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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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格倫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本漂浮著的大書，隨後朝著鄧布利多看去。
“看來就是它了。”鄧布利多說：“斯普林先生，你似乎很驚訝。”
他看不見...
格倫點頭，隨後開始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以讓自己的姿態變得在“拿到魔杖”的歡喜悸動之中。
如果真的太奇怪，鄧布利多會對他使用攝神取念嗎？
之前，他的表現雖然成熟，但在正常範圍內，所以他對此不太擔憂。
但現在顯然不同了。
忽略掉那本大書，他深呼吸一口，看向奧利凡德，說道：“就是它了，是的，那種感覺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真正的適合，一上手就知道。就像我說的——是魔杖在選擇巫師！”
“我現在對這話絕對贊同，先生。”格倫深以為然的說。
付了七加隆給奧利凡德後，格倫便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離開了對角巷。
查令十字街，鄧布利多將車票交給了格倫，並詳細的向他說著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的具體入口。
這位老校長想得很周到，避免了格倫陷入某個閃電小子一樣的窘境。
做完了一切後，鄧布利多便離開了，並沒有多耽誤一點時間的意思。
其實也能理解，就像奧利凡德說的一樣，鄧布利多實際已經很多年不帶新生了，身為校長的他或許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至於為什麼會來帶自己。
格倫也有了一個答案，定然是因為那個和自己一個孤兒院走出去的——伏地魔！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我的斯普林是什麼和鄧布利多有關係的大姓氏嗎？好像也不是。
拋去這些胡思亂想，他很快回到了孤兒院。
伍氏孤兒院，二樓，二十七號房間。
狹窄，逼仄，陰暗。
但當老舊的鎢絲燈被點亮，昏黃的光線便瞬間可以裹滿整個屋子，就如同在冬日的被窩一般溫暖。
將學校買來的東西放到櫃子裡，格倫坐在緊貼著小床的椅子邊，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在腦海之中，那本書依舊存在，似夢似幻。他輕聲呼喊，眼前的空氣蕩起漣漪，那本書便再次出現。
就如同鄧布利多無法看見它一樣，這本書沒有具體的形體，而完全是一個只能由格倫自己才能看見的幽靈。
“《童話裡的童話書》？”格倫撫摸著書的封皮，隨後將其緩緩翻開。
然而裡面什麼都沒有。
沒有扉頁，沒有前言，沒有目錄。
只是一頁頁白紙。
“這是什麼意思？”格倫皺起眉頭，不信邪的翻動著：“實在不行給我加個點呢？加黑魔法也行啊。全是空白算什麼？”
他拿起魔杖，輕輕的點著書本，期望能夠讓它給點反饋。
而很幸運的是，它給了。
不幸的是，反饋有些大。
自杖尖始，一個黑漆漆的漩渦出現，將魔杖扭曲，隨後開始小臂，肩膀——不過眨眼之間，一股力量便突的出現，將格倫的意識完全吸入其中。
同時，書本上，一行行小字開始出現。
“冰雪皇后來了，天氣冷得可怕，正在下雪，黑暗的夜幕垂了下來。這是這年最後的一夜——新年的起始。在這樣一個黑夜，有一個赤腳的小女孩正在走著......”
......
