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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一道機械冰冷的聲音重重砸在病房之中。

護士小心翼翼的看向旁邊暴露在黑暗處高大的身影,“溫小姐走了。”

傅崢盯著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女人,僵直的肩膀漸漸向下垮了幾分,一瞬間被什麼抽去的精力。

“出去。”

沒等護士說什麼,他冰冷的神色放緩了一些,她最不愛他板著一張死人臉。

“出去。”

護士連忙退出去,傅崢緩緩坐在病床旁邊,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握住漸漸冰涼的手。

直到完全冰冷,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

他低頭輕吻了蒼白的手背,緊接著整張臉貼上去,兩道水痕滑落在臉上。

男人隱忍到極致的沙啞聲,“溫梨……”

“看看我……”

……

京都,淅淅瀝瀝的小雨連著下了三天,送走了夏季最後的一絲燥熱。

別墅區,溫家

“考試考最後一名,我沒臉去開會,要去讓你媽去。”

中年男人溫容手裡拿著成績單,倒數第一的成績,讓他怒氣大發,瞪著沙發上稚嫩的女生。

溫暖伸手輕輕拍了明顯精神不濟的溫梨,在旁邊勸溫聲勸道:“爸,妹妹她這次沒發揮好,下次她一定會考到第一名。”

“你不要兇她,她身體不舒服。”

杜瑩在另一邊輕輕拍溫梨的背,嗔道:“你不去我去,多大點事,兇什麼,嚇到孩子了1。”

溫容依舊道:“就是你們慣著她,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以後怎麼管理公司?”

溫暖貼心道:“爸,我會幫妹妹。”

幾人說話間,溫梨一直沒有說話,低垂著眉眼,暈乎乎的腦子漸漸清醒,她輕輕抬起手,一雙手白白淨淨。

她上大學的第一年,左手就被燙傷了,留下了疤痕。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環境,她恍惚間一會就知道處於什麼年齡。

十八歲了,步入高三的時候,溫容對她的學習特別重視,但總是能被她倒數第一的成績,氣到發火。

但這些不重要了……

她不是植物人了。

這時,家裡的阿姨小跑進來提醒道:“先生,小傅先生來了。”

頓時,溫容臉上的怒氣褪去,有幾分諂媚,對著溫梨低聲提醒道:“哄好你小舅。”

傅家現在如日中天,如果不是溫梨的生母同傅崢的姐姐關係好,這層關係怎麼也攀不上。

小時候關係還好一點,自從上了初中,溫梨就不怎麼喜歡傅崢了,每次他來都躲著不見。

前幾天她還當著傅崢的面說討厭他。

他還以為傅崢不會來溫家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以前的溫梨聽見傅崢來了,一定會扭頭跑上樓,她討厭正襟危坐的傅崢。

像老古董一般。

溫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旁邊,照例貼心小聲提醒:“妹妹,你要是不喜歡就上樓吧。”

溫梨卻沒有搭理她,目光落在走進來的男人身上,頎長的身影,一身黑色的西裝沉悶又不失英俊。

她的眸子幾乎是一瞬間紅了,當植物人的三年,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坐起身抱一下他。

那三年,所謂的姐姐,後媽,親爸,沒有一個人來關心她,只有傅崢沒日沒夜的照顧她。

雖然不能睜開眼睛,但她總是能感受到他的難受。

見她沒有動作,溫暖又小聲道:“快上樓吧,我幫你擋著。”

下一秒,溫梨站起身,卻沒有往樓上跑,反而朝男人的方向跑了過去,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她頓時有幾分哭腔,“傅崢。”

從好幾年前,兩人就沒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男人的身形頓時僵硬,雙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他冷漠的眸子觸及懷裡柔軟的人,驀地放軟了幾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成一條線,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怎麼了?”

說話間卻是看向溫容,眼神凌厲了幾分,帶著幾分撐腰的意味。

溫容雖然跟他同輩,但比他年長不少,傅崢是傅家老來得子。

饒是這樣也有些悚,他連忙解釋道:“這次月考,她考了倒數第一,我說了她幾句。”

懷裡的人漸漸抑制不住哭泣聲,連帶著身體也在顫動,如同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傅崢的手抬起,很快又背在了身後。

他低沉道:“她又不是第一次考倒數第一,說她幹什麼?”

