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老不死再次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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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塵僕僕，老不死很是辛苦，這麼大的歲數了，還東奔西走的著實不易，雖說這十幾年老不死也攢了幾十兩私房錢，哪曾想短短十幾年，外面世界物價會漲那麼多，原本一文錢倆包子，現在可好變成了五文錢一個，還不是帶肉的，老不死省吃儉用攢的這些銀子，買車票就花去一多半，就連老不死很是想念的流氓雞，都沒有捨得吃上一口，路上老不死也很是節儉，素餡的包子也不捨的吃，基本上也就是吃倆白麵饅頭，渴了向百姓討幾口水喝。

原本老不死還想發揚在軍隊時，日行百里的光榮傳統，用腳走到目的地，把車票錢剩下來吃雞。哪曾想，走了半天，就累的不行，身體不復當年，而現在的路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七拐八拐的，老不死走錯了幾次，為此老不死才捨得坐車。

坐車就快多了，只用了不到兩天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應天府。

因為受到現代化風潮的影響，很多城市裡已經出現了一些高樓大廈，那些夯土木頭的房子也被推倒。道路也都是水泥鋪就的路面，不過應天府可能是因為是國都的原因，沒有大規模的拆遷重建，倒是變化不大，還是青瓦青磚的老房子，路上也是青石鋪就的街道，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高高的煙囪冒出縷縷黑煙，處處顯得古樸老舊。

看到熟悉的街道，房屋，灰濛濛的天空，鼻中也都是泥土的氣息，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老不死很是舒心愉悅，桃花依舊在，只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這十幾年，流走的不僅僅是時間，逝去的戰友袍澤，還有那同生同死的感情，看著這些，從來不知道煩惱為何物的老不死也陷入了沉思，一股憂愁爬上眉宇間。路要往前走，是星光大道，還是佈滿荊棘，誰又會知道。

離開了十幾年，又有幾人會記得自己，自己這次出山是對還是錯，可是為了孩子，自己卻又必須這麼做，自己老了，黃土埋到脖頸的人，這個世界早就對自己無所謂，可是王不死還年輕，難道也和自己一樣，獨自一人，在哪窮山僻壤虛度一生，然後化成一堆黃土。江湖很大，但總要留下自己的一絲傳說。人活一世，總要留名。

想到這裡，老不死堅定了信念，繼續往前走，穿過熱鬧的街道，老不死買了兩包子，嗯，肉餡的，幾天沒吃肉，嘴上都淡出個鳥了。

不成功便成仁，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節儉，想到這裡，老不死又買了一隻雞腿，嗯，細細品味，味道不錯，還是十幾年前的味道，百年老店，人也沒換啊。

吃飽喝足，老不死向著目的地走去。

看門的還是白毛黑狗兩人，還是那一身衣服，因為兩位代表著閔國公府的形象，因此要求也十分的苛刻，衣服要求每天都要清洗，兩位為了不把大明帝國最後一位太監的墨寶洗掉，特意花錢找人家乾洗的，衣服洗得乾淨，有股香氣。而且還不會傷到衣服上面的簽名。

前天晚上，兩人穿著這身衣服，去了百花樓搓澡堂子。嗯，你們猜得沒錯，就是有特殊服務的地方，因為世界人權組織的干擾，認為女性從事特殊服務是對女性的鄙視，褻瀆，不公平對待，是性別的歧視，為了維護大國形象，大明帝國對青樓管理很嚴，不允許女子隨便下海，想要進入這個行業需要官府的層層檢驗，父母雙亡沒有親人的，確實家庭困難的，或者是十分自願，寧死都要下海的，附和這些條件的才能帶證上崗，除了官營的青樓，其他的全部取締，這生意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獲利極其巨大，工作人員的收入也是很可觀，因為是官營的，屬於壟斷，而且每一位工作人員定期檢查，有病的治病，沒法治的強制要求下崗，當然服務過程必須採取安全措施。因此價格也比較高，這也為民營的青樓提供了溫床，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一些非官營的青樓應運而生，當然這些也都是有一些朝廷大佬的身影，畢竟無權無勢想要開一家青樓，光是那些地痞無賴，吃霸王雞的，普通商家就難以招架。然而這畢竟屬於違法的，直接叫青樓啥的自然是不行的。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因此搓澡堂子就應運而生，當然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

不得不說，搓澡堂子為那些苦逼的單身漢提供了幸福的溫床，讓他們體會到了家的感覺，還有機會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當然搓澡堂子更是為了維護社會和諧，鄰里關係，以及社會風氣起到了很好的調節作用，也因為有了搓澡堂子，不僅僅類似犯罪案件少了很多，也包括一些刑事案件，畢竟心情不好可以到搓澡堂子發洩一番，出來之後神清氣爽，哪有那些不開心，自然打架鬥毆就少了很多。

白毛黑狗家裡還是很窮的，上輩子，上上輩子，包括祖宗十八輩子都是窮人，當然如果不出意外，兩人的子孫後代還會繼續窮下去，不過前提是兩位能夠找到給他們生娃的人，祖宗再窮，人家好歹還找到了媳婦，可是這兩位呢，長得也算是有人樣吧，可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單身一人，身為閔國公府的看門家丁，這麼光榮而又有前途的職業，兩位還是單身，著實不應該。

因此兩位經常性的朝搓澡堂子跑，也就不足為奇，畢竟是人都會有需要。

而且身為同事，兩人的工作性質，工作內容，包括工資待遇也都相同，不僅僅如此，就連他們倆的品味都相同，他們喜歡同一位姑娘，而且兩人一起的話還能打八折。

小桃紅，很俗氣的名字，不過卻是白貓黑狗的最愛，平時小桃紅對白貓黑狗很不待見，找姑娘都要講價的男人，會有哪位姑娘喜歡，不過因為兩人是一起，而且時間也快，本著薄利多銷的理念，小桃紅才願意接客，為此白貓黑狗還辦了卡，屬於vip使用者，享受八折待遇。

