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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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所以客廳和餐廳是公用的。

外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開啟門探出個頭，客廳裡面沒有人，沈濯的房門緊閉著。

初羽鬼鬼祟祟地拿了外賣，猶豫了半天，實在不想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面吃飯，她還是決定放在餐桌上。

剛開啟外賣盒吃了一口如同草料的沙拉，另一個房間門被開啟。

兩人面面相覷，初羽先低下頭順便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睡裙。

很好，睡裙裡面穿了內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完美結束這一餐。

“你要做飯嗎？”初羽看他從冰箱裡面取出東西放在餐桌上，男生熟練地打發奶油，像是要做甜品的樣子。

她正要起身幫他騰位置，沈濯眼神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

“不用，你不佔位置。”

初羽埋頭艱難啃著自己的草料，奈何身邊人的動作實在不容忽視，又是把栗子打成泥，又是將剛剛混好的東西擠在烤盤上，動作行雲流水。

沒一會，烤箱就傳出來了誘人的甜品香氣。

很難想象，沈濯這種看著像是酷哥的大帥逼居然會做飯，還很熟練。

初羽眼神不由自主地盯著沈濯修長白淨的手指，拿起烤好的麵包胚開始往上面抹剛剛的栗子奶茶泥，一個個蛋糕胚蓬起來。

場面賞心悅目，香氣撲面而來。

她看向自己毫無食慾的沙拉，只能裝作不在意地盯著自己手機螢幕，廚房機器運作的聲音剛停下來——

“咕嚕”一聲在安靜的餐廳格外明顯，初羽連忙扒拉了幾下自己的外賣碗，恨不得臉都埋進裡面去。

她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但下一秒，她聽見了旁邊男生的輕笑聲，帶著點低沉。

初羽覺得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她一定覺得沈濯的笑聲很動聽，但現在她只覺得社死。

“你知道這個行為叫什麼嗎？”

男生的聲音冷磁，聽得人耳朵發酥。

“啊？”

初羽還沒抬頭，但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陶瓷碟子，上面放置著一個飽滿圓潤的栗子髒髒奶貝，那股濃郁的栗子味勾人食慾。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沈濯語氣帶著點輕笑，往前遞了一下蛋糕。

初羽不經意地嚥了下口水，看見沈濯修長的指尖，再看看自己似乎有些短的手指，她堅定地推開甜品。

“謝謝你，但我減肥就不吃了。”

初羽怕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再響，連忙收拾著餐桌上的外賣碗準備進房間。

剛站起身背對著沈濯提起外賣袋。

她整個人動作頓住，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

沈濯眼神好奇地落在她身上，他視力5.4，加上愛好和工作的問題，對動態捕捉更為敏感。

於是他清晰地看見女生吊帶睡裙旁邊的那根白色細帶剛剛就已經斷掉，在他眼神落下的那一瞬間，一端沒入衣服裡面。

在她瞬間弓腰的那一瞬間，沈濯立刻迴避了自己的視線。

他看著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頭輕挑，現在女生的衣服質量也太不用心了，那麼細細一根帶子能頂什麼用。

初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微微弓著腰扔了外賣，跑進了自己的臥室，她再次跪在自己的地毯上。

看著罪魁禍首的肩帶，不是她粗心大意，實在是宿舍收拾的時候衣服被櫃門掛了一下，她也沒想到能斷得這麼巧妙。

自己剛說完減肥，就被人家看見內衣帶斷，更坐實了最近長胖。

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一定是沒看黃曆，一定是。”初羽翻出手機上面的日曆，果然上面寫著今天“忌出行”。

所以一直到晚上，初羽都秉承著相信老祖宗的話，再沒有踏出自己房間一步。

即使外面蛋糕的香氣撲鼻，她也選擇抱著自己的玩偶純餓。

暮色正濃時，初羽剛要坐在電腦前工作，就發現自己囤的咖啡還有日常用品都要告罄。

明天上午工作的時候還要靠著咖啡續命，她只能選擇邁出自己的房間。

還好剛剛已經聽見了客廳門被關上的聲音，她想沈濯應該是出去“工作”了。

果然時間也很符合刻板印象。

初羽隨便穿了條牛仔褲，上身短款白T，因為頭髮沒洗還帶了個粉色棒球帽。

這邊的超市離小區不算遠，而且因為是大學城周圍，還算繁華。

她提著個大袋子從超市出來，耳朵裡面塞著耳機放著歌，她慢悠悠地晃在步行道上。

“沈哥，聽說昨晚熬夜幹活，今天喊你出來放鬆。”路邊的酒吧門口，幾個男生正懶散地聊著天。

已經喝了幾杯的沈濯嫌裡面太悶，站在門口透氣，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昨晚剛通宵，今天喝酒想讓我猝死啊。”

旁邊方博笑著打趣道，“就昨晚那人太難搞了，除了沈哥沒人能幫我解決，怎麼著，換場地去排位啊。”

沈濯輕輕挑眉，正要應下來眼神忽地落在馬路對面。

低頭走路的女生背後跟著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兩人距離被後面那個身影越拉越近。

眼看著那隻手就要往前伸出來。

他在腦子裡面回想了一下女生的名字，什麼初生還是羽毛，來不及想那麼清楚。

“初羽。”他微微抬高了聲音，但馬路對面的女生恍若未聞，不知道在做什麼。

旁邊幾個男生猛地從沈濯嘴裡聽見別人的名字還有些不適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剛剛還在面前的男生已經大步流星向著對面走過去。

“沈哥——”方博叫道。

“什麼意思，沈哥鐵樹開花談戀愛了？這女生沒見過啊。”

旁邊人起鬨，“別開玩笑了，哪個女生受得了沈濯那張嘴，不得被懟哭。”

本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初羽感覺自己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背，她瑟縮了一下剛要轉過身。

眼前忽地落下一道陰影，她被嚇了一跳，手邊的有線耳機也被扯下來，她猛地偏過頭，差點撞上來人的肩膀。

“誰——”她抬頭撞進男生漆黑的眼眸裡，隱隱有怒氣。

初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沈濯一把擋在了他身後，他身上好聞的淡淡薄荷香氣猛地襲來。

“你有病吧？”沈濯眼神落在那個男人身上，語氣冷厲，“好好的路不走跟蹤小姑娘。”

初羽悄悄探出個眼神，看向面前臉色猥瑣的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熟悉的恐懼和噁心感這才升上來。

男人看見沈濯快一米九的個子，只能訕訕轉身離開，嘴巴還不乾淨地念叨著，“晚上出門還穿那麼騷。”

初羽皺眉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再正常不過，內衣也是專門買的不顯胸款。

再說她穿什麼關他什麼事，她剛想罵人，面前的男生動作更快。

直接長腿一伸，一腳踢在了男人的腿上，那個男人被猛地踹倒在地上。

沈濯還覺得不夠，鞋踩在男人的腳腕上，使了力氣壓著。

聽著男人的哀嚎聲，他眉眼冷得駭人，“你他媽嘴巴放乾淨點，穿什麼衣服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