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日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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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說話！”
霎時間，書房的陰暗角落裡，一名黑衣人的身影漸漸顯了出來。那人向王無忌躬身行禮後，才嘶啞著聲音開口。
“韓國公，我家殿下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只等你這邊的訊息了。”
“你們周國的那些個皇子，都必須在封王的日子到來前，全部剷除！若是連這個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那後面的計劃豈不是更沒可能了？”
黑衣人壓低了嗓門，口音也不像大周人！
王無忌微微抬頭，一甩衣袖，悠悠地道：“不必多慮，你只管回去覆命吧。”
“陳軒必死，剩下的皇子們更不足為慮。這次重審，老夫定不會叫他活下來！至於三個月後的封王儀式，想都不用想！！”
……
同一時間，鳳儀宮內。
皇后王漪得知大皇子謀逆案將發還重審，再也保持不住從容華貴的姿態了。
原本白嫩的手上攥出了青筋，眼中怒火滔天。
“這個該死的陳軒，被打入天牢了還不肯安分！竟然還想翻身？”
王漪嘴裡深惡痛絕，面色陰沉。
“母后別急，就算發還了刑部重審，他又能做些什麼？”
一側，陳威不住地冷笑，想到那日天牢裡碰了個釘子，更是恨得直咬牙，神情猙獰。
“皇兒趁夜就派人，將涉及此案的人斬草除根，絕不會留下對陳軒有利的丁點證據！”
“到時候，重審又怎麼樣，不過是多活個一天半天罷了，死罪難逃。”
“他想垂死掙扎，我偏偏他死得更加悽慘！”
陳威語氣怨毒，話語中的陰戾徹骨冰寒！
“這樣我就放心了。”
王漪點點頭，心情稍微平靜下來，但很快，她的雙眸中又閃現了冷意。
“還有淑妃張麗華那賤人，也不能放過！”
她對張麗華，比陳軒更恨之入骨。往年淑妃深得皇帝的寵愛，甚至到了影響她這個皇后的地步，幸虧王漪買通了宮裡人，不斷向皇帝進讒言，皇帝才漸漸冷落了淑妃。
“張麗華，還有她的賤種兒子，都要去死！”
說完，她召了招手，喚來身邊的侍女綠珠，附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一張臉陰沉似水。
“綠珠，你知道要怎麼辦了吧？先前你就是那賤人的侍女，交給你做本宮最放心，只要讓那個賤人不得好死，你的賞賜少不了的。”
綠珠聽的眼裡放光，明白皇后想要殺人誅心，她想都不想，冷酷地道：
“請娘娘放心，奴婢定會做的妥妥當當！”
王漪這才滿意的連連點頭。
綠珠本是淑妃最信任的侍女，後卻她收買了過來，讓綠珠去對付淑妃，就等於是往對方痛不欲生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
王漪不由越想越高興，臉上露出了笑意，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結果了。她於是看向陳威。
“威兒，幾個後就將封王，有你外公撐腰，你肯定風頭無二。”
“到時候，獲封了周王，距離太子就更近了一步，你可要精心的準備下。”
說到封王，母子二人的目光都熾熱起來。
周王是昔日大周的高祖皇帝，稱帝前的封號。在他之後形成了慣例，後代的子孫，只要被封為了周王，最後全都成為了東宮太子，進而繼承皇位。
所以，封周王，就是入主東宮，再登上帝位中無比關鍵的一步！
“母后您放心，孩兒不負辜負眾望的。”
……
陳軒靜靜坐在牆角，凝視高處的鐵窗，外面風聲嗚嗚作響，冷氣直冒，他卻無喜無悲，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母親之前被押往了別處，說是要再行問話。
牢房裡只剩下自己一人，在天牢的每一刻，都可能會被推了出去，奔赴午門斬首的。
陳軒也不可能不害怕，但他還是對自已的計劃有信心。
如今要做的，就是沉住氣，耐心地等待。
嘎吱一聲，鐵牢門被開啟，陳軒扭過頭，看到了前來探監的刑部尚書，賈是道。
打量著處變不驚的陳軒，賈是道眼睛微微眯起，心情有些複雜。
“恭喜大皇子，陛下有旨，明日就由我刑部重審殿下的案子。”
陳軒心頭大喜，臉上卻平靜如常。
“這麼說，本殿下要多謝賈大人了？”
“哪裡哪裡，下官職責所在，分內事罷了！”
賈是道口中說著客氣話，看到陳軒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心驚。
難道，外面瘋傳的竇娥冤，六月飛雪，與大皇子有些關係？他才如此的毫不吃驚？
若真的是這樣，這位大皇子絕對不是傳聞中的廢物不堪了。
“下官此來，就是請殿下多做些準備，明日午時就將提審。”
說完，賈是道轉身就要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陳軒，他會生出有一種被對方看透了的感覺。
“賈大人且慢，我還有件事想請大人幫個忙。”
“什麼事？”賈是道聽得眼角抽抽，生怕對方提出過分的要求。
“很放心好了，我不會讓賈大人為難的。”陳軒似乎看出了賈是道的心思，微笑道。
“明日由賈大人主審，想必大人你也有你的難處。是這樣的，羽林軍中郎將朱彬，是本殿下的好朋友，我說不定明天就會被定罪斬首，就想著見他一面，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賈是道聽得一驚，忍不住瞧向了陳軒，正好撞見陳軒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
他一時間搞不清楚陳軒想耍什麼把戲了。
但仔細一想，陳軒被關進天牢這麼多天，對外界一無所知，想見見人還算情理之中。
“這個沒問題，下官馬上就去辦。”
等賈是道匆匆離開，不多時，外面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牢門再次開啟，一個面目威武，身穿羽林衛服飾的中年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末將朱彬，見到殿下遇難，實在是……唉……”
看到陳軒的處境，朱彬心中不是滋味，單膝跪在地上，連連地嘆氣。
“朱兄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無奈。”
陳軒說著，立即將他扶起，朱彬受過母妃的恩德，所以向來和陳軒關係莫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