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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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輕得很，也沒生育，什麼為人父母的話張口就來，孟西辭聽著也是有點想笑。
“哦對了，聽說西辭他們倆這事的謠言是從論壇起來的，學校應該可以找到發帖人吧？”
“這種造謠的風氣實在是有些影響學校的學風和風評。”
桑渺險些忘了這事，又補充了幾句。
這一連串的把秦主任聽懵了，他覺得事情大條了，不管是現實裡還是論壇裡，潑髒水的是誰他能不知道嗎。
這女的不是孟西辭的後媽嗎，都說不關你們家孟西辭的事了，怎麼句句都在為沈妤出頭。
沈妤低著頭，很想哭，又儘量忍住了。但眼淚受重力的影響，自己就不受控地就掉下來了。
她母親在一旁臉色並不好看，隱隱又有擔憂之色。
孟西辭啞然。
說實話，剛開始見到她來的時候，他是沒抱什麼希望的，做好了要和老師言語拉扯的打算。
一邊想著他們沒有交情，她若是事不關己大事化小也正常，一邊又擔心她要是有心想管的話，會不會被主任的不要臉氣到。
秦主任是學校裡的老油條，又有背景在，不怕唱黑臉，許多老師和領導都拿他沒轍，她應該會應付不過來吧……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不過，他還真是第一次聽她理直氣壯地說這麼多話。
……拿他爸的名頭當槍使得還挺順手的。
…
桑渺確實好久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了。從學校出來，一路回到別墅，路上想著要怎麼跟孟裴聲說這事，畢竟她都借他的名頭把牛吹出去了。
要是覺得她多事，還得另想辦法。
……算了，她還是先跟周叔說吧。
“周叔……”電話接通，桑渺先迂迴婉轉地喊了一聲。
這語氣有些少見，林延周隱約看到女兒撒嬌的影子，開口時也少了幾分公事化的語氣，平和道：“怎麼了太太，是有事要我跟先生彙報嗎？”
要不說是孟裴聲身邊的老狐狸呢，桑渺清了清嗓子，“我從學校回來了，孟西辭沒什麼事，就是……”
“等一下，”林延周輕輕打斷她，“先生開完會了，你直接跟他說？”
桑渺一秒拒絕：“不了，還是你去跟他說比較好。”
“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林延周笑說，“怕給你轉述漏了。”
桑渺：見鬼嘞。
不過她也沒能阻止，聽筒裡傳來一點聲音，然後電話另一邊就換人了。
孟裴聲剛開完會，嗓音微啞：“學校那邊有什麼事嗎？”
桑渺：……
也沒什麼，就是裝了個大的。
桑渺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藏了點小心思，主要還是說了孟西辭如何被影響，重點講了他主動替沈妤說話的過程。
只聽孟裴聲語氣平靜地回她：“這件事我會讓嚴衡跟進，有進展讓他跟你彙報，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找他。”
嚴衡是他在公司的私人助理，桑渺雀躍一秒，她就知道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事！
“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聊完了事情，桑渺毫不遲疑地和他說再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畢竟他的工作時間過分值錢，浪費他的時間就等於浪費金錢，可恥！
孟裴聲對今天的事也有些意外，不過事情並不麻煩，還不足以讓他分心。
對嚴衡交代完學校的事情後，就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沒過一會兒，他想到了什麼，停下手中的筆，抬眸問林延周：“公寓的過戶手續都辦好了嗎？”
他問的是協議上的別墅、公寓，林延週一一和他說了。
孟裴聲“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什麼。
-
嚴衡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一週就來給桑渺彙報程序。
