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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看著駕大黑馬馳騁在跑道上的人，秦燦燁穿著黑色的騎馬裝，騎在馬上的樣子充滿了張力。
可這麼好皮相的男人怎麼偏偏配了這麼一張不討喜的嘴，蘇灩胸腔起伏了兩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馬那麼高大，她本來就有些恐高，坐在馬背上嚇得肝都顫了。
狗男人非但不安慰她，還一個勁地數落她四肢不協調。
他才四肢不協調，他全家四肢不協調。
想到不小心又把自己給罵進去了，蘇灩扭頭‘呸呸’了兩聲。
林舒齊見狀，問：“蘇灩，你怎麼了？”
“馬場沙塵大，嘴裡進沙子了。”
蘇灩尷尬地‘嘿嘿’了兩聲，視線看向跑道上優雅騎著白馬的季冉，語氣帶著欽羨，“季律師馬騎得真好。”
林舒齊笑了笑，“季冉剛開始學騎馬的時候和你一樣，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蘇灩，我來教你騎馬吧，把你教得和季冉一樣好。”
他指了指一旁給小孩子騎的小矮馬，柔聲說：“剛開始學，害怕是正常的，你先試試這種小矮馬。”
秦燦燁駕著馬在跑道上足足跑了兩圈才消了火，想了想蘇灩雖然是矯情了些，但他剛才也實在不算有耐心，正打算折回去哄哄她。
季冉騎著白馬追了上來，“秦總，我今天才知道你為什麼要花高薪把我從M國律所挖過來。”
秦燦燁目光凝在遠處的兩人身上，面色黑了下來。
他一邊架著馬往兩人方向走，一邊冷聲和季冉說：“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季冉沒有在意他的態度，沒什麼所謂地看了眼他口中的‘場景’。
“秦總，我和阿齊這些年分分合合不下十次，這期間阿齊不是沒有交往過別的女人，但我們每次都會複合。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秦燦燁騎著馬，悶聲不語。
季冉自顧自繼續說：“是因為讓兩個人最終走在一起的，並不是頭腦發熱的情情愛愛，而是因為合適。”
她忽然輕笑了一聲，“秦總，我確定我和阿齊是合適的，倒是你與秦太太，你們是否合適呢？恕我直言，你們兩個人無論是性格還是……”
被男人陰鷙的眼神掃了一眼，季冉止住了口，笑著聳了聳肩。
“對，夾緊腿，兩隻腳穩穩地踩在馬鐙上，你只要做到這兩點，現在哪怕兩手叉著腰也不會從馬上摔下來。”
林舒齊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懸空護在蘇灩的後背，慢慢悠悠地遛著馬，眼睛留意著蘇灩的動作。
蘇灩壯著膽子把手放在腰上，發現自己在馬背上坐得穩穩的，笑得開心，“阿齊，還是你教得好，不像……”
眼睛瞥到朝著她們方向來的一男一女，蘇灩沒敢往下說，在心裡默默地補了句，‘秦燦燁根本不會耐心教她，就只會數落她。’
她看了眼身穿墨藍色騎馬裝清朗俊秀的林舒齊，他外形上就看著溫柔很多，和冷峻霸道的秦燦燁不完全一樣，還真是相由心生。
“秦太太，阿齊拿過業餘馬術比賽的冠軍，他當然教得好。”
季冉牽著馬走到他們附近，補了句，“我也是阿齊教的。”
秦燦燁看著乖順地坐在馬背上的蘇灩，大老遠就聽見他們兩個人的歡聲笑語了，這個女人對著林舒齊怎麼不頂嘴了。
感覺心裡有些堵，他朝著林舒齊揚了揚下巴，“林律師，我們賽一局？”
中午在餐廳裡，MrWilliams說林舒齊是個馬術高手，能被MrWilliams誇獎的人，可見馬術是真厲害，加上剛才聽季冉說林舒齊拿過業餘馬術比賽的冠軍，他就更有了一較高下的想法。
林舒齊表情怔了怔，牽著韁繩的左手緊了緊。
季冉莞爾一笑，替他推脫，“秦總，阿齊現在已經不騎馬了。”
聽了這話，秦燦燁倒沒有強求，他雖然想和林舒齊較勁，但也不想強人所難。
“好啊，我們賽一局。”
林舒齊拿起別在腰間的手套，不急不慢地戴上。
季冉沉下眼眸，語氣帶著擔憂，喊了聲，“阿齊！”
“借用下你這匹白馬。”
林舒齊接過季冉手上的韁繩，身姿輕盈地跨上了白馬，兩腿輕輕一夾馬腹，白馬小跑著往賽道去。
秦燦燁輕輕一拉韁繩，調轉馬頭，黑馬緊跟著白馬跑向賽道。
MrWilliams聽說林舒齊和秦燦燁要賽馬，親自出來做裁判。
蘇灩見季冉一臉擔憂的樣子，問：“季律師，你怎麼了？”
“阿齊左肩受過傷，騎馬會拉扯到他的舊傷。”
季冉說完側身看向蘇灩，見她表情懵懂，心裡就覺得煩躁，眼眸中的憂慮忽然換成了慍怒，語氣不客氣，“秦太太，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蘇灩被季冉沒頭沒尾地嗆了一句，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自問對季冉客客氣氣，也不知是哪裡惹得她不快。
“季律師，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不妨直說。”
季冉‘呵呵’譏笑了聲，“秦太太，讓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賽馬較勁，你很有成就感吧？”
蘇灩蹙了下眉，這話聽著實在是離了個大譜。
“季律師，我和阿齊只是普通朋友。”
“秦太太，阿齊對你這般特別，他肩膀有傷還教你騎馬，替你拉韁繩，現在還不顧舊傷要去你和老公賽馬。”
“他是我學姐的弟弟，我們……”
蘇灩一時間都想不出該從哪裡開始解釋，她口才一向不好，面對身為律師舌燦蓮花的季冉，更是覺得話都快不會說了。
季冉說話半點不饒人，“秦太太，連你老公都看出來了阿齊喜歡你，你卻看不出來，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裝遲鈍。”
蘇灩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被卡住了。
回想下，秦燦燁對林舒齊確實挺不友好，不過她一直以為是因為上次在A大校友會上假扮林舒齊女伴以及林舒齊幫她起草‘分居協議’的關係。
如果季冉說的是真的，秦燦燁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和她說，讓她和林舒齊保持距離，就像她開門見山地要求把許崢嶸調離他們的生活一樣。
想到這裡，蘇灩只覺得她和秦燦燁從來沒有在一個頻道上過，也難怪就教騎馬這種小事，兩個人也要幹一架。
她擰眉看向跑道上的秦燦燁，這才不過戀愛第一天，就暴露出來他們兩個人處事不合了。
這時，MrWilliams吹響了哨聲，跑道上的兩個男人同時駕著馬衝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