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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時候,低血糖暈倒是很危險的,你這次好在被人及時發現,不然就要出大事了。你們這些姑娘為了減肥,胡亂節食,胡亂運動,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個個年紀輕輕折騰出低血糖。”
給蘇灩治療的醫生年紀有些大,一邊給她處理手上蹭破的傷口,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保姆在旁幫著腔,“是啊,太太,您每天吃得少、動得多,這樣下去,會把身體折騰壞的。”
蘇灩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似的垂著頭,醫生和保姆都說得有道理,她‘嗯嗯’地應著。
更何況,今天晚上的烏龍鬧的有點大,那個紅酒玫瑰浴球染出來的洗澡水看著像一缸子割腕自殺染出來的血水似得,把保姆嚇的不輕,蘇灩心裡過意不去。
醫生給半躺在病床上的蘇灩掛上葡萄糖,又補充說:“掛完葡萄糖,住院觀察一晚上,沒有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出院後,按時吃飯,葷素都要吃,不要挑食,不瞎減肥。”
蘇灩自己心裡也是後怕的,一邊喝著保姆餵過來的紅棗粥,一邊點頭,“知道了,我以後會好好吃飯的,謝謝醫生。”
秦燦燁坐在蘇灩對面的沙發上,盯著乖乖巧巧的蘇灩看,對著醫生,她倒是不頂嘴。
這會兒她的臉頰和嘴唇不像之前那麼蒼白了,帶上了一點血色,但看著還是挺虛弱的,想到她倒在浴缸裡的樣子,秦燦燁心頭又抽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對著保姆道,“你去取一下醫生開的藥。”
保姆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勺子,又抬頭看了眼面色冷沉的先生,沒有猶豫一秒,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床頭櫃上蘇灩的病歷本,疾步走出VIP病房。
蘇灩‘哎哎’了兩聲,還沒來得急喊人,保姆就已經走沒了影。
她暈倒的時候,右手剛好磕在浴缸上,被蹭得血淋淋的,剛才醫生幫她處理了傷口,裹了一層紗布,用的是了似包粽子的那種裹法。
她的左手倒是沒事,只是現在左手手背上插著掛點滴的針頭。
蘇灩無奈地努了努嘴,她的兩隻手都沒法拿勺子,她自己喝不了紅棗粥。
秦燦燁默不作聲盯著她看,眼看著粥都要放涼了,蘇灩還不開口。
他吐出胸口堵著得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身,直直地走到病床邊。
蘇灩只感覺一道黑影照在她的頭頂,沒等她抬眼,男人坐到了她的身側。
“要喝粥嗎?”秦燦燁薄唇張開。
蘇灩現在肚子正餓,怎麼可能不想吃,垂著眼‘嗯’了一聲。
秦燦燁嘴角悄悄染了笑意,一手端著碗,一手用勺子挖了一小口粥,把粥遞到她的唇邊。
見她不張嘴,男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再不喝,這碗紅棗粥就涼了。”
蘇灩撇嘴,朝著那一碗紅棗粥點了點下巴,毫不客氣地說:“我要吃裡面的紅棗。”
秦燦燁眉頭輕輕擰了下,用勺子在粥碗裡找了找,從粥裡挑出一粒紅棗,遞到她唇邊。
蘇灩低頭用嘴接過紅棗,紅棗軟糯香甜,但是她吃完就後悔了,嘴裡含著棗核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猶豫要不要吞下去,下巴處出現一隻大手,秦燦燁一臉嫌棄地看著她,用很鄙視的語氣說:“你吃棗子不吐核,準備在肚子裡種一棵棗樹嗎?”