白買黑狗也沒想到自己穿著簽名的衣服，在百花樓搓澡堂子會引起轟動，大家都想瞻仰大明帝國最後一位太監的墨寶，小桃紅也是喜歡的不得了，更是為他們倆打了五折，而且服務態度也很好了很多，兩人也是體驗了很多從來不曾體驗的服務，兩人很幸福，因此對這一身衣服更加的珍惜，這不今天兩人又把這身衣服穿出來了，他們打算等發了工資，就去成衣鋪子再訂做幾身，把簽名也都繡上去，這一件手寫的就收起來，回家裱起來，當成傳家寶傳下去。

正在聊著天的白貓黑狗很快就發現了門前的不正常，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老者站在那裡，久久不動，要知道這條路基本上屬於閔國公府的私人路段，很少有百姓敢從這裡經過。

今天竟有人出現，兩人都很是好奇，白貓看了看老頭，問道：“喂，哪裡來的乞丐，趕緊走，閔國公府門前可不是你久留的地方”。

尼瑪眼瞎啊，老子這是仙風道骨，咋成了老乞丐，大家猜得沒錯，老乞丐自然是老不死。老不死很想上去讓這有眼無珠的奴才好好看一看，你見過這麼帥，有仙氣的乞丐嘛。

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額，好吧，原本青色長衫，已經是灰塵斑斑，幾天沒打理的美髯也有些凌亂，包括自己的那一頭秀髮，自己還真有一點乞丐的樣子。收回怒氣，老不死換上笑容，上前幾步：“麻煩二位小哥通報一聲，就說故友求見”。

“你是誰啊，你說通報就通報啊，這麼熱的天，小爺我中暑了怎麼辦”白貓說道，看向老不死有些鄙視，雖然說誰家都會有個窮親戚，可是閔國公府就沒有，閔國公的家人為了大明帝國犧牲了很多，唯一活下來的幾個在閩南也都是一方權貴，哪有這樣的，成了一個老乞丐。

不過自己通報，見不見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當然通報也是有條件的。

“不怕的，老朽略通一點醫術，梅毒，腳氣，中暑，我還是有辦法醫治的”老不死雲淡風輕的回答，畢竟自己博覽群書，信奉道家，一些小病小災也能應付。

黑狗看了看老不死，又看了看白貓說道：：“哥，這老頭是不是在裝傻，逗咱倆玩呢”。

“沒有，沒有，老頭子豈敢”。聽到這話，老不死急忙解釋。

白貓也很是奇怪，按照自己做家丁的經驗，地位高的人不會與一個家丁一般見識，例如四皇子總是直接打進來的，而地位低的更是不敢調戲自己，看老不死的衣著打扮，很明顯老頭屬於地位低的那一行列，理應不敢戲弄自己。

看了看老不死，“老頭，你不懂這裡的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老不死也算是出身名門，後來去了戰場，自然沒做過看門家丁這麼有前途的職業，規矩也是不會知道的。

看到老不死一臉的真誠，不像是戲弄自己的樣子，白貓也耐心解釋，畢竟是給自己送銀子的人，這都是應該的，“老頭，跑腳費懂嗎”？

老不死搖搖頭，他是真的不懂。

“額，好吧，沒文化真可怕，上過學的人從字面意思也能理解啊”，白貓接著解釋，“你看，我們這職業工作就是為了看門對吧”。

老不死點點頭，看門的家丁任務自然是看門。

“而我們的東家付給我們的工錢，也只是看門的工錢，而為你跑去通報屬於額外工作，屬於加班對吧”。

老不死聽著似乎很有道理，於是又點了點頭。

看到老不死這麼配合，白貓高興了很多，接著說道：“你看，東家給我們發工資，給我們配發了工作服，還管我們一日三餐，我們也很是感激，自然就不好意思提加班的事情，可是我們付出了勞動，就要收穫相應的回報，對了，老頭，《大明帝國勞動保障法》看過沒有”。

“我看過《婦女兒童保護法》”老不死回答，

“沒看過就好，我給你解釋一下，《大明帝國勞動保障法》規定，勞動者付出自己的勞動之後，僱傭者必須付出相應的報酬，而如果出現加班情況，必須付出兩倍到三倍的報酬，如有人違法，可以到府衙去舉報，會有人為你做主，府衙業會予以嚴懲”。

白貓說完，看向老不死，等著老不死表態。

黑狗很羨慕白貓這種懂法的人，時時刻刻都能找到自己有利的法律依據，黑狗也是看著老不死：“老頭，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你們的意思是這跑腿需要我付錢”，老不死問道。

“對對對”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見老頭理解能力這麼強，也很是開心。

“那好吧”，雖然老不死不知道《大明帝國勞動保障法》是什麼東西，但是有付出才會有收穫，自己倒還有幾兩的私房錢，為了進入國公府，索性自己破釜沉舟，給了這兩位算了。想到這裡，脫下來一隻鞋，從裡面掏出一張銀票。

任何環境都掩蓋不了那是銀票的事實，哪怕王子出生在廁所，那也是王子，白貓也不嫌棄，急忙搶過老不死手裡帶著一些刺鼻氣味的銀票。黑狗也很是激動，畢竟藏著這樣隱蔽，這銀票的面值肯定低不了。

兩人激動的開啟銀票一看，“尼瑪，一兩”。