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愛與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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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粗糙的觸感傳來。
林書盈整個人，如同一道緊繃的弦，緊張得不行。
林凡在小護士的指導下，漸漸用力按了起來。
林書盈的小腿光滑細膩，有微微的涼意，手感如同嫩滑的豆腐。
林凡一邊按，手一邊抖。
小護士看了眼手抖的林凡，又看了眼肌肉緊繃的林書盈，眼神漸漸狐疑了起來。
“不是……”
“你們真的是夫妻嗎？”
“這小姑娘是你們的孩子吧，這孩子都有了，你們怎麼還……”
小護士話沒明說，但眾人顯然都明白她的意思。
對於一對孩子都四五歲的夫妻而言，別說是光著一條腿按摩了，就算是更親密無間的事，都嘗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眼前這一對小夫妻倒好，男的目光飄忽，手緊張地發抖，就像是第一次接觸女子一樣。
女的更是羞得滿臉通紅，緊張的腿繃得筆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是初嘗禁果的小姑娘小夥子呢。
“哎呀……護士誤會了，他倆的婚事還是我跟他爹一手操辦的，怎麼會不是夫妻呢？”
“可能是他倆都麵皮子薄，我們站在這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劉春蓮見兩人繃著臉不說話，生怕鬧出什麼誤會來，於是趕緊陪笑著臉解釋了一句。
小護士聞言，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行吧。”
“捏得不錯，就照這麼捏，出了院，連著按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好了，我先走了，捏完記得把藥水塗上去啊！”
話音落下，小護士微笑著離開了。
劉春蓮無奈看了兩人一眼，抱起巧兒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林凡和林書盈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個低著頭，一個撇過腦袋，誰也不敢看誰。
半晌後，已經捏到大腿根兒處了。
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林凡立刻站起身來，結巴道：“藥……藥塗了你就好好休息。”
“你……你要是不習慣，下次穿好褲子我幫你按，塗藥的時候讓咱媽來。”
聞言，林書盈突然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林凡。
眼神有些恍惚……
他是，不喜歡自己嗎？
僅僅只是給自己抹藥，他都不樂意嗎？
單純的林書盈，下意識的便以為，林凡的推辭就是因為對她的厭惡。
想起這些天林凡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想起他那溫柔的動作和愧疚的眼神。
林書盈忽然間迷茫了。
他說他會好好補償她們娘倆，這兩天，林凡的行為確實無可挑剔。
這讓林書盈終於第一次在林凡身上隱隱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
可是如今，望著坐在床邊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如同木偶般的林凡。
林書盈迷茫了。
他真的愛自己嗎？
或許……他做的這一切僅僅只是出於良心，出於對她們母女的愧疚。
或許，從小到大，林凡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也是，林凡本該是城裡富豪家的少爺，家境富貴，外表出眾。
而自己呢？只是個農村出來的土丫頭，他討厭自己，厭惡這個家。
不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林凡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
但林書盈心裡清楚，一個人再怎麼變，也不會突然去愛上一個不愛的人。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回想起結婚幾年了，除了那次醉酒，林凡從沒有碰過她，自己在林凡眼裡，就是可有可無的空氣。
這些表現，無不表明，或許從始至終林凡都不愛她，兩人結婚，只是因為父母想要她們結婚，僅此而已。
他或許變了，他意識到了這麼多年，他愧對自己和巧兒。
於是他嘗試著補償，他在努力盡一個當丈夫當父親的責任。
可是，他依舊不愛自己。
他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僅僅是出於對她們的愧疚。
可笑這些天，自己一度在心裡幻想，林凡是愛自己的，只是這份愛來得太遲了，但只要他愛自己，等再久自己都能接受。
可是現在呢……
望著一臉呆滯，機械般重複著手上揉搓動作的林凡。
林書盈覺得心中一片黯然，連害羞的心思都沒有了。
或許從始至終，自己認為的林凡的愛，就是一種奢望。
也是，自己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樣，幻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林書盈愣愣地抬頭看著病房純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不知不覺間，藥水也塗完了。
林凡貼心地幫林書盈拉下被子蓋好，然後把門外的劉春蓮叫了進來！
“媽！”
“怎麼樣，按摩完了？”
“完了，媽，大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出院？”
林凡輕聲詢問。
劉春蓮點頭道：“大夫說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巧兒的發燒本就是不是什麼大毛病，至於書盈，大夫說只要帶藥回去，每天按時換好，做好消毒，慢慢就好了，在醫院和在家也沒什麼區別。”
住院要交不菲的住院費，醫院也是替他們家裡考慮，看得出來林凡他們的家境不怎麼富裕，所以能儘早出院還是出院的好，只要病人沒有大礙就不用繼續住院，白白浪費錢。
聞言，林凡點了點頭道：“也好，住家裡卻是方便一點，這樣就不用每天家裡醫院來回跑了。”
林凡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盤算著，還是得找時間自己弄輛二八大槓，經常來縣城。
畢竟這年頭要賺錢，主要靠的就是資訊差。
待在村裡封閉落後想賺大錢，就算是神仙來了也不可能，只有在縣城才有更大的平臺和機會。
“老三，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劉春蓮看著林凡，忽然有些欲言又止的開口。
林凡見狀，趕緊道：“媽，什麼事？您是我媽，您還跟我這麼見外呀，什麼事我都答應，您就直說吧。”
劉春蓮勉強笑了笑，為難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跟你爸想搬到你那兒去住。”
似乎是怕林凡誤會什麼，劉春蓮又趕緊解釋道：“當然，你放心，搬過去以後我和你爸呀，有個住的地方就行，吃喝都不用你操心，不會給你添負擔的。”
“你看怎麼樣？要是不行，那我和你爸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到你大姐那去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