蘇灩:“……”
‘呸’,她把棗核恨恨地吐在男人的手心,恨不得在他手心吐一口唾沫,好好惡心下他。
蘇灩吃一粒紅棗,‘呸’一下,一碗紅棗粥吃完,秦燦燁手心裡堆了一把棗核。
看著手裡黏糊糊的棗核,秦燦燁眉角抽了抽,薄唇抿著沒說話。
他把棗核丟進垃圾桶,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默不作聲地坐回到沙發處。
蘇灩瞟了他一眼,他身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顯得沉穩矜貴。
這樣的人,哪怕她真的割腕自殺了,他應該也是沉著冷靜地把她送到醫院吧。
蘇灩覺得,就沒什麼事能嚇到他。
她沉下臉,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她根本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只希望他能遵守誓言,在他再婚那一天,放她走……
秦燦燁和易禮打了個電話,放下手機,抬眸看向半躺在病床上仰頭看著輸液袋發呆的女人。
他有些記不清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衝到浴缸邊,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在觸及到她溫熱的呼吸時,他自己的呼吸才回來。
他很不喜歡當時那種失去的感覺,彷彿一瞬間能把他的心臟掏空,把他的胸腔撕得四分五裂。
想到這些,秦燦燁看著蘇灩的眸光低沉了下來,他敢肯定,如果有機會離開,蘇灩一定會跑。
兩個人都各自揣著心事,一時間,VIP病房裡安靜地只聽見兩人一淺一重的呼吸聲。
自打離婚以後,兩個人每次見面都免不了爭執一場,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處在一個房間。
蘇灩覺得氣氛莫名的尷尬,更尷尬的是,點滴剛掛了小半袋,她就感受到了來自膀胱的壓力。
突然,‘叩叩’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裡靜謐的氣氛。
蘇灩心裡一喜,以為是保姆回來了,催促道,“陳姐,你快進來。”
易禮推開VIP病房的門,恭恭敬敬地對著病床的蘇灩喊了聲,“太太。”
看見門口站的人是易禮,蘇灩的表情一下子從期待變成了失落,訕訕地扯了下唇算是打招呼。
易禮拿著一疊檔案走進VIP病房,躬身把檔案遞給秦燦燁。
秦燦燁面無表情地接過檔案,抬頭看了一眼蘇灩頭頂的輸液袋,裡面還有大半袋液體,對著易禮吩咐了句,“還有半小時,去準備一下。”
易禮應了聲‘好’,快步離開了VIP病房。
蘇灩等了又等,還不見保姆回來,覺得膀胱的壓力越來越大,便扯著喉嚨喊,“護士,護士……”
“怎麼了?”秦燦燁放下檔案,目光落向她。
蘇灩不回答他的問題,小心翼翼地轉過身,試圖用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去按床頭的應急呼叫鈴。
秦燦燁眉心擰了一下,闊步走到病床前,俯身按下應急呼叫鈴。
很快,一個護士匆匆趕來,“有什麼問題嗎?”
蘇灩咧著嘴看著護士,頓了一秒問,“你們這沒有女護士嗎?”
男護士一愣,看出她的意圖,回答說:“值晚班男護士多一些,女護士也有,但她現在在忙,等她忙完,我讓她儘快過來。”
蘇灩沒辦法,只能點頭。
秦燦燁也看出了她的意圖,但看她犟頭犟腦的樣子,便也不吭聲,低頭繼續看檔案。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過得這麼緩慢,側眸看了眼沙發上專心致志看檔案的男人,咬了咬牙,決定繼續憋。
等了五分鐘也不見保姆回來,蘇灩感覺有些憋不住了,忍不住開口說:“秦燦燁,你能不能給保姆打個電話,讓她趕緊回病房。”
秦燦燁目光落在她搭在小腹位置的右手上,心裡跟明鏡似得,卻假裝不知地說,“保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有什麼事和我說。”
說完,他放下手裡的檔案,起身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貼心地問,“你是不是渴了?”
蘇灩:“……”
秦燦燁垂眸看著她,把礦泉水湊到她的唇邊,繼續問,“想喝水嗎?”
蘇灩抿唇,憋尿的同時,憋了句髒話。
秦燦燁見她不吭聲,當著她的面喝了小半瓶礦泉水。
他喝水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著,蘇灩還聽見了‘咕嘟咕嘟’的聲音,她無語地閉了閉眼。
秦燦燁放下礦泉水瓶,見她一張臉憋得通紅,卻還是倔強地抿著嘴,索性抬步走去了洗手間。
聽見衛生間傳出嘩啦啦的水聲,蘇灩覺得她的膀胱快炸了,終於忍不住發飆,“秦燦燁,你在故意整我,是不是?”
男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她的跟前,打了個橫抱把她從病床上抱起來,繃著臉道,“為什麼不和我說,你想喝粥、你要上廁所,你這是在和我鬧脾氣、裝不熟,是嗎?”