雪，鋪天蓋地。
女孩攥了攥身上的麻布袍子，期望將自己裹緊一些，以抵禦寒風。可這無濟於事，冰雪就像是蜜蜂，扎得她的面板髮出陣陣的刺痛。
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腳了，只是在麻木的驅使著它，在街道上行走著。
遠方，一顆流星落下。
奶奶說，天上每有一顆流星落下，地面上便有一個人上了天堂去。
“真好。”她想，她也想上天堂，可是她覺得天堂應該是不會要她的，她又瘦又髒，只會讓天堂變髒變醜。
一對夫婦帶著孩子走過了她的身邊，她連忙開口呼喊：“買一根火柴吧，先生。”
這家的夫人看向賣火柴的小女孩，停下了腳步，低下身子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著，她拿起了兩根粗糙的火柴，又從丈夫手中拿過一個紙袋，說道：“吃點暖和的炒栗子吧，姑娘。”
她抓了一把熱氣騰騰的栗子交給賣火柴的小女孩，又給了她兩個銅板，轉身催促：“快回家去吧，今天太冷了。”
那好心的一家人牽著自己孩子朝前走著。交談聲從那邊傳來：“今天晚上太冷了，給你買兩個禮物，便回家去好嘛？”
“好。”那個孩子說，左右牽著爸爸媽媽的手開始了盪鞦韆的遊戲。
看著這幸福的一家走遠，賣火柴的小女孩嘆了口氣，在空中凝結出白霜。隨後，她開始繼續在街上走著，捧著栗子暖著手，左右尋找著能夠買她火柴的主顧。
如果只有兩個銅板的話，回家肯定會被打的，她心想。
一個與她相仿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中，那是一個衣著單薄的男孩，有著淺金色的頭髮，就像房簷垂落的冰霜一樣。他一個人在下著雪的街道中，看起來很孤獨。
她走了過去，看向那個男孩，伸出了手。
“吃點栗子吧。”她說：“你看起來冷極了。”
格倫轉過頭去，看著這個打著顫的小女孩，頓時愣在原地。對方穿著麻布裙子，帶著一個髒兮兮的圍裙，身上披著一塊破布，還赤著腳。
女孩兒的臉生得很可愛，金色的頭髮有些亂，但閃著光，鼻頭似乎是沾了點煤灰，但更像是夜空中與星星交相輝映的夜色。
賣火柴的小女孩見格倫愣在原地，連忙將栗子放在圍裙上託著擦拭了一番，又說：“很乾淨的，是剛才一戶好心的人家給我的。”
片刻後，格倫才不得不開口道：“謝了，我不算冷。”
莫名奇妙來到這個小城鎮已經過去了快一小時，他現在除了能夠確定這裡大概是十六七世紀，位置大概在歐洲北部之外，什麼發現也沒有。
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主動和他說話的人。
想著，格倫蹲在街邊，問：“看你這樣，你是孤兒嗎？”
“我不是。”賣火柴的小女孩說，有些手無足措，想了想，她決定像格倫一樣蹲下，把栗子放在地上。
栗子殼被剝開，裡面黃橙橙的果肉散發著甜味，被她放在口中。
“不是嗎？連鞋子都沒有。”格倫說。
“本來是有的。”小女孩說：“我出門的時候穿著我媽媽的拖鞋，可是有馬車趕我，鞋子搞掉了一隻，另一隻被一個男孩撿去了。”
格倫搖搖頭，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扔給了她。
“穿上吧，不然要不了多久你的腳就壞死了。”格倫說。
“不，我不能要。”小女孩擺手：“你還是自己穿上吧。”
格倫身上的穿著可不比她好多少。
“我不怕冷。”格倫笑了笑：“從來不怕。”
說完，他抓起街邊的一團雪，在手中搖晃了一下，鬆軟的雪花從他的指縫中飄散。
小女孩直直的看著格倫的手，等到他把手開啟的時候，一支小小的，用冰做成的花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我叫格倫·斯普林，我是春天的第一天出生的，是冬天的孩子。”
說著，格倫將那朵小花遞給了小女孩，又拿起了兩顆栗子，說：“用鞋子和你交換栗子。”
小女孩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冰花，又看向格倫。
最後，在格倫的催促下，她穿上了那不算太合腳，但能夠讓她勉強暖和起來的鞋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格倫才問：“你說你不是孤兒，那你平安夜到大街上來幹什麼？”
“賣火柴。”小女孩說。
本來正無所事事看著街道人來人往的格倫逐漸僵住，咔巴咔巴的轉過頭來，盯著對方。
“你說...你是賣火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