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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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祖東，趙祖強，趙祖友三人跑得最快，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後山石牆下。
“可是我先到的。”趙祖東喘著氣說到。
趙祖強則是不服：“我和你同時到的好吧。”
“你們根本不行，對茅神還不夠虔誠，還得是我來。”趙祖友為了接張道衍回家，不惜貶低二人。
然而，趙祖強拍著胸脯保證：“我家剛好有一間空廂房，坐北向南，我單獨騰挪出來供茅神，你們做得到嗎？”
趙祖東可不服：“我家也有，怎麼就做不到了？”
這一來，趙祖友接不上話了，比條件，他確實要差點，只得罵罵咧咧地退出爭搶。
趙祖強和趙祖東那是爭得十分激烈。
之前趙天德在趙祖榮家提議給自己重塑像身一事，張道衍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自己這神龕的位置確實不像話，周圍環境糟糕，而且空間小，呆在神龕裡也是憋屈的盤坐著，非常不舒服，還太髒，太low。
現在，眾人要為自己重造神龕，重塑像身，張道衍十分激動和高興，也不枉自己庇佑他們。
只是，看著趙祖東和趙祖強爭得而紅耳赤，張道衍一陣無奈，他們這是敬自己，選擇哪一方都不適合，便靜靜地看著，讓他們自己爭出結果。
一番之後。
趙祖東無奈，提議道：“祖強哥，咱們也不說其他的，划拳定勝負，勝的一方接茅神大人回家，幹不幹？”
“幹，就划拳定輸贏。”趙祖強同意。
頓時間，二人立即行拳令。
“哥倆好。”
“六六六。
“五魁首。”
“六六順。”
“八仙過海。”
“四季發財。”
……
一番激烈交鋒，極限拉扯，最終趙祖強成功打敗趙祖東，贏下接張道衍回家供奉的資格。
“哈哈，我贏了！”趙祖強大笑，好不開心。
趙祖東斜眉歪眼，一陣不甘。
但他輸了，只能守信用。
張道衍看得一陣樂呵。
隨之，趙祖強在張道衍面前跪了下來，三叩頭之後，虔誠地道：“神明大人在上，我趙祖強願接您老人家進家供奉，需要移動神龕，如有不周不敬之處，請神明大人原諒。”
如此，趙祖強叫上趙祖東和趙祖友幫忙，三人合力，很快將神龕從石牆裡取了出來。
趙祖強像得到寶貝一樣，抱著神龕往家裡趕去，大步流星，十分神氣，覺得這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
趙祖東和趙祖友只有羨慕的份。
回到家中，趙祖強先是把一間廂房騰出來，打掃乾淨，搬來一張八仙桌靠牆擺在正中間，蓋上紅布。
然後把神龕和神像擦拭乾淨，安置在八仙桌上。
擺上供品。
最後弄來一個香爐放在神龕面前。
佈置好一切，夜幕已經降臨。
趙祖強點燃三炷香，拜了三拜，將香插進香爐，隨之雙手合什，虔誠地道：“神明大人雕像未成之前，先屈身於我家，我定日日供奉之。”
張道衍十分滿意，心想你趙祖強這麼虔誠，定庇佑你一家。
子時。
趙祖強一家入睡之後，山貂這才偷偷從窗戶裡鑽進來，跳上八仙桌沾香火氣，他躺著，翹著二郎腿，一點也不跟張道衍客氣。
舒服。
安逸。
山貂一陣飄飄然。
正所謂有教無類，張道衍暫時也不過多約束，先讓適應一陣子。
不過，張道衍交代道：“小山貂，明日趙平六人進山尋找黃揚樹，你跟過去，暗暗保護，別讓他們遇到什麼麻煩。”
“謹遵主人玉令！”
小貂應下。
等三炷香燃完，沒香火氣可沾之後，山貂這才絲滑地從窗戶鑽出，巡邏去了。
還真是有香火就來蹭，沒香火就出去浪。
月色依稀，今晚的天氣要比昨日要差一些。
山貂在趙家村巡邏一圈，沒發現什麼不乾不淨，無聊之餘，抓到一隻大老鼠。
“給我站好了！”山貂喝道，人立而起，蔑視著大老鼠，一副威嚴之色。
大老鼠嚇得瑟瑟發抖，也是人立著，揹著手靠著石頭規規矩矩地站著，老實得一批。