蘇灩抿著唇不吭聲,她就是不想和他有接觸。
但是現在她只覺得下一刻她就要尿出來了,也不反抗了,由著秦燦燁把她抱進洗手間。
在男人俯身去撩她裙子下襬的時候,蘇灩語氣不好地喊了聲,“秦燦燁,你把眼睛閉上。”
“眼睛閉上,我怎麼給你脫衣服。”男人一本正經地說完,又不正經地補了句,“你什麼樣子我沒有見過。”
蘇灩耳根通紅,急得跺腳,“我不管,你把眼睛給我閉上。”
“好好好。”秦燦燁敷衍地閉上了眼睛,伸手靠著感覺摸索著。
“你亂摸什麼?”蘇灩扭動著身體尖叫。
“閉著眼睛,我看不見啊。”男人的大手動作不停。
蘇灩咬牙說:“秦燦燁,你能不能別捏我的……”屁股。
最後兩個字,她沒好意思說。
男人總算把她的內褲扯下來了,蘇灩急不可耐地坐到馬桶上,一下子卻又尿不出來。
她抬頭看向舉著輸液袋站在旁邊的男人,“秦燦燁,你能不能……”
她話沒有說完,秦燦燁閉著眼睛晃了晃手裡的輸液袋,截住了她的話頭,“我的耳朵可閉不起來。”
蘇灩沉了口氣,“你去把水龍頭開啟。”
伴著‘嘩嘩譁’的水流聲,蘇灩面紅耳赤地上了個廁所,這感覺,真是日了狗。
她覺得秦燦燁是聽見了的,因為她剛紓解完,秦燦燁就出聲問,“好了嗎?”
蘇灩硬著頭皮說:“我好了,你幫我穿上吧。”
她刻意叮囑了一句,“你手別亂摸。”
穿衣服的時間遠遠久於脫衣服的時間,等秦燦燁再次睜開眼睛對上蘇灩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面孔時,蘇灩已經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她覺得狗男人在故意吃她豆腐,但是她沒有證據。
剛出洗手間沒多久,保姆就回到了VIP病房,右手提溜著一袋藥,手裡提溜著一袋橙子,“太太,我找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你想吃的血橙。”
蘇灩一怔,“我什麼時候說想吃血橙了?”
保姆愣了一秒,看了眼對面的男人,趕緊轉了話術,“我說錯了,是我聽別人說,這種血橙好,比普通橙子營養高,我就去給您買了一袋。”
這時,門外又傳來‘叩叩’的敲門聲,易禮恭恭敬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秦總,事情都安排好了。”
秦燦燁垂眸看了眼蘇灩,把手裡還剩下一小半液體的輸液袋遞給保姆,對著保姆說:“你留在這裡。”
保姆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連連點頭。
秦燦燁離開沒幾分鐘,蘇灩聽見樓下吵吵鬧鬧的,透過視窗看向醫院門口,那裡圍了一堆人,數不清的鎂光燈一閃一閃,把黑夜照得很亮堂。
她眯著眼睛仔細看,發現被人群包圍的男人是秦燦燁,而他正摟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高挑女人往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房車裡鑽。
她就說怎麼那麼巧,她醒來時候,秦燦燁就立在她的病床前,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合著他是本來就在這家醫院陪他的模特女朋友啊。
陪完情婦,陪女朋友,他可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蘇灩這一晚在醫院裡睡得很不好,黑暗中,她看了眼躺在沙發上打呼嚕的保姆,煩躁地翻了個身。
秦燦燁其實大可不必讓保姆盯著她,她的爸爸蘇立笙在他手上,她又怎麼可能會跑。
她拿起手機刷了刷,秦燦燁陪小嫩模王馨兒上醫院的新聞已經上了頭條,標題裡用了個詞‘疑似有孕’。
蘇灩嗤笑,按照她對沈悅芝的瞭解,沈悅芝對娛樂圈的女人深惡痛絕,是絕對不會允許王馨兒生下秦燦燁的孩子的。
想起沈悅芝那張氣急敗壞的臉,蘇灩幸災樂禍的心情一下子蓋過了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這時,走廊裡細微的腳步聲引起了蘇灩的注意,她半撐著手肘支起身子,見一道黑影蓋住了門縫的光,下一秒,病房的門把手被人輕輕擰動了下。
看見門口出現的人,蘇灩心頭一顫,下意識往沙發處看了一眼,見保姆睡的很沉,她爬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病房門口,壓著聲音道,“阿齊,你沒被別人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