發貼的人和潑髒水包括從前的一些欺凌行為，不出意外都是那位肖總的女兒。當初肖總給學校出了不少錢，這位秦主任就是他一手提拔的。
肖總的女兒和沈妤是初中同學，而沈妤能進這所學校，也是她媽媽費勁心思，透過肖總這邊的門路，才得以實現。
以她們家的財力地位，就讀譽禮是有些困難的。
沈妤人長得漂亮，去娛樂圈也不為過，不過她的母親一心想讓她透過美貌，實現階級跨越，這所貴族學校就是重要的一個階段。
可在她眼裡，沈妤的性格太不爭氣。不能討肖總女兒的開心也就罷了，還總被欺負。
不過那又如何，必須忍住這一時，因為人家踩你就像踩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得罪了人，就別想在學校繼續待下去了。
那位肖總的女兒一直喜歡學校裡另一位學霸校草，是個特招生，名叫江京珣。
沈妤和江京珣恰好是同桌，平日裡能說得上話。
她多次想利用沈妤去接近他，後來沒有得逞，便覺得沈妤從中作梗，反而更加嫉恨沈妤。
那位肖總也沒想到，本來只是替鬧到他面前的女兒出出氣，懲戒一下某個家世不起眼的學生而已，怎麼想到孟家會為此出頭。
不久後這些事全校師生都知道了，女兒在這所學校還怎麼待得下去，無需人勸退，便給辦了轉學手續。
出了這樣的事，對譽禮這種學校來說，是極其影響聲譽的。
這段時間學校對很多方面都更加地重視，包括學生壓力、心理健康等問題。
…
週五放學這一日，孟家別墅裡熱鬧異常。
不止季濯然和許松月過來了，他們還帶著沈妤一起。
孟西辭身後跟著一串人，顯得有些無奈。
沈妤就算了，說是想來謝謝桑渺，結果都跟過來了。
“阿姨好。”
“阿姨好。”
聲音此起彼伏，比上次見面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沈妤知道了她的身份，現在也改口叫阿姨了，不然顯得比他們高一個輩分似的。
傭人拿了些水果點心過來，陡然間他們四個人一起坐在客廳沙發上，平日很是空曠的客廳都顯得擁擠起來了。
女孩子們想和宥宥玩，不過宥宥傲嬌得很，你一碰她就逃開，過一會兒她又會主動貼上來，主打一個看臉。
今天幾個人都準備留下來吃晚飯。
有個事情桑渺惦記很久了，今天正好，於是她對孟西辭說：“趁你爸今天不在，我們吃火鍋吧？”
季濯然第一個歡呼，“好誒，我要吃特辣鍋。”
“特辣不行，”孟西辭果斷拒絕，但沒拒絕吃火鍋。
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要趁我爸不在？”
桑渺：“……”
她竟無言以對。
話就這麼脫口而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潛意識裡覺得孟裴聲跟吃火鍋這麼接地氣的事聯絡不到一起，下意識就排除他了嗎……？
季濯然咋咋呼呼：“哎呀，不就和趁晚自習老師不在一個意思嘛！”
桑渺模模糊糊，也不糾結：“差不多就這意思吧。”
平日裡桑渺吃飯就自己一個人，偶爾加個孟西辭，更更偶爾加個孟裴聲，像這樣人多的情況實屬少見，吃起火鍋來也沒什麼意思。
人一多，最適合吃火鍋了。
很多材料都有現成的，火鍋準備起來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吃了。
餐桌上熱氣騰騰的，看著就很有食慾，讓人迫不及待想動筷子。
很奇怪，少年人一多，氣氛自然而然就熟絡起來了，明明桑渺和他們也沒見過兩次面。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上次那件事拉進了距離。
那位秦主任離開學校不知去哪兒高就了，學生們喜聞樂見。
桑渺在學校算是出了名了，誰都知道她那天把秦主任說得啞口無言，“兇”名在外，一時竟不知這名聲算好還算壞。
許松月知道沈妤和孟西辭純屬誤會，而且沈妤確實對這些方面有些木頭，毫無想法。她完全放心了，加上顏控屬性爆發，瞬間和沈妤的距離拉進不少。
餐桌上，多是季濯然在說學校裡的八卦，偶爾其他人附和幾句。
有了聊天氛圍的引導，沈妤把常年壓在心裡的事情也當八卦似的說了一些，就像有人分擔了一般，整個人輕鬆不少。
人有的時候會一夜間長大，再往回看，很多以前覺得難以逾越的難關，現在也可以輕飄飄地說一句，不過如此。
說到學校裡的這些事，就逃不開一些話題。
比如剛剛提到的另一位學校的風雲人物。
話題已經聊開，桑渺便有些好奇地問沈妤：“那個叫江京珣的學生……”
“真的很帥嗎？”
孟西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