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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溪在婦產科門診的走廊裡找了好半天,終於看到從醫生診室出來的向語嵐。

“語嵐姐!”她連忙大步走過去。

向語嵐的臉色還是有些憔悴,似乎沒有休息好,聞聲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動作也顯得有些遲鈍。

謝青溪連忙握住她的手,問道:“還是不舒服嗎?怎麼會來看婦科?”

向語嵐搖頭苦笑:“平時覺得自己身體健康,沒病沒痛,可是來了醫院一檢查,才發現原來有那麼多不對勁。”

謝青溪一愣,心裡有些發慌:“那……是怎麼了?”

“早上做了婦科B超,醫生說我有子宮肌瘤,個數多,個頭大,給我請了個婦科會診,讓我來瞧瞧。”向語嵐又搖搖頭,嘆口氣,“我的生理期一直都不太好,量很多,時間也長,但也沒什麼不舒服,就一直不管,沒想到……”

謝青溪聽得愣愣的:“……可是……你沒有每年做體檢嗎?之前都沒發現問題?”

“我好幾年沒做了。”向語嵐道,“每次想要來體檢的時候,家裡總有事,要麼公婆有事,要麼悠悠有事,老人病了不舒服了,家長會啦,被老師請家長啦,亂七八糟的事一打岔,又沒什麼不舒服,就懶得去了。”

謝青溪哦了聲,知道她問題不算大,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陪她回了病房。

然後問:“只有保姆阿姨在陪你嗎?”

“有她一個就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事。”向語嵐淡淡的笑道。

謝青溪想問她劉頌悠回來沒有,親媽生病住院,她還在外面瀟灑快活,實在不像話,十六歲不是六歲,該懂的早就懂了。

可是她又問不出口,怕戳了向語嵐的心窩子。

最後只挑了高興的事來說:“今天插花班結課了,以後我週末就可以睡懶覺了。”

“真的能?”向語嵐好笑的揶揄她,“你家應嶼週六不上班?你不起來送他?”

“哎呀哎呀,當初是誰在我們說出海度假的時候,張口就說她去不了,因為每天早上都要送老公出門上班的來著?”

謝青溪聞言呼吸一頓,戰術後仰:“……不知道。”

向語嵐被她的反應逗得笑出聲來,謝青溪看著她因為笑得厲害變得有點紅的臉,抿著的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

她在醫院停留了一個下午,到差不多傍晚五點,才從向語嵐的病房離開。

回到應公館時已經是黃昏,連日的陰雨好不容易停了,天邊彩霞漫天。

從大門口進去,先是路過金桂樹,兩側是清雅挺拔的五針松和羅漢松,松鳶柏棠參差交錯,鬱鬱蔥蔥,得益於應家三代人的養護,整個公館花園欣欣向榮,空氣十分的好。

謝青溪感覺自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整個人立刻放鬆下來,問來接她的楊浠:“家裡做飯了嗎?”

“應該差不多好了。”楊浠應道,告訴她,“先生回來了,在偏廳等您。”

謝青溪一愣:“這麼早?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四點過一刻那樣。”楊浠想都沒想就報出了時間。

謝青溪忍不住覺得稀奇:“他早退啊?”

楊浠點點頭,在心裡默默的說,是呢,還是他來這個家以後第一次見,不然記不這麼清楚。

謝青溪這時問:“他回來的時候……心情怎麼樣?臉色怎麼樣?”

“好像……”楊浠努力回憶了一下,“有點緊張,對了……回來就問太太在不在。”

謝青溪:“???”

實在想不到應嶼會早退的緣由,謝青溪乾脆直接往偏廳去。

還故意輕手輕腳的,想看看那人到底在做什麼。

透過偏廳門口的盆栽忘記看,謝青溪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還是早上出門時那一身襯衫西褲,腿上趴著一隻金漸層長毛貓,剛好翻了個身,變成四腳朝天,露出肚皮來。

他靠著沙發扶手,一邊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一邊用戴著鋼表的那邊手輕輕揉搓小傢伙的肚子,小傢伙平時圓溜溜的眼睛這會兒已經眯了起來,一臉享受的模樣,腿還無意識的抖了兩下。

嘖,真享受啊,謝青溪嘴角一抽。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們的注意。

應嶼聽見她的聲音,抬起頭,放下平板的同時,一把將腿上的貓推開。

小北就這樣水靈靈的掉到了地毯上,也不起來,在哪兒摔倒就在哪兒趴下,喵嗚的叫喚一聲,還歪頭蹭蹭他褲腿。

謝青溪:“……”哇,你真諂媚!

應嶼沒在意貓仔,抬眼目不轉睛的看向她,視線劃過她妝容嚴整的臉龐,眉頭一皺,緊接著又看向她的小腹,像是若有所思。

謝青溪覺得他好奇怪,連忙打破沉默問道:“你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出什麼事了?”

“我聽說……”應嶼忍住心裡的緊張,起身去扶她,“以後別穿高跟鞋。”

謝青溪一愣:“……啊?”

不是,我穿高跟鞋怎麼了?以前你也沒對這事有意見啊,今天怎麼回事?

越來越怪了,她腹誹著,順著應嶼的動作在沙發上坐下,疑惑又茫然的看著他:“……應嶼?”

應嶼坐在她旁邊,視線不自覺的偏向她的小腹。

謝青溪察覺他的視線,剛要問,就聽他道:“我聽說你去了婦產科?哪裡不舒服麼?”

婦產科……

突如其來的不要穿高跟鞋的衣著干涉,以及他奇怪的視線,一旦和“婦產科”聯絡起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她嘴角一抽:“沒有,我去婦產科是因為……語嵐姐,就是劉總的太太,生病了,我去探病。”

又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醫院?”

