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我犧牲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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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花心裡也不願意，家裡確實就只有這麼一輛破腳踏車：“本來就是你姐的，她願意給誰是她的權利。”

池小愛滿眼委屈：“可我以為我姐的腳踏車也是嫁妝，已經在婆家說了，我帶不回去，還有什麼臉面啊？”

池蘭蘭突然盯著池小愛的眼睛：“你拿的那些嫁妝，很多都是我從城裡帶回來的，如果不是我讓給你，你自己出嫁，你有那麼多嫁妝嗎？現在連一輛破腳踏車你也看上了？”

池小愛若是聽金菲菲的話找自己麻煩，池蘭蘭也不會姑息養奸，要是不招惹自己，井水不犯河水，池蘭蘭不會管她。

她願意承認，池小愛就是妹妹，要是不願意承認，池小愛算哪根蔥哪根蒜？

池小愛的臉憋成豬肝色，好半天才說道：“大姐，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倘若你自己願意嫁，又何需我代你嫁過去呢？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池蘭蘭眼底閃著冰涼的光：“現在說這些話確實沒意思。”

她突然靠近：“你也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還想拿出來說事，我也可以和你繼續研究研究，畢竟，三牙你認識啊。”

池小愛心裡一頓。

這個大姐和以前不一樣了，看上去更加森冷冰涼，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小愛，你要是想好好當姐妹，咱們就當姐妹，你要是不想當，我勸你不要招惹我，要不然，到時候別雞飛蛋打，什麼都撈不著。”

池小愛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她敢威脅自己？

但她不怕，菲菲姐站在她們這邊。

她笑起來：“你這樣威脅我就沒有意思了，誰不知道，你那天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池蘭蘭眯眼：“哦，是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倒是給我說一說。”

池小愛啞住，她甚至發現，池蘭蘭的眼裡透著一股她覺得陌生的氣勢，她梗著脖子說道：“姐，不管怎麼說，我幫了你的大忙，嫁妝是你自己承認給我的，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還有，那輛腳踏車我想要，你必須給我。”

“才出嫁幾天就變成了獅子，敢回家大開口了，你這胳膊拐得有點彎啊。”

池蘭蘭不給，池小愛非要不可：“我如果是大開口，就不是現在這樣。”

池蘭蘭伸手按在池小愛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

池小愛瞬間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肩膀傳來的疼痛讓她額頭冒出細汗：“放，放手。”

池蘭蘭把唇湊到她耳邊說道：“我建議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剛剛跟你說過的話，別來招惹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光腳不怕穿鞋，你要是不想要你現在的婚姻，可以鬧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池城問道。

池小愛跺腳，一臉焦躁：“爸，你說句公道話，那天如果不是我代大姐嫁出去，咱們家怎麼向宋家交代，我犧牲到底有多大？”

“姐說那輛腳踏車是留給你的，現在我要這輛腳踏車，爸，你就把這輛腳踏車給我吧。”

池城臉上透著為難，對他來說，都是他的孩子，東西給誰都一樣，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會不願意。

可是，大女兒跟他說做生意，如果沒有腳踏車，大女兒做不了生意。

池城衡量過後才說道：“現在家裡也沒有別的交通工具，腳踏車是你大姐的，我不做主。”

池小愛氣極：“不給我腳踏車，給我一半鴨肉，不然我回去沒辦法交代。”

池蘭蘭冷笑：“你不能交代是你的事，憑什麼讓我買單？我這鴨肉是要拿去換錢的，你要是想要可以，一斤四塊錢。”

“什麼？一斤四塊錢，你在搶錢嗎？”池小愛大叫。

池蘭蘭一臉無所謂：“你可以選擇買，也可以選擇不買，我沒有強買強賣，隨便。”

池小愛氣得哆嗦：“你怎麼能這麼無恥？還是不是姐妹了？”

池蘭蘭已經懶得跟池小愛廢話，瞥她一眼：“你算什麼姐妹，你如果把我當姐姐就不會咄咄逼人，嫁出去還跑來要家裡的東西。”

“家裡現在幾斤幾兩，你不知道嗎？連一輛破腳踏車你也想要，都說女生外嚮，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拐出撇子來的。”

池小愛被說得臉色發青。

池蘭蘭看向池城：“爸，這輛腳踏車我是留給你的，現在我們家要做生意，往後這生意做起來，你可能還得來回跑，要是沒有交通工具，我們啥事都幹不了，你說這東西能給嗎？還有……”

她目光看向池小愛：“我已經把話跟你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你還好意思開這個口嗎？你的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父母？”

“你沒姐妹之情我不怪你，可是把你養大的父親呢？你連他這點工具都想搶？”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池小愛不敢說話了，糯糯地抿著唇，看向林桂花，問林桂花。

林桂花自然是以夫為天：“我聽你爸爸的。”

池小愛跺腳，轉身朝著外面出去，飯也不想吃了。

池子俊見二姐來了又走了，他想吃鴨脖子，吸溜著口水盯著鐵盆說道：“大姐，你給我一口肉好不好？就一口，我就要一口肉。”

池蘭蘭看著旁邊的兩隻鴨子說道：“行，晚上我們自己切半斤，再滷一隻起來帶到鎮上賣，如果有生意咱們就繼續滷，沒生意再做其他打算。”

她對池子俊說道：“你要是想一直有鴨肉吃，最好祈禱咱們家的生意做得起來。”

池子俊別說祈禱了，就是讓他天天跪著他也願意。

晚上池蘭蘭切了一根鴨脖子，就已經把家裡所有人饞得多吃兩碗番薯粥。

第二天一大早，池蘭蘭和池城兩人早早去鎮上去。

第一次做生意，池城放不開。

一直擔心被人抓。

但現在只要不鬧事，偷偷地做，也沒人抓。

池蘭蘭抱著鐵盆子，站在巷子裡，不用吆喝，滷肉的香味就吸引人。

周圍的人都圍觀起來，詢問滷肉怎麼賣。

池蘭蘭拿了塊木板往腳踏車前一掛，價格一目瞭然。

但，看到價格，沒人敢上來。

池蘭蘭拿出切好的肉：“免費試吃，感覺味道好，大家想要買再下手，咱們童叟無欺，一斤四塊一毛錢。”

價格有點貴，但是試吃把大家的饞蟲都勾了起來。

池蘭蘭說道：“這肉再配上一點小酒，簡直能把人美哭。”

“好吃，好吃……”

嘗試過，經濟比較寬鬆的人，咬牙掏錢：“給我半斤。”

但，池城拿著刀有點不知道怎麼下手。

池蘭蘭比畫了一下：“爸，從這裡切下去，把肉剁片。”

一回生二回熟，賣了兩斤肉之後，池城看著女兒把錢收進口袋，他整個心像火燒一樣，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