“誰讓你來趙家村偷糧食的？”質問間，一巴掌呼在老鼠頭上。
嚇得老鼠顫抖著道：“貂大人，小的不敢了，再也不來趙家村，求求貂大人放小的一馬。”
“放你一馬，那你得把貂爹伺候舒服了，快來給貂爺捏捏肩，捶捶背。”山貂說著，在石頭趴了下來。
老鼠不敢忤逆，只得苦著臉老老實實地伺候山貂。
舒服。
山貂十分享受，貂生如此，還欲何求。
然而，還沒舒服幾分鐘，一道極為詭異氣息逼近，透著恐怖的威壓。
那種氣息懾魂驚魄，山貂全身忍不住發抖，老鼠當場就尿了。
“他孃的什麼東西，太恐怖了。”
山貂哪裡還顧得上老鼠，翻身而起，顫顫巍巍地鑽進一個土洞，前爪刨土掩住大半洞口，同時也是掩去自身的氣息，貓著一雙貂眼暗暗觀察。
老鼠也趕緊找個地洞躲了起來。
很快。
氣息由遠而近，山貂的瞳孔驟然變大，立見一隻體型和自己差不多的黑貓一躍立在樹稍，妖氣滾滾，竟是在南陽為非作歹那一隻。
同時，在貓妖頭頂上空，竟有一件黑色人形連帽披風。
夜雖無風，但見披風如迎風般在空中飄搖，獵獵作響，看不清披風下是什麼面容，但卻很恐怖，詭異的氣息便是從披風上散發而出。
貓妖還好，那披風的話，感覺主人都不是其對手，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山貂嚥了咽口水，屏著呼吸，雙爪捂著嘴，不敢大口出氣，全身神經繃得很緊，十分緊張。
貓妖四下張望之後，開口道：“大人，鬼仔死於茅神之手無疑。”
“該死！”
披風發出沙啞的人聲，夾雜著憤怒，聽起來讓山貂極不舒服，彷彿聲音再重一點，聲帶就會斷裂似的，有一種莫名的驚悚感，山貂全身毛都立了起來。
“今晚殺神！”
貓妖極為憤怒，昨晚被張道衍打傷，損了道行，恨不得把張道衍吞而食之。
“走！”
披風冷聲，隨風一展，直接飛向村後山。
貓妖於樹稍間跳躍，快速跟上。
“完了，小茅神今晚要嘎了，我在心裡替你默哀一分鐘。”山貂嚇得腿都是軟的。
少許，稍微鎮定一些之後，山貂探出頭來四下張望，不見貓妖和披風的蹤跡，這才躥出土洞往山脈深處跑。
沒跑多遠，想到什麼，山貂停了下來，右前爪摸著後腦勺：“就這麼走了，要是小茅神不死，那自己不就慘了！”
想起昨晚尿血的場景，山貂還是挺忌憚的。
“完了，這趙家村就是一處是非之地，早知道，貂爺就不來趙家村了，貂命坎坷，貂命坎坷啊！”
最終，山貂還是快速奔向趙祖強家，通知張道衍。
村後山，披風和貓妖先後降臨。
貓妖立在一棵大樹枝幹上，看著石牆上的空洞，非常不悅，顯然，張道衍的神龕已經被人搬走：“該死，茅神不見了！”
說話間，一爪子拍斷大樹枝幹，發洩他心中的怒火。
披風沉默不語，但卻呼呼展動，此番撲了個空，也是極不高興。
貓妖跳落石牆上，上下嗅來嗅去，疑惑地道：“難道茅神害怕，提前跑了？”
披風卻是道：“以茅神的修為，還沒有託夢的本領，所以他無法溝通村民讓人替他搬走神龕，大概是村民自發行為。”
“狗.屎運真好。”
貓妖憋著一口氣。
在嗅了一陣之後，抬起頭四下觀望，感應一番，無奈地道：“神龕不知被弄到什麼地方，沒有香火氣息，無法尋找。”
披風頓了頓，這才開口：“神祗需要獲取香火信仰才能增強修為，茅神此番不過是想在趙家村發展信徒，那就別讓他如願，讓趙家村人知道茅神庇佑不了他們，摧毀他們對茅神的信仰，以此敲打敲打茅神。
怎麼操作，對你來說應當很簡單。”
“再簡單不過。”
貓妖嘴角一咧，露出尖牙，縱身一躍，少許便衝進一戶村民家牛欄。
貓妖突然出現，一頭正在吃夜草的大黃牛嚇得驚慌跳躥，而貓妖痛下殺手，咬穿黃牛脖子，吸其精血。
一番之後，大黃牛栽倒在地，奄奄一息。
貓妖連續作案，前後一共傷了十來頭牛之後，這才解氣。
“哼，小茅神，略施手段，你便萬劫不復，當村民發現你庇佑不了他們時，你的信仰自會崩塌，甚至會砸了你的神龕，跟本大人玩，你玩得起嗎？”
貓妖似乎已經看到張道衍香火寡淡，神龕前冷清的情景，心情大好，逐與披風揚長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