灩又用江州話和電話那頭的‘蘇立笙’說了一串話,許是好久等不到對面的回應,她‘喂喂’了幾聲。
電話那頭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隨後手機被結束通話。
蘇灩仰起頭,對著站在身側的秦燦燁說:“訊號不好,電話被結束通話了,你再幫我打一個電話。”
秦燦燁‘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蘇灩聽見手機揚聲器中傳出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your……”
秦燦燁收起手機,聲音平靜,“蘇灩,D國那邊基礎設施差,手機訊號不好,等明天再給你爸爸打電話吧。”
蘇灩的表情帶著明顯的失落,半晌後,應了聲‘好’。
秦燦燁伸手在她的頭頂擼了幾下,“我去書房忙一會兒。”
話音剛落,保姆走進了臥室,扶著蘇灩站起身換家居服。
蘇灩聽見走廊裡傳來男人壓著音量的斥責聲,還有女人小心翼翼的應答聲。
她聽不清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是聽聲音,男人是秦燦燁,女人是張秘書。
秦燦燁該是很忙,到了晚飯時間,也沒有從書房出來。
蘇灩在保姆的照顧下用了晚飯,又被保姆扶著走進浴室洗澡。
她光溜溜地躺在浴缸裡,由著保姆在她身上擦洗。
其實她是很不習慣別人碰她的身體的,但是她現在看不見,沒有自理能力,也只能由著保姆做這些事。
保姆該是在洗澡水裡放了玫瑰精油,蘇灩聞到了濃郁的玫瑰香。
蘇灩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如果她沒有猜錯,等她洗完澡,保姆還會給她換上一套布料少得可憐的睡裙。
這一刻,蘇灩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待君威臨幸的妃子。
果然,保姆在給她擦乾身體後,蘇灩摸到了保姆往她身上套的睡衣料子,挺輕薄的。
“大冬天得讓我穿這種睡衣嗎?”蘇灩冷哼。
保姆替她穿睡衣的手沒有停,溫聲說:“太太,先生今天回來了呢。”
“誰說先生喜歡看我穿這種睡裙的?”蘇灩笑得諷刺,聲音冷冷的,“聽說過一句話嗎,‘單純的暴露只是一種低階的性感’。”
保姆表情變得尷尬,她哪懂這些。
蘇灩把睡裙隨手甩到一旁,淡淡地說:“去拿我的兔子睡衣。”
蘇灩在保姆的幫忙下換好睡衣,睡衣是純棉材質的,摸上去手感細膩,保暖效果也很好。
保姆扶著蘇灩躺到床上,累得喘了兩口氣,又錘了幾下腰。
蘇灩聽見了動靜,啟唇問:“陳姐,現在幾點了?”
保姆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回答說:“快九點了。”
“已經這麼晚了,先生過一會兒也該從書房出來了。”蘇灩摟緊懷裡的兔子娃娃,朝著保姆說,“陳姐,你也忙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要是先生不回來,保姆晚上是要留在主臥陪蘇灩的,而今天先生回來了,保姆自然也是識相的,趕緊和蘇灩道了‘晚安’,抬步離開了主臥。
蘇灩聽見臥室門關上的聲音,又等保姆的腳步聲遠去,才拉開手中兔子娃娃屁股上的拉鍊,在棉絮中仔細翻找,摸出一隻手機,按下開機按鈕。
等了幾分鐘,手機‘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蘇灩在手機螢幕底部滑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沒等對面說話,蘇灩厲聲問,“你是誰?”
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字字清晰,“我是秦燦燁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