“……段昭徽他老婆陪親戚去看病,看見你了。”

謝青溪恍然,原來那會兒她覺得有人喊“小溪姐”,不是幻聽啊。

而應嶼滿心的緊張和隱約的激動,在她這兩句話裡瞬間瓦解,變成大片大片的茫然若失。

也許是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得太明顯,謝青溪心裡忽然間升騰起愧疚來。

她小心的問:“你、你今天提前下班,不會就是以為……因為這件事吧?”

應嶼抿住嘴唇,覺得十分赧然。

謝青溪卻覺得他是因為失望而不高興了,有些忐忑的扭了扭手指:“對不住啊,不是……那個、那個什麼,我才來了生理期,你還記得的吧?”

她不提醒就算了,一提醒應嶼就想起自己在辦公室查先兆流產都有什麼症狀,是為什麼引起……這也太烏龍了。

他嘆口氣,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我以為你是……出了意外。”

說得委婉,但謝青溪聽懂了,忍不住直接問他:“你想做爸爸了嗎?”

可是分明每次他都有主動做避孕。

應嶼被她這話問得一愣,錯愕了好一會兒才說:“雖然……如果他來了,我會很高興,但不得不承認,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謝青溪聞言張了張嘴,想說如果是這樣,那可能會一直一直做不好準備。

但話到嘴邊,她又沒有說出來。

見她神情有些糾結,似乎很複雜的樣子,應嶼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

能讓她氣質顯得更加的低盤發被他這麼一揉,立刻就亂了,謝青溪一咬舌尖,忍住了要推開他爪子的衝動。

“隨緣吧。”應嶼說了句,立刻話音一轉,“劉太太是為什麼生病?”

謝青溪不想說,可轉念一想,吳太太他們都知道了,想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於是反問應嶼道:“你這幾天在外面沒聽說什麼嗎?”

應嶼和她四目相對,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恍然大悟:“原來是被氣的。”

謝青溪一噎,想反駁吧,又覺得他說的沒錯。

可不就是被氣的麼,那父女倆,一個老白眼狼,一個小白眼狼,她一想,就忍不住不高興。

應嶼看到她的反應,不由得失笑。

忍不住再一次伸手,又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這次謝青溪沒能忍住,頭一別就躲開了。

第二天是週日,應嶼不用去公司,謝青溪也就不用卡著點起來送他,睡到自然醒後,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有些發呆。

賴了一會兒床,汪姐來敲門,她才慢吞吞的起來去開門,問道:“應嶼呢?”

“先生在書房。”汪姐回了句,問她,“早飯我給你送上來要不要啊?”

“我下去吃。”謝青溪打了個哈欠,轉身去洗漱。

這個週日和以往的沒一個週日沒有任何不同,在這一天她也沒有社交活動,除非應嶼有應酬需要她陪同出席。

圈裡的太太小姐們都知道,週日是基本沒有辦法把她約出去的,有人還調侃,說這天是她和應董的家庭日夫妻日,要過二人世界的,誰約她出去那都是當電燈泡。

她對此只能一笑置之。反正也不可能去揪著人家解釋沒有這回事吧?

這個所謂的家庭日,就是她和應嶼都在家,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擾。

他們不會一起醒來,不會一起吃早飯,不會一起運動,不會一起看電影,不會一起散步,不會一起逛街,不會一起做某一件他們都喜歡的事。

這七年來,他們都是這樣過的。

吃過早飯,她去負一層的影音室,挑了一部電影打發時間,外面的雨聲襯著電影裡的大雨,男女主角在生離死別,她興趣缺缺的開啟手機刷朋友圈。

刷到楊揚剛發的和男朋友一起窩在對方公寓裡打遊戲的動態,照片裡年輕的男女親密的靠在一起,臉貼著臉,對著鏡頭做搞怪的表情,看上去快樂極了。

謝青溪想了想楊揚的年歲,有些驚訝的瞪了一下眼,她和楊揚也就差了四歲,怎麼感覺差了一輩?

她和應嶼之間從來沒有過這麼鮮活的時候。

就像一口深山裡的水潭,平平靜靜,漣漪都沒有。

電影剛放完,時間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她起身上樓。

剛上來就碰見汪姐,“可以吃飯了,麻煩太太去喊一下先生吧?”

謝青溪應了聲好,繼續往樓上走,剛踏上樓梯,又懶得爬了,轉身往電梯走去。

應嶼的書房就在三樓,靠著露臺,往外看可以看到很漂亮的風景,藍天白雲,和偶爾掠過的飛鳥,還有遠處高聳的地標建築。

“篤篤——”

謝青溪敲了兩下門,等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請進後,才開口叫人:“應嶼,吃飯了。”

然後聽到裡面回答:“就來。”

說是就來,但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謝青溪也沒在意,反正她已經叫了。

廚房今天準備的主食除了每天必備的米飯,還有一份春餅,準備了好幾樣菜碼,謝青溪索性不要米飯了,慢悠悠的卷著春餅吃。

連吃了兩張應嶼才來,她抬眼示意了一下米飯和春餅,問他:“要吃什麼?”

應嶼看一眼桌上的飯菜,神色毫無波動:“都行。”

謝青溪點點頭,讓汪姐給他盛了一碗米飯。

吃飯時依舊是安靜的,但謝青溪今天突然覺得這份安靜有些讓人難受,主要表現是,她剛才很好的食慾,突然就消失了。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頭的第三張春餅勉強吃完,對汪姐道:“我今天輕斷食,晚飯就不吃了。”

汪姐微微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應了聲好。

應嶼聽到她的話,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有話想說。

謝青溪於是望向他。

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她笑了一下,神情似乎是在說,都可以,隨你高興。

謝青溪覺得自己好像更飽了,是氣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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