溫容噎住,有些無法辯駁,“……”

溫暖反應過來立馬走上前,輕聲安慰溫梨,“妹妹,別哭了,我幫你開會。”

“沒事,學習不好就不好,到時候媽花點錢讓你出國留學。”

耳邊的聲音非但沒有讓溫梨的哭聲停下來,反而她卻將傅崢抱緊了一些,頭埋進他的胸膛處。

不是做夢,她真的回到十八歲了。

傅崢呼吸一滯,低頭看了一眼她,腳步往後挪了半步。

緊接著溫梨跟著,像極了人形掛件,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他凸出的喉結緩緩滾動,偏頭看向其他地方。

“妹妹,鬆開。”溫暖伸手拉著溫梨的手腕,企圖將她拉開。

紋絲不動,溫梨的雙手甚至扣緊了,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抱他。

傅崢觸及她被人抓後泛紅的手臂,眼神閃了一下。

他默不作聲的抬手拍了一下溫暖的手,溫暖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臉色一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溫梨絲毫不知,熟悉的氣味漸漸讓她情緒穩定下來。

過了幾分鐘,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這個角度依舊俊朗的男人,“你幫我開家長會。”

傅崢“嗯”了一聲,冰冷的聲音有幾分啞意,“鬆開吧。”

溫梨乖乖收回手,傅崢暗暗微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餘光瞥見她像只兔子一樣站在他旁邊。

一瞬間的依賴,胸口處被什麼重重一擊。

他眸子閃爍了一下,抬手扯了一下有些板正的領帶,“要跟我回家?”

溫梨臉上依舊掛著水漬,點了點頭。

傅崢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幾秒,“走吧。”

“我去拿書包。”

溫梨雖然不知道上輩子是為什麼出車禍,但那天她剛到,一輛無牌車就撞過來了。

她第一次避開後,無牌車又撞了一次,這才將她撞倒在地。

如果不是傅崢來得及時,或許她連植物人也沒機會了。

那一天是溫暖約她出門,後來出事後,溫暖這個好姐姐沒有照顧過她一天。

她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現在她要將學習補上來。

她前腳上樓,後腳溫暖就跟著上來,看著前幾天還討厭傅崢的妹妹,這會卻像變了一樣。

似乎很依賴傅崢。

對她很抗拒。

“妹妹,爸只是口頭兇你,不會打你,你不要去傅家,我陪你在家玩。”

“你不是想去看電影嗎?我陪你去。”

溫梨只顧著收拾書包,收拾完才看向她,在她溫柔的臉上企圖找出一絲異樣,但完全沒有。

是啊,如果真的是她,偽裝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不想去了。”

“好妹妹,不要生爸的氣了,我們不理他。”溫暖拉著她的手,來回晃了一下,企圖讓她不要生氣。

溫梨以前很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因為她們對她真的很好,任何事情都寵著她。

疼了二十多年的親人,她找不出什麼理由,去解釋她植物人那三年,為什麼沒有出現過一次。

現在想來不大對勁,她們一直不太想她和傅家有什麼關係。

她低頭掩飾眼裡的防備,“我先躲一會。”

溫暖見她依舊堅持,帶著有些嚇唬的語氣道:“傅崢很兇,之前還打過人,你忘記了嗎?我怕他打你。”

溫梨繼續收拾書包,聽見這話,停頓了一下。

如果傅崢會打她,她願意受著,上輩子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其實是最應該放棄她的人。

她背起書包,抬頭看向溫暖,語氣堅持了幾分,“我現在不想在家待。”

這會只想離傅崢近一點,就像那三年他一直陪著她。

溫暖嘆了一口氣,妥協道:“那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我怕你被人欺負,到時候我能擋在前面。”

“小舅不喜歡別人靠近他。”

溫梨很早之前就知道傅崢周圍不喜歡女人,身邊唯一出現的就是她。

現在回想起來,她上輩子死得不冤。

有眼也瞎。

溫暖想到傅崢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只好作罷了。

溫梨揹著書包下樓,傅崢還在剛才的位置站著等她,剪裁得體的西裝完美襯托出他原本就優越的身型。

他淡漠的神色,眸光跟隨她。

他站著,溫家人也只有站著。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溫家,傅崢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側頭看向她。

“溫容打你了?”

