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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不用其極,是我能夠在上海取得輝煌戰果的其中一個支撐點。
我跟土肥原曾經有過一次暢談,也是那一次,他才真正瞭解到我不動則已,一擊必中的原因所在。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甚至包括對接下來國際國內形勢的一些判斷。
我記得當時我們是在憲兵司令部的一處關押室會面的,裡面很乾淨。
因為從我同意跟他見面起,土肥原就一直安排了人在裡面焚香清掃。”
袁長安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跟錢大姐說道: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甫一見面,土肥原就問我,不擔心我因此出不去了嗎?
而我回應他的是,等我們聊完了,他會很客氣的送我到憲兵司令部門口的,就像他在門口很客氣的迎接我進來一樣。
見面伊始,我就給他講了兩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我剛到上海的時候,在上海大劇院門前有一個賣餅的。
有一天,我走到賣餅的跟前,借了他的火點菸,隨後跟賣餅的聊了幾句家常。
但隨著話題的逐漸深入,當我說的每一句都能引起他的共鳴時,他竟然免費送了我兩張大餅。
其實賣餅的不知道的是,我為了能跟他有共同語言,我不僅僅是在他家周圍觀察了一個禮拜,而且還在別的地方把大餅都快吃膩了。
後來我又跟土肥原說,這個故事,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是用點心去觀察,再加上些話術就能達到目的了。”
“而第二個故事,是我曾經在他眼皮子底下,進出過三次特高課。
並且每次都是全身而退,而且一次比一次待的時間短。
那是因為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去研究特高課裡面的清潔工、廚師、看守等人。
包括他們的飲食習慣,家庭環境等等,這樣我進到裡面,跟進了他們家沒什麼區別。
而且我還告訴土肥原,我進到特高課,不是為了破壞或拯救,純粹是我想看看特高課裡面的審訊過程。”
“我跟他講完第二個故事的時候,還把衣服掀了起來,讓他看看我身上的那些傷痕。
後來我跟土肥原說,給他講故事也好,露出身上的傷疤也好,不是為了看他震撼的表情的。
我只是想告訴他,為了收集情報,我能做到真正的無所不用其極。”
“在我們聊到最後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個問題,站在民族立場上,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做到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沒回答他,我只告訴土肥原一個事實,就像一場考試,日本前期費了那麼多心思,同樣在我們國家也做足了功課,最終卻考了個零分。”
“那天他把我送到憲兵司令部大門口的時候,跟我擁抱了一下。
然後跟我說,他回國後,會想辦法把我說的整理成冊,留作紀念,到時會想辦法把初稿寄給我。我當時笑了笑,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以後會看到比我還精彩的故事…”
其實袁長安有一樣沒說,他的底氣是因為自己有系統,之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在上海的所作所為堪稱情報界奇蹟,不外乎有隨身系統的幫助。
“沒想到你跟土肥原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可是長安你告訴我,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關聯嗎?”一旁的錢重英大姐沒好氣的說道。
袁長安心想,每個人都有兩面性,只是體現在影子身上格外顯得那麼極端而已,等錢大姐您親自了解過影子後,自然也就清楚我為什麼提及上海之談了。
想是這麼想,可袁長安還是老老實實跟錢大姐說:“大姐,關於戴春風親自安排的影子一事,我也只是偶然中發現的這個秘密,但是我絕對不知道影子到底是誰?”
“另外,自從袁農回到延安,隨後關於鄭耀先疑似風箏的資訊就被戴春風知曉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影子就潛伏在我黨保衛部門跟反諜部門呢?”
見袁長安一副委屈的模樣,錢大姐嘆了口氣,知道想從他嘴裡問出真相恐怕很難了。
但又不能真拿組織紀律來壓他,畢竟也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袁長安知道影子的身份啊。
不過,錢大姐還是留了個心眼,她朝袁長安擺擺手說:“好了好了,大姐也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為了黨的事業,你就原諒大姐這一回吧。哦,關於這次風箏隨隊去延安的事,你有什麼建議?”
“還是安排陳國華同志接待吧…”隨口答了錢大姐一句後,袁長安一愣,上當了。
果然錢重英似笑非笑道:“下意識的認為自己人可靠,這是被人的習慣性主導的。據我所知,棉土溝的保衛處負責對外反諜防特的就那麼幾個人,處長陳國華,副主任江萬朝,袁農不算,那就剩下敵工科的韓冰了。
你袁長安下意識的推薦陳國華,證明剩下的兩人你不信任他們,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不信任呢?
因為他們其中一人必定就是戴春風親自安插的影子,另外一個嘛,身份也絕對可疑…”
厲害呀,姜真的是老的辣啊。
袁長安嘆口氣,不得不服這些老特工。認命的點點頭,袁長安苦笑著跟錢大姐解釋起來:“江萬朝在1933年就叛變革命了,但自從他迴歸組織後,戴春風卻一直沒啟用過他,而且他後來的事大姐您也清楚,關於他,我建議組織找他好好談談吧。
有時候利用的好,不失為一枚好棋子。正是基於這一點,他的身份我一直沒向組織提起。
而且他也算是走過長征的老革命老同志了,我真的貿然揭發他的話,恐怕會在組織內部引起不小的波瀾…”
“至於影子韓冰,其實她是一個很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