溫梨搖頭,“沒有。”

傅沉“嗯”了一聲,大手熟練伸過來提著她的書包,示意她取下來。

小學的時候他經常幫她拎書包。

又或者說溫梨是他一手帶大。

隨後他單挎在肩頭上,西裝配粉白色的書包有些違和,“走前面。”

話剛說完,就對上她通紅的眼眶,一副要哭的模樣。

傅崢動作停頓,從兜裡摸出紙遞給她,“你又不是第一次考倒數第一。”

“有這麼傷心?”

沒等溫梨說什麼,他又道:“下次作文多寫幾個字,就不是倒數第一了。”

溫梨:“……”

她拿過低頭擦眼淚,低聲道:“你能不能不要提我倒數第一?”

傅崢“嗯”了一聲,“那你不要哭。”

傅家就在隔壁,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按理說傅家家大業大,早應該換地方住了,卻一直沒有搬走。

有她媽媽那一層關係,傅家對她一向很好,傅玥一看見她就很高興,問道:“小梨這是怎麼了?哭了?你欺負她了?”

傅崢將書包放在沙發上,嗓音平穩,“沒考好,被溫容說了幾句。”

“沒事,下次考好一點,我今天還要去公司,照顧不了她,你照顧她,小梨,要吃什麼讓小舅買,他有錢。”傅玥換上高跟鞋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客廳只剩下兩人,傅崢從冰箱裡拿出水果洗好放桌上,隨後就坐在沙發一邊。

溫梨從書包裡拿出書本,摸了半天沒摸到筆,她看向傅崢,訕訕道:“沒筆。”

傅崢抬眸看了她幾秒,很快起身去樓上,過了一會拿了一支價格不菲的鋼筆遞給她,“不會做問我。”

溫梨上輩子雖然考上了大學,但是家裡用錢買進去,後面也沒有認真學什麼。

她看了數學卷子一眼,又拿出英語卷子,很快又換上語文卷子,這個稍微會做。

傅崢的眼神一直隨著她的動作移動,停頓了許久,又收了回來。

過了許久,他的電話響起,起身走遠一些才接通,簡潔道:“不去,沒空,嗯,她在寫作業。”

結束通話電話,他轉頭就看見溫梨咬著鋼筆頭,一副難下筆的模樣。

“不要咬筆頭。”

溫梨立馬鬆開,半晌後,抬頭望向他,“能不能幫我請家教老師?我好像不怎麼會做。”

傅崢邁著長腿走過去,立在她身旁看著試卷道:“閱讀理解,聯合上下文。”

見她仰頭看著他,他索性蹲在她旁邊,“看這裡。”說完剛想伸手指著文中的某一句話。

剎那間,溫梨側頭看向他,儼然一副她看過來了。

傅崢眸色一凝,閃過一絲不明的情愫,低“咳”了一聲,淡淡的聲音,“看試卷,我臉上沒有答案。”

溫梨視線在他臉上又停頓了幾秒,才移開了。

一向沉穩傅崢輔導作業半個小時後,西裝脫下了,甚至釦子解開了兩顆,神色到還是耐心。

三個小時後,溫梨總算把這周的作業寫完了,坐了幾分鐘,起身收拾書包。

傅崢目光瞥了她一眼,坐直身體,“要回去了?”

溫梨下意識搖頭,馬尾跟著晃動,她抬手捋了一下側臉的碎髮,“我做飯給你吃。”

睿智的男人狐疑的“嗯?”了一聲,溫梨衝他一笑,漂亮的眸子跟透亮的珠子一般。

“我會做蛋炒飯。”

抓住男人的心,是從胃開始。

這時,穿著唐裝的傅老爺子從外走進來了,一看見溫梨,立馬慈愛道:“小梨來了啊,正好,爺爺有個事讓你幫忙。”

“幫你小舅挑舅媽。”說完遞給溫梨一疊照片。

溫梨突然記起來她出車禍那段時間,傅崢好像要訂婚了……

是啊,傅崢除了她植物人那三年,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她有男女心思的舉動。

他根本就沒想過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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